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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庄有正坐在椅子上,闭眼回想着当初与Jessica一起度过的快乐日子,嘴角微微上翘,喃喃自语:好幸福。
      真的幸福么?
      身后,有个人这么问他。
      庄有正猛的睁开眼,向身后望去,身着白色连衣裙的Jessica站在他身后娇柔巧笑。
      “Jessica?!”庄有正又惊又喜,跑上去抱住她,“你怎么……”
      Jessica抱住庄有正,在他耳边轻语:“我想你,我舍不得你……”
      庄有正收紧手臂,紧抱着Jessica,生怕她从他身边溜走,只想说,不管了,怎么都好,只要她还在自己怀里就好。
      清脆的咔咔响声传入正享受二人世界的两个人耳中,庄有正此时才发现十多米外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一身黑衣,眼睛是血红色,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缺了口的红苹果。那人似笑非笑看着拥抱着的二人,似乎别有深意。
      “你是谁?”庄有正问。
      “我叫邰风。”邰风眨了下眼,下一秒却在距离庄有正和Jessica不到一米的位置出现,“是个魔鬼。”说完,啃了一口红苹果,笑得有点渗人。
      Jessica从庄有正的怀里探出头来,说:“我舍不得离开你,所以,和他做了笔交易。”对上庄有正疑惑的眼神,Jessica才继续往下说,“邰风是个魔鬼,但是对人类的感情很感兴趣,所以给了我七天的时间,这七天,我可以和你在一起,而他,要和我们在一起。”
      “七天之后呢?”庄有正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邰风先给出了回答:“七天之后的事,七天后再说。”说完,手一挥,三人已不在刚从那个小花园。
      他们来到海边,海边只有庄有正和Jessica两个人,邰风已经不见踪影。海边有个别墅,白色尖顶,在阳光照射下反射着金色的光晕,几只海鸥绕着别墅飞了几圈之后落在屋顶上,一派宁静祥和的光景。
      “这个地方,好美……”庄有正忍不住感叹,环着Jessica,露出满足的笑容。走进别墅,邰风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里上演着救护车疾驰的画面,庄有正寻到厨房,打算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Jessica榨杯果汁,这一离开,却是没听到电视里的台词,那是叶婷在呼喊,Carson,Carson,撑住,你不要有事啊!
      听到叶婷的声音,Jessica微微皱眉,随后也跟着进了厨房,一边打下手,一边捣捣乱,两人在厨房玩得不亦乐乎。邰风关掉电视,身形已然消失,庄有正和Jessica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邰风消失,遥控器从空中掉落地上的画面。
      庄有正手里拿着两杯饮料,对着Jessica说:“他就这么走了?还给他也榨了一杯果汁呢。”话音刚落,庄有正只觉手上一轻,其中一杯果汁消失了。庄有正轻笑,在Jessica脸上啄了一口,笑着说:“这个人,哦不,这个魔鬼都几有趣的哦。”
      被偷袭的Jessica也瞬间反击,捏着庄有正的鼻子,笑眯眯地回答:“是哦是哦!”
      “哎呀呀呀,老婆大人,你捏太久了,不公平,我要再亲一下!”
