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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到底谁上了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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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揽橙等人很快抱着木桶进来了,瞅了一眼李允堂,偷偷地笑!偷笑也就算了,还被当事人看见,这丫头是故意的嘛?!李允堂的脸更黑了,就想打发了她去好好学学规矩!但忽然看见卫望舒坦然自若的脸色,就把话吞下去了。
一个女人都不害羞,他个老爷们怕人笑啊?!况且这不是正常的夫妻之事么,有什么好笑的!
李允堂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也装出一副坦然的模样来。
拢翠伺候着卫望舒,青禾过来伺候李允堂,两人之间还拉起了一道屏风。最近春蝉那边不好,秋霜听令陪着,倒是让青禾忙起来了。
李允堂这个人有个奇怪的毛病,不爱被别人碰,美女也不行,所以贴身伺候的就这么几个,不轻易增加人手。
当然,现在能碰他的人里头多了个卫望舒。
青禾是个有眼力见的,瞅得出来李允堂脸色不好,只是不知是心情不好呢还是故意装作不好,反正不吭声总是没错的。他知道这对夫妻的关系不大亲密,平日里大约九爷也不愿意碰王妃,今儿个碰一下虽然难得,但怎么能想到是第一次?
于是各自安静地收拾妥当后,又穿了衣服,躺回床上去了。
拢翠和青禾合力把两个大水桶分次抬走,关上门,房里又安静下来。
这会儿,天都蒙蒙亮了。
卫望舒许是累了,眼睛都闭上了,倒是李允堂睡不着,悄悄打量她,心里头那个复杂哟……要说这人吧,真是无与伦比的美妙,美貌、身材、体香、手感,样样都是极好的!他伸出手,还想去摸摸,但怕她醒了会尴尬,又把手缩了回去。
想到她一开始的热情主动,还真是心里痒痒的,可是,到底是他拿下了她,还是她拿下他了呢?
想到这个问题李允堂就抑郁了。
比起李允堂这些儿女心思的抑郁,皖亲王可是不止头发掉光,他都快吐血了!
千金台涉嫌通敌叛国已经够让他恼火了,本来想着皇帝彻查他要如何应对,结果听大理院的人说,皇上打算大事化小,不弄什么三司推事,只让大理台处理这事。
按说这样他该高兴才对,他本来也是真挺高兴的,但是上了两□□,他就砸吧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来:虽然大家根本不在他面前提这事,可为什么说话的口气生疏了?同走路要么快走两步,要么慢走两步,跟他错开距离了?后来问了交好的同僚才知道,原来大家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自己是千金台的幕后主子,都怀疑通敌叛国的人是自己!而皇上不彻查也是给自己的老脸一个面子!
皖亲王这会儿气得直拍胸口,吓得王妃都六神无主了,对蔡纵衔埋怨道:“这好好的又怎么了?!”
蔡纵衔叹了一口气,恨恨地说:“咱们真是小瞧了吴亲王了!又着了他的道!”
皖亲王一肚子苦水倒都倒不出,上回芳花院的事是这样,这回扯到通敌叛国就更甚了!他能解释么?不能啊!主动去解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心里头憋得只恨不得把朝中那些老不死的都拉过来狠狠抽一顿!
这般冤屈,真是苍天啊祖宗啊,怎么就不下场六月雪下来替自己申诉呢!
皖亲王这么想着,天上还真飘起了雪,只不过眼下不是六月,而是十一月末了。
飘雪的时候,李允堂正跟皇上对坐着下棋呢,皇上以太后的名义把李允堂跟他媳妇和老娘都叫到宫里来吃饭,做陪的还有赵淑妃和最受宠的珑胭公主。
珑胭公主今年六岁,正是好玩的时候,有她在连饭局都热闹了许多,很得太后欢心。太后大约是年纪大了,就是爱热闹。
用过午膳后女眷们凑到一处听戏,皇上则拉着李允堂去临渊阁下棋。
就这么不经意间,天上飘起了雪。
李允堂跟皇上就坐在窗边下棋,由着室内炭火烧得正旺,就是窗户开着也一点不觉得冷,反而觉得鼻尖的空气都是清新的。
皇上看了眼窗外的雪,说:“马上又该过年了,小时候你最爱过年,还跟父王闹着要出宫去玩,说什么民间比宫里热闹。”
李允堂笑道:“可不是,宫里头规矩那么多,哪有民间自在。”
皇上大笑,忍不住捏着棋子丢他:“就你敢说这话,但也是你最不该说这话!宫里头的人数你最不守规矩,还敢埋怨呢!”
