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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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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是整个皇域中最不像古世族的家族,无论白天黑夜,林府永远大门紧闭,整个府中的下人只有一位独眼管家与一位独臂的刘婆婆。林家自五年前的变故后便渐渐淡出了朝政。府中人极少出门,对外只有一间药堂,用以支撑府中的开支。
对于外人来说,林家是神秘的,对于各世家来说,林家是十分低调的。
而今夜,神秘而又低调的林家府内,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三个黑衣人跃入府内,府中安静地没有人气。
相互对视一眼,几名黑衣人向着不同的方向掠去,不一会儿,东边传出一声怪异的哨声,两名黑衣人立即向东边赶去,只见一人朝他们招了招手,便探向一间紧闭的房门,房中灯火通明,隐约传出一丝药香。
五品灵丹,必须得是丹王级别的炼丹师才能炼制,这已经是整个皇域的极限了,古世家和皇族也只有一位丹王,林家的丹王也早已陨落在五年前的变故之中。如今这五品灵丹居然出现在林家药堂里,并且对于这灵丹的来历决口不提,这就使得各方势力坐卧不安了。要知道这是有价无市的货,多少人都留着自己用,林家居然这么大方地拿出来卖,那林家得有多少五品灵丹?还有,这灵丹究竟是哪来的?在皇域丹王可是稀缺货,难不成,他们得到了族外某个丹王的支持?或者在短短五年时间里,林家的大儿媳妇冷清婉又丹师提升到了丹王?
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各方势力愿意看到的,毕竟自从林家衰退之后,这皇域各领域原本属于林家的势力都被各世家瓜分了,只剩下皇城最大的林家药堂,若是林家恢复过来了,那么这些到手几年的利益还得还回去?这显然是各方势力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这段时间以来,夜访林府的人络绎不绝。
黑衣人的手伸向房门。心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一想到林家的机密就在折扇门后,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激动与轻蔑。
一个古世家的机密如此轻易地被人探得,这林家果真是没落了。
鼻息间的药香愈发浓郁,在触碰到房门的刹那,眼中的激动还没退去,便失去了意识。
房内,林清怜盘腿而坐,双掌虚按于身前的炉鼎上,控制着橙色火焰游走于鼎身上的老旧凤凰纹路之间,胸前的墨绿色吊坠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为清怜化解着药性,一团翠绿色的气息在吊坠中浮动,使得吊坠更添几分神秘。
空气中浮动着特殊的药香味,越来越浓郁。
突然,香味骤然消失,同时,清怜骤然收掌,橙色火焰顺势被收入手中,消失于掌心之间,炉鼎失去了火焰的包围,暗淡了下来,凤凰纹路似乎隐入其中,不易察觉。
从鼎中取出炼好的灵丹,长时间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得到放松,清怜将灵丹收入事先准备好的玉瓶中,脸上露出疲惫却满足的神色。
“叩!叩!叩!”门外传来大伯林峰华的声音,“清怜,灵丹炼好了吗?”
“嗯,炼好了。”清怜一边应道,一边打开了房门,迷离的月色照在略显稚嫩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咦?这几个是?”
“哦,这个啊。”林峰华用脚踢了踢门前昏迷不醒的黑衣人,儒雅的脸上有几分幸灾乐祸,“几只老鼠而已,只是今天这几只不太幸运,正巧赶上灵丹的释放阶段,被外放的药效迷晕了而已,也省的我出手。”
清怜抽了抽嘴角,这些黑衣人究竟是不幸还是幸运呢?如果落在大伯手里怕是连晕过去都难吧……
“给。”青怜把手中的玉瓶递给林峰华,“五品的丹药卖出去应该够得上家里一个月的开销了,记得把我的那份留给我。”
将丹药取出,只见整个灵丹通体橙色,朴实无华,凑在鼻尖闻不出任何气味。
满意地将灵丹收好,林峰华伸手搂过自家侄子,笑得一脸猥琐: “小青怜啊,最近你大娘看上了云殿的一把飞剑,你那还有没有五品灵丹?再给你大伯我来个五六颗呗。”
“五六颗?”青怜瞪了自家大伯一眼,“ 您当炼五品灵丹跟吃饭一样容易啊?我炼的所有灵丹都拿去给你们补贴家用了,我自己都一颗没留下。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娘的武器是袖针!”
