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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补水NO.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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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吃东西时候余水水总会感觉到嘴巴有些疼痛,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里里外外扒着看,难道是上火了?不然怎么脱了皮还红肿呢,可她最近总是睡得很早啊,这对余水水来说是一大未解之谜。
余水水以为和周深的日子会一直这样肤浅的保持着,毕竟她没有丝毫感到不自在,不对,有不自在的时候,周深总是盯着她的嘴巴看,若有所思的模样,实在可恨。关于周熙熙的报道,周家是强制性的压制,如果说这是周深保护家人的手段,那么余水水觉得周深绝对是太过夸张,就算周熙熙和那件案子没有直接关系,应该也是有些关联的吧。
可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关于周熙熙的新闻连续两篇,第一篇说在K市拍摄到身形与周熙熙相似的人,后面一篇则是言之凿凿说周熙熙没有在国外大学的经历,这完全是周家的障眼法,眼看对这位未曾曝光一直神秘存在的周小姐的好奇心越来越大,身为护妹狂魔的周深,不惜以自爆来转移注意力。
余水水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双皮奶,用空闲着的手翻着放在桌上的报纸,看到占篇幅巨大的周深的脸时候,她嘴巴里的娇嫩双皮奶噗一声回到碗里,余水水把报纸举起来看,没错,这是周深的脸。
余水水立正站好,用了力气把报纸气势汹汹地甩在周深的脸上,报纸顺着周深高挺的鼻梁,轻盈地飘下来,鼻子的主人连头都没抬。
一腔激动满腹抱怨的余水水完全被周深无视,余水水激动的声音带着颤音,“你告诉别人你结婚了?”
周深抬了抬眼皮,“报纸捡起来。”
余水水听话地弯腰捡起来,手指捏住报纸的脚边,她眼睛往上看到周深架起来的腿,她心里的愤怒咕噜噜再次沸腾起来,余水水把报纸用了两倍的力量,再次甩在周深的脸上。余水水解恨地后悔,为什么没有把整份报纸拿来,那样砸出去会更加有气势。
这次报纸落在周深的腿上。
周深抬头看余水水,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报纸,扬起来用看起来轻飘飘甚至是轻蔑的姿势,扔回余水水的脸上。余水水的愤怒就被这轻轻的一张报纸给拍灭了,明明是兴师问罪的她,竟然懦懦地问,“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公布出去,你知不知道……”
“你有男朋友?”周深突然发问。
余水水愣,直接否定,“没有。”笑话,当我是你啊,有男朋友怎么可能和你假结婚。
周深的头又低下去,不屑地说,“你这么紧张,我以为你是怕有人在意。”
“我结婚哪有其他人在意……”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完全不是余水水的风格,她嘴硬,“说不定有谁暗恋我呢,被你搅了。”
周深懒得和她拌嘴,只是说,“明天早点起床,和我回去,现在出去。”
“好。”余水水爽快应答,拿着那张报纸出去了,还知道礼貌地帮周深关上门,完全忘记她进房间是找周深算账的。
关起来的门板隔绝了周深望过来的视线,只看到穿着粉色运动衣裤的余水水姿势不太雅地踢啦着拖鞋,一只手伸进运动上衣的后背在挠痒。周深撑着头怔怔地看着门板,他的眼睛越来越不经意地扫过余水水,明明嫌弃她的毫无姿态可言,明明厌恶她说话的语气和睡觉的姿势,明明该讨厌这个和他毫无交集的女人,可周深解释不清楚,只是觉得看着近似野生长的余水水时候,他是忍不住笑出来的。
甚至,他喜欢上余水水嘴巴里甜甜的味道,却又不想让她知道,甚至想要霸占住一直拥有,很扭曲的心理活动,当然这些是不能让余水水知道的。
余水水在追的漫画昨晚上更新,只是二十多分钟的视频,她先是看了两遍又复习了三遍,在网上搜了所有关于更新篇的新闻和帖子,甩开膀子十根手指不停歇在键盘上敲动,激动的和网友热聊。
余水水的所作所为,作息规律的周先生是肯定不知道的,他只是醒来没在地板上看到睡着的余水水。无论是理性还是感性都不允许周深睡在地上,他早上起得早,出去运动前会把余水水搬到床上,站着欣赏几秒她一塌糊涂又心安理得的睡颜,有时候会自控力低下,吻她也是常有的,怕她醒来和自己闹,往往适合而止。
周深发了几秒钟的呆,余水水不是早起的人。周深推开门出去,看到坐在地板趴在沙发上以艰难姿势睡着的余水水,旁边的电脑还是打开着的。
她又熬夜!周深走过去,伸脚踹余水水。
余水水感到一阵地震山摇,她混混沌沌地醒来,看到是周深放下心来,面朝下埋在柔软的沙发里,闷声闷气地说,“你要去跑步了?”
