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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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的嘈杂朝向溃烂在泪水里的曾经
离离的雨季书写着不曾察觉的章节
告别脱轨的清香
却重新跌入未知的裁量
沿路散落的阴影隔绝孤单的路途
谁是谁无法颠覆的倒影
静默的美好转变为深重的灾难
蔓延的杂草枯死在花朵开放的季候
落叶深处的日光
引诱着深邃的悲伤蹿入一季的荒凉
有些事情越想隐藏越容易曝光。
当校长把转移环境的处分通知书递给她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如释重负。
其实早就想离开了。
这个地方。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当她走出校长室的时候，看到站在外面的男生。
他背着光的轮廓透出恍惚的忧伤。眼底渐渐漫出安静的落寞。
“奚念。”
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再强装冷漠。“我会离开这里，也离开你们家，以后你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了。谢谢你。”
你对我的好其实我都记得。
“一定要离开么···”
“嗯，我不想再恨了，真的太累。离开过去，我会好好忘了这所有一切。”她淡淡地扯出干净美好的笑容。男生抬起睫毛，“可是我不想你离开。”
“···傻瓜。别这样。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她走过去，表情静默地望着他，“对不起，我知道因为自己自私的恨也伤了你很深，希望我离开之后你能快乐起来。”
“为什么当初出事了也不告诉我。”奚念扶着她清瘦的肩膀，“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总是一个人扛下来，什么也不说出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笨蛋。”
“我不想麻烦别人。”她推开他，语气淡淡的。
“可是这明明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是不是觉得这样很伟大·····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啊···你总是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也做不好。明明在乎你在乎得要死，却没有办法让你开心···你知道么···每次看你难过我都那么无能为力····究竟该怎么办才好····”男生在她面前第一次红了眼眶。
心里窘迫得发酸。
“对不起。”她终于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她站在讲台上。周围的目光是满满的戏谑。
“我叫奚子郁，是转校生。希望能和你们和睦相处。”程序性地介绍了一下后老师就安排了一个空位让她坐过去。她刚坐定，同桌的女生就冲她打招呼，却不是善意，“欸···听说你是被开除的···欸，你是因为什么事啊···说来听听··”
“现在是上课。”她冷着一张脸。
“欸··你还挺高调，”女生皱着眉头，“一流高中来的就了不起啊···还不是落魄到我们这种破学校···切。”奚子郁看着她不屑的表情，“至少我呆过，你呢···连一流高中的大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然后回过脸不再理会她。
“··你会不会讲话。”女生冷冷地笑，“没搞清楚状况吧··这是谁的地盘。”
“现在是上课，我不想和你说话。”
“转校生还挺猖狂。等下课我非要让你跪在我面前说一百遍‘对不起’，否则这地方你别想呆下去了。”奚子郁墨黑的眼里看不到丝毫的动容，“那就等下课再说。”
这句话气得女生五官都有点扭曲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真不识相。”
奚子郁望向窗外，风吹进她眼里，瞳仁下的寂寞被吹得摇晃起来。
女生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你刚进我们学校，看来我有义务教教你怎么做人····”
“放开。”她面无表情。
“诶，不得了，还那么拽····没吃到苦头不知道痛对吧。”
