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西叶）云归》影涯雪

13、第 13 章（更改））

　　为免老刀把子疑心，叶孤鸿只在外面住了一晚就回到了幽灵山庄。看着堂弟施展轻功灵巧地离去，叶孤城无声一叹。叶孤鸿并不清楚老刀把子的身份，也从未想过去探查幽灵山庄背后的事。陆小凤一意揭开真相，叶孤鸿虽是为了白云城，但着实是在帮陆小凤。到了真相大白那一天，叶孤鸿又该如何面对这些事和人呢？
　　三日后叶孤鸿又回来了一趟，与他在一起的还有陆小凤。他们来得也巧，西门吹雪和花满楼正在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叶孤城在一边静静地听。
　　陆小凤一回来就连连哀声长叹，先是指着自己的伤口埋怨西门吹雪出手太狠，又一脸恨恨地直瞪叶孤鸿，说他不是一个好兄长。
　　西门吹雪眼也没抬，埋首只顾着擦拭自己的剑，手腕轻轻一动，看着剑锋泛出了寒光才说道，“我告诉过你，你要真的逃，我会真的追。”
　　“可是…”陆小凤按着伤口，都好几天了，那里都还在隐隐作痛，西门吹雪的剑可真不是人受的，“你追就是了，干吗非得出剑…要不是我反应快，就真成了死凤凰了！”
　　“我从未说过不对你出剑。且我说过要取你性命，你若还活着，我为何不对你出剑？”西门吹雪说着抬起头来，目光扫过陆小凤的伤处。
　　本来就只是演戏，要免人起疑真追就行了，他可是用凤凰涅槃的信念支撑着逃命，老刀把子见了必定会立刻让他进幽灵山庄，西门吹雪又哪里有出剑的必要？这分明是在泄恨！可他有什么值得西门吹雪去恨呢？对西门吹雪的强词夺理更加不满，陆小凤哼哼着正要说话，不经意间看到西门吹雪的眼睛，想要说的话一时全都说不出了。
　　自结交这个朋友，陆小凤就觉得西门吹雪就像他自个儿的名字一样，西门吹雪吹血不吹雪，人却不似血的温暖反而比雪还冷，人冷，剑也冷。而在紫禁一战后西门吹雪已不仅是人冷，剑冷，更是心冷，甚至是无心。陆小凤曾说过“剑神”西门吹雪并非真正的神，跨不过生死一坎，但他确实已没有了人世间的情感，就像那高高在上的神祗。自己已多久没有见到西门吹雪的脸上有过表情了？陆小凤搅着头发冥思苦想，心中也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虽只是刹那的事，但对西门吹雪眼中的那抹痛色，陆小凤看得清清楚楚，他也很明白西门吹雪何以有此情绪。陆小凤穿的不是白衣，那一剑也不中心口，却在左胸前的衣襟上染出一片鲜红，自然是让西门吹雪想起了那令他不甘的一剑。那一剑刺出，一个身亡，一个心死。他相信西门吹雪的无悔，更明白西门吹雪的心痛。陆小凤苦笑了一下，对西门吹雪的痛苦他是看在眼里而无能为力，那叶孤城泉下可有知？叶孤城决然移开剑锋时，可有想到过今时的光景？
　　人已经不在了，留给他人的遗憾和痛苦注定无解。
　　又叹了口气，陆小凤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紫禁一战后西门吹雪可曾梦见过叶孤城？大概是没有吧，叶孤城也真够无情的，都不到梦中见一见西门吹雪。若是能在梦中重逢，西门吹雪或许也不至于如此孤寂。
　　房中忽然的沉寂让叶孤城惊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目光四下一扫，却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见众人都不曾留意自己，也就没当回事。
　　陆小凤倒是受不住了，将话头扯向了叶孤鸿，一面又问花满楼有没有准备好酒。
　　“我与白兄都不好酒，这里哪儿会准备酒？”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你还要回幽灵山庄，可不要喝酒误了事。”
　　“花兄说得是。再说你喝了酒，要耍起酒疯来可不是要拿我出气？”说着叶孤鸿面露一丝不解，“陆兄说我是个不称职的兄长，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陆小凤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眼，“你那两个妹子可真让人招架不住。”逮着了机会，陆小凤赶紧大吐苦水。进幽灵山庄的时间并不长，他已见识了那叶姓姐妹的厉害处。一个白衣落落，秀发如瀑，一眼看去真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却是宝剑在手，座下更是一只凶猛的豹子；一个红衣似火，眉眼间是灵气，一颦一笑都能让陆小凤不得不在意。两个美人，一个大气温婉，一个天真伶俐，若是别人碰到这样的事怕是做梦也会笑醒，陆小凤却觉得头大了三倍不止。姐妹两个，哪一个都能在只言片语间把他吃得死死的。陆小凤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招女人喜欢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不，太招女人喜欢是不是一件好事？
　　“你若不去招惹她们，阿雪和灵儿又怎么会来惹你？”听完陆小凤的话，叶孤鸿又笑了，“别说这是苦事，我看你只怕心里乐开了花…”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陆小凤突然冲他又是挤眉弄眼又是摇头摆手，却不明白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只好不再说下去。后来他才明白其中的内情，私底下偷偷取笑了好几次，还让陆小凤从白云城骗酒喝的计划也泡了汤。
　　不许叶孤鸿再说下去，陆小凤当然也不能再提这事，索性说了正事。说及所见的那个神秘人，陆小凤皱了一下眉，“我想那个伤他的人就是老刀把子，只是现在尚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若是能让他信得过我，我们就能知道其中的内情。”说着他还提及了包括表哥和花寡妇在内的好几人。
　　别的人和事叶孤城都不在意，但听陆小凤提到一个为老刀把子所重伤的神秘人他就留了心。平静地听说那人未死，叶孤城在心中默然盘算了一下，又突然将事情丢开了。那人既是未死必定会想法找老刀把子报仇，这事叶孤城不必干涉也不会干涉。如今陆小凤尚未查出那人与叶氏兄妹的关系，叶孤城也不知下一步究竟还会有什么事，再完美的计划只怕都会成为空话。倒不如想想杀白家一门的杀手是否出自幽灵山庄，叶孤城一面琢磨着，一面对陆小凤和花满楼、叶孤鸿说着幽灵山庄各色各样的人似听非听。
　　偶然间转身去拿水杯，他的目光落在了西门吹雪身上。一身白衣的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椅中，面无表情地盯着乌鞘古剑，很显然并没有听陆小凤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有留心同样没有去听的叶孤城。西门吹雪在想什么？叶孤城不知道。而西门吹雪可以问白隐宁在想什么事，但白隐宁不可能拿这个问题去问西门吹雪。
　　叶孤鸿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似乎被隔离在热闹之外的两人，不过对白隐宁可以，他是不会将西门吹雪拉进来，“陆兄在山庄这几日可有发现庄里的人与白家的事有关？”
　　陆小凤想了想才摇头，“暂时还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不过白兄也不必担心，若当真有关必定会有线索，我也一定可以查出来。就算无关，秦、邹两家暂且不会有动作，幕后之人等不及了就有可能露出狐狸尾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