“你还记得我昨晚上说什么了?”周深平静地问。
余水水果然不辜负周深对她的期望,她睡意朦胧声音轻飘飘的,“说什么了?”
周深又踹了她一脚,这下力量有点大,可位置还是有技巧的落在余水水的屁股上,把余水水踹翻在地,“今天去我家,八点半出门。”
余水水哎哟一声,慢腾腾的爬起来,浑身像被暴打了一顿一样酸疼,她揉着腰肢,后知后觉地回想到,周深昨晚上好像的确是这样说过。余水水还是小声抱怨,“这么早,老年人也是需要睡懒觉的,打扰他们多不好。”
回答她的是周深不屑的背影,进洗手间洗漱,周深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懊恼,亏他昨晚上还做了个不错的梦,梦境里的余水水温婉知性娴熟优雅,怀里抱着个孩子对他柔柔的笑,醒来看到她这副邋遢的模样。看来梦境和现实之间果然隔着条鸿沟,他就不该对余水水抱有太大的期望。
对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有好感,完全是给自己找虐。
毕竟是第一次见周深的家人,余水水还是很讲究很谨慎地选择衣服的,她又把和周深登记那天穿的浅蓝色小腿裤找出来,上面是纯白色蕾丝的衬衣做打底,外面是件亮色的薄款西装外套,鞋子挑战最高的细跟黑色高跟鞋,她对自己这身还是挺满意的,对着镜子美美地看了几遍,白富美,她起码还是占了一项的嘛。
周深的衣着和平时一样的没有新意,当然余水水是不会提醒他的。周深的视线先从余水水的脸上看起,最后落在她脚上,看了约莫半分钟,张了张嘴吧似乎要说什么,却又没发出声音。
余水水自我感觉良好,是不是觉得白富美这个标准,我其实是占了两条的呢。
K市的市中心最初是在偏西的位置,后来城市规模扩展又搬迁了市中心位置,西边就相对冷清起来,周深开的方向就是城西。余水水最初还能勉强睁大眼睛用力看车窗外的广告牌,后来实在忍不住,她把身子侧过去一大半,脸侧着对着窗外,一副认真看的样子,眼睛却闭起来。
专心开车的周深早就发现了,想把她叫醒,想了想回家后她的待遇,还是良心发现没有那么做。
周深的爷爷是战功卓越的军人,余水水只在小时候和镇上当过兵的老田打过交道。余水水还小时候就喜欢听老田讲那些惊险刺激的战争场面,后来大了点知道多了就对此十分不屑一顾,觉得老田夸大其词太多,连带着对军人的印象都不太好。
不同于老田逢人就侃侃而谈英雄事迹的风格,周深的爷爷周平德看起来沉稳不少,没有余水水预想中的严谨苛刻,至少在余水水不太自然地叫了声“爷爷”后,周平德笑得爽朗十分,挥着拐杖让余水水坐过来。
周深在余水水坐着的沙发上坐下来,只是简单几句话,余水水感觉到周平德是个慈祥善良的老人,至少是比他孙子良善不少的,不然老人怎么会一个劲的让余水水吃零食呢,这可是周深十分深恶痛绝的。
周平德对周深的态度却是另一回事,先是冷声质问他,“还知道回家!”一句话虽是平静地语调说出来的,却不怒自威,吓得余水水捏着板栗的手抖了抖。
周平德对脸上的表情管理自如,慈祥地笑,“你吃你吃,喜欢吃回去带点。”余水水听话地继续低头吃板栗。
周深对爷爷的问题一一回答,不见得害怕却十分有礼貌,看得出来周深十分敬重爷爷,只是周深的眼睛却漫不经心得多,一直盯着余水水的手看。香味极重的炸口板栗上裹着薄薄的一层糖稀,余水水掰着吃的时候手指肚上沾了不少,她摩擦着手指搓出来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随手擦在一旁的纸巾上。
余水水能感觉到周深的视线一直聚焦在她的手上,可怜的,面对威严的爷爷想吃却只能看着。余水水剥好一个,直接递到周深嘴边,周深有些抗拒头往后退,余水水追,“真挺甜的,你尝尝。”
周深皱眉咬住板栗,腮帮子高高的鼓着,味道还真的挺甜,甜……周深不悦地问余水水,“你怎么不带手套?”
余水水忙着在盘子里找炸口的板栗,“戴手套没手感。”周深一脸嫌弃地用力咬嘴巴里的板栗,然后用力咽下去,指使余水水,“再给我一个,反正你手脏。”余水水条件反射的回嘴,手上还是剥了一个放进周深嘴里。
一旁的周平德脸上的笑意更深,看着余水水的眼神深远起来,似曾相似的画面,也就是三十年前,和周深相似眉眼的男子也是这样望着旁边的女子,只是比周深更温和深情一些。那是三十年前,周景烁带着秦代婉回来见家长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