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七颗白宝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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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我的精灵王瑟兰迪尔......”
迷迷糊糊地说完之后，我还呆愣地站在原地迷离了一会儿。而后一愣，在意识到我到底说了啥之后，我整个人就都不好了。
哎呀我去！我他妈的说了啥？
我抱住我怀里的史矛革，心中悲愤至极：爹呀，我对不起您的谆谆教诲，我给您丢脸了呀。
安尔塔尼亚的那句话说的没错，美貌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力的终极武器，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不战而降。看着瑟兰迪尔这颠倒众生的脸，再加上这压迫感十足的身高，我半分的抵抗情绪都没有了。
我闭上了眼睛，一副准备赴死的模样。
一只手按在了我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而后伸手理了理我头上乱糟糟的头发，手再一路往下，划过我眼角的龙鳞，毫不客气地拧住了我左脸上的肉，最后再极淡然地收回手，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我眯起眼睛，抬手揉了揉眼，瞪大了眼睛去看，而后再揉了揉。我瞧得很清楚，瑟兰迪尔他刚才，是笑了吧。
他不再搭理我，一甩头发，带着欠揍的笑容，踩着傲娇的步子走远了。
请你把我高冷的瑟兰迪尔还回来......
我不太喜欢矮人，尤其不太喜欢勾搭上了陶瑞尔的矮人，很明显，瑟兰迪尔也不太喜欢。因为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种了很久仔细呵护的一棵白菜被猪拱了一样的难受，而陶瑞尔，就这颗水灵灵娇嫩欲滴的白菜，而矮人奇力，就是这头猪，还是那种矮种猪。
任谁见到这种情况都不会好受。
瑟兰迪尔虽然不乐意看到自家儿子和陶瑞尔走到一起，但也绝对不乐意看到她和矮人走在一起。
我是个没良心的龙，我一开始的打算是让高富帅的叶子配水灵灵的白菜才对。
但是现在矮人挂掉了，陶瑞尔伤心死了，莱戈拉斯心碎出走了，咱也不好再多说些啥，想安慰安慰人家也不知道从哪里下嘴。
好在这次陶瑞尔没让我和瑟兰迪尔这两个口才不好的人为难，几乎是我们踏上灰岩平台时，她便从矮人的身上抬起头来，浅棕色的眸子里还闪着泪花，“我想把他埋了。”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让我感觉有点不真实。
“好的。”
“如果这就是爱，那么我不希望拥有，这个痛苦竟然是如此强烈。”陶瑞尔捂住她的左胸。“我无法忍受他的离去，如果可以，我愿意追随。”
瑟兰迪尔向前走了两步。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勾起了瑟兰迪尔对亡妻的回忆，他一向冷静的声音里也染上些许的哀痛。“因为，这就是真实的，这就是真实的爱。”
“能够杀死精灵的，只有烈火、刀剑与悲伤。这爱让你痛不欲生，现在，你可还愿意拥有它？”他这么问道。
陶瑞尔显然被他的这番话所震惊。因为不久前，当她在河谷镇拦下瑟兰迪尔时，瑟兰迪尔便对她说过她不懂真正的爱。现在却肯定了她的爱情，如何不让人震惊。如果瑟兰迪尔说这话的时候矮人还活着，陶瑞尔必定会感到欣喜，这代表着瑟兰迪尔对他们爱情的肯定。但现在，矮人已死。
她有所悟，抬头怔怔的看着我们。良久，她牵起矮人早已僵硬的手，扶着他的肩膀，倾下身子，她的唇覆上他的唇，两颗心，隔着生与死，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安尔塔尼亚说，非礼勿视。我抬手捂住了我的眼睛，突然又想起它说过的另一句话，实在忍不住那就别忍了，于是我分开一条缝偷偷摸摸地看了几眼。
陶瑞尔笑了。
我已经许久没见过她的笑颜。
陶瑞尔和莱戈拉斯一样，都不爱笑，他们更喜欢把自己的情绪埋起来，不为外人所知，只有跟亲近的人在一起时才愿意表露情绪。对此我只想说：年轻人呐，太内向也不好，瞧瞧，这两只内向的精最后不就没在一起吗，向我当初去威胁矮人，他俩咋就这么不争气呢。
我痛心疾首。
瑟兰迪尔下令让精灵们清扫战场，收回同伴尸体。这场战斗已经拖得够久了，精灵们死伤严重，一千精灵军队，存活下来的仅有三分之一，所有精灵都渴望能够尽快返回密林，他们心中对同伴的思恋和对家的极度渴望促使他们一刻也不想停留。
