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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交心相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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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休问定何如?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
良久,青巫才收住笑,沉声道:“本少主现在心情很好,流沙你有什么要事,说来听听。”流沙扫了一眼校场旁边,淡声道:“还请少主先让旁人回避。”青巫坐起身子,向校场旁边的武士挥了挥手,等人都走完了,青巫才正色道:“现在可以讲了。”
流沙对着青巫行了一礼,缓声道:“是有关依西塔布水乐的。”青巫听到从流沙嘴中吐出的那个名字,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冷哼一声道:“恰克流沙,本少主警告你,依西塔布水乐只能属于我帕卡尔青巫,你休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以前的,本少主看在你的才能上,还有少卿的面子上,不再追究,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放肆。”
流沙看着青巫气鼓鼓的样子,不禁莞尔道:“少主能这般重视水乐,流沙也放心了。”青巫以为流沙还是要跟他争水乐,心里正气恼,突然听到流沙来了这么一句,而且神色上竟是一片的释然,不禁有些疑惑。
流沙不待青巫问询,主动解释道:“流沙坦言,流沙爱慕水乐,但是就在来宫殿之前,娘亲刚告诉了我水乐的身份,还有我们两家的恩怨纠葛,流沙很清楚,与水乐之间再无可能,但是流沙依旧想护她周全。左思右想了很久,觉得整个奇琴伊察部落,恐怕也只有少主能护的住她。”
青巫恍然大悟,之前还奇怪,这个流沙明明知晓水乐的身世来历,还要跟他争,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原来这个流沙压根就不知道水乐是谁。看着流沙此刻平淡的神情,远没有之前在他家时候,跟他对抗时候的生动,青巫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惋惜。
也许是因为青巫从来未遇见过情敌,而这次遇上了,没几下竟然就摆平了,心里轻松下来的同时还是会有些空虚。有句话说的好,“有胜过无。”况且有人敢在他少主身份的巨大气压下,与他争水乐,也正证明了水乐的难能可贵。
青巫以拳掩嘴干咳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道:“这个不用你来特意说明,我自会护得水乐周全,而且就算你不是自动知难而退,我青巫也会叫你主动出局。”流沙有几分惊讶,猜测道:“少主是不是早已知道水乐的真实身份?”
青巫不屑的嗤笑了一声道:“笑话,你以为我青巫就真的那么滥情,看上一个女子,不管她的身世就把她掳到宫殿里?身世,是我第一个要查的。身世不够清白的女子,即便她美若天仙,我青巫也是不要的。”
流沙听着青巫对自己的评价不禁好笑道:“两年内,少主已有了五十多名美人,而且每个美人只是一宵的缘分,这个族人都知道,难得少主还认为自己不是滥情之人。”
青巫听完,上前在流沙的肩头锤了一拳,笑道:“嘶…我说臭小子,现在胆子肥了,竟然敢调侃本少主。”流沙似笑非笑道:“少主不正是想听实话,就如同让旁人不以你的身份为杵,和你实打实的切磋武艺一般。如若少主听假话、奉承话不腻,那流沙说着也不会腻。”
青巫听完“哈哈”大笑,大叫着:“爽!”同时大力的拍打着流沙的肩头,只把流沙的肩头都快拍碎了,流沙只能苦着一张脸,不吭声,虽然现在有些摸清了这位少主的脾性,但是还是不敢太过造次。
青巫笑够了,才搭着流沙的肩头正色道:“如若你真不再打水乐的主意,我倒是可以把你当做兄弟。”流沙也顺着话正色道:“如果真是兄弟,兄弟就有一句忠告。”青巫伸手示意流沙讲。
流沙沉声道:“水乐是特别的,如果你真的爱慕她,便不要像对待你那些美人般对待她,而且水乐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我流沙跟她再无可能,你和她之间的障碍何尝就比我俩的少,你要早做打算才好。”
流沙一口气说完,他知道自己今天僭越了,但是也许像今天这样的机会以后难再有,既然这会儿青巫可以心平气和的和他交心而谈,那么他就必须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力所能及的帮水乐争取到更大的利益。流沙心里不停默念着,“只要水乐依旧那般纯净美好的生活着,就够了。”
显然青巫也没有料到流沙会这般直接而深刻的给他说这些话,不禁皱了皱头。在青巫的概念里,对于自己感兴趣的女人,便直接放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想过,喜欢哪个女人了,还要她也同样喜欢自己。而且在青巫的心里,他是奇琴伊察部落里最优秀的男人,那么所有的女人,被自己看中不都应该是兴高采烈的吗?而且之前那些个美人不大多数都是这般的。
可青巫想到水乐,刚开始相识时候的误会,水乐直白的告诉他,不喜欢他的某些神情和行为,甚至不是因为他假装伤势严重,水乐都不会多看他一眼,青巫的心不由自主的往下沉了沉。青巫明白,对于水乐,他就是没办法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她,甚至有些错觉,青巫觉得他是匍匐在水乐脚下,渴望得到她感情施舍的那一个。
如此想着,青巫脑海中不禁想起下山途中,水乐在一片金色的光影中对他伸出来一只手。一刹那青巫明白了,他渴望水乐那只手,那只主动伸向他的手。
流沙盯着青巫脸上的神色不住变换,心里也跟着没着没落,良久才见青巫回过神来。流沙正想着再说些什么,青巫却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是对流沙说,又似是自言自语般:“也许,水乐真的是我的情劫!”
青巫转头看着流沙脸上的茫然,苦笑着拍了拍流沙的肩头道:“你这小子有一点比我强,就是感情上可以收放自如,一旦知道两个人不可能便自动断了自己的念头,而我即便很早就知道和她也许并无可能,但是我非但放不下,反倒陷得越来越深。”
流沙的心狠狠被刺了一下,那种刺痛一点一点的蔓延到四肢百骸,整个身子抽痛了下便跟着麻木起来。流沙扯动嘴角,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只有他心里知道,他不是不爱了,只是知道没有可能,只不过是换一个方式爱她,谁说过爱就一定要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