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之后何以渡爱》小窗闲语

12、装作陌路

　　千秋环宇的CEO亲自到访，公司上下列队欢迎，连坐在一旁等处分的谢堂燕也被叫了出来。
　　姓蔡哈着腰表示这是他们公司莫大的荣幸，而律铭则暗暗跟助手说，这个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谢堂燕真想冲进洗手间吐。
　　王庭微笑着踱步到她面前：“这位小姐，你脸这么臭，是不欢迎我吗？”
　　谢堂燕瞪他一眼，这是要装成路人的意思吗？正和她意。
　　“是……”她冷冷开口，“另外请叫我大姐。”
　　“怎么说话呢？快道歉。”姓蔡的一个劲儿地使眼色，“王先生，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是因为要被我开除，所以存心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王庭始终笑着，一只手握住下巴，很有兴趣的样子。
　　“您看看我们律铭的手，差点被她打残。”
　　王庭一笑，低头看着握成拳头的手：“做错了，是不是应该道歉？”
　　谢堂燕憋在胸口的那股气膨胀地更剧烈了，王庭是故意来看她笑话的。
　　“您说的太对了，我也要她当面道歉来着，我们俩人的意见真是不谋而合啊。”说完转脸瞪她：“小谢，快……”
　　“你傻啊，”谢堂燕瞪她一眼，“你都要开除了我了，还来指挥我道歉。”
　　列成两排的队伍噗嗤笑了，听老板被呛的感觉真爽！
　　“你……”姓蔡的脸都绿了。
　　王庭笑笑：“对了，铭律师的手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就在昨天晚上。”
　　“昨天……”王庭眼神深邃的盯了她一眼。谢堂燕莫名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奇怪。”王庭收回视线，摸着下巴沉思，“昨天晚上，我怎么记得是铭律师和我接洽公司法律顾问的事，难道是我记错了？打电话问问绍助理。”说着对姓蔡的说：“蔡先生，打扰了，告辞。”他略略点头，却被姓蔡的和律铭联手拦住去路。
　　“您没记错，是他记错了。”姓蔡的说着，伸手在律铭的后腰上拧了一下。
　　律铭龇牙，笑呵呵地应道：“是是是，我记错了。”
　　王庭笑笑：“出于公司形象也出于铭律师的身体考虑，我觉得他还是先去医院养伤的好，你也知道媒体就是爱捕风捉影，要是再传出什么苛待员工的事，对大家都不好。”
　　“您稍等。”姓蔡的一边用身体堵住他的去路，一边朝着律铭使颜色。
　　律铭抬抬手臂，疼得嘴角抽搐，愣是没喊出声：“您放心，我胳膊就是写字的时候扭了一下，没什么大事，至于谢常燕，我是跟她开玩笑，这是我们公司的传统。您说是不是啊，蔡老板。”
　　“啊！哦！是是是……”两人为了这笔大单子，赔上老脸唱双簧。
　　谢堂燕撇过头冷笑，眼不见为净。
　　王庭转过脸，对上她的侧脸，敛眸一笑，再抬头看他：“既然这样，那按照贵公司的传统，是不是应该向无辜的人道歉呢？”
　　姓蔡的顺着他的意思，咬牙：“是。”
　　“怎么道歉？”
　　“倒茶、鞠躬、认错。”
　　恶心！谢堂燕冷哼，抱着手臂，僵持了很久才接过杯子，最后很跩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杯水倒在了律铭的皮鞋上。
　　律铭的脸色已经由灰败憋成青绿，五指撑开，青筋毕露。
　　“有些女人就是小肚鸡肠，不过我想铭律师不是这种人吧。”
　　律铭忍气，赔笑：“当然，不过可惜了这杯茶。”
　　“没什么好可惜的。”王庭踱步走到休闲区，双手负手，一只手拨弄着另一只袖口上的纽扣。“有些人就是不识好歹，不用理她们。”王庭有意无意地瞟她一眼，笑笑。
　　“来谈谈我们的事吧。”他从身旁的助理手中接过一份合同。
　　律铭的脸由阴转晴，瞬间阳光灿烂，伸出双手去捧，刚沾到边，又没抓住。
　　“你手真的没问题吗？”
　　律铭愣了愣，忍着骨头碎掉般的疼痛，一下一下地抬着右手胳膊：“您看，活动自如，好着呢。”
　　王庭指着休闲区里的哑铃：“试试啊。”
　　“这个……”他为难了，但是为了合同，只能硬着头皮上。
　　可是刚举第三下，咔嚓一声，好像是什么碎了，紧接着一阵哀嚎响彻整层楼。
　　救护者嘟嘟嘟在匆忙的公路上疾驰而过，最后停在一栋办公大楼门口，与此同时，从大楼对面冲出来几个手下相机的人，左顾右盼搜寻着什么，直到救护车离开，他们才黯然地垂手，相机挂在脖子上，显得累赘而多余。
　　其中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忽然指着一处喊：“王庭。”
　　于是那几个人便又起哄地拿着镜头咔嚓咔嚓。其中一个女人拿着相机，应付差事似地象征性地照了几张。
　　王庭上了座驾，黑色兰博基尼转了个头，疾驰而去。
　　那伙人也拿着相机各自散开，有几个聚在一起讨论：“还是我有远见，刚才趁机拍了那个被送上救护车的男人的照片，这下标题有着落了。”
　　一伙人三三两两地离开，只有一个眨着马尾套着护腕的女人仍旧站在原地。
　　“你还不走？”同伴一边翻看相机，一边用手肘捅她。
　　“不对。”
　　“什么不对？”
　　“王庭行事低调，今天怎么那好心情开着兰博基尼招摇过市。”阳光之下，她的眼神和额角的汗水一样闪着金色的光泽，无声展示着作为90后的鲜活与敏锐。
　　“啊？我们刚刚毕业，能交差就行了。”男同事重新把相机挂到脖子上，催着他他快走。
　　等一下，马尾女生像是发现什么，眼中闪烁着期待光，男同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辆兰博基尼竟然开回来了。
　　“咦，搞什么啊？”男同事举起相机，却被女生挡住镜头。
　　“笑笑，你干什么？”
　　“可能会被发现。”
　　“发现就发现，光天化日，有什么不好拍的。”
　　虽然这话说得有理，但是名叫笑笑的女生却凭直觉强按住他的相机，摇了摇头。
　　不一会大楼里出来一个白手套司机，而在那个司机的身后，跟着一个长发戴围巾穿毛衣的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是看那一声老气的打扮，怎么看怎么像古董花瓶。
　　白手套司机做了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就在那一瞬，笑笑举起相机，精确无误地捕捉到那女人的正面。
　　“是她！”女生眼中的光芒更家灼热，仿佛寻宝的人终于找到了期望值中的宝藏，或许这个宝藏已经远远超过她的预期，所以她的表情才接近狂喜。
　　她知道，这则新闻一旦曝光，绝对会掀起滔天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