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从电脑里爬出来的男人》嘉语

4、百事屋

　　日向雅彦带着三个男人离开了孤儿院，水岛裕太无能为力留下他，一直在哭。雅彦从来不知道裕太是这么能哭的男孩子，以前和他一起挨打的时候也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今天却因为他的离开而哭得不能自己。

　　可不管裕太再怎么难过，雅彦还是要离开。

　　雅彦到学校请了假，带着三个男人找住处。第一天晃荡了一整天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公寓，晚上只能在一处公园里落脚。

　　“今晚我们睡公园的长椅。”雅彦扛着大包袱领着三个男人走进小镇上唯一的公园里，指着大树下那两张长椅，“我要睡这张，剩一张你们自行搞定。”

　　雅彦说完，将包袱忘长椅上一放便躺了上去，临睡前还不忘从包袱里翻出一件冬天的外套盖在身上。

　　杀生丸身形一晃，眨眼间人已不在了。银时和男鹿抬头望去，只见这位大妖怪已经靠坐在大树的枝桠上打起了盹。

　　“我说杀生丸，你真的不吻一下雅雅子吗？”银时好整以暇，“来到次元不同的世界，你这个样子维持不了多久。”

　　嗖地一声，银时的脚下炸开一个坑。

　　银时却面不改色。

　　“多管闲事！”杀生丸丢下冷冰冰地一句，转开头。

　　雅彦因杀生丸的戾气而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自认不是这位大妖怪的对手，赶紧缩成一团，用大衣裹住自己。

　　杀生丸不领情，银时也不再多嘴，转而跟男鹿争夺剩下的那张长椅。银时圆滑，男鹿直来直去，谁能睡得长椅一目了然。大概是由于两人同被游戏系统选中，他们居然没有因为争夺唯一的栖身之地而打起来。不过，当雅彦看见银时把抠出来的鼻屎图在长椅上时，他也就不奇怪男鹿怎么不跟他打架争那把椅子了。

　　第三天继续找公寓。

　　“日向，你小子还蛮镇定的嘛，一般小孩子突然没了住处会惊慌失措的吧。”男鹿边走边揉着脖子，昨晚在脏兮兮的纸箱子里蜷了一晚上，没睡好不说，早上醒来浑身不不舒服。

　　日向雅彦斜睨男鹿一眼，“别说得像是你比我年龄大，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高一生，只有十六岁。我已经过了十七岁生日。别小孩子小孩子的叫我。”

　　男鹿辰已呆了一呆，显然没有料到雅彦比他还大一岁。

　　银时搔搔他那一头银白色的自然卷，慵懒道：“系统资料里不是写得很清楚吗？小鬼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去记啊，即便雅雅子没有希露迪那样的□□，可至少也是个俊帅的美少年，这么忽略他认真填写的个人资料，男鹿你已经伤了雅雅子的心。”

　　雅彦没好气地转过头瞪他，“我没有伤心，还有，我不叫雅雅子，请叫我雅彦。”

　　男鹿停住脚步，举起拳头，隐忍地低吼：“银桑，拔出你的刀吧。”

　　银时瞥男鹿一眼，像个长辈一样训话，“八嘎吗？银桑的刀可不是像吐痰那样随便。单纯为了打架而拔刀可不是银桑我的作风。小鬼，要像大人一样成熟起来，等你下面的毛长齐以后再过十年吧。”银时摸摸肚子，死鱼眼到处张望，“这四周有没有面店之类的，昨天从电脑里爬出来以后就再没吃过东西，我可怜的胃……不，比起那个，我现在好缺糖！”

　　雅彦两眼望天翻了一下，身边有这么个聒噪爱吐槽又爱吃甜食的大叔还真是对少年的一种考验，真不知道新吧唧是如何在他的阴影下活下去的。而男鹿辰已就更不用说了，最讨厌的事之一就是聒噪，对于噪音，他从来都是直接挥拳打破，可偏偏在银时面前他没法出手，不仅仅因为他们是共同被游戏系统选中的闯关执行者，更重要的是，他毕竟年长他很多岁，就像他说的，尊老爱幼的美德他还是有的。