      Jessica笑着啊了一声,从他身边躲开,顺便再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庄有正喝了一口果汁,然后像猩猩一样用拳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嚎了一嗓子:我已经充满力量啦,你给我等着!说着,向Jessica追了过去。两人在大厅里追逐了好一阵子,玩累了才双双倒在沙发上,享受二人相处的温馨时刻。Jessica看庄有正摸上了遥控器,为了不让他打开电视,她主动吻上他的唇。美人在怀,而且她难得主动,庄有正哪里还记得开电视的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Jessica拉着奔向沙滩,此时正是傍晚,Jessica窝在庄有正怀里,静静看着太阳落山。
      当庄有正再醒过来的时候,两人身在台湾的小食街,看着叫卖的小贩,听着叫卖的声音,庄有正这才觉得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
      “我一直很想放下一切烦恼,来这里胡吃海吃一通,若能跟着心爱的人一起来更好了,可是有很多的事情令我放不下,所以我从来没来过这里。”Jessica挽着庄有正的手臂,靠着他的肩膀,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
      庄有正吻着她的额头,回答:“当然不会。”说完,拉着Jessica跑向最近的小食摊买了两个碗糕,你一口我一口吃得不亦乐乎。小食街很长很长,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可是他们两个人却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没发觉自己吃了长长一条街竟然一点饱腹感都没有。
      第三天,他们出现在日本东京,东京的银座是非常繁华的地带,Jessica在商场里逛着,试了很多件衣服,淑女的Jessica,休闲的Jessica,端庄的Jessica……无论衣服怎样变化,在庄有正眼里都是他心爱的女人,重新换上自己的白色连衣裙,两人坐在公园里乘凉,庄有正轻抚Jessica的脸颊,轻吻她的额头。
      忽然,公园外那个超大型LED显示屏亮了起来,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的男子坐在病床前,他背对着观众,也挡住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的脸,他低喃着:大哥,你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我会照顾好妈,但是,你也别睡太久,妈会担心。
      庄有正看着显示屏,怎么看都觉得那个背影好熟悉,声音也很熟悉,不自觉喊了一声:“阿Dee……”
      Jessica轻颤了一下,拉紧庄有正,往他怀里缩了缩:“确实挺像的,想他们了么?”庄有正感觉到Jessica的颤抖,也抱住了她,轻轻摇头,没有回答。Jessica推了推庄有正,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我要吃冰淇淋,你去买。”庄有正也笑了,顺便偷香一口,然后跳下椅子,跑去买冰淇淋。
      看着庄有正跑远了,Jessica的表情从笑靥如花瞬间变化成怒气冲冲,冲着天喊:“邰风!邰风,你给我出来!”
      清脆的咔咔声传来,邰风依旧黑衣红眸站在不远处,手上拿着一颗咬掉一口的苹果,似笑非笑打着招呼:“Hello啊!”
      Jessica跑上去,抓着他的衣领,问:“为什么要给他看现实世界的事,为什么要勾起他的思念,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是你先违反交易内容的,我给你七天时间,如果七天后他选择跟你走,那我就帮你复活,可前提是,他必需有所选择,你不让他接触现实世界,我就没办法看到他在梦与现实之间的挣扎,他自然也没办法选择,你破坏了交易规则,我自然要维护自己的权益。”邰风勾起嘴角,贴近Jessica的耳朵,轻声细语说:“因为他放弃过你一次,所以,你是对自己没信心么?”
      闻言,Jessica抬手就是一巴掌,当然了,没扇到。邰风抓着Jessica的手腕,向旁边看了看,说:“他回来了。”随后眨眼便消失不见。
      “Jessica?”庄有正见Jessica的手停在半空,面色悲戚,心下一惊,连忙跑过来,“怎么了?怎么哭了?”
      Jessica把头偏向一边,擦了擦眼泪,然后从庄有正手中接下冰淇淋,对他说:“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庄有正亲了亲Jessica的额头,柔声说:“好,以后去哪都带着你。”
      Jessica得了他的承诺,表面上是开心的笑了,可是心里却凉了,因为,他说的是去哪都带着她,而不是她去哪他都跟随。
      睁眼闭眼间,两人又站在了游艇上,身穿潜水服,庄有正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问:“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潜水?”
      “突发奇想咯!”正坐着穿潜水蹼的Jessica抬起下巴,笑靥如花。
      庄有正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才宠溺地说:“你啊!”
