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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春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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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野田坂道无数次地狠狠瞪着手中测量表上记录的数字,似乎多看几眼就会变大几分。但无论他怎么看,上面的数字依旧没有变化。“还是只有172吗?”他原本满心欢喜也很快变成一碰冷水浇到头上。“哈哈!坂道,我长高了有1CM哟!”而同样看着报告单却显得异常兴高采烈的鸣子章吉拍拍坂道的肩膀说:“我就说了,我这次一定会长高啦!今泉那家伙之前还对我冷嘲热讽了好久,哈哈哈,这下子他可哑口无言了吧。”
听到鸣子充满元气的声音,坂道也忍不住强打精神地回答道:“唔……真的是恭喜了呢!”他像往常一样挠挠脑袋,对着鸣子道贺着。但一向迟钝的鸣子却没有察觉到坂道的失落,此时此刻他脑袋里充满的却是将今泉对自己的嘲讽报复回去的想法。
坂道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灰心丧气过,即使有过在比赛中失败过的痛苦也比不上这刻的内心纠结,毕竟比赛还有下一次,而人的身高……却是一辈子的事情。他茫然地推着自行车准备走出校园骑回家,但是脑袋里依旧反复想起身高那一栏上的数字——172,当年就连和自己身高一样的鸣子都长超过自己了,当然更别提高一进来就破8的今泉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思考起是不是该询问下今泉有什么长高秘招了。
“滴滴滴!”就在他思绪混乱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不出所料的是来自真波的电话。“坂道君!快到校门口来。”他原本以为只是平时的问候,但是从电话里传来的急切声音让他一时之间愣住了,后没有多思考地便推车快速走到校门口。
而正在校门口的正是身穿着箱根学园制服的真波山岳和新开悠人,“运气刚刚好呢!”真波骑在自己的自行车上,朝坂道挥挥手道:“坂道君,这里。”“哦哦!”坂道推着自行车来到他们面前,不由惊讶地看着两个人说:“你们怎么会来到千叶的?”“我们来爬坡的。”真波倒是简单明了地说清楚原因,但这让坂道下意识冷汗起来: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来爬坡的啊。而站在一旁的新开悠人则是开口解释着:“这几天正好是学校的校庆日放假,我和真波前辈就决定骑车来千叶训练了。正好路过这里,真波前辈说要不要来看下小野田前辈,我们就来了呢。”
“唔,还真好呢!”如果是平日的自己,或许会忍不住和他们一起爬坡吧。但是……今天稍微和往常不大一样,坂道下意识凝视着正在兴致勃勃准备对自己开口邀请爬坡的真波,不由心想:真波君……长得还真高呢!就算是骑在自行车上,坂道也可以感觉到对方来自身高上的压力,甚至是自己站在一旁推着车子也仿佛被对方俯视着一般。就连比自己低一辈的悠人君也是。
他还没有多想几秒,真波已经笑着开口说:“坂道君,要不我们一起爬坡好了,我还是第一次来到千叶呢。”原本因为内心的失落而拒绝任何的邀请,但看在对方用真挚的眼神看着自己,坂道也忍不住动摇起来:“那……好吧……”他想了想:既然身高是无法改变的悲惨结局,还是做点开心的事情不要继续想下去吧。
经过这三年,千叶的山坡已经熟悉到坂道闭着眼睛都可以骑完全程了,但是自从卷岛前辈走后,爬坡基本上就成为自己一个人训练的项目了。而真波和新开的到来则是给自己带来的新的感受。
“哈……哈……果然真波和小野田前辈还是很厉害呢!”开始还能轻易追上两人的新开,很快因为两个人的火力全开而被遥遥甩在后面,而最后的几千米直接成为真波和坂道两个人的竞赛场。
但原本以为是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爬坡到了山顶,但新开骑到终点的时候,气氛却有点怪异起来。
似乎小野田前辈有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而站在一旁看着他的真波前辈也没有以往爬坡时候的快乐感,而是用说不出来怪异的眼神凝视了对方很久。
自己似乎闯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场合了?新开一边嚼着能量棒一边这么想着:这种气氛下,我是不是该躲避下呢?