　　要说安静，还是杀生丸。这家伙从早上清醒过来还没有说过一句话，面瘫脸，除了眼珠会转动，面部其余部位连轻微的牵动都没有过。

　　雅彦悄悄瞥了一眼杀生丸，虽说依旧是透明般的影像，可那股倨傲冰冷却异常的真实，那脸到底是怎么长的呢？这么漂亮的男人……妖怪都这么长的吗？要是把这家伙卖去牛郎店，一定会赚很多钱吧……

　　嚯！

　　一道杀气腾腾的目光嗖一声射过来，雅彦立马转开视线，挺直脊背，装作正常地走路。

　　杀生丸的眼神简直比冰刀还凶残！

　　在银时喋喋不休的抱怨下，雅彦带他们去吃了拉面，还是最便宜的那种。杀生丸自然是不吃的，说实话雅彦就算看完了整部《犬夜叉》，到完结他也没搞清楚杀生丸的食物到底是神马。而且，虚拟影像貌似也不能穿过次元吃东西吧。

　　雅彦请假三天，也就是说，他必须在三天内找到住的地方。吃拉面的时候雅彦跟拉面店的店主咨询了一下这附近出租公寓的情况，店主比较热情，立刻给雅彦指点了一处地方。

　　填饱肚子后雅彦迫不及待直奔店主所说的那个地方，果然是有人出租房子，不过却不是公寓，而是寻常的和风民宅，位于神社阶梯左边第三栋，南北走向，两层，加宽的房檐以及清幽干净的回廊，洗练而优雅。

　　雅彦第一直觉是绝对租不起这种地方，结果刚要转身，便见银时和男鹿一起走到那房子门前，他都来不及阻止。然而，双方交涉结果令雅彦惊掉下巴，那家主人居然以一个在雅彦看来、很能接受的金额同意把房子租给他们！

　　这真是意外之喜。

　　原来，这一家两个年过五旬的老人马上要搬到东京和儿子一同居住，老家的房子很舒适，他们舍不得卖掉，想着如果到东京之后如果过不惯还可以再回来，便计划在离开之前把房子租出去。由于并非急需用钱，所以开出来的租金很低，但有个特别要求，就是要好好照看房子，不能损坏房子的墙壁，要保持房子的清洁。

　　雅彦喜不自胜，照看房子和做卫生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难题。

　　于是双方签下协议。

　　房子一楼是会客厅、餐厅和厨房，还有一间茶室和一间洗浴室，二楼是三个卧室和一个书房。两位老人家还有两天才会搬走，但还是答应了雅彦他们当晚就能入住。

　　有了一个舒适的落脚点，雅彦安心了点。

　　接下来就要想想该让银时和男鹿怎样去赚钱了。

　　《银魂》里银桑有个万事屋，但赚的钱只够银时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常开销，即便这样偶尔还会揭不开锅。而《恶魔奶爸》里只有打架团体，没有赚钱途径。指望这两个人自己开辟途径去赚钱估计很困难，这是雅彦头疼的事。

　　房子里三个卧室，房东老人暂住一间，日向雅彦先发制人占据了一间，然后就剩下一间了，银时和男鹿这次谁也不想让。雅彦一人给一拳，问房东多要了两床被子，在那间房的榻榻米上铺了两张床。

　　“房间这么大，一人睡一边。”雅彦下了命令。

　　“凭什么？”

　　男鹿辰已揪起雅彦的领口，雅彦反射地抓住男鹿的手腕，企图将他摔倒在地，然而男鹿岂是他这样一个普通人能够打倒的？还不等他有所动作，男鹿已经脚上运劲，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要不是看在你是游戏者的面子上，外加房东提醒过要好好爱惜房子，我可是会一拳把你嵌进墙壁。”男鹿辰已扣着雅彦的肩膀，眼神幽暗。

　　雅彦仰躺在榻榻米上，扳着男鹿的手腕，却发现扳动不了他分毫，而且被他压制着的身体也不能动弹。内心颇为震撼，比昨天亲眼见证房顶被掀翻还严重。房顶被掀翻，那都是拜杀生丸的妖气所致，而男鹿，他是个正常人类，能单手将雅彦这身高175、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健壮男生压制得动不了半分，而且还是在他保留了真正实力的情况下——