一点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林峰华清了清嗓子,猥琐的神色消失,一脸的严肃:“青怜,明日你便要进入华峰了,这凤凰鼎你一并带走,记住,不能暴露它的存在,否则会引来杀身之货。还有,林家现在在皇域的地位十分尴尬,我们人丁单薄,各大家族对咱们虎视眈眈,而林家常年避世,如今你入华峰,肯定会引起各方的注意,会在你身上寻求突破口,你在学院,一定要小心行事。”
“我知道了。”青怜点头道。
“还有,这段时间药堂里卖了几颗五品的灵丹,已经引起各方的注意,最近的老鼠也是前赴后继,灭也灭不完。”说着又踢了黑衣人一脚,“所以你决不能在一年内展现出你丹王的水平,以你的年纪他们也怀疑不到你身上,就让那帮二货瞎折腾去吧。”
青怜“……”
“还有啊,有看上的女孩就大胆地去追求,谁敢和你抢,通通打残了喂猪!”
“……”
“女孩子需要哄着,她要什么你都给她买。钱不够了找家里要,祖库里有的是钱!”
“……”刚刚谁说的要小心行事的啊……
次日清晨,林府前院。
“清怜啊,东西都带齐了吗?”冷清婉一身素色的衣裙,勾勒出优美的曲线,长发被简单得挽在脑后,端庄典雅。岁月没能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年近四十却仍然貌美依旧。
“都准备好了,大娘。”下意识抚上腕上的手镯,清怜应道。
“那就好,你这孩子,这五年来从未踏出府门一步,这突然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真叫人放心不下。”
“大娘尽管放心。”清怜温润地笑道,“我也到了该承担家族责任的年龄了,如今就等爹娘将灵药带回,治好大伯的伤之后,林家基本上也就渐渐的要开始复出了。在这个关头,如果我再不出去历练历练,光是关在家炼丹,是帮不了家族多少的。毕竟武力才是最重要的。”
“大娘知道你从小就很有主见,也罢,你就安心去吧,家里有你大伯和我呢。”
“没错,清怜啊,记住你大伯我昨天的话,我可等着你带个萌妹子回来啊。”林峰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后,腆着脸笑道。
大娘无视某人:“清怜,到了外面交朋友要多个心眼……”
“实在交不了朋友也无所谓,多勾搭几个妹子,我相信你能行的。”
大娘:“尤其是要小心与林家齐名的其他四大古世家的后人……”
“尽量避开他们,这几个家族的人抢妹子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厉……”
话没说完,便被大娘轻轻反手在其肩膀上一抚,林峰华整个人摊倒在地。
清怜:“……”
他已经对这时不时上演的“谋杀亲夫”的戏码无感了。
大娘:“还有,这封信你拿着,给华峰的六剑长老,他是你外公的老交情,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
“嗯,对了,大娘,外公呢?刚送花茶过去的时候也没见他在屋里。”
“估计正躲在房里边喝你泡的花茶边抹眼泪吧……”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林峰华仍旧笑得一脸欠扁。
“清怜,我让管家把你送到华峰。”
清怜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独眼管家,此人仍旧面无表情,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唯一一只眼睛的神色,修长的身形,一身黑衣,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刺客。挺直的鼻梁,姣好的脸型,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龄。
刚满十五岁的清怜站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小鸡仔一样弱小。
从小林府的管家就是这个独眼男人,清怜从未跟他说上过一句话。当然这也有此人本就不爱说话的原因。
清怜觉得这路上的社交问题会十分严重。
收好多余的心思,清怜对独眼笑道:“独眼大哥,咱们走吧。”
