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青书满楼》紫墨淑香

26、梨亭

　　众武林人士见这山野少年竟是武当张翠山的公子张无忌，又观这认亲的场面，恐怕也打不起来了，这少年武艺高强，挫败五大派，此时又与武当派关系非浅，此次灭明教一事便是功亏一篑了，顿时失望不已，峨嵋派首先离场，接着各派纷纷散去，周芷若在离去时，终是忍不住向张无忌望去，张无忌却也正自目送她离去，两人目光相接，周芷若苍白的脸颊上飞了一阵红晕，用眼神诉说着抱歉，张无忌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周芷若复又神色不安的望了眼宋青书，见宋青书温和的笑了笑，周芷若登时满脸喜色，神采飞扬，随即回过头去，加快脚步，远远去了。

　　宋远桥等人和张无忌说了会儿话便告辞回武当了，并嘱咐张无忌早日回武当见见张三丰，留下宋青书照顾张无忌，倒是放心得很；殷梨亭临走时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杨逍，复又怀念的深深看了眼杨不悔，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跟在宋远桥身后离去了。

　　杨逍和殷天正待六大派众人走后，两人对望一眼，齐声说道：“明教和天鹰教全体教众，叩谢张大侠护教救命的大恩！”顷刻之间，黑压压的人众跪满了一地。

　　张无忌不由得慌了手脚，求助的看向宋青书，宋青书无奈轻叹道：“你先让他们起来吧！”没想到几年不见，这个孩子还是如此依赖他，一有什么事，总是下意识的依赖着自己，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张无忌忙急道：“你们快起来吧！”说着弯腰扶起自家外公与杨逍，随着前面几人站起，纷纷站了起来。

　　宋青书见杨逍等一众我有话要说的样子，忙劝阻道：“各位前辈！无忌身上有伤，要及时处理，你们有什么事，等无忌伤好了后再谈也不迟。”

　　众人见张无忌胸口处露出的几丝血迹，暗自自责起来，要不是宋青书提醒，恐怕还无人在意，杨逍忙让出自己的房间让张无忌住下，宋青书待众人退下后，扶着张无忌坐起身来，重新帮张无忌包扎了下，这时小昭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对张无忌道：“公子，我准备了热水，你要不要洗一洗？”

　　张无忌想起自己的形象，脸色一红，感激道：“多谢你！”

　　小昭忍不住笑道：“公子客气什么。”说罢便出门去了。

　　宋青书笑着打趣道：“无忌还真是长大了，艳福不浅，我可不在这干预着你了。”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张无忌，脸色又是一红，瞪着宋青书，说道：“师兄乱说什么，可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宋青书想起广场张无忌与周芷若之事，不由得笑骂道：“你还知道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现在那周姑娘的名声可被你给坏了，你受她一剑，谁都知道她与你关系非浅，灭绝师太是什么性子想必你也知道，往后，周姑娘在师门恐怕日子会受些委屈了。”

　　张无忌被宋青书这么一说，有些委屈道：“我怎知她真的刺下去了。”

　　宋青书无奈道：“她要不刺你，别人会如何看她，不管她刺与不刺你，别人都认定了你这小子与那周姑娘关系非浅，你这小子也真傻，夺了峨嵋派所有人的剑，单单不夺周姑娘的，这么明显的告诉别人周姑娘的特别，你受她一剑也是应该的，莫要责怪与人家。”

　　张无忌听了宋青书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原本心里还有些介意有些委屈的心思全转化为自责了,又想起周芷若临走时担忧自己的眼光,心想自己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她也不是故意刺自己的,她不但不生气还担心着自己,果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倒是自己竟然还感到委屈,真真是不应当。

　　张无忌九阳神功已成，剑伤虽然不轻，但周芷若剑尖刺入时偏了数寸，只伤及肺叶，未中心脏，因此静养了七八天，伤口渐渐愈合，殷天正、杨逍、韦一笑、说不得等人躺在软床之中，每日由人抬进房来探视，见他一天好似一天，都极为欣慰，这几天中，明教教众救死扶伤，忙碌不堪。经过这场从地狱边缘逃回来的大战，各人都明白了以往自相残杀、以致召来外侮的不该。人人关怀着张无忌的伤势，谁也不提旧怨，安安静静的耽在光明顶上养伤。

　　这几天时间里，宋青书帮明教医治伤员，也得到明教上下的感激以及友好的对待。

　　到第八日，张无忌已经全好了，这日晚，杨逍和韦一笑又来探病，二人话里的意思是希望张无忌担任教主之位，张无忌忙推迟，正在这时，忽听得东面远远传来一阵阵尖利的哨子之声，正是光明顶山下有警的讯号。接着有人来报丐帮集结小帮派乘机攻上山来，明教伤员众多，以往看不上眼的小虾如今却不得不设法应对，张无忌建议躲入秘道，教众以秘道为明教禁地为由，不肯进入；但又说，若张无忌接任教主一职后下令废除禁地一说，则另当别论，张无忌有些无措，习惯性的看向宋青书，宋青书只是淡笑的看着张无忌，最终张无忌愿意暂代教主之位，他率领徒众躲入秘道，并替各人运功疗伤。

　　再出密道，各位伤势均好，一出来便个个气愤异常的与丐帮和丐帮集结小帮派打杀起来，片刻后，便俘虏了一片，被人攻进总坛可是明教的奇耻大辱，若非张无忌加了约束，明教教众怕是要杀红了眼睛，将那些胆敢进犯之人杀的干干净净。