      穿戴好之后,两人双双跳入水中,庄有正面向着海面缓缓往下沉,阳光透过海水,竟是一片如同天空一般的蔚蓝色,煞是好看。越往下,海面的颜色越暗,却也还没到全黑的地步,Jessica打开两人的探照灯,凭借着探照灯和微弱的阳光,周围水域已完全被照亮,首先看到的是珊瑚,珊瑚是鱼儿的家,许多小鱼在珊瑚中穿梭,颜色各异,在灯光的映照下就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再潜下去一点看到的是一个岩石洞穴,有点小,一只大海龟半只身子卡在洞穴中,拼命划着水,可是进不去也出不来,那笨拙的模样令两人捧腹大笑,最后,还是两人合力把那只大海龟给拔了出来。继续往下潜遇到了比较急的暗流,不过还好,覆盖面并不广,只要避开那个地方就不会受到影响,倒是有一群金色的鱼群随波逐流,有的顺势上游,有的逆行倒游,颇为壮观的一个场面。
      顺着鱼群的方向,他们继续潜下去,庄有正耳边突然听见母亲的呼喊声,她在喊:阿神!阿神!你醒醒啊,你怎么忍心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阿神——
      “Carson,你怎么了?”Jessica看到庄有正愣住了,连忙叫醒他。
      “Jessica,我听到我妈在叫我。”庄有正有点慌,他每次都是自己义无反顾地离开,却忘了回头看看母亲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Carson,别回头看,跟我走好不好,邰风答应过我,如果你跟我走,我们两个就能一直在一起,到时候再回去看伯母也可以啊。”
      “Jessica,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在做梦,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可是,我已经让我妈担心得够久了,我不想让他再担心了。对不起。”不知是不是庄有正下定决心回家的关系,他觉得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阿神,阿神,你不要有事啊,阿Dee失踪了,你要是再出什么事让妈可怎么办啊?
      阿Dee失踪?怎么回事?
      庄有正四处探看,想知道母亲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一个转身才发现身后有个漩涡,漩涡中心是医生抢救的画面,而母亲却只能站在一旁担心地哭泣。她身边站着的不是阿Dee,却是叶婷。
      阿Dee失踪了,怎么会失踪呢,阿Dee身手极好,而且是有经验的警察,就算是被挟持了也应该能留下信息才对,难道,出大事了?
      庄有正思考着,然后努力朝漩涡游去,希望快点回到家人身边。
      Jessica见庄有正往漩涡游去,大喊:“不许去!”漩涡随即晃了晃,影像模糊了好多。“Carson,不要去,跟我走,我保证你一定可以见得到伯母和阿佛,好不好。”什么时候变的?她的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了?
      “Jessica,我不能跟你走,我必须现在回去,如果我不会去,我就会死,我不相信死人真能复活。”
      Jessica顿了顿,说不出是伤心还是愤恨,大喊:“你真的只把这几天当成一场梦!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只能是一场梦?!”
      “无论是工作,还是家人,甚至是叶婷,只要一有事,我永远都排在他们的后面,我这么努力去爱你,为什么你给我的回应却是让我越来越感觉不到你的爱!”
      “Jessica,我心里只有你,可是……”庄有正顿了顿,却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Carson啊,原来……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我……”Jessica的心终于死了。
      这时,邰风出现在Jessica身后,淡淡地说:“七天时间已到,他是要跟你走,还是要自己走?”
      Jessica摇摇头,眼泪滴滴滑过,最后整个人都化作眼泪被同化在大海里。
      邰风挑了挑眉,一脸迷惑不解:“要不要这样?居然受打击到魂飞魄散了?”不过,倒也是如此,邰风不用问也知道庄有正的选择是什么,手一挥,把庄有正扔进漩涡。
      庄有正陷入一片黑暗,耳边母亲的呼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眼前总算有一丝光亮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母亲憔悴而又欢心的笑脸。“妈……你老了……”
      唐淑芬敲了一下庄有正的肩膀,哭笑不得地说:“你个衰仔,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七个月啊,没把妈吓死就不错了,还敢嫌我老?!”
      “妈,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会一直陪你的。”
      “当然啊,你会长命百岁的,张医生说了,你头里的碎骨已经取出来了,只要度过危险期,你就能跟健康人一样了,再也不会有这次这样的事发生了。”唐淑芬抱着庄有正,不停地说:“吓死妈了,吓死妈了,以后再吓我,我就到地下先等你去。”
      庄有正坐起身,郑重地说:“妈,不会了,以后我会和阿Dee一起好好孝顺你的,绝对不让你看不见我,OK?”
      提到庄有杰,唐淑芬又是一阵黯然:“哎,你阿Dee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都一个月没见人影了,打电话关机,又没去上班,问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却都说没见过他,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了,哎……”
      “妈,这七天,哦不,这七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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