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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副作用NO.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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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水水秀气的眉毛蹙在一起,第一眼未觉得如何,说上几句话,余水水觉得不知为何这人似乎对她极有成见。余水水转头看仍旧躺着不动的余方通,“可以了吗?还有没有其他的伤?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血已经止住,肋骨断了两根,至于有没有戳到肝胆肺,我又不是X光看不到。”顾宪把另外半瓶水拿过来喝,眼睛转着打量屋内,不算宽敞的出租屋,家具摆设也只是够用而已。
“你是医生。”余水水强调。
顾宪伸手过去再检查一遍余方通的伤口,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明天天亮送他去医院,具体伤得怎么样,做检查后才能确定。”
余水水低着头不说话,顾宪的话她自然知道,可她更知道哥哥是做什么的,尤其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去医院会不会自投罗网。顾宪认真打量余水水,见她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他了然于胸,故意问,“他不能去医院?他身上有命案?”
“不是。”余水水果断地摇头,对一个外人没必要把实话完全说出来,余水水说,“我没有熟悉的医院,不知道该去哪家。”
顾宪点头,“这个是得好好想想,如果觉得我技术还不错,你可以带他来找我。”
“为什么要帮我们?”这下轮到余水水疑惑,余方通的伤被稳定住,余水水才认真打量顾宪,难怪第一眼觉得他熟悉,顾宪说话时候的模样和周深有几分相似。到底是巧合,还是被人安排,余水水没有去深想。
提起这个顾宪忽然升腾起来一股愤怒,他瞪着眼睛看余水水,“有个小人说要请我吃饭,把我骗来这里,他人却消失了。”
余水水笑着撇开头,弯腰把被子严严实实盖在余方通身上,“看来我们更应该感谢的是他。”
顾宪靠着矮柜,双手抱肩一脸八卦的笑,话是别有深意,“你会有机会感谢他的。”顾宪人虽看起来吊儿郎当不知道信任,还是十分靠谱心细地告诉余水水护理的注意事项,又留下个人名片才离开。
余水水一直把顾宪送出家楼下,顾宪把存折递回来给余水水,“等他好了,我来收出诊费。”余水水感激地对他九十度弯腰鞠躬,如果不是遇到他,余水水不知道今晚上要怎么熬过去。顾宪被余水水隆重又正式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受惊不小往后退一步,这三更半夜的不带这样吓人的,他摸着嘴角自言自语道,“你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
“嗯?”余水水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
顾宪却适可而止没有再往下说,“你以后会明白的,不用送了。”顾宪进巷子时候没仔细分左右,这会站在路口徘徊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心里把那位把他骗到这里的人狠狠痛骂一顿。
刺眼的车灯打过来,顾宪懒懒地抬手捂住眼睛,透过指缝看清坐在车里的人,他晃晃悠悠地走过去,隔着车窗敲玻璃。车窗缓缓降下去,露出满是疲惫的脸,顾宪把头探进窗户,明晃晃地嘲笑朋友。其实他也很累,可看到朋友郁闷的表情,他反而精神不少,“死不了,不过最近得躺着。”
“谢谢。”车里的人撑着头疲惫不堪地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顾宪一支,抽出另外一支咬在嘴上。
顾宪接过香烟,他低头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仰头哈哈大声笑,“没其他要问的?我可是记得有些人打电话挺着急的。”
“她怎么样?”
