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西叶）云归》影涯雪

28、第 28 章

　　好，我想请教庄主，依庄主之见，若有人要视白某为眼中钉，所图会是什么？
　　剑。
　　我不明白庄主的意思。庄主所指的剑…
　　若真不明白就算了，也无需明白。
　　剑？那时的叶孤城并不知道西门吹雪言下所指为何，他猜过白隐宁会有什么样的宝剑竟能招人嫉恨，也想过白隐宁并不精于武学，武功平平，并没有学过好的剑法以致找来杀戮，何况这事还被怀疑和白云城有关。
　　原来是铸剑术。白隐宁竟然精通铸剑术？叶孤城的心中有一丝惊讶，不过仔细想想后倒也觉得若不是唯一一位铸剑传人，白家上上下下为何只他一人学武？铸剑师未必都习武，但有这一重身份，事情也能说得通些。
　　“白家的铸剑术不同于其他派别，可以说是一门真正的绝活。因此白家虽然和江湖没有太大关系，但和这个‘武’字却是有关的。我不知道白家已有几代人铸剑，不过听说他们铸了不少好剑，都藏在家里，除了家主和铸剑师外没有其他人见过那些剑。”陆小凤说着看了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他提到的是剑，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是最优秀的剑客。最好的剑客会对剑，而且是上等的好剑不感兴趣么？
　　西门吹雪的眼睛确实一亮，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陆小凤之前只和他说过白隐宁是铸剑师的事，也没说得这么仔细，不过西门吹雪早查过这些，相反陆小凤还不知道他曾见过白家的藏剑。那是快五年前的事了，至今回想起来仍然能让他心生激动，只是已不能沸腾他的血液。
　　好剑难得，好的剑客更难得，最难得的是好的剑客拥有一柄好剑。一柄好剑落到一个平庸的剑客手中，那就担不起一个“好”字。同样一个号的剑客如果不能有一柄好剑，那也担不起一个“好”字。当年的西门吹雪还没有遇上一个好的剑客，所以他只能看好剑。五年后的西门吹雪已经遇上了一个再好不过的剑客，还有两柄好剑，这些已将他的心全部占据。
　　但不是没有遗憾…陆小凤他们还不知道天外飞仙已被折翼，西门吹雪则很清楚，也知道叶孤城明白自己的境况。一个绝世剑客看着世上唯一一个可以和自己比肩的剑客坠落云巅时是什么感觉？而自苏醒后叶孤城一直都很平静，西门吹雪也看不出半点端倪，也不用怀疑他心中的涟漪。听陆小凤提到剑，叶孤城又是什么感觉？事已至此，叶孤城会怎么做？西门吹雪又要怎么做？西门吹雪是他人口中的“杏林国手”，他有没有办法拉住那个坠落的人，让那个人重新和自己并肩站在一起？
　　叶孤城看了西门吹雪一眼，又看向陆小凤，“你还知道什么？”
　　“白隐宁很喜欢交朋友，和叶孤鸿又谈得来，他可以说是叶孤鸿的第一个朋友。叶孤鸿初到白云城的那段时间过得很辛苦，事情太多，很多他也不知该怎么处理，又要忙着加强白云城的防守。白隐宁知道了就说要为白云城铸剑，城主府里的人都会武，而且高手还不少，如果都能有好的兵器那一定是好事。但是过了没多久白家就出事了，这期间白隐宁应该是铸了一些剑，不过那些剑都下落不明，我们找过没有找到。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们才怀疑白家出事和白隐宁帮助白云城有关，只是至今没有证据也没有别的线索。”
　　如果白隐宁当真是因为帮白云城铸剑而招来杀身之祸…叶孤城还来不及去细想这事，就发觉有人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是西门吹雪。
　　与其在这个时候想这事，还不如尽快调养好身体。话没说出口，叶孤城却看懂了西门吹雪的眼神。他离开人间不是一日两日，现在虽然回来了，但有很多事情是他所不知的，如果执意帮忙只怕适得其反，倒是花心思让自己早点成为真正的叶孤城才更要紧。
　　如果白云城真的有事，一个天外飞仙的叶孤城和一个不会武功的叶孤城，两者的结果难道不是有着天壤之别么？
　　西门吹雪收回手来，又看了叶孤城一眼。两人目光一交，叶孤城点了点头，看着西门吹雪用目光示意陆小凤等人一同离开。
