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师》恋母情结

18、不舍

　　风长宁走到外面，将士们已经被临安召集起来就等着他的到来。黑暗中风长宁不能看到所有人，可黑压压一片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气告诉他，每个人都准备好了，只等他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奋勇厮杀。照例的战前训话，风长宁大声喊道：“敌人很多，非常多，你们怕吗？”如炸雷般的声音：“不怕！”临安做贼心虚，心想将军关了三天禁闭怎么学会自己那些套数了，可今晚这是去偷袭啊，这么大动静也不怕被人发现。走到风长宁身边小声提醒道：“将军，控制一下，回来打了胜仗咱再喊吧。”风长宁看也不看他，喊道：“今晚我们杀他个片甲不留！弟兄们，今天这一战只要胜利了，我们大东襄国吞并西襄就指日可待了，到时候凯旋回师，大家就都是大功臣，朝廷定会重重有赏！闯过今日这一关，以后就是飞黄腾达。临安，抬酒都出来，给大家伙去去寒气！”
　　临安不敢说什么，今晚的风长宁太不对劲，想来想去他终于发现了问题在哪：他觉着今晚的将军有人气了，不再是如谪仙一样让他看不穿，而是像个真正锐利霸气的少年将军！他又高兴又害怕，搬酒时脚下差点打碎酒坛，吓得跟他一起搬酒的人急忙把酒坛子接过去，大家伙从来到这里以后就再没喝过酒了，酒味都快忘了，想得紧啊。
　　程寂远到的时候刚好看见风长宁在喝酒，大口喝完以后风长宁还带头摔了喝酒的瓷碗，没想到下面的人没一个跟着摔的：大家傻啊？摔了碗用什么喝酒啊？将军喝一碗就够了，可大家伙可不够啊！风长宁怔愣片刻发现关键，大声笑骂说：“都想什么呢！没出息的东西！今晚喝酒只为御寒，一碗就足够。不过这些酒坛不再放回去，等你们中有命回来的人咱们用坛子喝，又何必顾惜这些碗！你们有信心能回来喝这些酒吗？”更加响亮的声音传过来：“有！”程寂远瞧着下面死命摔碗的将士们，心想长宁就是不一样，他的话总让人觉得可信，千军万马在他手里都是服服帖帖的，有这样的兄弟在身边，他的负担着实减轻了不少啊。他走到长宁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风长宁见是他，刚要行礼，程寂远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今日一战很重要，是两国的生死之战，凶险万分，你也要保重，一定活着回来！”风长宁点头，说道：“是！元帅！元帅多多保重，我们都准备好了，马上出发”
　　程寂远随意走到队列里，发现所有的马嘴都被绑好了，蹄子上也都绑上了棉花和布，他退出来对风长宁说道：“一切按计划行事，关键先让他们自己人乱起来，一定让自己的人员伤亡降到最低。”风长宁回道：“是！”程寂远想了想实在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可他还是想说些什么，看着风长宁已经平静下来的面容，程寂远终于明白自己是在不舍。良久说道：“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