女生将她一把甩在地上。目光凶恶地扫过她冷漠的脸。
“这里是学校，你不要太放肆。”奚子郁撩了撩凌乱的刘海，重新站起来。
“真好笑，我爱在哪放肆就在哪放肆，还轮得到你来管···”女生用力地戳了一下她的肩膀，嘲弄地笑起来，犹如得逞的妖精。
“你们这种人真叫人恶心。”
奚子郁想起左湘岚妖娆恍若花朵的笑容，胃里一阵莫名的翻滚。
话音刚落，女生的手掌如意料之中落在了她脸上。半边脸顿时烧起来。“你自己就不恶心了····怎么，把自己当圣女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说话放尊重一点。”她的脸色沉了下去。
“怎么···觉得自己很有教养是吧。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女生声音尖细，语气刻薄，显得很刺耳。奚子郁忍不住想还她一个耳光。
这时候，一个男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我操···方悦，你哪根神经搭错了···要吵给我滚一边去，别打扰我睡觉。”所有的目光朝声源望去。
男生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一脸不满地看着她们所在的方位。
奚子郁怔住了。
男生墨黑的眼底有种熟悉的冷漠，尖锐而锋利，犹如刀刃，直直地刺进她心壁。
女生委屈地走到男生身边，“笙，是她了，又不是我的错，那个转校生太猖狂了，我不是看不过去了嘛····”韩子笙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墨黑的眼眸忽然一怔。
“你···你叫，你叫什么。”听到对面的女生忽然这样问，韩子笙有些奇怪。
“韩子笙。怎么，你认识我。”
“韩子笙。”她重复了一遍。真的是他么，怎么可能，同名同姓吧。
奚子郁的眼光显得有些仓皇而离散。
男生看了一眼她也就不再理会，不悦地抬起俊美逼人的脸，“方悦，我和你说多少遍了··怎么还那么吵。你存心不想让我好好睡觉是吧。”
“···笙···”女生撅起嘴巴，“你就替我修理一下这不知好歹的转校生好不好嘛····”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韩子笙冷漠地看着她。
方悦有些泄气，表情尴尬起来。
“还有你，以后也注意点，这里可不是你们学校。不想受苦就给我安分。”
男生的眼神依旧冰冷，眼底的墨色几乎要溢出来。
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了，于是问道：“韩子郁你记得么···”男生嘲弄地挑了挑眉，“怎么，你不会要说我和这人还有什么血缘关系吧····你们这些女的真的，为了套近乎什么都想得出来啊····简直无聊。”
她看到他唇角勾出的冷笑，心里瞬间凉了下来。
就知道，怎么可能。
那个韩子笙，早在七年前的那场车祸中就死了吧。
可是因为这个男生的出现，让过去的往事变得越发清晰，占据了她整个大脑。
真的很想忘记。
可是那种死寂的悲伤比诅咒来得还要邪恶无情。
“子笙，你怎么哭了···”十岁的奚子郁摸摸弟弟的头。
男孩子的眼泪不停地掉，“姐，明天···明天是我们的生日····我想用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礼物给你···给你的···结果被高年级的同学抢走了···抢走了··怎么办···”
“那些人真是，走，带姐姐去找他们。太过份了。”奚子郁抬手抹掉男孩子脸上的眼泪，“还有，子笙，男生是不能轻易掉眼泪的，知道么··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能哭。”
韩子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们，把我弟弟的钱还给他。”小小的奚子郁拉着弟弟的手，将弟弟挡在身后。
“欸，小小女生口气倒挺大···怎么，你弟还真没用欸，找你来出头啊。”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男生双手抱着胸，故作成熟，挑衅地看着他们。
“我不想和你废话。把钱拿出来，否则我们去校长室说话。”
女孩子虽然年纪轻轻，说话却冷静得像个大人。
毕竟都是孩子，男生们一听要找校长语气马上软了下来，“好好好···我们还给你便是。”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钱塞进女孩子手里。奚子郁把钱递给身后的男孩子，“数一下，有没有少了。”韩子笙接过来，数了一会儿，然后抬起俊秀的小脸呵呵地笑了，“没有，姐。”
