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小传（明孝宗）》河里的石头

75、寿宴风波

　　周老娘娘病了，太医看了也只是说年纪大了。只能慢慢的养着。

　　素娥和朱佑樘从太后宫里出来。朱佑樘有些伤感，素娥劝道：“老娘娘是难得的长寿之人。”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燳儿都长大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由的一起想起了刚刚大婚的时候。那时候在万贵妃的阴影之下活的战战兢兢，如今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回到坤宁宫，素娥坐在榻上休息，自从二皇子去世后，素娥大受打击，病了一段时间，如今还是精力不足。

　　朱佑樘去前面处理朝政。休息的时候，沈琼莲端了一杯茶上来。提醒万岁爷，“太子的寿辰快到了。”

　　朱佑樘沉思了一下，最近这一段时间宫里面接连出事，孩子的事儿成了素娥心里过不去的坎儿，也许该趁着这个机会热闹一下。让素娥把精力放到太子身上。

　　而且太子的寿辰，也不仅仅是后宫的事情，朝政的大臣和外来的使者都要来拜见，便吩咐下去让人提早做准备。

　　朱厚燳这段时间被管的很严厉，一直跟着几个老师读书。虽然学的很不耐烦，经常想要逃课出去玩耍，不过知道弟弟去世了，爹爹和娘都很伤心，这才忍耐着没有胡闹。

　　晚上朱佑樘回了坤宁宫，用完了晚膳，说起朱厚燳的生辰。“这次燳儿的生辰大办，宫里面的事情也多，你多费费心。”

　　素娥这才记起原来儿子快要过生日了，不由的笑道：“每年他的生日不都是热热闹闹的。”

　　朱佑樘这个爹爹，是宁愿委屈自己也绝对不会委屈儿子的。

　　朱厚燳听到自己要过寿辰了，只想到自己可以趁此机会好好玩耍，连忙走上前来，“爹爹，我不想和先生学经义，我要出去骑马打猎。”前两年被作为生辰礼送给他的小马驹已经长大，他现在也已经长大了能够自己骑马打猎了。

　　朱佑樘看着儿子才八岁的小身板，笑道，“骑马在马场跑跑就罢了，想打猎，你有力气拉的开弓么。”

　　朱厚燳拍拍胸脯，放言道：“当然，我还可以打狮子和大老虎！”

　　素娥想起以前儿子想要当大将军的豪言壮语。不由的笑了出来，“孩子既然想要出去玩，那就让他出去吧。男孩子，即便是太子，也不能一直困在深宫里。”

　　“好，让你轻松几天。”朱佑樘心里不由得盘算着，朝务繁忙。能不能抽得出时间去打猎。还是安排了人，让朱厚燳多带些侍卫，自己去万岁山玩耍。孩子大了，也该放手让他有点自由了。

　　宫外张府，张鹤龄有些头疼的看着张延龄，“太子的生辰礼需要的东西你寻摸着没有？”

　　作为太子唯二的两个亲舅舅，张鹤龄和张延龄对这个太子外甥十分的重视，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送进宫里。

　　不过宫里的好东西多，一般的东西也看不上眼，每年太子过生日，这送礼都是一件费力的事情。张延龄平日里就爱在外面交际，自认为比哥哥门路广，给外甥准备寿礼的事情早就揽在了身上。京城里好东西虽然多，但贵人也多。有什么稀罕东西都是刚出来就被人买走了，张延龄早早就在外放出了消息，有好东西只管给他送来，到如今还真收到了两样稀罕玩意。

　　有一对尺长的红珊瑚，一盒硕大的粉珍珠。都是南边送进京城的。

　　张鹤龄点点头，寻常的寿礼家里早就准备妥当了。就缺两样稀奇的宝贝压箱。这红珊瑚和珍珠品相如此之好，怕是宫里也少见。倒是拿得出手。

　　“这些东西来路可清白？”张鹤龄问道。

　　\"再清白不过了，南边来的商人，上京里来寻门路。送上门的东西。\"张延龄保证道。

　　张鹤龄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让人把东西收起来。

　　太子生辰这天。宫里分外的热闹。只周老娘娘因身体不适只露了一面便回宫，素娥一个人招待进宫的命妇们。

　　而朱佑樘则带着太子接受百官的朝贺，下午边开始大摆宴席。群臣和勋贵们纷纷开始饮酒作乐。

　　宴席一直到天黑才散，张延龄被同桌的一群人不停的敬酒，不免多喝了好几杯，早就晕晕沉沉。素娥等人散尽了，专门把两个弟弟留了下来。

　　一家子专门开了一席，坐在一起说说话。朱厚燳白天在外面坐了一天接见群臣，早就不耐烦了，和舅舅们说了几句话便回了自己院子。

　　素娥挺长时间没有看见两个弟弟，不免拉着询问了几句家里的情况。说几句亲热话。朱佑樘坐在一旁。也跟着关心一下自己的小舅子。

　　张鹤龄席上没有多喝，到还能回答万岁爷和姐姐的问话，一旁的张延龄已经醉的歪倒了一边。

　　“快把他扶到旁边的房间里休息一下，”素娥看不得弟弟受罪，边让人把二弟扶了下去。

　　“臣弟失礼了，”张鹤龄起身，想要跪下来赔罪 。被朱佑樘给拉了起来，“都是一家人，也没有外人在，不要见外。”

　　张鹤龄虽怪弟弟不争气，倒也没放在心上，姐姐和万岁爷感情深。自己这个皇帝姐夫，一直都很照顾他们兄弟两个，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三个人坐在那里说说家常，张鹤龄也说一说宫外有趣的事情，逗姐姐开心一下。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朱佑樘皱眉，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万岁爷，皇后娘娘，何鼎把张小舅爷给打了。”

　　“什么？”素娥大惊，二弟被人给打了！还是在宫里。这个何鼎真是好大的胆子。

　　素娥站起来就要往外跑，被朱佑樘给拉住，“先别急，何鼎做事有分寸，不会有危险的。”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何鼎把张延龄给打了，然而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太监，显然比自己那个调皮的小舅子稳重。

　　“怎么回事？说清楚。”朱佑樘问道。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答：“张小舅爷休息的时候，看见万岁爷的帽子，拿起来戴到了自己自己头上，被何鼎看见。说他大逆不道，就把人给打了。”

　　此时外面的喧嚣已经停了下来，素娥闻言心下一惊，万岁爷的帽子是随便戴的么，这次是自己的弟弟莽撞了，怪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这事儿恐怕不能善了。

　　不由的气道：“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肯定是喝醉酒做的糊涂事儿。”说完到底不放心，出来一看。

　　只见自己刚刚还好好的弟弟此时晕倒在地上，头上都是血！

　　素娥当时就急了，看见一旁站着还拿着金瓜的何鼎大怒，“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