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有妻》唐四九

11、寻常人家（二）

　　出租车停在一处繁华的地方。远远看去可以看见钟楼，外围依稀绕着古城墙。

　　禾时领着他走进一条巷子，那是一条很深的街道，年代感很强。旁边是熙攘的人群，少数民族，还有外国人竟也不少，他们穿梭其中，感觉像是异地旅行，很奇妙。

　　禾时熟门熟路找到一家餐馆，规模不大，门牌也很旧，只是里面被擦得很干净。而且人特别多。

　　因为两人样貌出挑，一进来便受了很多注目。

　　等了好久，才等到位置，两人赶紧坐下。
　　她笑看着他，“很旧没有这种体验了吧？”
　　莫生臣坐在对面，闻言一笑，“嗯，是好久了。”
　　这样的场景，让人想起他们上大学时的样子，那时候真的吃过不少苦。
　　记忆最深的是学校附近那处简陋的房子，那是间很小的地下室，只有五十平米不到的狭小的空间，生生被隔了三块，他到现在也很难想象会在那里一住就是四年之久。

　　然后是周而复始，永不停歇地打工。那时候钱财对他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是世上唯一一件，只要努力就会得到的东西。
　　那时年纪小，他的性子与现在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用魏禾时的话来说，他是一只刺猬，见谁扎谁。

　　“以前经常来？”莫生臣看她这么轻车熟路，笑着问。
　　她抿嘴一笑，“以前跟同学经常来，因为东西真的很便宜。”这么难得，原来小时候就这么节俭吗？毕竟有个不错的家庭条件，竟然没有将她养成娇气的大小姐，他不由有些佩服。
　　待到饭菜端上来，他倒一愣。
　　禾时见他的样子笑得开心，“来A市不吃羊肉泡馍，都不好意思跟人说。”
　　“而且我告诉你，以前这个很便宜的，近几年物价飞涨，真的贵了不少。像工薪阶层那些学生，平常都是极难得吃一次的，哪像我们那时候把它当方便面啊。”

　　边说着话，边将汤汁盛到旁边的小碗里，然后将店里送的馍细细掐碎，放到里面。
　　他在一旁看得有趣。

　　因为座位挨着窗户，外面的嬉闹的人行道。
　　天气很好，阳光温柔得不可思议，她坐在他对面，表情极其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十分严肃的事。

　　莫生臣看着，心里忽然有些荡漾。

　　然后便看见她将调好的碗推到他面前，自己又亲自去调另外一碗。

　　又忽然想到什么，不由再心里叹了口气，这条路怕是不会走得太平坦。

　　他试着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心里也十分惊讶，“嗯，很好吃。”竟然没有想象中的腥味。

　　“据我多年闯荡A市的经验，这间店是最正宗的。老板就是我们这的人。”
　　她说话的时候，像极了小孩子炫耀自己的玩具的模样，然后等着别人羡慕与夸奖。

　　他自是乐得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