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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一、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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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从没有想过那一直追逐着自己的眼神居然会落在别人身上,他那么温柔地看着紫衣男子怎能叫禁忧不痛不恨?那本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温柔怎能分给别人?就算知道安贤给的那份温柔是给春风的,但,现在在春风体内的是一个叫做禁忧的灵魂,他禁忧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所以,只要是给春风的东西,就等于是给他禁忧的,他的东西怎能被别人夺去?
于是,禁忧头脑发热指着紫衣男子大声吼了一句:“看你那模样就知你是个没什么节操水性扬花的登徒浪子”说完还卷了卷长袖,朝对方勾了勾手指:“下来,我们单挑”
紫衣男子嘴角一勾,衣袖翻飞,像一只轻盈的燕,直接从楼上羽落下来,翩若惊鸿之感让禁忧一时看痴了去,待他翩翩落地之时,有好些人都还没回过神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呢,使用轻功真是帅,要是他也会定能迷倒一大片少女少妇。
紫衣男子好笑的落地于那一脸傻样的小人儿面前,憋着笑明知故问的道:“为什么要单挑?”
禁忧近看这男子,眉毛都打结了,为何眼前人如此阳刚英俊,原来安贤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可恶透顶,捏紧拳头想要狠很揍那欠扁的俊脸,忽想起这人会武功,他硬来的话吃亏的是自己,于是放松拳头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桌子上,翘着二郎腿道:“当然是为了......”话卡到这里瞟到了安贤笑得诡异的嘴角,硬生生的把当然是为了安贤的话改成了:“反正只要你输了就得答应我三个要求,当然,我输了也会答应你三个要求”
“如果在下猜得不错的话,这位公子应该不会武功吧”紫衣男子擒着轻挑的笑应修长的手指勾起禁忧白玉般的下巴。
岂、岂有此礼,禁忧气得直发抖,刚想打开碰自己下巴的手,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只不过这声音让几乎所有酒楼的人都吓得忘了呼吸,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一种至极的冷冽。
“不准你碰他”
安贤在禁忧愣着的当口如玄光般的跃下楼,重重地拍开那只逗留在禁忧下巴上的爪子。
“安、安贤”
禁忧有点结巴了,难道说安贤其实还是在乎他多一点,所以才......
紫衣男子眉一挑:“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是说贤儿你吃醋了?”说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在安贤、禁忧两人之间绕来绕去。
禁忧看着安贤,他发现安贤此刻的表情不是用复杂两个字所能形容的。
安贤媚然一笑,对紫衣男子道:“某人可是妓院出生的,我是怕某人弄脏了你的手”说完还用余光瞟了禁忧一眼。
不知怎的,脑海里竟浮现出他与安贤初识的一些片断。
安贤抓着他的手腕,很忧伤地对他说:“我醒了,你却睡了”
安贤蓦然回首温柔神情地对他说:“你若是死了,我便下黄泉去找你”
还有安贤.........
此刻才发现安贤那时令他抖出满地鸡皮疙瘩的一举一动现在竟成了那么令人怀念的温情。
心、有些不舒服,在听到从安贤口中吐出那样伤人的字眼后就变得很不舒服。
对于如何消除这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他禁忧最先想到的就是......
“我打你个死人头,打你个死人腿,打得你哭爹喊娘.......喂,你TMD给我站住......”
被禁忧打的人当然不可能是安贤,而是正乐悠悠毫无防备的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以为禁忧会面脸泪水的伤心难过,料不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禁忧竟会立刻打他,所以,他的右眼此刻很光荣的挂了彩。
禁忧在打了紫衣男子一拳后就有些后悔了,不知对方会不会用武功揍得他满地爪牙,安贤胳脖肘往外拐不会帮他忙,无尘杨大哥又不知死去了哪。
如果他知道无尘和杨竟天正坐在屋顶上把酒赏月的话,不知禁忧会是何种表情。
反正已是骑虎难下,他也只有打下去,几个回合之下,他发现那紫衣男子除了会躲外,竟没有任何反击举动,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禁忧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到如此有利于他的情况他怎么可能不尽情发泄一通?!
整个酒楼顿时鸡非狗跳起来,不时的传出酒楼老板痛心疾手的大喊。
“哎哟,我新买的八仙桌”
“那个别砸啊!!!”
