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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巴黎圣母院【完】 ...

  •   走在巴黎的大街上,弗罗洛感到身上发冷,他的牙齿冻得咯咯作响。奇装异服的路人们诧异地看着弗罗洛,而他视若无睹那场面,他感受不到场景的变换,时间的流逝。他走在道路上,像奔赴在死亡道路上一样绝望。

      +-+

      弗罗洛不记得这是他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的第几天了,他不吃不喝来惩罚自己做下的错事。但他也会坐在门后,等候着那位金发少女的再次出现。他时而蜷缩在房间角落念着圣经的片段,时而忏悔自己做下的错事。

      弗罗洛偶尔会想,芙勒尔一定会来找他的,会用她那柔软的嘴唇再一次亲吻他,蛊惑他,问他愿不愿意与自己结婚。或者她会用那双蓝眼睛绝望地看着他,祈求他微薄的一点爱。毕竟他们那么疯狂的、还不止一次……

      这个念头如同下水道淤泥里蠕动的蛆一样无法被铲除,丑陋无比的念头。弗罗洛下意识就排斥、厌恶着这想法,但……他时不时又会想起那场景。

      弗罗洛顿住了,摸了摸自己的因为干渴而开裂的嘴,那些吻是不是也在说明她也十分倾慕他呢?不是妒忌时的冲动,也不是占有后的喜悦,只有悔恨!弗罗洛捂住了脸,噢,上帝!他做了些什么!他、他毁了一位姑娘的清白,即使她曾多次诱惑他……但,他也不应该。

      弗罗洛用头撞着墙,一次又一次。因为自己的欲念,因为自己的不健全。他是否得给自己与她买两张赎罪券?虽然他知道这是假的。黄金不会长翅膀带着罪恶的灵魂飞入天堂,只会铸成恶魔君主们的王冠和变成食物。

      神啊,原谅那个无知的少女吧,错的都是我,是我……强行占有了她。

      我有罪。

      是的,我有罪。

      将罪加于吾等之身,宽恕那头迷途的羔羊吧,它还那么柔弱。

      +-+

      等到弗罗洛的弟弟约翰因为没钱花而来炼金的小房间寻找弗罗洛时,看到满地狼藉,他踩着碎片走进阴暗的房间里。他找寻自己的哥哥要些可爱的小银币,才发现他哥哥正坐在椅子上,瘦成骨头上贴着一层皮的鬼样子。

      弗罗洛睫毛动了动,困难地半睁着眼睛看向来人,他连动弹都很困难了。

      约翰慌神了,弗罗洛不仅是他的衣食父母,更重要的是将他抚养大的亲哥哥,即使他是有些刻板、固执和可怕,但这也阻断不了他们的血缘和金钱资助。

      “我的好哥哥!你这是怎么把自己倒腾成这样了?!”约翰急急忙忙想找到杯子和水,但是这房间里的一切都在那天和事后摧毁了,已经没有剩下什么了。

      约翰急匆匆地冲出了钟楼,绕过教堂和前来祈祷的民众,跑到了厨房,借着主教代理的势,狐假虎威拿了几个棍面包就准备走,后来想到些什么,又要了碗燕麦粥和一杯水。

      +-+

      弗罗洛被医生勒令好好休养了,本来医生还想来个放血疗法的,但是被弗罗洛拒绝了。约翰一开始还来得很勤快,后来看到弗罗洛没什么大碍,有些钱又和菲比斯去鬼混了。

      弗罗洛休养了一周左右,才等到约翰花光钱过来看他。弗罗洛装作不在意地样子问起芙勒尔的近况。

      “约翰,那位虔诚的女信徒,侍卫队队长的未婚妻怎么样了?”

      “喔,你说那个红颜薄命的美人啊,没了。”约翰啃着苹果,翘着二郎腿说。

      没了!一道惊雷炸在了弗罗洛的心上,心口传来阵阵刺痛,他皱着眉,干呕了起来。

      没了!什么都没了!

      “倒霉的菲比斯队长还为此服了几天丧……哥哥你还好吧?!”

      +-+

      弗罗洛感到无比地冷,寒意从骨子里渗透出来,他从床上起来,冲到了街上,跌跌撞撞地走到芙勒尔的家门前,挂着的白色小花还没有去掉呢。

      他感到他的世界毁灭了,前一刻未知道这一切的他还想着怎么在芙勒尔的爱中脱身,带着她一起走向正道。而现在他无比痛恨芙勒尔的存在,他应该爱上艾丝美拉达,爱上那个吉普赛人,而不是爱上不该爱的女人。芙勒尔让他痛苦,推着他走向毁灭。他更恨自己没有注意到她的憔悴和病容,那燃烧一切的美丽遮住了他,模糊了他的视线。

      啊,真冷啊。

      弗罗洛麻木地走在路上,天色渐暗,现代化的路灯亮了起来,橘色灯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险些吞噬了他。

      +-+

      艾娃左手抓着纸袋,里面装着勃朗峰、柠檬塔、手指巧克力泡芙、奶酪蛋糕以及各种各样的甜品,右手还握着一杯可可。她大步的走着,她得赶在九点前回家。虽然她居住的十五区治安还算好,但是走快点也能早些回家享用美食。

      艾娃低着头沉浸在即将吃到的美食中,撞到了一个男人的后背,可可泼到了对方的衣服上。那人迟钝地转身,回过头来。

      艾娃:“真是非常抱歉先生!我没有看路!外套的干洗费由我……”艾娃卡壳了,她吃惊地看着来人,吐出一个名字:“克洛德-弗罗洛?”

      弗罗洛看着面前的黑发女人,问道:“谁?”

      他看起来可真糟糕,脸色青白,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狼狈极了。这么冷的天还穿得这么单薄。

      她轻声问道:“先生?您好好吗?您现在看上去可不太好。”

      弗罗洛漠然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他没有说话,审视着面前的女人,她穿着奇怪剪裁的外套,脚上套着小羊皮靴子,大卷的头发披在两侧。弗罗洛觉得她看起来像一个人,一个已经故去了的人。他回过神来看到了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环境,问道:“这是在哪?”

      艾娃轻轻地笑了起来,她带着点嘲讽说:“噢?您才发现自己站在哪么?克洛德。”最后名字几乎轻不可闻。

      艾娃把杯子和纸袋放在地上,自然地将自己的手套取了下来,套在了弗罗洛的手上,说:“走吧,先和我回家再慢慢和您说吧,副主教大人。”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巴黎圣母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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