“新开君到了呢!”坂道却一副见到新开出现如松重负的模样,急忙像是转移话题的模样道:“我们下山回家吧。”
“恩。”但是他的转移话题却并没有让气氛缓和下来,反而因为真波的一声冷冰冰的回复而变得更加糟糕起来。三个人骑车回去的时候也变得异常沉闷,没有人说话只是安静地骑车下坡着。新开原本想要询问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又觉得似乎是自己无法触及的地方,最后只好耸耸肩希望两位前辈不要继续冷战下去吧。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到真波前辈和小野田前辈吵架呢,以往的时候两个人感情好的让自己这位后辈都忍不住猜想:究竟是真波前辈是总北的人,还是小野田前辈是箱根的人呢?当然这个只是自己的妄想和胡乱猜测罢了。
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告别了小野田前辈,新开和真波两个人骑车回家的时候,新开觉得自己将无法忍受这种持续漫无目的地压抑感。他最终忍不住开口问道:“真波前辈,你到底和小野田前辈发生了什么呢?”
“坂道君他……没有认真和我比赛。”真波继续冷冰冰的一张脸道:“最后的几百米,他基本上是让着我超过的。”
这可糟糕了……新开看着满脸阴郁的真波如此是想,一向对于将坂道视作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对手的他,自然是希望每一场比赛都是认真而完美的,但是今天……大概是让真波前辈的自尊心受伤了吧。
看着真波更加失望的模样,他忍不住开口问:“真波前辈没有问下小野田前辈发生了什么吗?”
“还有什么?大概是不想和我继续做对手了吧。”他有些类似发泄般地回答着:“这一个月里他总是不接我的短信,或者对我的短信敷衍了事,就连说好的爬坡也拒绝了。我就是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才来千叶的,没有想到他是不想当我的对手了呢。”完全陷入坂道君将和不和自己继续爬坡的未来而彻底陷入恐慌的真波,不由痛苦地说。
“不不不,你没有发现今天小野田前辈出来的时候,也有些状态不对劲吗?”新开回忆了下当时的情形,努力为两个人开解道:“说不定是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呢!”
听完新开的一席话,真波猛地眼睛一亮:“我去找坂道君。”
新开连忙拉住他,现在都几点了?而且都快回到神奈川,真波前辈这是一旦和小野田前辈扯上关系就开始完全理智丧失了吗?“真波前辈,你可以打电话的啊。”新开提醒道:“你看现在都快10点了。”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恍然大悟的真波直接抛下了:“我回家和坂道君联系去了!你一个人回家吧。”
看着如同风一般骑走的真波,新开悠人不由再次拆了一根能量棒,边嚼边想着:“真波前辈还真是很可恶的存在呢,把后辈一个人抛下了自己跑回家。”
不过……他转念一想,还是希望小野田前辈和真波前辈早点解开心结吧,这段时间真波完全因为坂道的事情而彻底不在状态啊,其他前辈也就不会让自己和真波前辈一起骑车去千叶了。
和真波骑车之后变得更加沮丧的坂道回家洗澡之后,便一头栽在了被子里,不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一个月来努力听从别人(身高高的)同学训练了好久,不管是喝牛奶还是放弃和真波君一起爬坡的行为而选择去打篮球等等一系列方法他都尝试过了,但是今天体检报告的答案依旧让他心酸不已。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放弃了那么多事情啊……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把头埋到了枕头里面,不去想今天因为完全在想“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长高,为什么真波君可以那么高”的胡思乱想而彻底将和真波君的比赛破坏彻底。
到最后几分钟……根本就没有认真骑啊……他回想起真波君愤怒的脸就忍不住后悔起来:我为什么没有完全抛开身高烦恼这件事情呢?
