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念》上下子泽

14、第十四章 兜转的人生

　　本想下午好好和叶楠说出国的事，结果又一年的歌手大奖赛开始了，望着满校园的宣传，岳槿暄有些骄傲。黎光满眼放光，“我说老岳，你们家叶楠太厉害了，这次旅游换成澳洲了，直接羡煞本科生了。”叶楠升至研究生，自然本科学生会的事情就不管了。
　　“所以啊，你们有时间看师妹还不如去唱呢，这样多好。”岳槿暄嘿嘿笑着，惹来三只的不悦。青春却不因年龄、学历而有所流逝，反而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心念一点点一滴滴都会切切融入迷人的歌声里，这也是她跑来看比赛的原因。
　　“怎么样好听吗？”叶楠从前台走过来，悄悄坐在了岳槿暄的旁边。
　　“哎哟，真好听呀！”岳槿暄眯眼嘿嘿一笑，两手挽过叶楠的胳膊，低头靠上，“去年看本科，今年看研究生，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师弟！”
　　“别贫，他们人呢？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又在那里偷瞄我们博士。”叶楠用脸蹭蹭她的头发。
　　“一个去看刘师妹，一个去后面找师妹，还有一个有事出去了！”岳槿暄伸出三个指头一一比划了起来，这时传来商萧然的声音，“老岳，我--咦--叶楠--”
　　岳槿暄很是麻利得直起身子，推推叶楠，“你快忙活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我忙完了，没事了，就是专门来陪着你的。”叶楠看着岳槿暄跟商萧然之间的眉来眼去。
　　“那个蒋老师找你--”商萧然很严肃地看着叶楠点点头。
　　“你俩没意思了，买了几支雪糕交出来！”叶楠朝商萧然伸伸手。
　　看着叶楠拿着本属于她的雪糕去献给蒋老师，岳槿暄顿感人生悲催，伸手戳戳商萧然，“你是猪吗？不会藏起来？”
　　商萧然咬一口吧嗒吧嗒嘴，“哎哟，好吃呀！吃个雪糕都做不了主，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猪--”岳槿暄哼哼两声，置之不理。其实，她蛮享受这种被管的感觉，只是吃不上有些可惜！
　　回去的路上，岳槿暄满脑子得在想措辞，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叶楠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岳槿暄，有事情直接说，别再那里编词儿。”
　　岳槿暄立马瞪眼，有些吃惊。
　　“偷瞄了我这么多次，到底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叶楠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低头盯着她的眼睛。
　　岳槿暄揉揉脑门，瞪眼腹诽，“肚子里的蛔虫吗？”
　　“直接说出来，不准偷偷骂我！”叶楠伸手搂过她的腰，往前走着。
　　“叶楠，我本科的同学现在在美国，最近老刺激我，我觉得出国学一段时间挺好，要不咱也出去吧？”岳槿暄抬头看着叶楠，轻轻地说道。
　　“小暄，你不用迁就我。”叶楠停下脚步看着岳槿暄，“这次我不跟你说，就是怕你有什么想法。”
　　“没迁就呀，我也想出去看看，球儿还鼓励我做个兼职呢！”岳槿暄有些汗颜，这个叶楠对她了解得透透的，“我们这个专业，出去看看有好处的。”
　　“好，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好了！”叶楠拉起她的手又往前走着。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先出去--”这话噎得。
　　“我先去哪儿？”叶楠歪头看了她一眼，又拉着手往前走，“不想告诉你就是因为这个，要么咱俩一起出去，要么就不出去。”
　　“不是，叶楠，这件事你凭什么不跟我说，还得别人告诉我？”岳槿暄抬头看着旁边的人。
　　“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叶楠停住了脚，转身看着她，趁其不备低头亲了一口，“不过我喜欢你这样。”
　　一时间岳槿暄愣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流氓！”
　　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叶楠绝没有平日里的稳重，随时都会偷亲一口，走到哪里都会紧紧牵着手，搞得岳槿暄每次被偷袭得想钻地缝，想要推开的时候，人家已经装作没事人一般摇摇摆摆走了起来，气得岳槿暄想扭他。“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叶楠回头看着炸毛的某人，“因为我觉得不重要。”
　　“哼！”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叶楠接到父母的电话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发现俩人在李晋飞的办公室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想必又是为了出国而来。
　　“小楠，这次机会这么难得，你为什么要放弃呢？”叶楠一进门，叶母就起身迎了上去，“是那边朋友打电话我们才知道这件事的，正好来拜访一下李老。”
　　“哦，妈，我是觉得我能力不够，应该在学几年再出去。”叶楠笑笑说道。
　　“守着我别跟你父母打哈哈，什么能力不够？我李晋飞的学生还有能力不够一说？”李晋飞中气十足地呵斥道。
　　“不是，李老，我这刚上研究生，想跟您多学学再出去也不迟呀！”叶楠顿时满脸笑容地看向李晋飞。
　　“别在这忽悠我个老头子，舍不得那丫头才是真的吧。”李晋飞斜眼看着叶楠。
　　“小楠，我跟那边联系了，可以晚一点让那个女孩一起过去。”一直未开口的叶父说话了，只是表情有些严肃。
　　“李老、爸、妈，我跟小暄商量过了，想等着明年她研究生毕业一起考出去。”叶楠很是诚恳地看着李晋飞和叶父叶母。
　　“小楠--”原来那女孩叫小暄，看着叶楠的态度，叶母有些了然，但还是有些不甘心，虽然她明白自己儿子的性格，还是忍不住再想劝一句。
　　“行吧，你自己决定的事情以后别后悔就好！”叶父止住了叶母的话，淡淡看了叶楠一眼。
　　“我知道，爸爸。”叶楠点点头。
　　“李老，那我们就回去了，这孩子您还得费费心！”叶父转身朝李晋飞笑道。
　　“嗯，放心放心！”李晋飞拄着拐杖起身，叶楠瞧见上前一步搀扶，却被李晋飞巧妙避开，“路上注意安全哈，为了这事还专门请假，父母真是不易啊，有人不知足啊！”
　　叶楠还是搀扶着李晋飞，低头听着教诲，叶父叶母无奈的点点头，“唉，麻烦李老了！”
　　待叶楠送走叶父叶母之后，立刻返回李晋飞办公室，结果是门锁人走，打电话过去，结果是拒绝接听，心里明白这个老头是跟自己杠上了，叶楠有些无奈的拍拍头，没曾想这个老头不死心，隔日找到岳槿暄那里去，只是俩人已经偷偷做好决定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在爱情这里，一切都可以等一等。
　　岳槿暄原本简单的学习生活，又加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学英语，尤其是练习英语听力。对于出国，岳槿暄有些愧疚，但是她想得更多得是并肩，为了他，她愿意变得更好更优秀，不辞付出更多的辛苦，从未像现在一样能清晰看见未来的日子，与君相伴，甘之如饴。
　　每每学习遇挫的时候，但也会撒娇抱怨，完全都出乎岳槿暄自己的想象，从没想过自己撒娇起来也游刃有余，“叶楠，要不你先去吧，我这实在过不了英语这一关，你到了那里考察一下有没有对英语要求低一点的。”
　　每每这时，叶楠总是无奈地看着她，伸手揉揉她的发顶，有时周围人少也会伸手抱抱，“谁说一定要出去了。学英语不是为了出去，你考博也是有要求的。”
　　岳槿暄要得就是这个，天知道自己有多认真有多努力，突然狡黠地一笑，“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看国外电影对英语听力帮助很大啊！”
　　叶楠更是无奈了，看电影对着字幕一动不动的那是谁啊？忍不住打趣道：“是吗？那我们就看不带字幕的。”
　　岳槿暄一听立马心里腹诽起来，但强大的自尊心让她不能认怂，点点头，“好！”
　　“要不我们先去餐馆吃一顿，尤其是有外国服务生的那种！”
　　“好！”
　　“散了，还是去我们国际交流中心走一趟吧，不花钱还能练习口语。”
　　“叶楠”岳槿暄终于忍不住了，一边伸手扭着叶楠，一边大叫道，“你太坏了！”
　　叶楠一边躲着一边伸手搂住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让很多年后一直怀念这种从心底蔓延出来得笑声。

