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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被嫌弃的草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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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个人跟许六月说,六月是特别适合结婚的月份。“Marry in June—Good to the man and happy to the maid”,意思是“结婚在六月——新郎幸福,新娘快乐”。他说,遇见许六月是他的宿命,他会在将来的某个六月将她娶进门,让她做快乐的“六月新娘”。
但是,他在四年前的六月份离开了她。
而在四年后的现在,同样是六月份,徐旺也离开了她。
这样看来,六月却是她逃不过的宿命。她在六月里,失去了太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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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许六月没了熊猫小电扇,盖着厚厚的被子吹了一夜的空调,毫无意外地着凉了。次日,她在裙子外面裹了件白色镂空毛衣外套,缩在咖啡屋的角落。生病的许六月看上去颇温顺,鹅黄色的连衣裙套上白色毛衣,清新怡人,像只乖巧的小羊羔。
“你好,介意拼个桌吗?”前方的光亮被遮挡住,许六月抱着笔记本电脑,听到问话撩了一下眼皮,没搭理那人。
不知道是不是本命年犯小人,这个叫作符湛之的男人,她见一次倒霉一次。第一次搭伙看个电影,被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打了耳光。第二次好心还他东西,却被他性骚扰。这一次,还是装作不认识好了。
符湛之大部分时间属于社会闲散人士,这天无事,踢踢踏踏地在街上闲晃,经过咖啡屋时觉得有些口渴,便走了进去。
里头人很多,没看见空位,他瞅了几眼见角落里只坐着一个女人,便想进去拼个桌。结果人家没搭理她。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哦。”符湛之弯着眼睛笑了一下。
服务员抱着菜单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许六月,见她没反应就将菜单给符湛之递过去。
“来份草莓冰沙。”符湛之点完,礼貌性地对对面的女人问了一句,“你要不要点点什么?我请你。”
许六月当作没听到。
服务员站在一旁憋着笑,见符湛之尴尬地把菜单递过来,忙挂起微笑接了:“好的,您稍等。”
等待间隙,符湛之靠在椅背上看许六月。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眉目冷淡,神情认真,看上去有些眼熟。
符湛之回忆了一阵,没想起有睡过穿得挺好看却好像性冷淡的妹子,于是问:“嘿,咱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许六月终于抬了眼皮,见符湛之确是在认真思索的样子,心说昨天他也没认出她来,难不成是个脑子坏掉每天失忆的?要不然就是装傻充愣演技高超,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没见过。”她收回目光,将掉下来的发丝拨到耳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电脑屏幕上。
许六月头发这么一拨,耳朵就露了出来。符湛之眼尖,一眼看到那只灰色短毛猫耳钉,指着许六月耳朵低呼出声:“是你!”
许六月往四周扫了一眼,看到有位置空出来,便冲服务员招招手,嘱咐道:“小丽,把这位先生带去别的位子,给他免单。”
服务员小丽点头称是,面向符湛之:“先生,这边请。”
符湛之看着小丽笑,一双桃花眼把人看得小鹿乱撞,接着从座位上走出来,在小丽以为他要跟着她走时,突然从旁边拖了把椅子放在许六月身边,一屁股坐下来,笑嘻嘻地转向许六月:“原来你是老板啊。”
见小丽还在旁边杵着,符湛之抬头对她笑:“小丽是吧,我跟你们老板是熟人,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小丽拿眼瞅许六月,见许六月摆摆手,便走了开去。
符湛之又将椅子拖近了些,几乎贴到许六月身边去,脑袋也凑过去,刻意放低声音说:“我说,我那套子你要不要还了?”
那盒草莓味安全套一盒十二个,许六月拿了一个吹气球,现在被绑在卧室门上辟邪,其余的则被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别说,还真挺管用,她昨天一宿都没做梦。
符湛之见她不说话,又靠近了点,结实的胳膊碰到她的白色毛衣,挺温暖,声音也更低了一些:“不是我小气,你要是有用尽管拿去,但你不是刚分手呢嘛,咱不要浪费是不是?要不,跟我用也行啊。”
许六月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逮着个姑娘就过春天。她把笔记本啪一下关上,斜着眼看他:“眼睛还好吗?不够的话再喷一点?”
