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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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社带好手套接上电话的时候，那一头迎来了漫长的沉默。
就在社做好了开起无限大脑洞的准备时，那一头传来年青女性刻意沉下嗓子做出怒气冲冲声音的言语。
“谁要你多管闲事！”
一句过后，电话被突兀的挂断了。
社看着手机上才存进电话不久的联系人，在一秒的呆怔过后，露出一个像是苦笑的表情。
当时看见芦屋托人把手机送修，愧疚心发作的社鬼使神差的从被拜托的人手中骗来了芦屋大概已经再起不能的手机，花了好几个空闲的午后，去电器街淘来了个一模一样的手机。
——却在准备交还的前一天，鬼使神差的将芦屋的电话号码与自己的互相保存了起来。
但是这么做……总觉得……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社幸一差点跳起来，他转过身，敦贺莲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一副饶有兴趣却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而且从表情看应该已经观察了他有一会了。
社幸一板起脸来作老教师的模样：“作为最受欢迎的艺人，还是不要做偷窥这种事情比较好。”
“用这种话转移话题是没用的。”敦贺莲眯眼笑着转过头去：“不过，就放过你好了。”
社松了口气，轻咳一声将莫名而来的侥幸揭过，推推眼镜恢复精明模样的陈述起敦贺莲接下来的日程：“接下来还有一个访谈节目，然后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说起来，今天的日程一直安排到了傍晚，你的事已经完成了吗？”敦贺莲微微流露出好奇的问。
“啊，已经完成了。”社笑着收起手机，心情很好的补充：“而且，收效好像还不错。”
*
几日后。
“超帅气啊，那个。”
“是啊，不过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剧组，那个芦屋在想什么？”
“大概是有了什么新的感悟？”
“或者只是为了耍帅？”
“不不，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说的那么肯定，你……”质疑的人转过头去，就看见芦屋青羽一张坏笑的脸，对着自己的表情分明就是吓人一跳之后的志得意满。
芦屋今日是坐着机车来的，在经历过两天的保姆车接送并强烈抗议过后，身为新经纪人的Louis最终做出了这样的改革。而一身紧身机车服出现，帅气的跃下机车后座掀开头盔的芦屋，也成功的成为了剧组的新话题。
“请不要做这种会让人留下不好印象的事情。”Louis在芦屋身后推推眼镜，换来芦屋怨念的一瞥。也不知道是谁在早上撒着娇硬是将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拉出来，倒是出门以后就一副完全看不出来的刻板精明模样，不过也是这样，才让芦屋升起一种想要拆穿她的兴致而更加接受了这个经纪人。
但是……只是第一天，芦屋便充分感受到了从没人管到被人盯梢是怎样的蛋疼。
按照芦屋一直以来的习惯，也是出于偷懒，通常情况下芦屋是绝不会一天同时进行超过两件工作方面的事情的，但是今日，仅仅是毫不通融的摧毁了芦屋的回笼觉还不够，更是用激将法把芦屋带到了新剧的试镜现场。
好在自认为对芦屋的精力状况还不够了解的Louis所挑选的只是一个小型电视剧，芦屋最终所饰演的角色毕竟也是在看过设定和剧本后，兴味盎然的同意的。
只是……因为这样，芦屋也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新经纪人在体察忍心方面，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犀利。虽然事后问起的时候，Louis只是推推眼镜用一句“我已经看过你大半的电影，所以大致能够推测出你选择角色的喜好。”
但是大量的影迷甚至于记者都会被她所饰演角色的反派表面所蒙蔽，全然没有注意到深埋其中被她一直向往的共性。
或许这样长久相处，深埋于某处的本性，也会被完全挖掘出来吧？
“日安。”
已经变得熟悉的声音在身后招呼，芦屋坏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平复下来后展现出往日惯常挂在脸上的笑脸迎上了向这边走来的社幸一与敦贺莲。
“日安，今次的摄影也请多关照了。”
“听说你接了新剧，和你传说中的作风不符呢。”敦贺莲微笑温柔，话语之间却隐隐暗示芦屋作风散漫。
