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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缺啥补啥NO.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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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陌生人突兀地住在一起,难免会有生活上的摩擦,比如周深对余水水随手在衣服上擦手的习惯十分不满,余水水对周深进家门就脱衣服的习惯深恶痛绝,周深对余水水乱扔衣服的毛病一再挑剔,余水水对周深不擦干头发就出来的习惯很是气恼……两个人互不退让,像正常状态下结婚的新婚夫妇一样磨合着。
相比较严重不同的作息表,这些生活中的不同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余水水有晚睡习惯,不到十二点她根本没有躺进被窝的想法,可以说是严重时间强迫症患者,可周深这个明明年纪轻轻却和大爷大妈们同一个作息频道的人,对此深恶痛绝。如果不应酬,周深晚上是不出去的,看财经频道看电影频道,九点半离开客厅去洗漱,十点半准时上床,十一点左右一般是已经入睡的。
可十一点对余水水这个夜猫子来说,正是兴奋头上,被周深从房间里嫌弃地赶出来,她就老老实实盘腿坐在外面的贵妃塌上,烦躁地大吼大叫,“你傻呀快快后面……”
余水水的台式电脑有些年代,打大型游戏跑不起来才渐渐断了游戏瘾,自从被她发现周深闲置的高性能笔电,余水水的夜晚这才多了一个选项。每个周深已经躺进被窝里培养睡眠的时候,余水水总会在外面大声喊,“杀了他杀了他……我的我的……”
一天周深也就忍了,只是两个晚上没睡好,他嘴巴上就起了水泡,挂在周深这张帅气的脸上着实有些不搭调。余水水在到处都是220高压的环境下,迟钝了三个小时才发现,是因为她的晚睡才导致打乱周深的作息,她后知后觉地上交电脑,“我不玩游戏了,肯定不打扰你睡觉。”
余水水换了其他的,大晚上对着连载漫画里的男主角流哈喇子,不时的捧着心脏发出夸张的惊呼声,环境是安静了,可深深刺激到了离她不远处的周美男。
周深收了余水水的漫画书,规定她要住在这里必须十点半准时睡觉。迫于生存压力,余水水磨蹭到十点四十五睡在地板上,在翻了第二十三个翻之后,她越发精神。
“周深你睡了吗周深?”
“没有。”
余水水叹口气,眼睛瞪得老大,“我明明睡不着你偏要我睡觉,我脑袋想要睡觉可身体不肯睡觉,我怎么才能让身体听脑袋的话安心睡觉呢,他们两个不统一我怎么睡得着呢?”
“闭嘴。”周深闭着眼睛,听声音已经知道他要发怒。
余水水仗着地势低继续怨念极深,“地板很硬我睡不着,你躺在床上肯定能睡得着,如果我躺在床上我可能就睡得着……”蹭一声,床上的人坐起来,大步迈下来,动作粗鲁地抱起地上的人扔在床上,周深怒气腾腾地吼,“再说一句话,你去楼上睡。”
被威胁到的余水水安静地滚进被窝里,男人和女人的体温不同,周深睡过的地方热气腾腾的,余水水往凉嗞嗞的地方挪,滚着滚着就卷着被子掉下来。
余水水身上裹着被子乱糟糟着头发站在门外,她是被周深扛在肩膀上扔出来的,余水水光着脚跳上贵妃塌,嘟嘟囔囔,“我都说我睡不着你非让我睡。”
把未看完的漫画看完,余水水打开电脑找到何光骥,问他,“周深的爷爷叫什么名字?”何光骥发来个名字并且问她怎么了,余水水打马虎说好奇。在网上搜了这个名字,余水水不是本市人,就算后来跟踪拍人照片,认识的人也很少,尤其是周深的背景,周深的父亲不是从爷爷那里子承父业,按说周深的父亲年纪不算大没到要退休让位给儿子的地步,却在前年主动退下来。周深的母亲似乎是很多年前已经不再,外面好像说周深的妈妈是生病去世的,周深怎么说是自杀的呢,更不知道这位周将军是什么人。
次日余水水是在房间的床上醒来,她眼神呆滞,手指灵活地钻进被子里检查了身上的衣服,一跃跳下床。余水水昨晚上打定主意要熬夜,所以睡衣穿得是内外两件套式长款睡衣,刚才她摸下去,只剩下里面那件吊带睡裙。余水水活动下腰部位置,酸疼得动起来都困难,余水水震惊了。
余水水的思维还震惊于周深把她弄进来,然后把她放在床上这件事情。已经被定罪为趁人之危的周深从外面进来,他湿着头发,不知道是不是运动完才洗过澡,眼神随意地在余水水低垂着的领口扫了一眼,进去拿放在床头的手机,低垂着头安静美好的样子,张口却是,“真差劲,看了也白看。”
认为已经吃亏的余水水深陷侮辱与蔑视的双重打击中,她顾不得大早上气温低她身板小,噌噌走过去站在周深面前,伸手戳着他肌肉磅礴的胸膛,“说谁呢。”不要高估女生的体重,不要低估她的罩杯,不然她一定会生气的。
周深的眼神往下,他高她矮,他只是身高优势的站着,就能透过不严实的领口看到内里白皙的一部分圆润,他语调轻蔑,“A吗?”