符湛之条件反射地一缩,跑回到对面去,然后一想,坐对面不是更方便喷辣椒水吗,一时间如坐针毡。这时候他的草莓冰沙上来了,他说了声谢谢就一直低着头拿勺子挖着吃。
过不了多久,他又坐不住了,抬起头问重新打开笔记本的许六月:“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不喜欢种马,谢谢。”
“我又不是要泡你,拒绝个什么劲儿啊。”符湛之撇撇嘴。
“哦,那你是要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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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台那边,郑卡卡早就燃起熊熊八卦之心,踮着脚尖儿往这边看。
符湛之注意到她,便起身走去服务台。
其实他基本不怎么主动勾搭女人,本来也没想怎么着,但在许六月这里却连续吃瘪,勾起了他的好胜心。
“嗨,你叫什么名字?”符湛之曲着一条腿,一只胳膊搭在服务台上,撩了一下不存在的刘海,故作帅气。
郑卡卡笑得明媚:“我叫郑卡卡,你呢?”
“符湛之。符号的符,天空湛蓝的湛,之乎者也的之。她呢?”符湛之指指角落的许六月。
“哦~你是要问她呀。”郑卡卡那一个“哦”字拖得老长,九曲十八弯。
“对啊,你要不要告诉我?我请你吃饭。”符湛之双手跟小学生一样交错摆在在服务台上,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凑近了脑袋说。
郑卡卡故意卖关子:“你俩不是认识嘛,昨天晚上不是还见过。”
符湛之“啊”一声:“你是昨天她旁边那个啊,我们刚认识,还不知道名字呢。”
“你在追她吗?”
“不是。”符湛之想了想,改口,“哦也算是吧。”
郑卡卡笑笑,取了张便利贴,把许六月的名字、生日、电话等等一股脑儿全写了。在郑卡卡看来,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投入新的感情,尤其是“大号”的感情。
她将便利贴往符湛之胸膛上一贴,说:“吃饭呢就算了,好好对我们六月就是谢我了。对了,你是什么星座?”
“天蝎。”符湛之取下便利贴,得意地看了几眼,折好放进兜里。
郑卡卡拍手叫道:“好诶,天蝎和巨蟹100%的匹配度。”她自来熟地往符湛之胸口锤了一拳,“哥们,看好你哟。”
符湛之抱拳回应,正打算回许六月那儿呛她,视线一转,瞥到墙上挂着的一幅油画。画上一个身着长裙的女人独自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周遭明明有许多人,动作表情各异,但又好像只看到她一个人,正好立于路灯投下的阴影中,低调却又引人注目。这幅画应该是画者新手时期的作品,笔触、色彩都还稍显稚嫩,但非常有灵气。
“这画哪儿来的?”符湛之看得激动起来,急忙拉住郑卡卡问。
郑卡卡被吓了一跳:“六月的朋友送的,怎么了?”
闻言,符湛之飞速跑到许六月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画作前:“这画是谁送的?是不是画家?”
许六月被拽得生疼,挣开他的手,揉揉手腕,不咸不淡地说:“怎么,你喜欢?”
符湛之点头:“算是吧。”
“喜欢也不会送你。”许六月转身回去。
符湛之跟在她身后追问:“你那朋友,身体上有没有什么……缺陷?”
许六月回头看他两眼,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我看是你脑子有缺陷吧。”
符湛之掏出手机,照着便利贴上的号码打过去,许六月的手机在包里响起来。符湛之晃晃手机,说:“这对我真的很重要,你要是想好就打电话告诉我。”
许六月夺过他手中的便利贴,然后往郑卡卡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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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湛之!老娘终于逮住你了!”门外有人一声大吼,高跟鞋蹬地的声音越来越近。店里的客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冲进来的女人身上。
符湛之头皮一阵发麻,四处观察逃跑路线。
许六月眼疾手快,抓住符湛之的手腕就往贵宾室跑,她把符湛之往里面一甩,然后站在门后面等着,待那气势汹汹的女人一冲进贵宾室,就立马关门反锁。
这两天她的眼皮一直跳,加之先前吕雪来店里闹事,她看到气场不对的女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将人往贵宾室引。贵宾室隔音效果好,就算在里面打起来也不会影响到外面的客人。
许六月背靠着门喘气,心说再这么下去她这咖啡屋是别想开了,趁早关门算了。
“跑什么,心虚吗?我还没问你们前天跑哪儿去了呢!想躲着老娘,没门!”
来人正是前两天扇了许六月一巴掌还抓她头发的吴莎莎,符湛之刚分手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