明明真波君是那么盼望着和自己一起爬坡,甚至不远千里从神奈川骑车过来。
“滴滴滴滴!”就在他万分后悔和纠结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没有多想下意识接了电话问:“喂?”这个电话,他并不认为是真波君打开的,因为今天的自己已经让他如此生气了。估计是鸣子半夜里又想到了什么新的事情吧。
“坂道君……吗?”但是电话对面的主人却让他愣住了,他紧张地握住手机道:“真波君!”他想清楚了,一定要好好向真波君道歉,他直接开口说:“对不起!”“对不起!”但是对面也传来了相同的对不起声音。
“诶?”坂道君不由愣住了,然后一个踉跄从床上滚下来了:“痛痛痛!”他捂着被狠狠砸到的脑袋呻吟着。
“坂道君!你没有事情吧!”真波听到电话那头明显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不由紧张地说着:“你没事吧!今天真的很抱歉,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你的状态不好,还对你乱发脾气。”真波一边说着,一边想: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对于坂道君的事情,比对于自己的事情还要关心好几分,甚至因为他这段时间完全不理自己而陷入低谷中。
“我也很抱歉……”听到明明是自己的错误,却由对方来道歉,坂道连忙摇头说:“是我自己出了点问题啦,真的和真波君一点关系都没有。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明明你都从神奈川赶来了,最近你的电话我也没有很认真地听,短信也没有好好回,真的很抱歉。”他恨不得直接现场做个跪下的姿势了。
“噗!”听到双方面都在一味道歉着,真波忍不住笑出来:“那我可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额……”坂道不由犹豫起来:如果把自己苦恼身高问题的事情告诉真波君,会不会被对方嘲笑啊?毕竟这个是个很难以启齿的问题。
似乎感觉到坂道的犹豫,真波有些故作生气的样子:“坂道君这个样子,还真是让我伤心呢,明明我们是如此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坂道听到真波的结论,不由急忙道歉道:“真的对不起!真波君,其实是我最近在苦恼身高问题啦……”他不愿意听到真波任何失望的声音,尤其对待自己,所以也就不在乎什么颜面问题了。
“啊?”这个答案却让真波惊讶万分,他原本以为是功课繁忙或者其他的私人事情,当然他也做好最坏的准备——青春期的恋爱问题,不过幸好这个答案让他相当松下一口气。
“噗噗噗……”听到电话那头的笑声,坂道不由连忙说道:“真波君不要笑下去了!本来说出来的我就很尴尬了,你一笑就更加糟糕。”
“抱歉抱歉,我还以为是什么多严重的事情呢。”真波此时终于在电话那头露出真心笑意:“不过坂道君为什么要苦恼这个问题呢?”早就长到184的真波,自然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个奇怪的问题,不过既然是坂道君的问题,也要把它当做自己的烦恼一样对待。
听到真波的回答,坂道不由小声抱怨着:“那么高的真波君自然没有这个问题了,我这一个月努力了很久,始终没有长高呢。”
“坂道君这么高不是很好的吗?”真波下意识安慰着:“很可爱不是吗?”
果然对方的结论忍不住让自己下意识生气起来呢,坂道皱起眉嘟起嘴,阴阳怪气地说着:“这么高的真波君,自然是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这种永远长不高的人的苦恼了。”他并不是有意想要冲真波君发火,但是对方洋洋得意和略带捉弄的口吻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这话。
感觉到自己的玩笑开得有点大,真波换了下拿电话的手,缓和了下气氛说道:“真的很抱歉,忍不住就开玩笑了。那我从今天开始也期盼坂道君早点长高吧,这样子就可以早点恢复精神了呢!精神不振的你,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坂道君呢。”
真波君的一席话让坂道感觉心里热热的,他不由再次定下结论:真波君还真是好人呢!
他探口气道:“我已经对长高不期望任何了,就让它自然而然吧,以后我也不会为了长高而做各种事情了。”
“那就是我们和好了吗?”真波对于这个结论很是满意,至少身高问题也不会继续霸占坂道君了,他不由兴奋地邀请了下一次爬坡行为:“我们这周六还会去千叶,到时候再一起爬坡吧!”
“恩,好的。”坂道认真地回答着:“这一次,我不会让身高问题困扰我了。”
结束电话,真波躺在自己的床上,傻傻地看着手机很久,仿佛看着手机就是看着电话那头的那个人。
不过……他转念一想:我还是希望坂道君不要长高下去了呢……
他想起今天见到的坂道君,不管怎么看都觉得非常可爱!
再长高下去,就不适合自己抱在怀里了嘛!
睡意袭来前,他如此朦朦胧胧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