　　看来昨晚那一拳不是自己厉害，而是男鹿一开始就十分清楚自己跟雅彦之间的定位关系，内心对他没有存过防备的心思，从而才让雅彦那一拳得逞。

　　看着上方这张阳刚气十足、还很凶恶的脸，雅彦忽然产生了一霎反省，他不该轻视原作中有关男鹿的那些设定，即便那是被二次元夸大的元素，但不可置疑的，男鹿就是男鹿，他的确活生生从二次元来到了三次元，他身上那些被设定的东西一直在他身上，不管到哪里都是存在的。

　　“放手！”面对男鹿肃杀的眼神，雅彦不甘示弱。他看清了自己在男鹿面前的弱小，却在争夺房间这件事上不认为自己有错。

　　男鹿嘿地笑了一声，就着雅彦的领子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前辈，要想赢我，你还得多历练。”

　　雅彦拍开男鹿的手，“我对打架没兴趣。”

　　坂田银时围着一条浴巾推门而入，见状，打了个哈欠，“哦，你们已经打完了呀。”这家伙居然趁雅彦和男鹿对持的这几分钟时间里去洗了澡，“找了一整天的房子，我先睡觉了。”走到被子边上一屁股躺了下去。

　　雅彦看看男鹿，皱眉，上前推搡银时，“银桑先不要睡，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赚钱吧。”

　　银时抓着还带着湿气的头发，懒懒地坐起来，曲起一条腿，小毛巾下面他竟然没穿内裤。

　　雅彦：“……”

　　男鹿跟雅彦对持了一遭，对于两个男人同睡一屋也没了一开始的抵触，严格说，他就是这样，一旦认为某件事某个人不再重要，便很快就忘了。他是最着急想回到他自己的世界的，所以当雅彦一提赚钱的事，他马上就来精神了。这还是他除了打架之外，第一次对某件事这么感兴趣。

　　而杀生丸一直散发着“别靠近我”的冷酷气势盘踞着房间的窗户，雅彦从他一直盯着夜空的举止上猜，估计他跟男鹿一样，也很渴望快点回到战国吧。

　　雅彦首先跟他们三人分析了这个小镇的环境、人文、风俗，再介绍了一下本地的经济环境，大致能做的工种，最后提出重点：“你们认为自己能做什么？”

　　银时首先表态：“开万事屋。”

　　雅彦嘴角一抽：“不要，那种废柴事务所我才不开，而且，这里不是江户，更没有天人，那种事务所根本不适合现状。”

　　男鹿挠挠后脑勺，“那就成立□□。”

　　雅彦倒抽一口气，咬牙隐忍道：“成立□□会结多少仇家？你们赚够20万完成游戏任务后就离开这里了，到时候留下我一个人来面对那些仇家吗？”

　　男鹿想了想，嘿嘿一笑：“抱歉，没想那么多。”

　　雅彦：“……”疲倦地一扶额，“跟你们商量还真是没激情。”

　　突然，窗台上那位大妖怪冷冰冰地开口：“他们都是很会战斗的类型，那就□□好了。”

　　“打架？”雅彦愣了愣。

　　男鹿哈哈一笑，站了起来，“打架可是我最拿手的，我说那边的狗妖，你这次总算戳中了我的内心！”

　　杀生丸一个眼刀射过来，男鹿一凛。

　　雅彦似是想通了什么，脸上绽开喜悦，一拍手，道：“我想到了，游戏里不是提示了锄强扶弱吗？那我就成立一个【百事屋】，专门接待那些被欺压的客人，银桑、男鹿君，你们这么强，一定没问题的。”

　　“喂喂，别看我身上带着武士刀就以为我多厉害啊！我可不是你们这样十六T七岁精神旺盛的少年。”

　　雅彦歪着嘴角嘿嘿一笑，“我才是游戏者，银桑你这个做任务的可没权利说【不】！”站了起来，“杀生丸，谢你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这几个人就是百事屋的成员，等房东离开后，我们正式营业！”

　　杀生丸冷冷地撇开视线。

　　男鹿举起拳头，凶恶的眼睛里闪闪发光，“哟西，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挣到二十万日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