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夜更深》樟樱

52、十六章

　　“小司，在感情方面，我们并不为敌。”你说你喜欢狄烈，我从没有阻挠过。你们走至今日，也并非因为我。然我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就像我无法停止地球的转动一样……

　　就在这时，急促的铃声打破满室的诡异与寂静，我打开手机，是狄烈。

　　“小白你在哪里？快回来，这边出大事了。”狄烈在电话那边急急催促，十万火急。

　　回去？开玩笑……

　　如今前有豺狼后有饿虎，身处何地都不知道，我怎么回去？

　　“机主不在，请您在滴的一声后开始留言。滴……”我赶紧模仿答录机的电子声音。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压低了声音道，“小白你再不回来就扣你工资。原因就是消极怠工。”

　　“……”无语。

　　我仅仅寄人篱下兼出卖劳力，这厮便要求我二十四小时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我若是卖身给他，岂还得了？

　　就算是大力水手也得给个吃菠菜的时间是不？

　　挂了电话，我抬头对何小司耸耸肩，“主子呼唤，在下就此告辞。”说罢，一边转身离去，一边琢磨着怎么说服这何府的司机把我送回原处。

　　而他，就站在那里，毫无动静。

　　走到门前的时候，何小司才讷讷的开口，“小灏你何时变的这么听话了？”话中有话。

　　“……”何时？自然是当某人掐住我软肋的时候，我在心里回答他。

　　我不回头，继续走我的独木桥。谁知道这厮会不会在下一刻改变主意，不许我离开。

　　………………

　　十五分钟后，我顺利回到宴会会场，做着何小司的宾士。

　　出大事了？到底是什么事？

　　站在门口，只得一头雾水。

　　此时，整个会场之外被围得水泄不通，四周人员嘈杂，尖叫声音此起彼伏，警车救护车呼啸而至，风风火火。我被拦在人群之外，感觉像是来到了某不知名的凶案现场。

　　“小白，你怎么站在那里？”

　　我寻声看过去，正好看到狄烈那厮在向我招手。“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他。

　　他指指大厅，脸上一片深寒，“有人出了意外……”

　　意外？我指指身后的警车救护车：什么意外需要如此劳师动众？

　　“是谁？”

　　“何小司。”

　　何小司。你说何小司在这里出了事故？他刚刚不是跟我在一起吗？我心里一阵发怵，脊背上像是有毛毛虫爬过。

　　“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很不对劲。”狄烈神情涣散，“何家的态度实在古怪……”好似并不关心何小司的死活。

　　古怪？再古怪也没你古怪……

　　“……”我本以为你的心里还是喜欢他的，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他出了什么事故？”

　　什么事故？

　　狄烈愣了一下，依旧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天花板的吊灯掉了下来，小司被正好砸中。”

　　吊灯……天花板……砸中……竟然如此巧合！

　　慌乱之中，门口已有人被担架抬出来的人，脸被砸的血肉模糊。此情此景，让我的头脑一阵眩晕。

　　当年，那间房屋轰然倒地，有个人在我面前被砸死其中……那个人是谁？

　　想着想着，世界就在我的眼前倾斜下去。我感到悲伤异常，却无法阻止……

　　晕倒之前，我看到狄烈冲了过来，一脸的焦急，“小白小白，小白你怎么了？”

　　“……”我无意识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那个人是谁？

　　虎毒不食子……我只记得，那个人是我心中最大的一个结……

　　………………

　　回溯当年……

　　那一年，洛阳城中一片春光明媚，锦色绚烂动人心弦。纪绍白殿试通过，入朝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