陶瑞尔在几名精灵的陪伴下抱着矮人下了山返回河谷镇。我看着他们下了山后，觉得又搞定了一桩麻烦事，心情愉快了不少，便扇扇翅膀飞到了山顶的冰湖上去看热闹。
虽然现在只是初冬，但山顶上气候寒冷，水面结了老厚的一层冰，脚踩在冰面上，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你的脚一个劲的往上钻，我抽抽鼻子，用毛毯把自己裹成一团。
那个半兽人的统领一定是会死的。先不说前头几个矮人抱着必死的心冲上来找这个半兽人统领算账，他们那杀气重重的样子看着我都有点心惊，就算他没死也要被后面赶上来的精灵给砍死。一句话总结下来：早死晚死都得死。
我猜的不错，刚一飞上来，就见着不远处的冰面上躺着那个疤脸半兽人统领，但是那个被一伙子痛哭流涕的矮人围着的索林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上演了同归于尽的戏码？
我缓步走到矮人身边。所有矮人都转过身死死地盯住我，有些脾气躁容易冲动的还掏出武器，明晃晃的刀刃斧刃就这么对着我，生怕我一个冲动做出什么来。
我的视线穿过密密麻麻的矮人头向躺倒在中间的索林看去。他那靴子上破了个洞，里面暗红一片，胸口也被捅出个大窟窿，估计是捅穿了肺，还削到了一小部分的心脏，看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把半兽人弄死，也是蛮不容易的。
他的嘴还张着，喉口里还堵着一口血，想必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就咽气了。
我凑近了看，觉得他身上还冒着一股股的热气，想是没死多久。
我眯了眯眼，把挡在我身前的一个矮人一把推开，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扯下我身上裹着的毛毯，亚麻色的毛毯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地落在了这位已逝的矮人身上。默默地后退一步，将龙翼收敛在背后折叠，以手抚胸，弯下腰，向他躬身行礼。
我阿莱克丝塔萨虽然是条没心没肺的龙，但好歹懂得尊敬为何物。
这天地间，唯有一人能让我心甘情愿的向他下跪，不是创世神伊露维塔，不是众维拉，不是黑暗之主米尔寇，而是我主魔君索伦。对索林行的礼，虽不是跪拜，但这世间能让我弯腰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而他是个值得我尊敬的人。
“我在此收回之前所说过的话，你不同于你的祖父，你没有被黄金所迷惑，你用你的行动向我证明了你的信义，你的荣耀。”
矮人们明显也被我这举动惊呆了，他们原先恐怕都是以为我是来狠狠地讽刺他们一顿，然后大开杀戒一番夺回伊鲁柏。现在见了我这番举动，他们虽说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戒心，但对我的敌意倒是少了不少，他们多数都放下了手里的武器，转身又围着索林的尸体嚎去了。
我在矮人堆里低着头又站了一会儿，收拾收拾自己的心境，余光瞟见巫师和小霍比特人在不远处的废弃石阶上排排坐，看起来心情有些沉闷，我便撇下一帮子矮人去他们那儿凑热闹去了。
脚下便是厚厚的冰层，冷的要死，我踮起脚一路小碎步跑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小霍比特人的旁边。或许是我有些可笑的动作被比尔博看见了，他瘪了瘪嘴，笑出声来，但还没等我收拾他，他又止了笑，闷闷地托着腮，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
我想去抓他的手僵在半空，最后只能放在他乱蓬蓬沾满了泥灰和雪水的头发上揉了几下算作安慰。
“你刚才那话，是想说你放弃了对伊鲁柏所有权的争夺吗？”甘道夫叼着个烟斗开始吞云吐雾。
我抱胸，对他这猜测嗤之以鼻，“我只不过是承认了索林的地位和他的信义罢了，龙族哪会放弃自己的财产，想让我退出争夺，门儿都没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说我和那堆矮人打起来谁会赢？别说是这些残兵败将，就是再来几千个我都不怕。”
“......”甘道夫叼着烟斗开始思考人生。
“我知道你怂恿矮人来伊鲁柏的目的是希望伊鲁柏这个战略要地不落入索伦之手。史矛革虽然信奉黑暗却并不属于索伦，如果有它在伊鲁柏守着，索伦也要忌惮三分，自然不敢轻易出兵北下，干嘛还要费劲心思地让矮人们过来？”
“......”
