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没那么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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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曾想到，已是许久不见，在这个村里人向往的城里，一家人会巧相遇。
况且许念珍红光满面，脸上不紧有些肉了，身上那一身淡绿色的新衣裳也证明了，离开许家，她和高斩过的很滋润。
许有才不懂人情世故，他咧着嘴巴喊了一声“二姐”，但是很快便被李桂花拎着耳朵，呵斥道：“好好吃你的，她不是你二姐。”
“她明明就是我二姐……”许有才有些不甘心的嘟囔。
这下许来福也耐不住了，将那筷子狠狠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许有才这才安静下来，爹娘不是没少在他耳边叮嘱，但是一向二姐都把好吃的留给他，许久不见，他习惯性地叫出来了，也是有些想念二姐了。
王锦欢也惊讶，但是舅父的脸色实在不好看，所以他只能远远的冲许念珍一笑。
许念珍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然后将钱退了，拉着高斩离开，不顾身后的摊主抱怨。
在街上，两人随意买了刚出炉的包子填肚子，又在街上买了些家用的酱醋盐，路过那畜类摊的时候，许念珍看着那些小鸡崽子，淡黄色的绒毛蓬蓬的，摸起来软绵绵的，高斩看她喜欢，没有犹豫的掏出九文钱买了五只。
在街上晃悠了一会儿，没有什么要买了的了，两人正要回去呢，却被王锦欢叫住了。
“表哥，有什么事吗？”许念珍问，语气间的生疏显而易见。
王锦欢有些尴尬，看了高斩一眼，点点头，高斩也愣愣的点头以示礼貌，然后王锦欢将许念珍拖到一边，小声问道：“你和林芝向来要好，听说她做了使女，你可知是哪户人家？”
“表哥还惦记着阿芝，她若是知道了会开心的，不过阿芝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同我提起。”许念珍老实回答。
王锦欢脸上一阵失落，道谢之后又买了一两样糕点给许念珍，然后又告知许念珍许来福一家人准备在城中生活，听到这些的时候许念珍也只是点点头，没有丝毫的关心，毕竟他们已经没有联系了不是嘛。
“那念珍表妹，你们住在哪里，以后我若有空，上门去找你。”王锦欢问道。
许念珍笑出了声，回答：“表哥若是要找我，只怕还要翻山越岭了，你尽管在城中好生做事，我还不急在这城里头安家。”
王锦欢离开了，许念珍看高斩一脸的不高兴，这表哥都走了，还盯着人家的背影看，眉头紧皱。
许念珍上前去牵着他的手，调皮地在他手心摁了摁，高斩这才回过神来。
“他是我表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许念珍解释，高斩的眉头逐渐松开了。
两人这回进城没有多作逗留，将带来的东西全部卖了出去，总共换了近二十两的银子便赶忙回去了。
原本高斩想要买驴子背货物，但是许念珍却不肯，因为往后只怕进城不会频繁，毕竟猎物不是每天都能打到的，家里的米也不多了，买驴花大笔的钱，还不如多存些货，到时候再做打算。
夕阳西下，山里的人家已经点上了灯。
县城里头依旧喧哗，许家人看着这繁华的景象，心里感慨万千，这是一家人头一回进城，许来福眼眶含泪，李桂花更是看着身边那些衣着鲜艳的妇人羡慕不已。
王锦欢带着一家人来到了他们的住处，面前的房屋老旧不堪，门都有些歪斜了，进去到处都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好在家具齐全，打扫干净了也算是好的。显然这样的条件出乎许家人的意料，这让许家人失落不已。
“舅父，我是在大宅子里做下人的，自然有住处，里头规矩多，这里是我朋友的家，他的母亲已经去世，留下这空空的屋子没人住多年，你们打扫一下，将就将就吧。”王锦欢说道。
许来福点点头，也猜到了人家不会什么事都替你着想，这屋不漏水，不透风，还有院子，两间睡房，对面那偏矮的就是厨房了，也不算坏。
“那舅父，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我这一走就是近半月，回去定要扣月例了。”王锦欢解释。
“大外甥，真是劳烦你了，这些钱你拿着。”许老汉拿出五文钱来，塞到王锦欢手里意思意思。
王锦欢连忙推开，说什么也不收，他又不是不知道许家的情况，而且自己也不缺这点钱，娘亲已经占了念珍家的便宜，自己再收钱，只怕这二老会念叨自己呢。
对于王锦欢的态度，许来福很满意，将那钱收了回去，然后一家人开始忙碌着打扫屋子。