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到府门前将门打开后,站在一侧。
“大伯大娘,保重。”
“路上小心,清怜。”
清怜微微一笑,转身走出了府门。
独眼在他之后,将大门关上,隔断了少年的身影。
“唉,回去吧。”冷清婉蹲下身拍了拍地上人的肩,指尖隐约有银光闪过。
“哎哟喂,老婆,你下手真狠啊,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换个丈夫了吗?”林峰华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对冷清婉调笑道。
“我才不想换,要再找一个挨了我一针之后还能活蹦乱跳的,难。”纤纤玉手抚了抚手中的银针,对林峰华嫣然一笑。
“……”
厚重的大门在身后关闭,这让几年从未踏出过府门的清怜有种进入另一片世界的感觉。轻轻握了握拳头,心中莫名地有些激动。
天色逐渐明朗,街上行人多了起来。
扫了一眼门前路人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清怜抿了抿唇,迈出了步伐。
身后,独眼晃若影子一般无声地跟上。
同一时间,各方势力皆收到了林二公子出府的消息。
此时,安府。
“嗯,知道了。”安权越,安府家主,虽已年过七十却人旧精神奕奕。
挥退了下人,自言自语道:“那个云莫一直心心念念的林清怜么?啧。”
另一面,清怜并未急着出城赶路,而是直奔自家药堂,收集了许多灵药外加五口普通的炼丹鼎。
独眼修为颇高,带着他御剑而行完全不是问题,但很明显这次随行,独眼只会负责他的安全问题。
因此,清怜又去置办了一辆马车,一路上惹得行人纷纷注目。
清怜虽温润清秀,一身大家子弟的气质,但毕竟还是个未长开的少年,再加上常年足不出户,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因此回头率原本没这么高。
但跟在他身边的人却不同,林府这些年对外的那么一点生意全是由独眼亲自打理,许多妄想趁火打劫的人全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只得躲在暗处看着林家药堂占去灵丹这项收益的大头,嫉妒得牙疼却毫无办法。城中人都清楚这人的厉害。
再加上独眼辨识度极高的造型,使得这回头率爆表似的往上长。
儿时这种经历多了去了,清怜微微垂目,尽量忽视他人的注视。
可问题又来了。
两人站在马车前僵持着,清怜看着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的独眼一点也没有上去赶车的意思,不由地歪了歪头,指了指自己:“要不,我来赶车?”
独眼酷酷地扫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进去坐好。”
清怜不由地笑了笑,翻身上了马车。
车内没有坐踏,只在上面铺了一层雪狐皮毛做成的地毯。
从手镯中掏出一摊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间或夹杂着几本厚得可以砸死人的书籍。
昨日为了未来几个月林府的伙食开销炼制五品牌灵丹到深夜,又被不着调的大伯以更加不着调的《论泡妞的重要性》一阵狂轰滥炸,都还没来得及清点手中各级灵丹的数量。
草草清算了一下,现在手中四品灵丹还有十来颗,三品灵丹五十颗,一、二品灵丹共一百颗。
手上的金币还够用,暂时不用卖掉灵丹,现下最主要的是为即将到来的修炼做准备。
其实凡是大家族的人都不愿让自己的后人输在起跑线上,孩子们大概十岁左右就来始尝试着筑基,也就是迈出修真的第一步,大部分孩子在十五岁之前,也就是正式开始修炼以前,都能筑基成功。而少数天分极高的孩子,则能达到开光,甚至融合。
一般这样的孩子,会被达到大乘甚至渡劫的大能收为亲传弟子。
清怜由于从小就展露出炼丹的天份,被冷清婉带在身边教导,整日痴迷于炼丹,对修炼提不起半点兴趣。
原本在林家的势力庇佑下,清怜可以无忧无虑地做自己的炼丹师。但如今,形势所迫,林家想要重新复兴起来,需要绝对的武力。高级的炼丹师虽然可以寻得各路能人的帮助,但那始终不是自己的力量。
清怜从手镯中摸出一个炼丹鼎,取出一堆灵药,决定趁着赶路的时间炼制几枚聚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