李允堂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把话扯回正题上来:“皇上,您看,赌坊的事臣弟解决得还不错吧!”
皇上挑眉,“虽然无耻是无耻了点,不过效果还行。过几日大理院会正式公布审讯结果的。”
李允堂厚着脸皮笑道:“那您可得说话算话啊!”
“什么说话算话?”皇上问。
李允堂赶紧道:“不是说了解决了这事让臣弟回封地的吗?”
皇上不搭理他,跟边上伺候的高崇德说:“忽然想吃点心了,叫御膳房弄个栗子糕过来。”
李允堂见皇上装模作样,不由急了,但也不敢催,怕催恼了皇帝,自己更走不成。
还好,皇上跟高崇德说完后,就回过来问他:“你为什么那么想回封地?京城哪里不好了吗?”
李允堂赶忙把肚子里头酝酿了许久的话说出来:“您看啊,一来臣弟得躲着点儿皖亲王,他那厮多阴险啊,臣弟害怕!二来江南一带气候宜人,适合养生,臣弟想带着媳妇儿和母妃过去养一养。皇上您也知道,臣弟的母妃自打进宫,就再没去过别处,臣弟小时候不懂事,没少惹她担心,现在终于算是一切稳妥了,便想着也让她老人家享享福。”
拿静太妃出来做借口是很好用的一招,百行孝为先,想来皇上也不好拒绝吧?当然还有一个理由他不能说:她媳妇儿的“奸夫”还在京城呢!太后做的媒不能轻易和离,带远点总是没错的。
跟卫望舒那什么之后,李允堂也问过她,那日在画舫上的男人是谁,但卫望舒怎么也不肯说,只道:“你若信我,便不要问了。我总没有负你便是。”
瞧瞧,这是一个媳妇该说的话么?!
他挑衅地问:“我若不信你呢?”
卫望舒笑了,“既然不信我,我何必还要说,反正说了你也是不信的。”
李允堂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强词夺理到她这份上,也是难得了!
于是李允堂就决定不理她。
他俩这一对,就是活生生的冤孽!
就在李允堂自怨自艾的时候,皇上说:“既然是这样,去江南休息一阵也好。”
“啊?啊!”李允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上惊喜道,“谢皇上!”
他也不去想皇上说的“一阵”是多久的问题了。
皇上又说:“眼下是年底了,过完年再走吧。”
李允堂想了想道:“也好,就听皇上的。”
反正也不差这几天了。
从皇上答应他可以去封地起,李允堂只觉得天更蓝了,水更清了,身子骨都是轻飘飘的。他一口气把高崇德拿过来的栗子糕全都吃完了,倒是惹得高崇德在边上说:“九爷您悠着点儿,小心吃太多胀气!”
栗子吃多了确实有些胀,晚膳都吃不下了,不过李允堂倒是因为开怀而喝了不少酒。
回去的路上,卫望舒问他:“皇上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么高兴?”
李允堂“哼”了一声,脸上分明就写着三个大字:不理你!但到底是太高兴了,没憋不住,跟卫望舒说:“过完年,我们要去封地了。”
卫望舒眉一挑,笑起来,“皇上准了?”
李允堂斜眼觑她,口气生硬道,“那当然!怎么,舍不得走?”
卫望舒笑道:“怎么会呢。”然后似叹了一下,说,“我也巴不得赶紧离京。”
为什么?为什么她也想离京?李允堂用眼神询问卫望舒,平日里头她机灵得跟猴似的,这会儿倒是一本正经看马车窗户外,假装没瞅见!
李允堂撇了撇嘴,说了不理就不理,管她为什么!然后拉开自己这边的窗帘,也看他的风景了。
静太妃知道自己要跟儿子离京去“养生”,开始还不乐意,她住惯了京城,觉得这儿挺好的呀!还琢磨着说:“九儿,你该不是犯了什么错,被皇上罢官了吧?”这一说,自己越想就越觉得对,急道:“你可不能犯糊涂啊!以前你年幼也就算了,现在都成亲了,说不定都要当爹了,可得稳重……”
李允堂忙打断她:“不是被皇上罢官!母妃,您想啊,皇上给了我这么大一块封地,我要是不去管理,岂不乱套?”
“喔?是这样啊。”静太妃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安定下来,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
“我是不辜负皇上的期盼,所以才要去封地呢。”李允堂义正言辞道,“这是十分重大的职责,江南是大晋的粮仓,粮食是国家的命脉,您说是不?”
静太妃想想也对,粮食是重要的。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静太妃被成功地忽悠了,“那我也去收拾收拾东西,过完年咱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