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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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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屋录制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走廊上相邻的节目组正在彼此道别,芦屋饶有兴趣的看着综艺组合的一把手委婉的和吉祥物约饭,却被对方完全没能发现其中用意的拒绝。
这就是青春啦青春。坏心眼的勾起嘴角,芦屋脚步轻快,打开休息室大门的一刻还不忘笑着说一句辛苦啦。
然而,室内回应她的,并不是预期中的人。
“您辛苦了。”
回答她的是自从Louis来到身边就没有再见过的面孔,从前的经纪人从鞠躬状态中抬起头来,对她回以大大的微笑。
也是这样的微笑,让人完全无法将情绪倾轧于其上。
仿佛看出芦屋的疑问,从前的经纪人一边熟练的收拾着她本就不多的物品一边解释:“是社先生打电话给我的,敦赫那边临时有些事情要处理。”
“说起来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让那边松口了,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一定拉不下面子去拜托别人呢。”
“……什么意思?”芦屋完全没能听懂前经纪人的碎碎念。
经纪人笑着给了她一个措不及防的拥抱:“你之前不是说想要让社兼任你的经纪人吗?恭喜达成……”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说过是说过,但是什么时候对当事人之外的人说过?
“没有不透风的墙,事实上事务所里已经传遍了。”听说还设了赌局。
“……”芦屋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本来我还有点担心你会被敦赫莲排挤,不过看见你现在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我的经纪人并不是社。”
“咦?!”那为什么会是他打电话给我?
“我们大概就是可以蹭车的朋友这样的关系。”
“咦?!!”
前经纪人的面色实在太过古怪,让芦屋忍不住发问:“怎么了?”
“……不,没什么。”好想问社的毁机魔手没发作吗没发作吗真的没发作吗?
但是……既然已经是可以蹭车的朋友了,还不知道社幸一的特殊体质,这样的事情基本是不可能的吧?既然不说,那一定是不想提起了。
怀着这样的思想,经纪人淡定的收回了大部分的八卦思想。
“说起来,芦屋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旦脱离了工作,就变得冷淡了。”
反正都是熟人,也不用完全依赖语言来拉近关系吧。芦屋接过前经纪人递来的手包,默默跟随着暂时兼职司机的人离开。
“我现在还记得你当初被社长带来的时候,你那副样子。”经纪人的声音十分头痛:“虽说在礼仪上完全挑不出错,但是那种完全不和人交际的笑容与其说是友善的表情,说是拒人千里倒更合适。”
那个时候她还在跟社长置气,因为诸多原因不得不换掉原来的经纪人让她除了一时的愤慨之外,还带着十足的茫然。
那时候,对于接任经纪人的陌生人,她实在没有心力去假以辞色。
没想到居然一直这样过了这么长时间。
前经纪人还在絮絮念叨着曾经的过往,大多是些芦屋想不起来的小事,或是她压根不知道的传闻,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这个两头跑无法兼顾的经纪人照顾良多,这让芦屋心中产生一种微妙的情绪。
汽车在话题从“多亏了你当初自己制定行程我才没垮下来”延伸到“芦屋你最近拍摄的好像很阴暗回家我来的时候给你准备了些盐渍柠檬”的时候停靠在了路边。抱着一个纸袋下车的芦屋难得有一瞬像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样子不知所措起来。
这副模样显然取悦了前经纪人,年纪不大却拥有一种母性光环的经纪人带着恶作剧的心情温柔的伸手摸了摸芦屋的脑袋:“以后还要继续加油哦。”
“唔。”芦屋青羽对此只是微微垂下了头,在对方略感诧异的时候下定决心般弯下腰来,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
完全没有料到居然会遇上这样的情况,前经纪人怔愣过后,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我这回事真的放心了。”扔下这样的话,前经纪人微笑着扬长而去。
回到家中,Louis早已不见踪影,从客房里完全没有收拾的床褥看来,这个在生活方面意外认死理的经纪人宿醉未清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芦屋默默地关上客房的门,打算以此作为把柄看看那个年纪轻轻却练了一身冰山神功的经纪人破功的模样。
“洗澡洗澡。”
身上仿佛还带着从摄影棚里带出的一身大汗,被灯光诱发的汗液很快便蒸发剩下一层膜,虽然有说法只要演技过硬骗过了自己就能控制毛孔,但芦屋无论多久都没办法做到习以为常。
毕竟比起爱美,爱干净才更像是女人的天性。
——如果手机铃声能不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就更好了。
愤愤的接起电话,芦屋打定主意如果是推销电话或者是没有紧急的事,她一定要在事后把这个号码挂到传销网站上。
“芦屋……吗?”
