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选择》Illi

12、Part 12

　　”零，你心不在焉呢。”优姬静静的看着锥生零，见他自从看到哥哥手里的箱子......不，准确的说是自从哥哥本人进来之后就明显开始走神了。
　　她心里很奇怪：零什么时候好奇心这么强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箱子里装的应该是枢哥哥的故乡的土壤吧。
　　哥哥生了避世的念头，她是早就知道的。
　　原因她不想细想，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这么想下去会内疚的。所以她只好安慰自己。
　　哥哥是太累了吧，就随哥哥的愿吧。
　　但是关于玖兰枢将要休眠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锥生零。直觉告诉她，如果告诉了零，他们这浮在表明的交往也要完了......
　　不得不说，优姬的直觉很准。
　　就算事实的真相隐藏在暧昧的气氛之中，但是她作为深爱锥生零的女孩，敏锐的嗅到了空气中风雨欲来的几分尘泥的翻滚。

　　”优姬，我去看看外面。”在玖兰枢走了有40分钟之后，锥生零突然起身，往门口走去。
　　”我陪你去！”优姬也站起来。
　　”不，外面天气冷，我马上就回来，你不用跟我去了。”零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大门。
　　冲出大门，零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想干什么，他沿着碎石路走了一会，就又来到了那片蔷薇花田。
　　令他惊讶的是，前几周还朵朵娇艳欲滴的花儿，此刻却尽数呈落败迹象，干枯成褐色的花瓣因无法继续得到滋养而凋落，新生的花骨朵怯懦的缩在败落的叶子后面，几乎在等待有人帮助他们去掉这挡住阳光的枯死的亲人。
　　但是，没有人。
　　那个昔日里会精心呵护他们，花大把时间在把他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地方上的那个人，不见了。
　　锥生零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玖兰枢无法再为他们花费大把的时间了吧，因为，那件让他兴奋的事情牵扯了他所有的精力。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对玖兰枢来说，又是什么可以重要到足够他倾注所有的精力呢？
　　他生出了不得不把问题搞清楚的决心。
　　玖兰家的地下室在房子的后面还有一个门。很幸运，门没锁，锥生零推门看了看。
　　细碎的楼梯直直通向漆黑的拐角深处。古老陈旧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但是，也是通向真相和玖兰枢所在的通道。
　　想到这里，锥生零放任求知的脚步大胆的迈进了这个未知的，属于吸血鬼家族的古老地下室。
　　为了避开无谓的麻烦，他收敛了气息，这样就算下面有什么杀人的致命东西也无法发现他。别笑他小心，实在是中世纪的黑色历史让他不得不注意，而另一面，他不想打扰玖兰枢正在做的事情。
　　对他都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私心里，他想看到玖兰枢把事情做好之后的开心的样子。
　　这件事对他这么重要，事成之后，他一定可以露出从没有露出过的愉快表情吧。
　　螺旋状一直往下的楼梯每隔大概10米就会有一个一个耳室。应该是当存储室只用，零这么想着，却一心想找玖兰枢，没有去看。
　　大概深入了地下100米的高度，他
　　终于走到了平地上。
　　正前方出现了一道高大的木门，门的两旁，两束火把烧的旺盛。
　　亮着光的门里面，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小孩子在玩沙子一般的声音。
　　犹豫一下，他决定悄悄在门口看一看，无论里面是谁都尽量不要打扰到。
　　于是他伸长脖子，沉住气一看。
　　一个硕大的黑色木棺。
　　只见玖兰枢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半跪在棺材一旁，拿着那个保险箱，正在往里面倒着泥土。
　　火把的光亮不足以看清他的全部情绪，但，感觉得到他内心的欣慰。
　　他在做什么？！