顾宪乐不可支拍手欢呼,真是难得,他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顾宪唇间咬着香烟笑得一脸揶揄,“周深啊周深,你也有被人不待见,连做好事都要偷偷摸摸的一天啊,我以为你这辈子只要刷脸就足够了。”
周深闻言没有回嘴,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他忍不住苦笑,“送你回去。”余水水在定力方面绝对比他厉害,他早已动摇,她好像也没表现出来多舍不得他。
顾宪难得见周深一脸郁闷又必须生生忍住的表情,他越发觉得好玩,忍不住再次挑衅,“你和那女的什么关系?我看她和那男的关系可不一般,从我进门,除了端水之外眼睛就没离开那男人。”顾宪只听邱洛城提起过一次,说周深结婚了,说起邱洛城,顾宪忍不住吐槽,这群朋友交女朋友或结婚全要藏着掖着的,丝毫不给他八卦的机会。
周深没吭声。
顾宪凑脸过去仔细瞧周深,他侧脸蹦得死紧,估计正压抑着,顾宪继续添油加醋,“不会是你喜欢人家,人家心里有别人瞧不上你吧。你这可就不值得,大半夜的难得求着把我找来,怎么也得让她知道,说不定人家一个感动就允了你呢。”
“神经病。”周深张了张嘴说,说完觉得这个词挺熟悉,想了想,不就是今晚上余水水对他的评价吗。
顾宪不急不恼斜倚着车门仍旧一副贵公子的雅痞模样,“哟呵呵恼了,你不上去看看,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可不太好,那男的伤不重,真要想……”支撑着全部身体重量的车子突然撤出去,顾宪差点往后摔倒,他回神过来着急地叫越来越远的车子,“就算不上去,把我送回去呗。”
回答他的是越来越远的车屁股,顾宪嘴上骂骂咧咧地咒骂周深,心里却高高兴兴地摸出手机打电话,忍不住与人分享,“我啊,没睡呢,刚出了个诊,不远,不严重……说出来你估计不信,周深的大舅子,你怎么知道,好像是叫余方通,他的地址……”
余水水一晚上不敢熟睡,不时起身去探余方通的额头,顾宪离开时候叮嘱过她,余方通可能会发热。余水水昏昏沉沉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那时候余水水的生父尚未去世,余水水刚出生没多久,一家人去请人算命给孩子起名字。那人算了余水水的八字摸了她的眉骨,说了些让余水水父母大惊失色的话。余水水父母曾经为此担忧过许久,直到那算命的意外去世才算罢了。
余水水睁开眼睛,她靠在凳子上怔怔地看着昏睡不醒的余方通,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下一个会不会是余方通呢?她身边的人是不是真的要一个个离开,留她一个人一世孤独。
将近六点余方通全身发烫,余水水拿了酒精为他擦拭身体物理降温,余方通短暂清醒了一阵,没说两句话又昏过去。余水水熬到八点给顾宪打电话,顾宪没等她说完已开口,“我在你家楼下。”
余水水跑下去给顾宪开门,刚要开口顾宪把一保温杯塞给她,解释道,“别人送的,我不爱喝,送给你了。”余水水跟在后面上楼,凑近闻了闻,傻傻地笑,“是我最喜欢的。”
顾宪挑开绷带查看余方通的伤处,末了简单地总结,“伤口感染,要送去医院。”说完坐在桌旁捧着碗喝汤,私房菜馆的汤的确不错。
余水水没有其他的选择。
是顾宪把余方通背下楼,他开车亲自送他们去医院,余水水与余方通坐在后座。余水水忧心忡忡,到底是谁伤了余方通,按照余方通说的,成哥的人已经全部死掉,应该不是来找他们要钱的。可除了他们又会是谁呢?
顾宪把他们送到医院,没有从正门走,而是停在后院,那里早已有两人等着。那两人看到车停下来,赶紧把担架床撑起来,那两人与顾宪打招呼,“顾院长。
余水水好奇地打量顾宪,顾宪满不在乎地扬了扬下巴,“医院是我家的,一共俩领导,我爸是院长。”
余水水与余方通直接被送去楼上,没等多久,顾宪跟在一年龄稍大身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后面,一脸严肃,在经过余水水跟前时对她吐舌做了个鬼脸,转过头又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走在前面威望的医生是顾宪的父亲,他检查了余方通的伤口,抬头看了看余水水又看了看站在身后探头探脑的顾宪,眉头皱了皱。顾宪赶紧举手解释,“这次真不是我招惹的,是周……”顾宪看余水水的注意力完全在余方通身上,他对老爹挤眉弄眼,比着口型说了周深的名字,心里为周深感到不值。
顾宪跟在父亲身后进手术室,进门之前折身回来,对余水水说,“等手术很无聊,你可以先回去休息,或者……打个电话?”顾宪强忍住才没有把周深的名字叫出来,他可是看到周深一直把手机拿在手里看的。
余水水在走廊里等待手术结束,拿出手机看时间,手术已经进行将近两个小时。最初的着急紧张已经被淡去不少,顾宪人虽然看起来不着调,可专业水平还是值得称赞的,更何况有他父亲在旁边。
余水水把手机通讯录调出来,在遇到顾宪那瞬间她感叹好运,可某种怀疑越来越强烈,顾宪为什么恰好在那里出现且带着工作证,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及他多次欲说还休的模样,余水水能猜到,顾宪应该是认识周深的。
她是不是应该打电话给周深,余水水的手指摁在屏幕上。突然身后的门被打开,一护士慌慌张张从里面跑出来。余水水追着人家问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人不理她,余水水哪里还有心思给周深打电话,把手机放进口袋内,心提到嗓子眼,再不敢跑神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