　　事实上，电影观影中得岳槿暄扭头看着认真盯着屏幕的叶楠，一边欣赏灰暗光线下的侧颜，一边沉浸在偷偷的吐槽中，反复切换，一直伤神。叶楠一扭头就看见这诡异的表情，一会儿喜一会儿嗔，一会儿满眼放光，一会儿嘟嘟小嘴，顿时心漏掉一拍。他忍不住伸手搂过旁边的人，在某人惊讶的表情中一点点靠近，感受心跳的味道。
　　但是，人生中有些事情像是命中安排好的一般，即使兜兜转转，刻意躲避，也必然发生，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不同时间不同空间的叶楠和岳槿暄都在反复思考，出国究竟是不是注定的故事，而故事中的你我可不可以再重新来过。
　　无数个夜晚，叶楠看着毕业时俩人的合照，总是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从何想起，事情发展得让他一个自持冷静的人也会措手不及，以至于最后仓皇出逃，也想就此绝过，可耳边总会时不时响起那句让人心跳的声音：“叶楠--”也会透过眼前人映出另一个萌萌的大眼睛，再无心其他，也许这就是宿命。可那又怎么样，追不回的人，挽不回的心，一切都是自己的徒劳，“你拦住了放学的姑娘，却拦不住她嫁向远方--”
　　殊不知，远方也会有人捧着一本书静静陪着深夜，静静等待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