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爱莲说（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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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科三分之二巨头到达贝克街时，伦敦已经下了一阵雨。福尔摩斯和我正准备吃完早饭后补觉。面对两大巨头，我自然好奇。然而……
三分之二巨头一同亲自出马的案件我居然被要求回避？！还是第一次。我怎么磨嘴皮子都没用，连诸葛哥哥都不松口。悻悻回房。
很快福尔摩斯的电话就从他口袋里打了过来。按绿键——这是我们为统一情报而约定的方法——旁听。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是诸葛哥哥。
“E科的事务素来有趣，请讲。”这架子端的。
“请帮忙寻找一个人的下落。”是“伦敦之狼”杰克诺兰，昵称老黑。
“哦？”福尔摩斯和我都不由兴奋，“让E科如此大费周章，不知是何人？”
沉默，然后是老黑开口：“事关重大，任务机密。请先生现在与我们一同去E科总部，参考着绝密资料，详细介绍。”
想必福尔摩斯要轻笑了：“对不起，我对我的房间完全信任。我哪也不去。”那是，进了E科的门，对外的所有信号就会被全部屏蔽。
沉默。不知道二人具体是怎么商量的，最后还是妥协了（当然）。诸葛开口：
“福尔摩斯先生，这人您研究过。”顿了顿，“赛斯沃勒。”随即是纸质文件的摩擦声，“这些是乔纳森将军提供的资料，可以推断他现在伦敦。”
我一下子站起来，惊恐地看看四周。
可以想象福尔摩斯十指相抵的沉默，又开口：“他许诺了什么？”
“‘滴血的紫罗兰’的行踪。”
“乔纳森将军希望能借助您的力量，”老黑跟上，“只是不要让东方参与进来，这也是将军的条件。”
福尔摩斯再次沉默。我在房里着急地踱来踱去，又不敢惊动楼下的两只老狐狸。唉，歇洛克，这时候你就是乱也不要敲手机啊！弄得我头大——等，等等？！这敲击是……？
猛地止步，脑中浮出一条摩斯电码：
._..|.|._ |..._ |.
——LEAVE
好吧，明白了。
穿好登山服，背上应急包，我开了从来不开的后窗，看了看地面的状况。在窗棂绑好登山绳，我双脚一蹬无声滑了出去。小影子探出窗口，毫不犹豫地跟着跃了出来。
“好吧，我一直想要接触‘情人’，我会尽我所能地寻找他。”福尔摩斯接到了我发送的震动短信，“请二位跟我去一下书房。”
我的窗下是隐蔽性很好的安全通道（不知道是不是迈克罗夫特专门为自己的弟弟规划的）。我拍拍小影子的头，让它带我去找马克。小影子立刻进入训练状态，撒开四蹄去找野狗的聚集区。我跟着它在湿漉漉的偏僻小路上飞奔。
马克远远听到我的脚步嗅到我的气息，伸着舌头跑过来蹭我，毛有点湿。我一把抱住这只傻狗狗：“马克！带我去找艾莲！乖，就是喂你吃东西的那个人……”马克瞪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我，只是吐舌头。没辙，我把艾莲让我的那支CAMEL放在他鼻下：“他的气息是这样的……”只希望烟草香不要混淆了他的气息。马克收了舌头歪头看我，忽然向街口冲了出去。我一把抱起小影子跟在它后面。
艾莲刚迈出旅馆，一身便服掩饰不了眉宇间淡淡的戾气。马克一头撞进他的怀里。他惊讶地看向我，皱起眉头：“东方小姐你……”
我不发一言拽住他往旅馆旁边的小巷子里跑去。
“你要去哪里？！”我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注意到他没有拿伞，只穿了一件大衣。
艾莲轻轻微笑，但是不见莲花：“去大英博物馆……”
“撒谎！”我抢白，“赛斯……不，艾莲，乔纳森将军在追捕你！你需要尽快离开伦敦，尽快，立刻，马上！”
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我的脖子就缠上了一道异物，被他提着领子压在墙壁上：“你说什么？”想必是他手套里的“凯斯拉”。
艾莲手上没有用力，我苦笑着拉住他的手套：“还是这么仁慈吗——你需要赶紧离开，乔纳森将军联合了E科并邀请了福尔摩斯先生一起追查你的下落，他已经知道你在伦敦。艾莲，福尔摩斯先生那里不知道可以替你争取到多少时间，他让我来报信。艾莲，报仇什么的，我完全理解，但绝对不是现在。”
跟着跑来的两只小动物怯怯地看着这突然变化的一幕。
艾莲松开“凯斯拉”，我不由摸摸勒痕。他沉声言语，我犹如残荷听雨：“谢谢福尔摩斯先生和你的好意，请回吧。”
“艾莲！”我怒，“为你自己——”
一梭枪子掠过，打碎一片水泥。艾莲色变，抬起左手去挡，一边护着我向拐角处转移。马克吓得狼般惊叫，受过训练的小影子则不声不响地迅速藏到我腿后。