因为是事实所以无法反驳，芦屋侧身拉住自己身边一副见到偶像模样双眼闪亮的Louis，炫耀般的语气眼睛却故作恶狠狠模样的瞪向社幸一：“这多亏了您给我推荐的经纪人。”
“不是挺好的吗，这样以后就可以更加集中精力在演艺事业了。”社对着芦屋微笑的道，言语中全是对这种情况的满意，一语过后，社对着Louis点点头：“以后这个艺人就要麻烦你了。”
“说得好像我之前是由你负责的一样。”芦屋拉住频频点头已经丧失语言能力的经纪人，不满的嘟囔一句。这种虽然很想到手却终究是被捷足先登的一方算多一步的感觉其实很不好，不过目前已经有了一个让自己感到惊喜的经纪人，再贪得无厌是会遭天谴的。
仿佛感受到芦屋无形的怨念，社不自然的走动两步，在敦贺莲的侧目中摸摸鼻子转移话题：“你的新剧是什么角色，还忙得过来吗？”
“新剧……”
“只是个玩闹的角色罢了。”抢先一步回答的居然是Louis，大概是第一次给负责的艺人选取角色的原因，在人前形象一直趋向于冷淡的Louis居然也开始滔滔不绝：“因为是第一次选角，所以我参考了看过的所有芦屋小姐出演的角色，最终选定了这么一个剧本。”
“剧本是讲一个少女在搬家后梦中常常会经历一些怪事，后来发现这些怪事总会与左邻右舍相关联，为了避免邻里像梦中那样发生意外，少女开始了破解谜团的日常。芦屋小姐所饰演的角色是只出现在少女梦中使用言语时而对少女加以引导时而误导的梦魇形象。”
“是吗，这种随性的角色还真是适合她啊？”社幸一意外于这个由自己推荐去的经纪人居然像是突然被施加了善言的魔法，颇有些意外的汗颜。
“不过，仅仅是这么随性的角色，你是怎么让她同意的？”敦贺莲突然问道。
社哎一声偏过头：“难道芦屋的角色不是一直都这么随性的吗？”
“并不是。”敦贺莲回答，在得知将和芦屋饰演对手戏，并且对方还抛出过那样的言语之后，他就抽空将芦屋青羽获奖的几部电影全部看过一遍，在那些电影中，芦屋的形象可谓是变化极大，从操着粗口的太妹到行为文雅的将军妾室，从匪夷所思的科幻片到结构严谨的大河剧，唯一不变的似乎只有她反派的设定。
但若是仔细思考过后，却能够发现，那些反派不管到最后被洗白与否，都有一个被深埋的共性……
“——因为我找到了，芦屋小姐选择角色的标准。”Louis推推眼镜，正要对露出好奇表情的社解说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芦屋已经离开了前往更衣室准备去了，刚刚上任的经纪人就此打住话题，向着两人匆匆告别过后，追赶着芦屋离开了。
“所以说，什么共性？”社扭头问敦贺莲，刚才这家伙绝对是知道的样子。
“这个嘛……”敦贺莲做出一个标准的美式摊手无赖的样子，“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啊。”
“……”虽然不是第一回，社幸一隐隐感觉到自己负责的，一直以温柔形象示人的艺人腹黑起来实在很有些让人牙疼。
芦屋化妆间内、
“说起来，你崇拜的经纪人，居然是社么？”芦屋一边由化妆师加上装饰一边问着搭手的Louis。
“啊，不，社先生只是单纯作为很让人佩服的学长而崇拜的。”Louis立刻否认道：“我崇拜的经纪人，一直是芦屋小姐您……”
“啊，你居然知道我也很崇拜Mr.R么，真是对你不能大意啊。”
看着芦屋突然接话的模样，Louis下意识瞄一眼唯一能算得上外人的化妆师，从善如流的顺着芦屋的言语接了下去。
“不过，崇拜的学长什么的，听起来像是要发生什么罗曼蒂克的展开呢。”察觉到芦屋青羽突兀接话的化妆师笑着将话题带向通常女人都很爱聊的感情话题，却不料被当事人的Louis义正辞严的反驳了回去：“不，偶像这种东西是离现实世界很遥远的存在，和偶像谈恋爱感觉就像拥着泡沫入睡一样，太不现实了。”
“如果所有人都是像你一样的思考方式，那偶像不就完全没有了谈恋爱的可能性？”芦屋故作苦恼的叹一口气，化妆师也笑着附和：“是呀，那样的话每年的最想嫁的艺人排名和最想娶的艺人排名不就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
“只是口头说说当做娱乐而已。”年轻的经纪人反驳。
“所以你也别太当真了。”已经勉强算得上老资历演员的芦屋青羽整理好最后的着装站起身来：“所谓偶像，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比较成功的人罢了，说遥远，也不过是故作清高的假象。”
顿一顿，已经完全进入Willy角色的芦屋露出一个带着讽刺的笑容来：“也许等你追上偶像之后，你才会发现，那种生物也不过是一个懦弱的凡人罢了。”
眼睁睁看着说完这句话的芦屋前往拍摄现场的背影，化妆师和Louis呆怔的对视一眼，而后化妆师如梦初醒般开口：“刚才那个，是进入角色了吧？”
“是……吧。”Louis眨眨眼，不确定的望向芦屋的方向。心底却沉淀下丝丝疑惑。如果只是演技，那么刚才那双眼中几乎看不见边际的复杂，究竟是真……还是假。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