“这次就算了，下次还有这样的事发生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男生们陪着笑脸灰溜溜地走开了。
“姐，你真厉害。我以后也要像姐你一样，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了。”
韩子笙稚气的脸上露出幼童般甜美无邪的笑容。
“子郁，子郁···”邻居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怎么了····”
“你爸妈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听说熬不过去了···”
奚子郁的心忽然重重地跌了下去，“子笙呢···”她恍惚地问。
“唉，”邻居叹了一口气，“我看他们早上一起出去的，那孩子，恐怕也···”
女孩子像抽掉了灵魂的布偶，失神地瘫坐在地上。
子笙。
子笙。
你告诉姐姐，这一切是假的吧。
今天是我的生日呢····说好和爸妈一起过生日的啊。
你不会忘了，是不是。
就像我们很多次玩捉迷藏一样，你总是调皮地藏在危险的地方害我担心。
这一次，我还能不能找得到你。
你出来吧，姐姐真的怕了，你别把姐姐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子笙。
“子笙···子笙。”女生的眼泪在风里突兀地掉了下来，眼底的悲伤仿佛要渗进骨髓。
窗外空落的枝桠在天空冷蓝色的背景下摇晃。
韩子笙看得愣住了。
放学了。当她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停在那里的白色宝马车。很多学生围在一边切切私语。她听到他们的议论声，心里莫名得难受。
“宝马欸····听说要好多钱呢···”
“哎，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有那么有钱的人了····”
“喂，你看见坐在车里的那个男生么···哎呀，长得可真好看···”
“他是我们学校的么···那模样真没得挑···”
“你傻了，没看到人家传着域圣高中的校服···那可是一流的名校···”
“也不知道他来找谁···呵呵，要来找我就好了··”
“大白天做梦啊··还真是···”
“有钱人还真是···总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看着就让人不爽···”
······
男生从车上下来，目光锁定了站在远处那个单薄干净的身影。
“奚子郁。”他喊她的名字，然后走过去。
女生俯低着头顶，“你来干什么。”声线里还是冷漠的气息。
“你准备住哪。”
“我会想办法的。”
“笨蛋，你身上没钱去哪想办法。”奚念皱起眉毛，把一把钥匙和一张银行卡塞进女生手里，“拿着，你不想和我呆在一起没关系。我帮你租了房子，是你学校附近的单身公寓。还有，银行卡里有钱，你也不用想着去打工····”
女生咬紧了嘴唇，“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把手里的东西砸到男生胸口，脸色很难堪。“我说了，我自己会解决。”
奚念眼底终于一点一点暗了下去，“算我欠你的，以后我不会打扰你。”
“你什么都不欠我。”
奚子郁慢慢抬起眼望住他，“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请你不要用你那无聊的优越感来践踏别人的感受。”话说出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份。
“对，我的优越感真够无聊。”
奚念的语气凉凉的，“要不要随便，反正我也勉强不了你。”
男生转身离开。
奚子郁站在原地看车子渐渐开远。心里忽然很难过。
对不起。
我果然是个很恶毒的人。所以希望你能远离我那个肮脏的世界。
她低着头，长长的刘海垂落在额前，晃动摩擦着黑色的睫毛。
“怎么，刚才不是很有骨气么。”
男生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她转过身，看到那张俊美逼人的淡定面孔。他墨黑的眼眸里荡漾着旷世般的苍茫。“用不着你管。”奚子郁皱起眉毛。
方悦倚在男生身旁，笑颜如花，眼底的嘲弄绵延不绝。
“欸，还真高调···果然在域圣呆过的人就不一样哦····怎么，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啊···看不出来你还那么有本事。看你这自以为是的样子，是被他宠坏了吧。”
“你别太过份。”奚子郁望住她，唇角勾起冷漠的弧度。