　　锥生零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但就算这样，冷汗还是不断往外冒。
　　他到底在做什么？！
　　那个空棺材又是给谁的？！
　　那个土又是什么东西？！
　　心里实在有太多惊讶和疑问，锥生零不禁走近了那个一心跪在地上倒土以致于连他的靠近都没有注意的玖兰始祖。
　　终于，在锥生零走到玖兰枢10米以内的距离，枢猛地抬起头。
　　手中的箱子差一点脱手。
　　”锥生...零？”怎么会，他怎么可能来这里？
　　”没错是我！”见玖兰枢怀疑的样子，零莫名的火大。
　　”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了找他说事，特意找到这个潮湿昏暗的属于吸血鬼的地下室？
　　”你先告诉我这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优姬呢？”
　　”箱子里是什么！！”零紧锁着这个问题不放。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到底是什么？！！”
　　”啊，这个，”玖兰枢好像才听到。不紧不慢的把剩下的尘土也拍进棺材，把空保险箱放到一旁，镇定的道：”是土壤。”
　　”我知道！”零无力。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我们家族重要的地方，外人还请回避吧。”玖兰枢好脾气的道。
　　”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我了！？”零简直要玖兰枢这副四两拨千斤的样子逼到暴怒。
　　”这是我的故乡的土壤。”枢叹气。
　　”什么...”零小小的惊讶了一把，对这些土的地位有了新的认识。疑问接踵而来：”你把这些倒进这里干什么？”
　　”因为...”玖兰枢思考着妥善的话语。他潜意识里不希望告诉锥生零自己要永远休眠的事情。
　　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
　　”算了，你不要说话！从你那嘴里出来的答案没有一次让我满意过！”
　　”吚，彼此彼此。零的话我也少有爱听的呢”玖兰枢笑了。
　　”看来我们真是不投缘啊。”零皮笑肉不笑。
　　”也不能这么说。”
　　”啊？”心里一紧。
　　”在照顾优姬上面，我们倒都是不遗余力的。”
　　失望的心情溢于言表：”哦...”
　　”你最近都没有再病了吧？”玖兰枢突然问。
　　”是啊，本来就基本不会发病了，要不是那时候你离我那么近，怎么会被勾起嗜血的欲望啊。”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都红成虾子了。
　　”这倒是我的不对了。”枢继续笑着摇摇头，脾气好极了。
　　”晚饭的点到了，你回去和优姬一起吃个饭吧。”依旧乐呵呵的。
　　”我不想回去。”
　　”嗯？为什么？”玖兰枢没有看零，又拿羽毛笔和小铲把倒进去的土壤铺平，十分忙碌。
　　”我感觉自己没法面对她对我的那份感情。”
　　”哦，那就试着包容。”就像他那时候一样。
　　”但是我和你不一样！”
　　”哦？”小铲造成的凹凸由羽毛笔的尾羽细细一扫，土层平坦一片。
　　”我可能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是么，那是谁！”玖兰枢终于把视线从土堆里拔出来，表情不善。
　　他决定之后把那个敢和自己妹妹抢男人的女人好好修理一顿再睡。
　　”我不太把握，那个你过来一下。”锥生零害羞般偏过脸，隔着煞风景的棺材按住玖兰枢的脖子。
　　”？”是什么秘密？玖兰枢承认，他在远离世事之前对锥生零喜欢的人产生了兴趣。
　　不会是，绯樱闲？！
　　于是他微微朝锥生零倾过身子，把侧脸递给零。
　　而等了半天，以他的听力，对方的悄悄话还是没有传到耳朵里。
　　就在他认为锥生零到最后还是羞于把那个人公诸于世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下巴竟被锥生零一手捏住，扳了过来。
　　他要...干什么？
　　这样想着，紫罗兰色眼眸竟然凑过来。那波光里的款款深情，如此不真实......
　　枢清楚的看到对方琉璃一般的眸中，映出了一个有些惊慌无措，但又强装镇静的自己。
　　但所有的情绪都晚了。
　　锥生零探过头，饱满的唇舌带着青春的活力吻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