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之后何以渡爱》小窗闲语

7、视频出糗

　　把小费放到那个男招待的托盘上，两人相视一笑。
　　男招待把托盘上的鸡尾酒递上：“这是那位先生请你的。”一边拿钱，撇开肩膀。
　　他顺着男招待所指的方向看去，吧台前坐着一个身穿灰格子衬衫的男士，握着一柄婀娜多姿的特基拉，嘴里哼着歌，打着响指，一看就知道是出来胡混的公子哥。
　　他向他举举手，修挺的眉挑了一挑，透露一股放浪的邪意。
　　从他的穿着与自信可以看出他的成功，从他的年纪和略显轻浮的举止不难猜出应该是个富二代，关键是他那微醺沾染着欲望的眼神，律铭确定他是同道中人。
　　能交这样一个朋友，对以后的事业有绝对的帮助，只不过……
　　律铭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便什么都不愿多想了，摇摇晃晃地扶着他挤出酒吧，走向最近的酒店。
　　……
　　“咔嚓……”是门轻轻阖上的声音。她皱皱眉头，透进窗帘的阳光催着她快点睁开眼睛。
　　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如期让洁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然而眼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笑脸，她想看得再仔细一点儿，却只剩下卧室里粉白粉白的天花板。
　　这里是她的卧室，她是怎么回来的？刚才那个声音又是……
　　她按着发疼的头，双脚从被子的一角滑下，摸摸索索地趿上拖鞋，搓着眼睛，伸了伸懒腰，路过客厅走到餐厅，却看到一桌丰盛的早点。
　　“又来！”谢堂杨痛苦地拍着脑袋，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早已被填满，冷藏室里摆放着些速热即食的意面等的主食和各种各样的新鲜水果，冰箱壁上排着一盒盒纯牛奶，没有碳酸饮料和带一点点儿酒精的东西。
　　“律铭这个神经病。”她砰地一声关上门，摸摸饿扁的肚子，又重新打开冰箱，打开一盒纯牛奶喝了几口。
　　她趿拉着拖鞋来到客厅，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松软的沙发上，脑子也清醒了。
　　她给老林打了一个电话：“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觉得为难不用回答，如果是真的，直接把电话挂断就行。”
　　“你是不是看到律铭进了楼下的锁店？”
　　电话砰的一声挂断了。
　　果然如此……
　　那一天律铭不止是为了请她吃一顿饭，而且是利用下班前的这段时间拿着她的公寓钥匙去锁店重新打造了一把。这一幕恰巧被老林看到，老林年纪一大把，这点阅历不会没有，一下就看出了他的意图，可是碍于他的地位，不能直接想她说明，只能提醒她一定要小心。
　　电话铃声突然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她被吓了一跳，牛奶溅到了睡衣上。
　　她皱着眉毛，拿起话筒，用耳朵和肩膀夹住，腾出手来拿纸巾擦衣服。
　　“喂，小谢吗？我是老林，我……”
　　他语气紧张，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快点来公司。”
　　似乎有很多话，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所以他没有细说，只把声音压得很低。
　　“发生什么事了？”
　　“你到公司就知道了。”
　　谢堂燕感到事情的眼中，匆匆换下脏了的睡衣，把它往沙发上一丢，着急地出门了。
　　迟到是其次，她觉得办公室里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了。
　　她气喘吁吁地来到办公室，看到老林和前台的小赵还有几个其他同事挤在一台电脑前窃窃私语。
　　“发生什么事了？”她一边说一边走过去。
　　老林看了她一眼，脸上有些尴尬，说得十分隐晦：“有人的不雅视频被放到网上了。”
　　“啊？”谢堂燕把包丢在一旁，刚向前迈出两步，就顿住了，电脑前围着的人太多了，如果她硬凑热闹，就避免不了触碰。
　　谢堂燕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办公室里的电脑又不是只有一台，为什么那多人就喜欢凑到一起看？
　　“老林，是哪个网址啊？”一边说着一边顺手点开搜索栏下出现的第一条。
　　她没来得及看标题，只看到模糊的视频画面里，有一个人□□地跑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
　　谢常燕噗嗤一声笑了，不仅因为这个男人裸奔的样子太滑稽，这个人他认识——是律铭。大约是昨天晚上喝醉之后，玩得太疯被不怀好意的人耍了。
　　视频里的律铭最后冲进了警察局。
　　谢堂燕的笑容僵在嘴边，用鼠标点了点右下角。
　　这时候同事们一边惊呼一边开始聊天。
　　“真没看出铭律师原来这么开放啊。”
　　“我看是遇到抢劫的，被扒光了，你没看见他最后跑进警局去了吗？多半是去报警的？”
　　“谢姐你怎么看？”前台姑娘小赵转脸看向她，却看到她在发呆，于是走了过来。
　　“虽然好看，你也不用这么入迷……”她低头一看，“咦，这不是律铭的视频。”她把视频标题念了一遍：“某犯罪团伙成员的忏悔，这有什么好看的？”小赵说着自顾自走到到那台电脑前，和同事们喋喋不休地讨论起来。
　　而谢堂燕的全部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了自己的电脑前，仿佛什么都听不到，只看到视频里的女人流着眼泪，嘴巴动个不停。
　　女人仍旧是那张脸，但是前几天是穿着名牌的贵妇，今天确是套着狱服的阶下囚。
　　这就是人生吗？还是人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
　　今天情况特殊，公司提前下班，谢堂燕拎着包朝公寓走去，天气渐冷，她缩着脖子把脸藏在在围巾里，因为套着毛衣，手臂有些臃肿，环抱着的时候，就像冷得抱成一团，透着股穿不暖吃不饱的可怜劲儿。
　　真冷啊，她想起了冰箱里的热牛奶。
　　冰箱里怎么能热热牛奶呢？她曾考过他这个问题，但是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谢堂燕浑身一机灵，在这座城市里，知道她只喜欢喝牛奶的人只有一个，不是律铭，不可能是律铭。冰箱里的牛奶不是律铭放的，是他，一定是他……还有那些饭菜……
　　谢堂燕看了看手表，一向举止透着惯性优雅的她，撒腿朝王谢堂跑去。
　　时至今日，他仍是她放纵的理由。
　　十二年前可能是因为爱，但是十二年前后，却只可能因为恨了。
　　气喘吁吁地停在公寓门口，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人还没没走。
　　她不想惊扰他，于是小心翼翼地拧开锁，控制得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进了门之后，踮起脚尖挪到厨房外，贴着磨砂玻璃门，他听到里面汤水沸腾的声音以及“蹬蹬蹬……”的切菜声。
　　她想推开门，却始终缺少一份勇气，自顾自转身，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
　　既然他已经发现她，不如趁这个时候想想谈判的筹码。
　　可是如今的她已经一无所有，就差流落街头了，凭什么跟他谈判，凭什么让他放过她。
　　谢堂燕的手攥成拳头捶在沙发上，恨自己的无能与无奈，在这个冰冷的城市，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一句话就可以颠覆她的生活，全盘皆输。
　　她不想让他发现，所以即使上当受骗，也不敢报警。她不想让他发现，却想着见面，否则这一路狂奔又作何解释？
　　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了。
　　那个人注定是她痛苦的源泉。
　　厨房的玻璃门推开，脚步声靠近了，那人的手里端着菜。
　　她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短暂的对峙之后，忽然站起来：“你是谁啊？”
　　女生梳着齐刘海，清纯可爱，笑得时候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大学刚毕业，是某人现任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