“怎么，生气了。有本事你就过来打我好了····”话还未说完，奚子郁已经走过来，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她捂着红起来的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这是还给你的。”
她抬起头，直视着眼前的韩子笙，“还有，管好你的女人。”
男生扯了扯薄凉的唇角，似笑非笑。
“你说什么····笙，你听嘛···这女的真是让人讨厌，她还打我···你别让她觉得我们好欺负啊····”她扯着男生的衣服，不满地埋怨道。
“谁说，她是我的女人的。”
方悦尴尬地怔在一边。
“笙！···”韩子笙看都没看她一眼，“闭嘴，别吵。”
“你真够无聊的。”奚子郁看到女生因为受伤而暗淡的表情，忽然有点同情她起来。
“我本来就很无聊。”男生咧开嘴角笑，也不反驳。
“你很可怜，方悦。”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女生用手抓住，然后狠狠一推。奚子郁没稳住，一个俎趔就摔倒在地上，“我可不可怜不用你来说！”
她冷冷地嘲笑，“我现在不觉得你可怜了。像你这样都不觉得悲哀么。”
女生被她这么一说，眉毛拧得更紧了。她冲过来，发疯一样用力扯着她的头发。“住手。”方悦沉浸在愤怒里，完全没有理会男生的话。韩子笙冷冷地皱着眉毛，“··靠··你他妈我叫你住手，你耳朵聋了。”他抓住女生的肩膀，然后狠狠往地上一摔。
女生瘫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奚子郁撑着身体站起来。她看着坐在地上哭得那么伤心的方悦，心里慢慢浮起隐约的难过。我们辛苦地活在这个苍白的世界里，被命运肆意玩弄却逃脱不了。
有时候，真的很悲哀。
生命的残缺也不过是为了证明人本身的软弱。
“奚子郁，你也不要太自以为是。”韩子笙目光冷淡，酒红色的发丝衬着他挺拔的五官，显出一种桀骜的英气。“这里不是域圣。我们不过是一群三教九流的人，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生存方式。而你们那些人清高地伪装着善良，其实内心还不是一样肮脏。”
奚子郁被他这一番话说得一时难以反驳。
“你说得没错。”
许久，她抬起脸，目光深邃。
一群人冲进来。
一阵刺耳的轰响过后，课桌椅零零落落地倒了一地。
“韩子笙，你最近是不是活得太逍遥了···给我滚过来。”带头的男生斜着眼冷笑。
“操，杨锐，你小子吃饱撑着了是吧。我没去找你，你倒上门找我麻烦了。”韩子笙从睡梦里被惊醒，极其不悦地站起来，随手拿了一本书就朝男生砸过去。
男生偏过头躲了过去，“你他妈的脾气还那么大。真把自己当根葱啊。”
“给我滚。”韩子郁的目光里透出锋芒。
“怎么··还是那么拽。这次我非打得你跪下来叫我声爷爷。”男生不知死活地挑衅道。
“靠，你他妈活腻了。”
他冲过去揪着男生衣领就是重重的一拳。
杨锐站起身，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看着身边的一群男生暴躁地命令道：“我操你妈···你们眼瞎了？还不给我上！”场面立刻混乱起来，变得难以控制。
无关的人都吓得跑出了教室。
她看着眼前混乱的人群，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
“都给我住手，要打出去打。”话脱口而出。动手的人都停了下来，无数双眼睛带着戏弄的神色望向她。“你们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还挺猖狂。”杨锐似笑非笑地看了韩子笙一眼。男生冷冷地转过脸，“奚子郁，这里没你的事。给我出去。”
“这里是教室，你们要打就出去打。不要打扰到别人。”女生神色淡漠。
“哎呦··不得了了，你们班竟然还有比你韩子笙更不怕死的人。”男生单手拿起倒在地上的一把椅子就朝奚子郁砸过去。韩子笙一把拉过她，椅子砸到了她身后的玻璃上，玻璃顿时裂开了，碎片掉了一地。男生把她护在怀里，溅起的碎屑洒了他一身。
“我都叫你别多管闲事了，靠···你是不是存心想找死啊。”
韩子笙放开了她，表情显得有些恼怒。
背后开始隐隐作痛。
奚子郁愣在那里，看着他被碎屑划伤的脸然后咬紧了下唇。
“啧啧啧···可真够感人的，没见过你韩子笙对女人那么上心啊···难怪她这么猖狂···”杨锐露出恣肆的笑容，语气很是嘲弄。
“他妈的，杨锐，你给我闭嘴。”韩子笙看过来，“我今天没心情陪你闹，识相的就滚回去。”男生明显有些不耐烦。杨锐唇角的笑容如雾气般浓重起来，“呵呵，真是场好戏。欸，那个叫奚什么的女的，我可记住你了。有缘说不定还能再见呢。”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出去。”
