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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受侯爷夫人赏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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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这就是名声大噪带来的后果我宁可不要,每日看的病患比之前多上许多,街坊邻里的劝不走,又不能把人赶出去,以往他们对我的医术还不是如此的肯定时,劝劝就另寻他人了,可如今他们是冲着太后来的,我只得一一看诊,除此之外我还要去侯府给老夫人请平安脉。
今日因着来时药斋里还有几名病患,出了老夫人的德馨园就匆匆的往药斋赶,走至花园的一半时,有人拦住了我的去路,说是侯爷夫人要召见我,我看她那势在必得的眼神就知晓推辞不了,索性让她前面带路一探究竟。
侯府女主人的汇翠园真是奢华不失典雅,寂静却不孤冷。院中一角的竹林高直而凉爽,见侯爷夫人时她正坐在院中的六角亭内聚精会神的看着书,因为我朝她行礼她也毫无反应,我只能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半盏茶的功夫后她似乎才看见我这个人似的,佯装惊讶的问道:“尹大夫是何时候来的?惠儿你也不提醒本夫人一声,尹大夫赶快免礼。”
“多谢侯爷夫人。”我直起身子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道:“不知夫人今日召见草民,是否有哪不适?”
侯爷夫人莞尔一笑,温婉的说道:“多谢尹大夫关心。本夫人听说,尹大夫如今可谓是名噪一时,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尹大夫你呢,而药斋也算是熙来攘往,尹大夫真是年轻有为啊!”
我依旧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情绪毫无波动“夫人您夸奖了,这街巷传闻不可信以为真。”
侯爷夫人看他淡漠的神情,不免冷哼道:“哼,这是不是传闻,本夫人心里清楚的很,难道尹大夫以为本夫人是市井妇孺,只会道听途说吗?”
我赶忙表态道:“草民不敢。”
斜睨了他一眼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今日也没别的事,只是本夫人很欣赏尹大夫,想帮尹大夫一把。”
我垂眼看着地面说道“草民不明,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侯爷夫人把玩着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漫不经心的的说着“尹大夫那小小的药斋已满足不了如今的趋势了,本夫人给你一笔钱扩充药斋,让你名利双收,如何?”
我躬身拱手道:“多谢夫人厚爱,可是草民明白,天下不会白掉馅儿饼。”我毫无遮掩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侯爷夫人心道,还算上道。抬起眼笑容可掬的看着尹游,好似他根本不会拒绝似的“尹大夫,这对于你来说绝对不是亏本的买卖,百利而无一害,只要你为本夫人所用就行。”
我想如若我立刻回绝,我还能安全走出侯府的大门吗?这事得从长计议,我虚以为蛇的说道:“能得到夫人的抬爱,草民实在三生有幸,不过如此大事请容草民考虑几日,如何?”
见尹游没有立刻回复,已有些不悦,可是自己是聪明人,知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弯了下嘴角“就容你几日,惠儿送客。”
每次去给秦老夫人请平安脉都是在月头,距上次请脉已过半月,我都没有登过侯府的大门,也没给侯爷夫人任何回复,我想能拖则拖,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随意找个借口推脱就行,那女人绝非善类,和她合作我是自寻死路。
“尹游,你给我滚出来。”听到外面的喊声,芷儿惊诧的看向我,我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放下手里的书起身朝门外走去。
到门口时就见一妇人头绑白色布条,面容凶悍叉着腰的站在门外,见到我后叫嚷的更凶“尹游,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还有脸出来?要不是你,老父就不会走的那么快。”
说着说着她就嚎啕大哭起来“爹啊!你为啥走的那么早?儿媳我还没为您尽孝道呢。”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她“这位大姐,有话好好说,如若你要哭丧,我劝你到别处去,这里不是义庄。”
见我毫无惧怕,她拍着自己的胸脯的边哭边说“尹游,亏你还是名大夫,你一点都不愧疚吗?都说医者父母心,可你呢,眼珠子里只有银子,我们家穷,给不起你诊费,你连看都不看他老人家一眼,就叫我们把人抬回去,我们要的不多,只是想留老人家在身边多些时光,好尽尽孝道,也让他老人家享享福,你说你还有良心吗?”
说的是声泪俱下,感人肺腑,芷儿气愤的正欲冲过去时,我伸手拉住了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放心,才见这妇人时我根本想不起她是谁,直到她说起,我叫他们把人抬回去时我才想起来,我讥诮的看着她说道:“那你今日来有何目的?”
她指着我怒目而视“我要让乡亲们评评理,你这样的人还配做一名大夫吗?”随即招着手大喊道:“各位乡亲父老,大家快过来看看啊,这人面兽心的家伙。”
芷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怒气冲冲的指着她说道:“你别太过分啊!说话注意点,我家少爷怎么人面兽心了,是烧你家房了,还是卖你闺女抵债了?”
“你!”她被说的哑口无言。
“你什么你?你是谁啊?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你之前说的都算是污蔑,小心我到衙门去告你败坏我家少爷名声。”
我把芷儿拉到一旁轻声阻止道“行了,别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我坦然自若的看着那妇人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节哀。你今日来此的用意到底是为了给老人家讨个公道?还是另有所图?恐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想你没忘了,我当日是怎么跟你家当家说的吧,老人家积劳过深,累及脏腑,药石无灵,最好别让他老人家遭罪了,好好的陪陪他老人家,让他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养着身子,兴许还能多留些日子,至于你说的,我连看都没看他老人家一眼,到底看没看,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说完后我拉着芷儿转身进屋,无论她是要走,还是要接着嚷嚷,都与我无关。
芷儿满脸愁容的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少爷,今日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我若无其事的朝她说道:“没事,老人家走了,心里过不去,就想宣泄宣泄,去把药泥拿过来,我们做药丸。”
“那也不能来这撒泼吧。”芷儿站起来边走边抱怨道。
看着她的身影有些可笑,还是这样的直性子,其实我心知肚明,这并非真的只是宣泄宣泄,恐怕是同行们的恶意竞争,或是某人想提醒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