许有才推开另一扇门，发现里头还有书桌，书桌上的砚台摆放着毛笔，可惜时间太久，已经硬了，那墨也成块，都能抠下来了。
打扫了近几个时辰，房屋总算是焕然一新了，空着肚子的一家人到街上买了些烧饼，就当是晚饭。
王锦欢说明日自己还会来，到时候他会告诉许来福哪里有便宜的私塾让许有才去念书，还会托人给许老汉找事情做，所以让一家人在那里安心休息。
不用做农活到晚，早早躺下歇息的二老久久不能睡去。
“老头子，家里头就有十二两银子了，有才读书还不晓得要交多少，没了田地，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李桂花有些担忧了。
许有才听了这话，不乐意了，说道：“你就不能往好处想想？锦欢不是说了，明日找事情给我做，城里的月例多，我一个人养活你们还成问题？”
“但是……”李桂花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就被许有才不耐烦地打断了：“行了行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那些不中听的话，来都来了，难不成就是为了听你在那里杞人忧天？”
李桂花悻悻地闭嘴，不再说话。
王锦欢顺着街道，来到了静谧的巷子里，这里两边大宅屋宇相连，层层叠叠，住的都是些有钱人家，甚至还有些府邸坐落。门前都挂着火红的大灯笼，在夜色中随着微风晃动。
他来到一座大宅面前，敲了敲紧闭的大门，很快便有人开门了，见到锦欢，那人打趣：“哎哟，锦欢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王锦欢给了那人几个铜板，然后匆匆进门去给管家报一声，让管家开始再算这个月的月例。
长廊回环往复，董家大宅主要是经营布庄的，在城里有些名头，所以宅子大，里头的下人也有些多，都深夜了，还能见到几个下人在忙碌着，看到王锦欢的时候会打个招呼。
管家正在算下人们的月例，看到王锦欢来了，不免脸色有些难看，王锦欢也是意识到这点，从口袋里拿出些碎银子放在管家手里头，要知道这回乡半个月，要是让东主知道了，不紧要受罚，还要扣两个月的月例，好在王锦欢离开的时候也塞了些钱给管家，自己在这里的时间又长，所以管家给他找个理由。
回到住处，小五看到王锦欢回来，也来了几句：“哎哟，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可不知道我替了你那些活，可累人了。”
“得了得了，等有空我请你吃好吃的，我累了，别吵我。”王锦欢不耐烦地钻进被子里，很快便呼吸均匀了。
清晨，城中没有了鸟叫，隔壁的家户养的公鸡早早就鸣叫了，不用下地，许家人都睡到了近辰时才起来。
家里还没有柴米油盐，许老汉只能去街上买些便宜的烧饼回来。吃完了，一家人出门走走，上街上去见识见识，又买了些米面、油盐。
光是买那些都用去了近三十文钱，许老汉心想这样下去可不成，没有一点收入，只怕在这城中不长久。
等到了傍晚，那王锦欢总算是现身了，许来福连忙迎上去，发现王锦欢身后还跟着一个粗狂的大汉，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把许有才都吓回了屋里去。
“这位是码头上管事的大金，你们谈，我还有事。舅父，现在城里不好找工，你先跟着大金，我若是发现轻松点的活儿再来找你。”王锦欢交代完便离开了。
大金上下打量了一番许来福，对那瘦的跟竹竿一样的许来福不满意，但是既然王锦欢交代了，就给他试试吧。
于是，大金粗声粗气地说道：“就你这身板，到了哪里都没人收，但是锦欢托我照顾你，你每日只需跟我到码头搬运货物，钱我自然会给你日结，当然你若是坚持不下来，我也不留你。”
“谢谢大金兄，我定当尽力，那什么时候我们去码头？”
“现在。”
“……好吧。”许老汉点头答应，在李桂花的目送下离开了院子。
街道上人群拥挤，灯火通明，一条宽阔的河道在黑白交错的屋宇间安静的流淌，上面船只来往，缓缓划动，荡出一道道涟漪，弧形的小桥横跨两岸，还有少许妇人在两边清洗衣物，三三两两，交头道说家长里短。
在码头，有商船停下，码头上有堆积的货物，一些强壮的汉子正在扛着货物放到船上，晚间清风阵阵，他们也是汗水淋淋，一旁有管事的人手里拿着鞭子，看到有人偷懒便呵斥几声，偶尔还会动手。
许老汉看着那些人不停地往背上加货物，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老腰，在乡下也不是没有背过粮食，应该还是可以的，于是，许老汉也加入队伍中。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没那么容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