韩子笙瞳仁里的墨黑漾出冰冷的气息，“别等我后悔。”
男生看着零零散散倒在地上的几个人，觉得形势有些不妙，于是咬了咬牙，“我们走。”
几个人爬起来跟在他身后走出了教室。
“妈的，你还真多事。”韩子笙坐下来，玻璃碎屑似乎还扎在背上，疼得他咬牙切齿。奚子郁内疚地望着他，狭长的眉毛忍不住皱起来，“你还好吧···”
“好你个头，给我滚一边去。我不想看到你。”他的语气很冲。
“你等一下，先不要乱动。”
奚子郁不理会他冷漠的表情，径直走出了教室。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女生抱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
奚子郁把从校医室拿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他郑重地说：“先把衣服脱了吧。”
“神经病，用不着。我自己会处理····”虽然仍旧皱着眉头，可是语气却忍不住软了下来。奚子郁像没听到，伸出手就去解他的扣子。
男生抓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是聋子么。”
她直直地看着韩子笙，丝毫没有被他的眼神吓退，“你少逞强。”
过了许久，男生低下头，慢慢松开了手。
当她解下男生的衣服时，发现了他挂在脖颈上的玉色吊坠。
一下子愣住了。她伸出手握住那块冰凉的玉，上面的花纹很特别。瞳孔里的光亮惶惶然地沉了下来，“这个···你哪里来的。”
韩子笙觉得她表情很奇怪，但也没太在意，“不知道，好像从记事起就在了。”
“怎么会····这个东西··”女生的眼神恍惚起来。
“妈妈，为什么我和弟弟有一模一样的吊坠啊····”
七岁的奚子郁靠在母亲怀里，用稚嫩的声音问。母亲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爸爸呢··他家有一块祖传的玉，很特别，听说世界上没有第二块呢····我们结婚的时候，他把这块玉送给我了。我呢，拿着也没什么用。生了你们之后，我就去玉器店把这块玉分成相同的两半做成吊坠给你们一人一个了。”
“世界上没有第二块啊····那一定很值钱吧···”奚子郁握着吊坠孩子气地笑。
“嗯，所以千万别弄丢了啊，知道么。”母亲的语气温柔。
怀里的女孩子重重地点头。
“是不是，以后就算我和弟弟走散了，靠着这个吊坠也能认出来呢···”
母亲把她抱得更紧，“傻瓜，怎么会走散呢。”
“我只是说如果嘛。”她吐了吐舌头。
正在奚子郁出神的时候，门外的女生冲进来就甩了她一个耳光。
“你真无耻！”
她跌坐在地上，好久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到方悦气得有些变形的脸。
“你干什么！”韩子笙光着上身站起来一把把方悦推到旁边，“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女生睁大眼睛盯着他，“韩子笙，你才是疯了···这个女人，你到底是看上她哪里了···我哪点比不上她····你们可真够无耻的··在教室也敢···”
方悦话还没说完，韩子笙已经伸出手给了她一耳光。
她彻底愣住了，“你竟然打我？”唇角甚至出现了冷笑。
“我从来不打女的，你自己说话也注意点。”男生站在她面前，墨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动容。方悦的眼泪就像决堤般难以抑制地流下来，她哭着喊，“韩子笙···我恨死你了！”然后掩面跑了出去。
男生静默地俯下身扶起奚子郁，“你还好吧。”
“我···我没事。”女生的神色仓皇，“对不起。”
韩子笙淡淡地扯出清澈的笑容，“笨蛋，和我说什么对不起。”
子笙。
子笙。
是你么。
我想那么清澈的笑容也只会出现在你脸上吧。
七年的捉迷藏，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
子笙。
“子笙···”女生一头撞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抱着他哭了起来。
他怔了怔，手却不自觉更用力地抱紧了奚子郁。
她嗅到韩子笙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逝去的温情铺天盖地地涌进内心。她的额头轻轻地抵着男生灼烫的胸口，眼泪更加肆无忌惮。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