其实周深这句话完全是故意要招惹余水水又要想给自己找回点面子的,昨晚上他本想把余水水扔到地铺的,可手上抱着沉甸甸香香软软的余水水,不知是不是那根叫怜香惜玉的神经搭错位置,竟然把她放在床上,余水水的睡姿相当豪放,自动滚动被子里,屈起一条腿压着被子,压扁的脸上嘴巴微微张着。没见过这一幕的周深挪不开眼,被迷惑般低下头,还好余水水一个喷嚏拉回了他的理智。
外面那层睡衣是余水水自己脱的,但该看的周深还是心安理得的观看了,外罩衫下余水水的身材比平时看起来更接近完美,玲珑的身段、肩小腰细、前,凸,后,翘,周深不知怎么就想到中学时代,总出现在梦境中的给他带着某种冲动的人。
余水水瞪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A是这样吗?”如果说余水水对自己身上最满意的部位,就是领口往下腰腹往上的位置了。周深听话地睁大眼睛看了看,竟然点头,“A应该不是这样。”
余水水知道大早上眼角带着眼屎被周深开涮了,她伸手拉住周深腰上松紧带的裤腰带,周深不知道是不是震惊才忘记反应,余水水没有遭到任何反抗,顺利地拉开松紧带,她往里面瞟了瞟,轻蔑地咂舌,“以为是金针菇,没想到是根牙签。”
余水水与周深的梁子结下了,他们陷入对彼此身材样貌的互相诋毁中无法自拔。余水水为了出口气,接下来几天都是紧身低领衣服,满意地看到周深稍微惊艳到的目光。周深不甘示弱,在家光着膀子对余水水熟视无睹,得意地接受余水水的眼神追随。两个加起来五十好几的人,幼稚的炫耀着资本,晚上却一样翻来覆去。为了避免朝向低俗的方向发展及心血管方面的健康,他们转向其他方面的明里较劲。
余水水住处附近的命案调查清楚,死者并非是情侣,而是一对非婚姻关系的非正常关系的男女,且听说男方自杀之前曾给妻子打电话说要自杀,报警的正是他的妻子。
余水水就算在周深家和他斗气,仍旧不敢回家住,而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周深家地板的温度。
何光骥是在几天后才知道余水水没住在家里,那天他下班早,打包了外卖送去余水水家,摁门铃许久不见人来开门,打她的电话,余水水见瞒不过去才说并不在家。余水水当时接电话时候周深在旁边,余水水做贼心虚往周深的方向看了看,他好像在很认真地看电视,她这才放心捂着电话去阳台接。
“新搬的地方在哪里?”何光骥知道余水水在这里没有其他的朋友,亲戚不曾听她提起过,他也是今天才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如果余水水搬家,他觉得是正常的。
余水水说了一串地址,许久没听到何光骥的声音,余水水的脚轻轻地踢着地板,何光骥一定是听说过那个地址的。
果然,短暂沉默后的何光骥终于爆发出来,这是认识四年来,余水水第一次见识何光骥发脾气,虽然隔着电话看不到他的表情,余水水猜测他一定是脸色铁青眼睛冒火,本就偏瘦的脸颊抖着,他的声音不可置信,“你住在周深家?”
“是。”余水水没什么可狡辩的,正沉浸在不知该怎么对何光骥解释中,砰,余水水听到摔门声音,她转过身往身后看,不知道周深又抽什么风。
何光骥手撑着腰仰头看着天花板,不断的深呼吸,他沉默几秒,“如果你害怕一个人在家,可以住在我家,或者我帮你找其他地方……”何光骥努力想他到底忽视了什么,余水水怎么会和周深住在一起。
“我结婚了。”余水水语气轻轻地再抛出一枚深水炸弹,“和周深。”如果按照原打算,余水水是想当面告诉何光骥的,他毕竟帮了自己很多。
这下何光骥再也没说话,只剩下呼哧呼哧地呼吸声,一阵后电话被挂断。余水水握着嘟嘟响的电话心里升腾起来一阵难受,她突然很想问自己,她到底在做什么,她真的是清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