“今天早上说好的，帮我编个身世，你可别忘了，我在密林等你的消息啊。”
我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我一条龙在唱独角戏，比尔博根本就没过说话，甘道夫则是不停地在那儿吐烟圈，对我提出的问题理也不理。我觉着没意思，便也不问了。
天上又开始飘雪花。
雪花落在我身上化成雪水，顺着头发丝，顺着皮肤往下流，痒痒的，凉凉的，让我浑身都不舒服，心情也是格外的烦躁。
“阿嚏——”我使劲揉鼻子，鼻子里还是痒痒的，一个没忍住，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狠狠地抽鼻子。
下边儿精灵们正在清理战场，我觉得我没脸去面对瑟兰迪尔，在这呆着总比下去找罪受要好得多吧。自己造的孽，死也要忍着。
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觉着我冻着冻着就冻出幻觉来了，只听得背后传来脚步声，一声一声的，我的小心脏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我哆哆嗦嗦地回头去看。
见着一个银灰色的高大身影向我走来，手里并没有像先前一样提着宝剑。他的背后，罗瑞林的光辉即将隐匿在群山之后，只留一大片被它的光彩烧得通透金红的云层，泰尔佩瑞安在遥远的东方土地上升起，一刻不曾停息地追赶着罗瑞林的光辉，隐藏在浓云之后的埃兰迪尔之星的星辰之光闪耀天际，金银的光辉在此刻仿佛都汇集到了他的身上。
我正想揉揉眼睛，瑟兰迪尔这家伙啥时候看起来这么高端洋气了。还没看清，瑟兰迪尔手里的一件猩红披风就劈头盖脸地砸到了我身上。披风有一股我很喜欢的淡淡酒香，还有一种不知名的花草香气，暖暖的，很贴心。再仔细地看看这披风的料子，明显价格不菲。于是我很满意地搂住了它。
“准备回河谷镇。”
我从台阶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跟甘道夫和比尔博道别，准备跟着瑟兰迪尔下山走人。临走时看了眼半兽人的尸体，忽然觉得有些地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我脑袋转的飞快，怎么说这半兽人他祖宗也是我的同事，就这么把他尸体撂着好像也有点对不住阿加戈。我想了想，扯住了瑟兰迪尔的袖子，对他说道：“稍微等我一下。”
我裹着长得拖地的披风小跑着跑去了半兽人的尸体旁，左右看了看。尸体是不能带回去埋的，但好歹带个把件东西回去纪念纪念吧。
我在他的身上上下扫了几眼，他腰间的那块甲片挺不错，貌似挺珍贵，就算以后不要了还能卖个好价钱。
我弯下腰伸出手，去掰那块甲片。
这是块亮银甲片，在这儿冰天雪地里，它摸上去确实异常的暖，就好像是刚从火堆里捞上来的一样。我摩挲着这块甲片，正准备转身跟随瑟兰迪尔下山，还没迈出步子，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顷刻间，眼前的一切都被看不着边的熊熊烈火所吞噬，只剩漫天的火和前方的一个黑影。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四肢绵软无力，晕过去之前，我只有一个念头。
啊，我去，这要是倒半兽人身上，刚刚到手的披风不就脏了吗？会掉价的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三十七颗白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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