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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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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住所将至,欧阳少恭笑的温文俊秀,道:“有劳大师兄了。”
打量这一处几乎可以说是独门独户的小庭院,欧阳少恭微带疑虑,面上却是有几分羞赧,道:“大师兄,这个……我是新入门的弟子,住这么大的院子,好像不合适吧,其他的师兄弟都是几个人一个院子。”
陵越面色温和,道:“欧阳师弟无需不安,我安排你住在这里其实是有事情拜托。”
欧阳少恭似是有些诧异,道:“大师兄,这……何事?”
陵越道:“你是大夫?”
欧阳少恭在入山门时被陵川认了出来,也不奇怪陵越会知道他大夫的身份,道:“是,我在山下学习了些医术,医道浅薄,让大师兄见笑了。”
陵越道:“不用自谦,我问过陵川,他说当年青龙镇感染瘟疫,多少大夫都束手无策,是你治好了他们。”
欧阳少恭笑得谦虚温润,道:“大师兄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大夫吗?”
陵越神色微顿,然后道:“我有一个师弟,自有便被煞气侵体,我师尊想尽办法都不能完全根除,我想既然天墉城的法术没有办法,也许人世间的医术会另有蹊径也说不定。”
欧阳少恭的眼底在陵越提到“煞气侵体”时有一抹精光划过,但太快了,实在太快了,若非陵越早有预料紧紧盯着他的每一丝的神色变化,便险些错过。
欧阳少恭听完陵越的话,很是关切的问道:“大师兄的那位师弟要紧吗?病情很紧急吗?”微微有些惭愧的神色道,“若是力所能及,在下自然愿意相助,只是连天墉城都没办法的疾症,我一个世俗医者,又能做什么呢?”
陵越脸上微微带了温柔安抚之意,道:“师弟不要急,此事并非太过紧急,天墉城虽是修仙门派,但天下之大,总有些奇门异术是天墉城所不及的,是以我才有请师弟帮忙的说法。”
说道此处,陵越看了天色,道:“快到用饭的时候了,我还有事情,饭堂就在出门左转的地方,师弟到时可自去领饭。”
欧阳少恭很是乖顺的点了点头,那神色几乎有几分往日屠苏听从自己吩咐乖巧点头的模样,让陵越有一阵的恍惚,隐约想起过去种种:何止屠苏因为那天然的亲近感而莫名的信任少恭,自己又何尝不是?若非欧阳少恭身上时不时显露的与屠苏相似神情,自己怎么会觉得他亲近可信,进而对红玉姐提醒的种种疑虑视而不见。
“大师兄?大师兄?”
欧阳少恭略带担忧的声音让陵越回神,欧阳少恭满是关切的看着眼前风神飞越的天墉城大师兄,道:“大师兄是想起了什么人吗?”
陵越一愣,道:“你说什么?”
欧阳少恭试探的道:“大师兄你刚刚的眼神好像在想什么人,很怀念也很悲伤。”
陵越微微收敛了神色,垂眸道:“是啊,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想起了一位故人。”
欧阳少恭小心翼翼的道:“大师兄的那位故人,已经不在人间了?”
陵越微微垂眸,掩盖眼底的情绪,道:“是我弟弟,幼时失散,已经不在人间了。”
欧阳少恭的神色似乎变得体谅又有些伤感,很是温柔的道:“逝者已矣,大师兄您也不要太难过了。”
陵越道:“无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对了,我听说那个风晴雪是你的老乡?天墉城大多是男弟子,多有不便,所以我安排她到远一点的院子居住。”
欧阳少恭点头道:“大实行顾虑周全,如此很是妥当。”
陵越笑了笑,道:“我是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你奔波一天了,应该很累了,好好休息。”
欧阳少恭道:“有劳大师兄了。”
看着陵越离去的背影,欧阳少恭回想起方才陵越方才那个风光霁月的笑容,恍惚间似乎和那个曾经全心全意爱着自己温暖过自己的女子的笑容竟然有些重叠,明明男女有别,明明长得一点都不想,为何却有隐约的相似感?
陵越转身离开这座院落时微微驻足,看了眼印在掌心微微发亮的咒符,又回身看了眼这处院落,目中有很是深沉的思绪流转。
作为天墉城的大师兄,这些年不愿耗心处理俗世的掌教涵素真人已经逐步将许多天墉城事物教到他手中,当着天墉城的半个家,自然很多事情做起来都很方便,而且不会有人察觉,比如在风晴雪和欧阳少恭的院子里布下追踪阵法,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人,从踏入院落那一刻起身上就会被阵法刻印,陵越便能通过掌心上那个与阵法相连的咒符清楚的知道院中人身在何方。
转头看向院子里,陵越眼神中有一抹锐利寒意划过,心中暗自思索:风晴雪也好,欧阳少恭也好,不能不让他们入山门,不然他们若是转明为暗,暗中潜入,却是更加麻烦,不如索性大方让他们拜入天墉城,放在明处小心戒备,所以风晴雪一定要让她离屠苏越远越好,住所要安排的偏远,而欧阳少恭,此人太过厉害,一定要放在眼前,时时刻刻的盯着才行。
出神的陵越自是没有察觉有些路过的天墉城弟子满是好奇的望着欧阳少恭的院子,道:“大师兄向来严厉,怎么会亲自送新入门的弟子到住所?”
有弟子道:“是啊,真是奇怪,咱们天墉城大多只有长老级别的人才能住独门独户的院子,连大师兄都和是和屠苏住一起的,怎么这个新弟子一来就能有单独的院子住?这也太奇怪啦。”
众人议论纷纷,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不久之后,天墉城上下却开始传出一些流言,说是一个新入门的弟子竟然得了大师兄的青眯,被特意安排在了身边意图亲自教授剑术。
这些当然是后话,这个时候的陵越急急离开,是为了去给屠苏送饭,生怕去晚了饭堂就没吃的了,那岂不是要他陵越的宝贝师弟屠苏挨饿吗?
端着饭菜到后山,屠苏正在乖乖的练剑,眼见陵越端了饭菜来,眼中浮现出欣喜的情绪,只是面色仍然还是颇为清冷,若是不仔细观察,就会错过他眼底的温暖。
陵越心中有阵阵暖意划过,将手中食盒拜访在亭子里的桌子上,屠苏看到菜色,讶异道:“有鸡丝粥啊!”
陵越眸中含笑,道:“快点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屠苏点头,拿起碗筷就着藕片吃的香甜,而陵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屠苏吃东西,竟是觉得就是这么守着师弟一辈子,安安静静的守着师弟,似乎也是不错的,陵越笑了,也许这就是一种圆满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