这个声音?
“我是社。”电话那头人的声音依旧是那种温柔的游刃有余的感觉:“我猜这个时间你大概到家了,就打电话来确认一下。”
芦屋心里有些微妙,道谢和抱怨两种心情不断拉锯,最终将言语挤压的只从齿缝间流出:“……唔。”
电话那头顿了一顿。
“你到家了吗?”
“恩。”
“莲这边临时安排了采访,所以我就先回去了。”
社声音里的歉意不知为何擦出了芦屋心里某一片别扭的火花,借着这片火花,她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恩,我听说了,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帮我找她来的。”
社幸一简直有些头痛了:“那么如果她不在的话,你又打算去坐公交吗?”
“不,我打算搭计程车。”
“放任女士在天黑的情况下流落在外这种事情不会有人做得出来的。”
那只是你没见识过。芦屋默默吐槽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社先生的责任心真是感天动地。”
“……”电话那头微妙的停顿,而后是男人有些无措又茫然的声音:“你该休息了吧,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你早点睡。”
“恩,谢……”
另一个谢字还没能从文字蜕变成声音,便没了能够传输的对象,电话突兀的挂断,芦屋愕然的盯着屏幕,最终轻哼一声把手机插进口袋。
五分钟后。
“……”芦屋握着湿透的手机,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把“因为忘记脱掉就跨进浴池而湿透的衣服”脱掉,还是该想办法处理自己放在口袋里而进水的手机。
不过话说回来,芦屋盯着自己的手机出了会神: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最近手机好像坏的有点频繁啊。
被Louis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吐槽。芦屋呆坐在盛满水的浴池里,权衡许久,最终决定过会上去把客房收拾好,没准那个吃软不吃硬的经纪人还能够放自己一马。
*
“阿嚏——”
昨天在浴缸里穿着湿衣服发呆那么久,还穿着单薄的睡衣披着湿头发收拾了客房,种种情况累积叠加,得到的恶果就是今天一早喉咙里就像是有把小火苗在灼烧。
“你该不会是感冒了?”Louis皱着眉头,探手去试芦屋的额头温度。
“没。”因为喉咙疼的关系,芦屋尽量避免了大量的言语,将所有交流精简在单个词汇。
“现在不做预防工作,等到真感冒你就该哭了。”
“没、那么、倒霉。”我的意思是,没那么倒霉。芦屋吞咽一口,Louis眼疾手快的递上白水。
“今天就只喝这个吧,午饭也请等我来安排,剧组的盒饭里有炸物。”
“恩。”
“本来想问问你手机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想听你的回答基本是不可能的。”
“……”幸好不可能。
“芦屋,我昨天忘了说……”
一个眼神斜过去,芦屋不知为何听见这个声音就有些来气。
“……后来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的手机似乎关机了。”社将后来的话继续下去,听得Louis眼睛一眯,脸上划过一丝原来如此的神情。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隔空弄坏他人手机”这顶大黑锅扣了个严实的社还在对着芦屋交代事务所那边新的传言。
“因为上一回的电影反响很好,听说有导演想安排你和敦贺再次演对手戏。Louis不是会关注这些流言的人,所以我想先跟你透个风。”
芦屋抬眼去看社幸一,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怎么,我看起来像是会出岔子的人?
社幸一连忙解释:“不不不,只是你和莲看起来关系不好……”
何止是关系不好,那两个人单独对戏的场面完全就是两个人在大打出手啊。Louis一手遮脸,完全是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放心。”我可是职业的,不会做出让私怨影响工作的事情。芦屋仅仅说完一句,便忍不住皱起了眉,Louis连忙把水杯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感冒?”社的手直接覆盖上了芦屋的额头,吓得她连忙向后避开。
“我没事,就是嗓子不太舒服。”
“那就别说那么多话了。”眼前的高度实在太合适,社没忍住伸手揉了揉,自然遭到更加激烈的反抗。
芦屋挥着胳膊赶苍蝇一样拍开社的手:“时间差不多到了,你还不走?”
“好好好。”社收回手,对着芦屋眨眨眼,突然凑近低声耳语:“今天请小心,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芦屋瞪大眼睛,一头雾水的瞪着社离开的背影,半晌才转过头来问Louis:“今天……有什么安排?”
“剧情的拍摄,和一个——等等,下午的综艺被事务所取消了,所以你下午的行程是完全空白的。”
“……”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芦屋用手捏住脖子,总觉得的喉咙似乎更疼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