我明明看见有子弹射入他的左臂，大衣破开口子，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在墙后平举右臂还击——我紧紧贴着墙壁躲在他身后，紧张得不真实。
枪战并没有持续多久，双方消了音的枪不知有没有引起注意。艾莲一步追出射杀了最后一个枪手。他走过去翻检死者的衣服，想确定身份。
“不是E科的人，他们受的不是这样的训练。”我想尽量沉着地蹭过去，却被他转过来挡住视线（“不要看，我的枪法很残忍。”），“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来得及报告乔纳森将军他们发现了你。”
“我会离开这里的，”他眼睛里莲光又现，示意我跟着他向反方向奔跑，“东方小姐，谢谢您的警告。这么一来，您的处境也危险了。”
“福尔摩斯先生的处境比我更危险。”我跟着他，身后跟着一猫一狗，“艾莲，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安全离开伦敦为止，福尔摩斯先生会通过我们秘密的方法向你提供将军那边的情报。——现在，你有多余的枪吗？”
艾莲从大衣下面又掏出一把枪扔给我：“西格-P210，会用吗？”
我熟练地上膛：“我爱死了它的精准度——你怎么总喜欢让女人用这种枪？”
艾莲边跑边沉默。
马克被我们打发了回去，小影子在附近随时待命。我们真的在大英博物馆的一处清冷展厅里消磨了一整天，直到太阳落山才偷偷溜出博物馆。期间，福尔摩斯没有同我们联系。
艾莲带我跑到他在伦敦找到的一处及其偏僻的秘密小基地，他的一些危险物品藏在这个废弃的办公楼里。我们决定在这里先安顿下来，再计划离开伦敦的路线。
我外衣下藏着西格，跟着他闪进楼内。
艾莲忽然抬手示意我不要前进，拉着我闪到墙后：“我在门前布置的东西被人改变过了，这楼内有人。”他在我手心里写道。
艾莲看我先翻出窗户，自己随后也翻出来。小影子自己找了一处阴影藏下来。我们俩在墙壁上攀援，爬到了第四层。我有些费力。他探头看了看里面，无声地落地，又接我进去。
我悄悄地跟着他推开门，走进楼里。楼内有铁楼梯，艾莲递给我夜视仪，我们往下看，看见四个持枪的家伙在二楼待命。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上午出去寻找赛斯的人听说都被干掉了，不想死的话就马上给我把火机熄了！”其中一个低吼着同伴，“藏身黑暗！藏身黑暗！别忘了我们在这里等的是赛斯沃勒！”
黑暗里闪过一星橘色，又马上落下熄灭了，想必是谁的烟头被头领夺下踩灭了。
我举起枪准备瞄准，却被艾莲压下枪口：“我来。”他在我背上写道。害得我直发痒，差点抖下去。
我们翻出窗户又向上爬了两层楼。艾莲要求我躲在他指定的位置藏好不许插手，他自己则无声息而巧妙地钻进通风口里。
【艾莲扔了一枚石子敲响铁梯，石子弹跳着拾阶滚落一串声响。尽管十分微小，仍在空荡的楼里激起回音。我看见楼下的四人举起枪。老大向同伴做个手势，他小心翼翼地向楼上走来。
“所有入侵者都会藏身在暗处。”他一定想起了这句警告，他一定想开灯，他一定在咒骂为什么要派他来等待“情人”归来。石子已经停止跳跃，我几乎都听见他急剧的心跳声，后来才发现是我自己的，赶紧按住胸腔。
他终于上到了四楼，窗外隐约的月光照亮他一瞬放松的表情。“没有情况。”他打开通讯器耳语，然后又关闭准备离开。
也许好歹也算是一个杀手，他突然意识到了恐惧。我的瞳孔和他一起放大。
一瞬间的放松，和随之而来的剧烈紧张，使他的胸腔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就在他来不及发出任何叫喊的时候，一截冷冰冰的细物，套住了他的脖子。随后猛然地收紧，巨大的压力透过细微的绳索，把他的整个身子直往上提。
在他的头顶，通风孔道的扇叶不见了。一段冰冷的目光，幽幽地射了出来。
他被不断地往上提，双腿不由自主痛苦地乱抖着。然而，这无济于事，须臾，那两条腿不再晃动了，笔直地，无法摆脱重力作用而垂落下来。
□□掉下来，砸在硬邦邦的铁梯上，砰地一声巨响……
我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脖子，战栗着从牙缝里无声地舒气。艾莲，或是“情人”，或是赛斯沃勒……我几乎都替死去的那人哀求出来：“请不要杀我”……
□□砸在地面上，砰地一声巨响。呆在四层楼梯之下的三个男人身形一震。响声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黑暗，驱之不尽的黑暗，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爱莲说（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