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师》恋母情结

14、养将之术

　　他很喜欢现在的感觉。听风师一族流散后，他内心防备很重，孤身一人让他觉得四面八方都空落落，当初是程寂远救他一命，也待他很好，他心里感激可还是觉得孤单。如今他觉得自己身边有人了，处在集体中让他觉得安心。忽然涌出“一个都不能少”的情绪，这些都是他的兄弟，他的族人，他会带领他们建功立业，大家共享成功和荣誉，衣锦还乡！
　　操练结束后，临安换了衣服到风长宁帐篷里来，看风长宁正在吃饭，就不停打哈哈说些有的没的。风长宁也不理他，吃完之后问道：“临将军升官以后人都不一样了，吞吞吐吐的，是有什么话要对我吩咐吗？”临安一听他说这话惊得吱哇乱叫，一劲儿地表忠心，风长宁脸上露出笑意，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说来听听，你们昨晚上商量出计策来没有？”临安说道：“我早就明白将军一定会问我这个的，所以把元帅说的话都记着了。元帅想到西襄这次贸然出兵是因为皇位争夺引起内乱所致。元帅他们断定西襄这次的统帅正是风头正盛的三皇子，这次来不过是想藉胜仗立军威。这个三皇子到真个狠角色，也不怕趁他在外朝廷就立了新君，估计也有后招，不过也能解释他为何倾国而来，而且不能败。看他风光，其实军队的实权还在韦正那里。”
　　风长宁点点头，点头说道：“好了，你回去吧，我既然禁闭就要有个禁闭的样子，以后你就不要找我了，如今是将军了就好好带兵，别把我两年多养出来的士气在这三天里让你给带没了。三天后我们是要抢头功的，告诉弟兄们，我的兵没有一个是怂货，谁死在战场上都是丢我的人，好好干，将来每个人都衣锦还乡！”一番话下来，临安精神也起来，说了声：“是！”
　　风长宁知道练兵不容易，养将却是更难。这两年下来，风长宁知道临安是值得养的将。临安本是璞玉，风长宁手把手的教了两年，现在是该让他自己担负责任挑大梁的时候了。何况带兵打仗也没什么难的，做的多了就没什么了。临安性情不稳，本来就是个别人眼里不成器的纨绔，临安之名是他给起的，只在军中用，兵临百步仍能内心安定，这是风长宁对临安的期待，犹如长宁是父亲对自己的期待。
　　父亲最后的时候都那样了，仍不忘嘱咐自己万万不能暴露听风之能，必须解散听风一族，别追究他和母亲的死，让自己好好的活着，自己一一答应，也在努力做到。唯独好好活着一条，令人为难，自己这样就是好好活着了？带兵打仗到底是为苍生还是程寂远的救命之恩？程寂远的救命之恩早就还过了，现在又有了朋友之谊袍泽之情，身边的人自己也喜欢，就暂且这样也好。程寂远在众位皇子中算是出挑的，自己这些年跟下来看他一步步走来，势力越来越大，谋略心性都是上佳，可圣心难测，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只能让自己的根基更稳固。越接近权力巅峰欲望越大，不知道那时候程寂远会变成什么。自己是程寂远一直培养起来，也只能跟他，自己是看中临安的忠心和勇猛，所以有了提挈之意，这两样自己没有，不知道程寂远当时看中自己的是什么。
　　养将之难也就在这里，还没养成呢就有了揣测之意，难怪西襄盛行愚民政策。可即使这样自己还是想让临安心性更多虑，更成熟，程寂远也同意，他想让身边的人都能有助力之能，东襄实行的算是强民政策，鼓励平民读书科举，军队里同样能者多功任职。风长宁想着战争较量的到底是什么，若是因为军队将领无能祸了国，那很多与国家伴生的东西都毁了。自古来武将轻视文臣，军队镇守攻伐，开疆拓土，殊不知国家和个人最本质的还是被文臣左右。他叹口气，何况文臣常伴君侧，面圣启奏比武将容易多了，哪像武将，拼死也不得圣意反而招忌。他已经足够了，起码知道陛下心切的是什么。如今这种形势己方只要不输就很不错了，毕竟西襄多了四十万兵士。可程寂远征战一番，仅仅很不错那里够，他们要奇迹般的胜利，西襄三皇子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