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长流》小袋袋

14、2007——相救

　　高三学习压力大，这不，才高三上学期，老师就天天念着高考了。寒假了，溪水琢磨着留在市里找一份兼职，边打工边学习。起初温爸爸是死活也不同意，但是经不住女儿的软磨硬泡，只好妥协。幸好豫南中学为了方便高三学子图书馆和宿舍都没有关闭。溪水在市中心一家新华书店做起了收银。书店很大，来看书的人很多，书店老板听说溪水今年读高三了，特许她可以在上班期间没事儿时学习。同事们很好相处。美中不足的是：书店离学校有一段距离，坐公交车也要二十多分钟。
　　今天晚上书店盘清，平时九点下班，而今天足足晚了整整一个小时，10：00才下班。公交车早收车了，为了节省打车的钱，溪水决定步行去乐乐家借住一晚上。幸运的是乐乐家离书店只需要走十多分钟的路程。溪水暗自庆幸之前去过乐乐家，知道怎么走。到乐乐家需要经过一条小巷子，天又黑又冷，溪水缩着脖子哆嗦着加快了脚步。小巷子里路灯间隔远，光线昏暗。巷子又长又窄，溪水心里毛毛的，双手紧紧抓着双肩包背带，暗自为自己打气。
　　眼看就快出巷口了，突然闪进两个人，两人都是18岁左右，一看就是社会上的不良青年。巷口被堵住，溪水察觉危险，转身往回跑。结果被其中一个脸上有块疤痕的给堵住了。前后的路都给堵死了。“小妹妹，想跑？嗯？跑哪儿去啊？”溪水被另一人剃着光头嘴里叼着烟的一人一把抓住马尾，光头说话间嘴里还喷着酒气。头皮剧痛，溪水一下子没有忍住眼泪流了下来。恐惧之下，溪水拼命喊：“救命！”刚喊出口就挨了光头一巴掌。溪水觉得脸都不是自己的了，又痛又麻，牙齿磕破了嘴唇，尝到一股腥甜的味道。光头打完后用力捏住溪水的下巴，恶狠狠道：“喊啊！再给老子喊，信不信老子在这里办了你。刀疤你摸摸她包里有没有钱。”那个被光头叫刀疤的混混双手用力扯下溪水身上肩上的背包，溪水拼命挣扎，双肩包的背带勒在肩胛，钻心的疼。抬腿间无意踢到了光头，光头一痛手下一松溪水下巴解脱出来又拼命喊救命，结果被刀疤脸一脚给踹在地上，头磕在了地上。溪水感觉眼前发黑，后脑勺疼痛难忍。虽然如此也拼命挣扎着爬起来，被光头一脚踩在手掌上又摔在了地上。“叫啊，这边这么偏僻现在这么晚了，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光头，你哪里那么多废话啊，这破包里就只有20多块钱和几本破书，什么也没有。快搜一搜她身上看还有没有钱。”刀疤在一旁叫嚣。溪水心里万分绝望，光头在她身上乱摸她也没力气挣扎了。趴在地上泪流不止，声音嘶哑的叫着救命。
　　恍惚中听到一声钝响，光头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溪水仰头一看泪眼模糊中似是常睿流，依然如故穿着黑色羽绒服、灰色裤子、白色运动鞋。鞋子上一尘不染。溪水艰难地坐起身，手掌撑在地上一阵钻心的疼。溪水暗嘲，自己这个时候了还在想常睿流，还有时间注意别人的鞋子。“温溪水，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哪里？”溪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鼻子一酸，受伤的地方更疼了，哽咽着：“常睿流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儿？好疼，我下巴疼手掌疼，肩膀也疼，后脑勺更疼。你要小心，打不过你就跑吧，不要管我，去报警。”溪水抬起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拭掉眼泪。让视线变得清楚，努力去看清常睿流。后脑勺突突直跳，阵痛袭人，溪水撑不住晕了过去。晕倒之前还想着常睿流会不会陷入危险。
　　溪水做了个梦，梦里自己在一片森林里里走着，突然身边升起了白茫茫的浓雾，找不到出口，溪水拼命跑拼命跑，终于看到透着白光的出口，溪水心里一喜往出口跑去，眼看着就要到出口了，刀疤脸突然从出口进来一脸狞笑的堵住溪水，溪水立即转身往回跑，结果光头就在身后不远处。溪水一急就醒了过来。
　　“溪水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感觉怎么样？哪里疼？要不要喝水？肚子饿不饿？”于乐乐开口就是一连珠炮的问题，溪水开口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声音嘶哑，如破锣之声，嗓子干涩发疼。“乐乐你怎么在这儿？常睿流呢？他有没有受伤？他去哪儿了？”溪水急切地用没有受伤的手抓着于乐乐的衣服下摆，说话间就要下病床。“常睿流？他不是在B市吗？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啊？你小心点，别动！”乐乐惊讶间不忘伸手制止溪水乱动。“你没见到他？我昨晚本来想去你家的，结果在去你家必经的巷口遇到抢劫的，是他救了我。那你没见过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在医院的？”“我是接到医院的电话才过来的，他们说你晕倒在巷子里，是被好心人发现才把你给送过来的。翻你的包里发现记事簿上有电话号码，所以就给我打了电话，我是接到电话才过来的，根本没看到常睿流，何况常睿流人在B市。你会不会当时看花眼了啊？”“可能是吧。”经乐乐一说溪水也变得不确定，但是当时自己就算看错了，可是不可能也听错啊。常睿流的声音自己应该不会听错的，后来溪水又问了给她换药的护士，人家说也没有看到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送她来医院，倒是一直都看到乐乐守着她。溪水失望极了。真的是自己当时头脑不清醒，所有才认错了人？
　　溪水哪里知道她问的护士不是昨晚值班的护士，所以那护士也不知道，也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常睿流。之后乐乐一直留在医院照顾溪水。本来乐乐打算给温爸爸打电话说一下溪水的情况的，但是溪水怕父母伤心，坚持要瞒着父母。乐乐拗不过溪水只好答应她的要求。也担负起了在医院照顾溪水的责任。院方要求溪水留院观察几天看看是否有脑震荡，溪水在医院待了三天就坚持出院，结果和乐乐去办出院手续时，医院那方告诉溪水医药费早就付清了，
　　溪水心中又燃起了一线希望，“请问那天晚上缴费的是不是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灰色裤子、白球鞋，个子高高的，人瘦瘦的，年龄跟我差不多的男孩子？”“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当天晚上不是我当班。”溪水迫切地回着：“那可不可以麻烦您问一下那天晚上值班的同事是不是那个男孩子？这对我很重要，谢谢您。”工作人员看着我她一脸渴求地盯着，泪盈于眶。勉强答应了下来。结果一问，得到的回答是当晚送进来的病人很多，大家都很忙，当时也没有注意到这么多，人家也不是很清楚。溪水在乐乐的陪伴下满怀失望地出了院。自始至终溪水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救命恩人。
　　自己满身伤口没有痊愈，不敢回家只好住在乐乐家里，骗家里书店很忙，要忙完整个假期。温爸爸对女儿的话深信不疑。溪水在乐乐家被乐乐热情的奶奶给照顾得周到又细致。溪水愧疚不已。满怀感激。在后来的岁月里溪水事事都顾及着乐乐，为乐乐考虑。也注定了常睿流排除在她的计划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