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精神病人》郭子小

24、情不自禁

　　“呵！果真是独居女性，长期没有男人的滋润。”他眼角快速地扫过顾芝堆在床上的被子和梳妆台上散落的化妆品，扬起嘴角。
　　“喵呜~”没了别人，这只白色的波斯猫更加肆无忌惮，叫了一声像是赞同魏皓阳的说法，抓着他的裤脚就想往上窜。
　　魏皓阳叹了口气，摆脱不了它，索性抱起它将它放到了顾芝的床上，关了门不让它出来。
　　他拍拍手臂才走出顾芝的卧室，梁晏就放下手中的对讲，笑着看魏皓阳，“你非要留在这里是因为顾芝吧？”
　　“她？”魏皓阳摇摇头，“我只是需要了解这个药的生产情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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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芝在八点钟的时候准时踏进办公室的门，她看了眼时间，“还好，还好。”她捂着胸口这庆幸着自己刚好赶到。
　　“小顾，你跟我到办公室一趟！”老主任从她身后走了进来，阴沉着脸，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哦。”顾芝闭上嘴不敢多问，听话地跟在他的身后。
　　关上门，季常青泡了杯热茶，茶水颜色渐浓，茶叶也在其中上下跳动，他架在鼻梁上的花镜上满是水气，他将水杯放在桌上，摘下眼镜，长舒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按着太阳穴。
　　顾芝坐在他的对面，他从没见过季常青这个样子，据她推断，应该是有什么烦心事，不然他说起话来语气也不会这么沉重，在季常青找她倾诉之前她先开口问，“主任，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没事，你出来啊，我虽不如你那样经验丰富，好歹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季常青还是不说话。
　　“主任，你能不能不这样？弄得跟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老主任起身，推开转椅，拉开窗帘，“今天院长找我，让我去北京的研究所去参观学习几天。”
　　顾芝听了之后便扬起嘴角，“我说老季，这可是好事，我想去还去不上呢，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老主任忽然回头，瞪了一眼顾芝，“你懂什么！现在精神科就你们几个半吊子，哪个能担得起重担？要是我离开了，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顾芝撇撇嘴，老主任总说要放他们独立诊断，可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放心不下。“主任，你总有退休的一天，这离开是迟早的事，怎么总不放心。”顾芝又夸起自己来，“你不放心别人，你自己的徒弟你还不放心嘛？”
　　季常青冷笑了一声，自己的徒弟别人不了解，他可了解得很，顾芝在专业方面固然是没有问题，可是在处理一些其他事情上还是缺乏经验，应对一些难缠的患者和事情的时候还是缺少耐心。
　　看他主任盯着窗外没有说话，顾芝自己心里没了底，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半斤八两，有些事情她还是处理不来，她轻咳了一声，拍拍季常青的肩膀，“主任，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不行，那不是还有个海归嘛！你也说过你很佩服他啦！”
　　说完这句，顾芝就有些奇怪，好端端地怎么称赞起魏皓阳来了？他可是精神病，而且还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好了，好了，你去干活吧，一会儿该来患者了。”季常青脸上看起来多了一份安心，不知怎的，他听了顾芝这样说之后，自己也忽然觉得踏实了不少，好像自己甩手离开也没什么要紧的。
　　“老季，你什么时候走？”
　　季常青一笑，“明天。”
　　真是奇怪的老头儿，刚刚还看起来无法释怀，现在就跟没事人一样。
　　顾芝从季常青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周沁他们已经开始在接待患者了，便匆忙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去准备。
　　可一个上午过去了，自己竟一个患者也没有。
　　她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难道今天她竟倒霉到一个患者都没有。可是就算自己没有，那魏皓阳的患者呢？他说了将他的患者转给自己了，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她默默地拿出手机，看着办公桌角落里放着的办公室所有医生的通讯号码，不知不觉地拨通魏皓阳的手机号码。
　　“喂。”魏皓阳的声音透过电话钻到顾芝的右耳中。
　　“……”顾芝不知道怎么刚刚就会想着给他打电话，现在电话通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喂？”魏皓阳那年也陷入沉默，“顾芝，你说话。”
　　顾芝有些愕然，“嗯？呃……你怎么知道是我？”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难道你想开了？答应我跟你说的那件事情了？”魏皓阳那边有些嘈杂显然他已经不在顾芝家里。
　　“你和梁晏还在我家？”
　　“没有。”
　　“哦……没事了。”顾芝赶忙挂了电话。抬了眼便看见程若歆瞪着圆眼，双手托着下巴，眼神一闪一闪地正盯着她不放。
　　“你，你干嘛？”
　　程若歆嘿嘿一笑，挑挑眉，“小芝，你给谁打电话呢？我怎么听像个男的啊？”
　　顾芝被问得心虚，起身轻轻推了她一下，“不跟你说了，我出去一趟。”
　　被忽略的程若歆很不爽，指着顾芝的背影，“我看你就是心虚了想逃避。”回了身又坐在顾芝的位置上趴着睡午觉，心想，这丫头精力够充足的接待一上午的患者，怎么到了中午还跟打了鸡血似的。
　　话虽这样说，在宁馨医院的挂号室那边，顾芝一上午的专家号全部售出，可是诊疗室却不见一个患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