五月的黑夜里,风起,下大雨,雨怒号着,似乎在生谁的气,正如酒楼里的情况让无尘、杨竟天头疼~
酒楼里像是发生过一次惨不忍睹的大战,很过无辜的人都受到了波及。
安贤靠着桌坐在地上,低着头出神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连无尘、杨竟天走到他身边他都浑然不觉。
杨竟天开了口:“你还真让我感到意外”
他仍给了安贤一把墨伞:“现在是给这场戏收场的时侯了”
安贤没答,仍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那眼神活像是要把自己的手给剁掉。
“我不介意窃别人的劳动成果,尤其是你的”
杨竟天弯腰伸手欲拾起地上的伞,安贤抢先一步夺过伞,转眼间消失在酒楼......
“杨大哥你真笨,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给自己的情敌”
无尘靠着柱子抱着剑道。
杨竟天哭笑了一下:“是啊,我已经笨得无药可救了,把这个机会让给安贤还真不太像我的作风”
无尘打了一哈切:“真累”,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刚没走几步的无尘突的像被施了定撒很咒般的定在原地,好久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敲了以下自己的头。
“该死,街上还有一个傻子和一个野丫头”
于是,今天雨夜第三个冲出酒楼的人诞生了。
杨竟天拍了一下桌子:“小二,拿一坛花雕!”话音刚落,桌子啪地碎成几块,上来的小二吓得双脚直发抖,杨竟天皱了皱眉,换了一张桌子,在坐下板凳的那一刻,板凳应声而断,他很不雅观地坐倒在地。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杨竟天捧着头哀叹。
大雨不及细雨的温柔,禁忧奔跑在雨中湿了全身,直到脚下打滑摔倒在地才停止了那没命的奔跑。
他撩起湿透的下摆,膝盖破了,血染红了白色的长裤。
活该,谁叫你这么跑出来的,说着还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腿,顿时痛得哎哟喂。
真想不到啊,安贤居然会为了那个登徒浪子打他,摸着仍有些发疼的脸,禁忧有些咬牙切齿,下次再遇到那个登徒浪子,他定要将其扒皮拆骨。
说起来安贤那一巴掌还真够狠,他有错就对他直说不就好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安贤真是个伪君子,何况他又没做错什么,反之安贤倒是红杏出墙还打他。
想着想着,眼一热,泪滑落,他不懂,不懂为什么现在这样难过,安贤打他......安贤打他......安贤打他......安贤......
第十二章
雨急促地下,在这三更半夜之时,竟有人的哭声比这大雨声还要更上一层楼。
临近哭源的百姓们本就被大雨折魔得不安入眠,突又来了这惊天动地的哭声,实在是很想撞墙。
有好几户百姓打开窗朝哭源谩骂起来,可这哭声竟越发的不可收拾,一声比一声来得凄厉。莫非是脏东西?哪有人可以发出如此令人寒毛倒竖的哭声。怦怦怦,整齐一致的关窗户声。
第二天大街小巷都传起了东街有怨灵的说法。
禁忧摔倒在地上也不爬起来,干脆就挺尸在了湿漉漉的大街上,任由雨水为他洗礼。
那扰人清梦高亢的哭声就是出自于禁忧之口。
妈的,他要将所有伤心难过的委曲都尽情发泄出来,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打从懂事开始,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边打工边赚学费,在学校里被人看不起,不管公的母的就只爱成天找他麻烦,被逼得不得不退学,退学后找的那份工作......想到那份工作,他的小心肝又一抽一抽的,被骗得分毫不剩不说,还赔上了宝贵的生命,借尸换魂到这陌生得时代,目前不但没享到艳福,还撞上了一票同性恋。
他不过就是拿了桌子、凳子砸那个登徒浪子,看到安贤竟有意帮那人,心里气不过,一时口快地朝安贤吼了一句:“姓安的,咱们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话音刚落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安贤一巴掌。
气得他二话不说摔袖跑出了酒楼,在大雨中泪奔了。
左顾右盼没瞧见安贤追来,那心酸一涌而出,闭着双眼更加放声大哭起来,大有孟姜女哭倒长城之势。
忽然感觉雨似乎停了,睁开眼瞧见的是一把淡紫竹伞的一半,安贤吗......
可以说得上是小心翼翼的把视线向伞主人移动过去。
本来充满期待的脸瞬间花容失色,失望的感觉还真不是好受的。
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此刻出现在眼前的会是那个拥有倾国容貌却傻乎乎的小梨花。
吸吸鼻子,不慎把雨水也吸了进去,顿时脸都绿了,别扭地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
梨花从怀里取出一张右下角绣着Q版李俊基的白色丝巾,蹲下身,擦拭去禁忧满脸混了泪的雨水。
“因为你在这里”
“......”