　　待这些俘虏下山后，张无忌忽道：“本教眼前第一大事，是去海外迎归金毛狮王谢法王。此行非本人亲去不可，有哪一位愿与本人同去？”

　　众人一齐站起身来，说道：“愿追随教主，同赴海外。”

　　张无忌初负重任，自知才识俱无，处分大事必难妥善，于是低声和杨逍商议了一会，才朗声道：“前往海外的人手也不必太多，何况此外尚有许多大事需人料理。这样罢，请杨左使率领天地风雷四门，留镇光明顶，重建总坛。金木水火土五旗分赴各地，招集本教分散了的人众，传谕咱们适才约定的三件事。请外公和舅父率领天鹰旗，探听是否尚有敌人意欲跟本教为难，再寻访光明右使和紫衫龙王两位的下落。韦蝠王请分别前往六大派掌门人居处，说明本教止战修好之意，就算不能化敌为友，也当止息干戈。这件事甚不易办，但韦蝠王大才，定能克建殊功。至于赴海外迎接谢法王之事，则由本人和五散人同去。”此时他是教主之尊，虽然言语谦逊有礼，但每一句话即是不可违抗的严令，众人一一接令，无不凛遵。

　　宋青书看着眼前虽还显得有些稚气但开始慢慢成长起来的张无忌感到欣慰，待张无忌交代完所有事后，宋青书走上前道：“无忌，如今你身子已大好，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张无忌闻言一惊，急道：“师兄，你不跟无忌在一起吗？”

　　宋青书淡笑道：“师兄身为武当弟子不便与你们同行。”

　　张无忌，心里不舍得离开师兄，可又不知怎么挽留，只能无助道：“我……我……师兄……”

　　宋青书拍了拍张无忌的臂道：“无忌，如今你已是一教之主，也有了你应该承担的责任，那便好好的领导明教走入正途，改善明教与正道之间的关系，师兄观你这几日的言形，做得很是稳妥，师兄也就放心了，武当再会。”接着宋青书对杨逍等人拱手一礼，潇洒离去。

　　宋青书离去后，杨不悔也要跟着张无忌去海外，小昭也提出要去，最后张无忌无奈同意，二女同去，由冷谦替换杨逍留守光明顶，次日清晨，张无忌率领众人离去。

　　一行人行出百余里，遇见迎接峨嵋师太的弟子，却是找不到灭绝师太的踪迹，灭绝师太和那些峨嵋弟子竟消失在沙漠之中，其理难明，张无忌心中十分担心周芷若的安全，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到了傍晚，又挖出十几具昆仑派弟子的尸体，这些事太过奇怪，张无忌心下不安，挂心起先行离去的宋青书来，却又不好独自离去去寻找，只好默默祈祷宋青书能够安全，忽一名教众过来对向张无忌禀报道：“禀告教主，武当派殷六侠摔在沙谷之中。”

　　张无忌大吃一惊，道：“是殷六侠？受了伤么？”

　　那人道：“似乎是受了重伤，吴旗使见是殷六侠，命属下急速禀报教主。吴旗使已下谷救援去了……”

　　张无忌心急如焚，不等他说完，便即奔去。杨逍、殷天正等随后跟来。

　　张无忌见殷梨亭的膝、肘、踝、腕、足趾、手指，所有四肢的关节全都被人折断了，更当年的俞岱岩是一模一样，惊怒异常，甚是难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殷梨亭神智尚未迷糊，睁眼见到宋青书和张无忌，脸上微露喜色，吐出了口中的两颗石子，低声道：“跟三哥一样，是少林派……金刚指刀……指力所伤……”

　　张无忌忙给殷梨亭服下止痛护心的药丸，稳定心神，隐含怒火道：“六叔不须烦心，这件事交给了侄儿，定教奸人难逃公道。那是少林派中何人所为，六叔可知道么？”

　　殷梨亭摇了摇头，他数日来苦苦挣命，早已筋疲力尽，此刻心头一松，再也支持不住，便此昏晕了过去。

　　张无忌思起往事，心绪难平，远远走开，走上一个小丘坐了下来，心想要不要去少林寻仇，可如果寻仇的话，那便会破了刚与众兄弟歃血盟誓，决不再向各门派帮会寻仇生事的誓言，以后如何再面对他们，可如果不去，心里这把火如何灭，唉！如果师兄在就好了，至少能有个人能商量下，直到半夜，张无忌终于决定去少林寺见掌门空闻神僧，说明前因后果，要他给一个公道。

　　张无忌回来时见众人都没有动筷吃饭，好生过意不去，忙道： “各位以后自管用饭，不必等我。”去看殷梨亭时，只见杨不悔已用热水替他洗净了创口，正在喂他饮汤。

　　殷梨亭神智仍是迷糊，错把杨不悔当成纪晓芙，唤了声“晓芙妹子……”便不再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杨不悔看，看得杨不悔满脸通红，神色极是尴尬。

　　张无忌趁着殷梨亭清醒之时问过当日发生了什么，才知道是武当见到了崆峒示警，赶过去相助，而殷梨亭在半途中忽见几个和尚，便过去一看，却不料那些和尚五个围攻他一个，最后将他关节捏碎，打入沙谷之中。

　　次日张无忌传下号令，各人暂且不要分散，齐到嵩山少林寺去，问明打伤殷梨亭的原委再说。韦一笑、周颠等眼见殷梨亭如此重伤，个个心中不平，听教主说要去少林问罪，齐声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