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五石的方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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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澈之是一个还价高手。
王衍之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虽然他对于价格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看到那些被关顾的老板一脸苦样的把东西卖给他们，他的心情就还不错。
王衍之的心情好了，王澈之自然也很满意。
家具是让工作人员上门安装，都是选择的王衍之看的顺眼的样式，料子不太好，但是王衍之表示体谅王澈之养家不易，没有说什么，只看样式的话，品味都是一流的。
回去的路上，他们路过了一家中药店，药店不是很大，但是药香浓郁，只是从门口经过就能感觉到那股中药材特有的涩味。
义合堂。
王衍之看着药店的牌匾，暗自点了点头。牌子是新的，但是字很不错，说是百年老店他不一定信，写字的人倒是有一定的修养。
那么就这里了。
“怎么了？”难道王衍之的壳子生病了？王澈之看着王衍之进入药店，第一反应就是好好扫描的一遍王澈之的壳子，确定了王澈之的身体出了长期不锻炼引起的正常虚弱外没有任何问题，才跟了上去。
王衍之没有回头，只是放慢了脚步，感觉到王澈之跟到他身边后，才恢复的速度，直接往药柜的方向走去。
药柜的工作人员正在帮一位老人抓药，工作人员看着一张单子，称了药随手就放到一个个纸包里面，整张桌面满满当当的放置了十五个纸包。
中药的好坏关于色、味、形。王澈之是闻着味进来的，从外面闻还觉得不错，但是进来后这味道和药材的存储量相比，明显就是淡了，而色泽艰涩，一看就不是好药材，形状倒是不错，但也就是不错，算不上上品。
看来抓药的人应该经济能力不好。王衍之看了看老人，自身气质和身上佩戴的东西都不是什么上好的，自顾自的就下了判断。
而这个判断和王澈之恰好相反，不是因为王澈之看人的能力多强，没有感情的智脑不存在看人的能力，而是这个人的脸在王澈之那儿是有记录的。不过王澈之只看得懂人脸，不明白药材的好坏，更没有将老人和他们联系上，所以只是和扫描环境一起把老人给输入进了环境程序，然后就无视了。
反倒是老人，看着他们对着他们笑了笑，看到他们毫无反应也只是的接过了药材放到自己的布包里，还好心情的对他们说：“现在来买中药的年轻人少了。”
仍旧是没有回答的一句话，老人也只是自顾自的就往外走去。
“药单。”中药师冷淡的站在王澈之的面前，从表情到语气不带任何温度。
王衍之到不在意，中药师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中年女人，在他眼里没有多少存在感：“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
“多少？”
“不行。”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中药师和王澈之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后中药师首先撇开了目光。
王衍之手拿扇子敲了敲王澈之的脑袋，神情有些无奈：“日常东西罢了。”
王澈之很想直接反驳，但是想到王澈之所处的时代不一样，又有火狐那些家伙告诉他在生活中应该多听听别人说的什么，不说理解但是至少给别人一个机会，所以难得的没有按照系统的搜索结果摆出一堆事实，而是缓了缓：“你要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有什么用？”
“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日月为局牖，八荒为庭衢。”王衍之没有直面回答王澈之的问题，而是吟出一首诗，神情有些恍惚却极为自在。
王衍之的话一出，系统就迅速的工作起来，意思很快就呈现在王澈之的眼前。
王澈之看着系统的解释，缓缓的开口：“何晏‘魂不守宅，血不华色，精爽烟浮，容若槁木，谓之鬼幽’；皇甫谧的族弟，痛苦得舌头陷入喉咙之中；东海人王良夫，痈深深陷入后背；陇西辛昌绪，脊肉完全溃烂；蜀郡的赵公烈，中表亲戚里有六人因此而死。”
“那是因为那些人只顾自己快乐一时，却忘记了应该做的事情，药性不散，自然出事。”王衍之的口气有些讽刺，却不曾反驳王澈之的例子。
寒食散，或者说五石散，服用的人多，出事的人也多，但是更多的人是前赴后继，这是上流社会的一种风尚，让整个魏晋南北朝甚至唐宋之期的人无法自拔。
“毒品的定义是使人形成瘾癖的药物的东西。五石散服用后，人体暂时陷入莫名的苦痛，精神却进入一种恍惚和忘我的境界，和大部分毒品的定义以及功效没有差别。”王澈之音量适中，语速合宜，整个句子下来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即使是振振有词的劝告熟悉的人也让人听着像是没有感情的照本宣科。
就和医院宣告病人无法挽回的手术室医生一样。
中医师听着王澈之定义性质的话，凑了过来，在王衍之说话前插了进去：“五石散实际上是一种中药散剂，有壮阳、强体力、治阳痿的功效，对湿疮、溃疡也有少许治疗的功效，首见于张仲景《金匮要略方论》中的《伤寒杂病论》一篇，用于治疗伤寒。”
还没有离去的老人听到中医师的话，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中医师是才来义合堂的，刚刚毕业的小年轻，几乎把书本放在了神位，反而对人不太友好，他是义合堂的熟人了，遇见这个小年轻也总是无可奈何。
重新走进义合堂，老爷子也不顾忌自己偷听会不会被人发现的事情，张嘴就来：“药吃多了就要命，记载中也有长期服用五石散导致精神恍惚，不能控制，发狂痴呆的症状，这应该怎么说？”
“这……这是……”中医师只在课堂上听老师说过五石散在现代很少被使用，是一种不能乱用的东西，后来无论是本科实习还是研究生实习，他都没有遇到过需要开五石散的病人，被人一问，顿时就不知道如何反驳。
老人自然想到了这个情况，转过身子，面对着王澈之和王衍之，两个年轻人容貌都不错，气质也好，看的他老爷子是心情舒畅：“你们觉得呢？”
王澈之对于别人的问话自然是施施然的信手拈来，他并不觉得这些东西在这时代是禁忌，更没有抨击什么的意思：“是时代的影响。是有自我判断力的人在魏晋南北朝那个充满了冲突和战火的年代中得以麻醉自我，放纵自我的寄托。魏晋南北朝的名士们在朝不保夕的年代里，始终以一种高洁雅致的梦想支撑自己，他们宁愿服药身亡，也不希望自己在斗争的中心沉没。他们在这样的沉沦中使自己得到了登峰造极的创作灵感，和身体上的性、欲望满足，因而后世文人权贵争相模仿，形成风俗。”
老人把头转到王衍之的方向，比起看上去一直理智的过头的王澈之，他更想知道王衍之的想法，因为这一切的源头就是这个进入药店后平平淡淡说出要买这些东西的年轻人。
王衍之嘴角微扬，显出十分不羁：“想用这些东西的人是我，他阻止的也是我，我愿意就用，不愿意就不用，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五石的方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