如果不是那一脸白痴的表情和那幼智的语气,禁忧会以为眼前人也不是真傻,这话要是用含情脉脉的语气说的话,那就应对了泡沫剧里的经典桥断。偏偏这傻子不懂何为浪漫,等等......他管这傻子懂不懂干什么?!
梨花见禁忧走神得厉害,道了一句淋雨的人会被雷公劈,也没问对方愿意不愿意,一把将其像拎小鸡似的从地上拎了起来扛在肩上。
禁忧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莫名其妙的就呆在了梨花肩上,男性自尊并因为由此而受到伤害,反而觉得这样不错,他一点都不想用脚走路。
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梨花一些问题,好转换一下心情。
禁忧撇撇嘴道:“你说一票大男人争做花魁干什么?又不是女人”
梨花嘟着嘴道:“虽然我也不懂争做花魁干什么,但是我听说这里花魁大会不仅单是样貌要对得起评审官,还得通过琴棋书画四道难关”
禁忧眨了眨眼:“这么简单?!”其实禁忧对琴棋书画可说得上是一窍不痛,琴?会一点点电子琴。棋?看过棋魂后学了点围棋,小有成就,是市里的第1名。书?班里倒数第1名还谈啥书。画,从会拿笔写一二三时就开始画了,画了十多年,也算有点成就。
要不是安贤说只有参加花魁大会才能引出独醉那个魔头,他跟本就不想和这劳什子的花魁大会沾边。
让禁忧万万想不到的是,所谓琴棋书画,根本就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样简单,直到很久以后他想起那场花魁大会就恨得牙痒痒。
“跟你在一起的红衣呢?”
“我和红衣姐姐在吃过桥米线的时侯,突然......”话停到了这里,梨花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转过头很很正经的样子看着禁忧。
禁忧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梨花十分正经的样子,有些不习惯,但好奇心作怪,他问道:“突然怎么了?”
梨花没答,仰望着天---------仰望着伞,紧紧皱起了眉,待他又再度与禁忧视线相遇时......
噼哩啪啦......梨花深隧的眸里发射出一串深情的闪电,七昏八素一词也许就是用来形容禁忧此刻被电后的情形的吧。
禁忧凝视着眼前这双漂亮的黑眸,忽得脑海里闪现出那个穿着淡紫色衣衫的男子,那个人也有这样一双惑人的魔眸,只不过那人的眸是蓝色的,像海、像童话里的泪,虽然那人十足的杀千刀。
一想到那个□□了自己的男人,禁忧顿时干劲十足了起来。
哼哼,别让本大爷逮到你,否则......嘿嘿嘿~
禁忧突如其来的满脸算计的阴狠表情,让扛着他的梨花脑后滴了一大滴汗,禁忧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阴险小人。
梨花眼珠一转,忽然:“想知道突然怎么了吗?”
禁忧好奇的点头,等待好久都不见梨花开口,正当他想问梨花是不是哑巴了......
“啊!!!”一声惨叫划过天际。
此声和禁忧凄厉的哭声有过之而无不及。
“怦”重物落地的声音。是禁忧摔在了硬梆梆的地上,摔得他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他双手撑地,起身,颤抖着手指着一脸无辜的罪魁祸手,天知道他忍住了多么想上前暴扁梨花一顿的冲动,理智告诉他不必跟个傻子多计较。
于是他也有你了半天,以咬牙切齿的不甘表情结束自己的不爽。
“你要发疯前,劳烦请通知一下在下”
梨花摇着头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道:“我没有发疯,刚刚不是说到我和红衣姐姐在吃过桥米线的时侯,突然......”
“突然怎么了?!”禁忧不好气的问。
“突然我就惨叫了一声呗~”
青筋正在禁忧的额头上快乐地舞蹈。
他一字一顿的道:“你、耍、我?!”
“没有!我被过桥米线烫到了,当然就突然惨叫了一声~”
禁忧已经不想管期负一个傻子是不道德的行为,所以......
“你TM别跑,臭梨花你给我站住!”
“追到了我就取你当老婆~~~~~~”
那雨,渐渐小了。
一把被主人遗弃的墨色竹伞被风刮起来在半空转了好几个圈才飘落于湿地上,任由污水将其染脏......
黑压压的天渐明,阴谋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