　　正奇怪叶孤城为何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的陆小凤跟着走出房间，“西门吹雪，你把我们都叫出来做什么？不会时间又到了吧？我觉得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啊。”
　　不是不到，而是早过了。懒得理会强词夺理的陆小凤，西门吹雪只扫了他一眼，“以叶城主现在的情况实不便直接插手。我已想好，叶孤鸿带叶灵和白沉云先回白云城。你虽不是名义上的城主，却是实际管事的人，出来久了不回去对白云城无益。叶灵和白沉云都是不打眼的人，你或安排她们住在城主府，不要随意外出，或是另寻一处宅院亦可。”
　　叶孤鸿愣了一下，陆小凤也叫道，“西门吹雪，你这是要把我们赶出万梅山庄？还有，为什么叶城主不便插手？他不用露面也能…”
　　“我说了不可以，他就是不可以。”本想告诉三人叶孤城失去了所有内力的事，但想来想去西门吹雪觉着还是该问过叶孤城后再说，或是让叶孤城自己说，毕竟他很明白这种事情对于一个优秀剑客来说意味着什么，“陆小凤，你和花满楼也离开万梅山庄。还白隐宁清白的事交给你，由你了清他和秦、邹两家的过节。还有白家的事情你也要留心，此事我也会派人去查，有任何线索都立刻通知我。”
　　“…那你和叶孤城怎么办？你们就留在万梅山庄享清福？我们几个在外面四处辛苦，你们就在万梅山庄里享清福？西门吹雪，你是不是太不够朋友了！”陆小凤不平地问。
　　西门吹雪不语。享清福？他和叶孤城当然是要留在万梅山庄，却不是享清福。叶孤城是死而复生，西门吹雪不是没想过那一身内功早已留在前世再也找不回来，只是还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而已。毕竟叶孤城的记忆没有丢失，他记得所有的人，也没有忘记任何一件事，那么他的内功会不会还留在这具身体里只是现在没能用上而已？他和叶孤城要做的才是最重要的事。如果世上还有天外飞仙，那么假使叶孤鸿守不住白云城，陆小凤和花满楼甚至加上万梅山庄也查不清白家的事，拿上了宝剑的叶孤城也能保护白云城的人，不让任何人践踏飞仙岛的每一寸土地。
　　“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明天傍晚前必须离开，否则…”西门吹雪用目光一一扫过三人。
　　“……”叶孤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里是万梅山庄的地盘，西门吹雪是万梅山庄的主人，主人都发话了他还能怎么样？何况以西门吹雪的行事，哪里容得他们说个“不”字？
　　陆小凤也冷哼了一声，“西门吹雪，你是不是上次没把叶孤城赶出万梅山庄，所以这次要把我们几个赶出去了？喂，你可不要趁我们几个不在万梅山庄就欺负叶孤城哦。你是不是想趁我们走了之后再赶走他？你该不会是要来真的吧？”陆小凤眨了眨眼睛，“放心吧，等伤好了叶城主自己会走的，用不着你赶，到时候你别来问我们叶城主去哪里了就好。”
　　花满楼轻轻咳了一声，朝陆小凤摇了摇头，叶孤鸿也有些惊讶地看着陆小凤，伸手指了指他的眉毛。
　　“陆小凤，若我再发现你偷偷摸摸进入万梅山庄，我会试试‘灵犀一指’。”
　　谁让西门吹雪把自己赶了出去，害自己没好酒喝了？怎么也要扳回一局吧？不过西门吹雪居然没有马上刮掉他的胡子或是直接把他扔出去？陆小凤干笑一声，拉了拉花满楼的衣袖，心里想着一定要赶在明日清晨前离开万梅山庄。
　　西门吹雪也不理他，丢下三人回到房里，不出意料看见床上的人还睁着眼睛，“明天他们几个会离开万梅山庄。我让叶孤鸿带叶灵和白沉云回白云城，白隐宁的事交给陆小凤和花满楼，你就安心养伤，不要操心别的事…就算是为了白云城。”
　　西门吹雪的安排并无不妥，就算不说“为了白云城”几个字，叶孤城也没有异议，只看着他忽然说道，“西门吹雪，如果我的内功只能从新开始或者再也不能…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如果叶孤城还在人世，无论是能继续有一个值得自己拔剑的对手还是能再见天外飞仙，这对西门吹雪来说理应是很好的消息。但如果留在人世的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叶孤城呢？希望之后的失望是不是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