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番外5】Chapter 24 ...
-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立刻追加了一句：“……呃，我是说——现在，我相信她是我们阻止TVA的唯一机会——”
少年洛基好像想要打断他的话似的，在他的话音未落之前，立刻出声了。
“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嘿，你们说是不是？”
少年的脸上露出明显紧张的神色，他的脖子好像突然活像是扭到了一般，梗在那里就是转不过去，更不敢去看那个理应跟在他们身后的年轻姑娘的表情。
而站在他对面的老洛基则没有这么好运——站在他的位置上，很简单就能把那个姑娘脸上的表情全部收入眼里。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就好像只是在专注于讨论“TVA到底能不能推翻、应该怎么去推翻”这一项重大命题似的。
“好吧，好吧，”他投降一般地说道，“我们会帮助你的。”
洛基还没向他点头致谢，他就紧张地又追加了一句：
“……但是接近‘艾里奥斯’就等于去送死。我们可以带你去尽可能地接近它，但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洛基郑重地朝着他重重点了点头。
从头到尾那位年轻姑娘就没有说过一个字。
或许是因为她早就在那一大群“洛基”出现之前，就已经同意帮助他去完成心愿了吧。
他们一行四人——加上一条鳄鱼——紧张地往那团暴风雨的方向赶过去。
一路上其他三人在讨论着可能的行动方式，以及那团暴风雨的命门到底在哪里。
那个年轻姑娘走在他们身边，依然一言不发。
似乎在洛基为了取信于老洛基而说出“她是我唯一信任的人”那句话之后，那个年轻姑娘身上的气场就很明显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夸张地说，她的气势如今倒变得更像是远处那团暴风雨了——强大，沉默，令人捉摸不透。
他们停在这座小山坡的边缘上，望着远处山坡下的一片荒原。再远处的天空里，就是那团暴风雨“艾里奥斯”。
它暂时没有发现他们。
洛基还在问：“……它有心脏或者大脑一类的东西吗？”
少年洛基回答说：“不知道。……我们只见过它吞噬别的东西，一个人，一辆车，一艘船，一架飞机……什么它都能吞得下去，只需要用它的黑雾包裹住所谓的‘食物’就可以了……”
老洛基有点烦躁地接腔：“或许它没有弱点！我是说，它‘身体’上的……”
洛基陷入了深思。
“这么说来，那就只能从‘精神’层面上着手了吗……”他沉吟道。
但是，即使是老洛基的魔法，或者那个妞儿的幻境，归根结底也只能做出物理攻击。那个妞儿的幻境假如足够强大的话，或许能把“它”困在里面，可幻境毕竟不可能吸收得了这种玩意儿——一旦她的能力不继，幻境溃散，“它”马上就会逃逸出来；而这还是最好的情况，因为幻境归根结底是幻影，或许“它”是吃不掉幻影的。
可是，他所知道的、能够发起精神方面攻击的人，只有一个。
他喃喃说道：“希尔维……她会附体于某样东西或人的身上，这种‘附体’说穿了就是精神控制，你们懂的，灵魂或者心灵方面的玩意儿……”
少年洛基奇怪地问道：“谁？你说谁？”
老洛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或许是他足够具有绅士风度，至今还保有着对于这里的“王者”——少年洛基——的一点尊敬感；他低声出言解释道：“……就是那个……呃，他说‘他唯一信任的人’。”
他的声音愈说愈低，到了最后简直像是课堂上躲着老师窃窃私语的小学生那样。
少年洛基背脊一僵，尴尬地愣住了。
他偷偷瞟了一眼那位站在最外侧、和他之间还隔着那个负心汉洛基的年轻姑娘。
她双手环胸站在那里，似乎在凝望前方天空里的那团暴风雨，就好像一点都没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内容似的。
可即使他还是个小少年，他也知道，此刻她心里绝对没有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淡然！
……他忽然觉得长大好像也没有多大好处，要烦心的事更多了。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眼前异变突生！
他们眼前的空气忽然被一道极为明亮的橙色光芒劈开。那道光芒迅疾扩大开来、变成一个光团，空气仿佛从那个光团里裂开，一艘巨大的船从裂开的地方凭空落了下来，船底重重地撞到了地面上！
那艘船的船身上漆着巨大的数字“173”，数字下方好像还有一行英文，但站在他们所在的山坡上，谁也没有看清楚那行文字写的是什么。
远处天空中涌动着的巨大黑雾——“艾里奥斯”——仿佛突然像是找到了目标一般，迅速往这艘船的方向涌过来！
那艘巨大的船在“艾里奥斯”的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模型一样脆弱而渺小。
船上很显然有着很多水兵，而且他们训练有素，在短时间内就朝着“艾里奥斯”这团很明显具有方向感、直冲着他们而来的奇怪云团开了火！
一道道炮弹在空中划出橙红色的光芒，直飞向“艾里奥斯”——但下一秒钟就撞入了黑雾之中，无声无息，甚至没有爆炸引起的声音和火光。
这很明显并不是正常的情况。而这种不知深浅的攻击似乎引起了“艾里奥斯”的愤怒——假如一团暴风雨云团也有着这种拟人化的情绪的话——它向前涌动的速度陡然增加了一些，仿佛向着那艘船和船上无辜的水兵们张开了黑漆漆的大口。
即使是距离那艘大船很远的山坡上，好像都能听得到从船只的甲板上传来的、杂乱的奔跑声和惨叫呼救声。
老洛基直视着那艘船，语气还很冷静。
“……目标太大了。”他说，“不可能避开‘艾里奥斯’的注意的……”
而洛基甚至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分析道：“如果艾里奥斯像其它动物一样，先去寻觅比较大的食物来吃的话，当他大快朵颐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绕到它的后方——”
视力很不错的少年洛基突然脱口喊道：“在船舷外面！还挂着一个人！”
……的确，其他人此刻才发现，在“173”那个数字的附近，船舷上确实垂下来一根粗绳，绳子的底端绑着一个橙红色的救生圈，救生圈里正巧套着一个人！
或许，那个人是因为某种原因落到了海里——或者主动下水去做什么事情——而船上的水兵把救生圈丢了下去让他套在身上，打算把他往船上拉上来；而就在这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足以让TVA把这一整艘船都扔进“虚无”这个地方的关联事件，也因此，那个人身上套着救生圈挂在船舷上，也一道被拉了过来！
那个人似乎吊在半空中在挣扎着。在挣扎之中，他头顶的帽子掉落。在“艾里奥斯”的逐渐接近而带过来的电光闪闪之下，他的一头金发在阴晦的天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个人竟然似乎留着一个圆圆的发型——
老洛基的表情里似乎出现了一丝不忍。他低声喃喃道：“……单从发型上来看，那还只是个孩子吧。他有多大？十八？二十？他做了什么呢，就必须要从这里坠落下去，接受死亡的命运？……”
就在这个时刻，“艾里奥斯”那个云团正中形成的大嘴，已经接近了那艘大船的尾部！
站在洛基的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那个年轻姑娘，突然毫无预兆地采取了行动。
她的右手飞快抬起，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但是，那根绑着救生圈的粗绳从中间陡然断裂！那个救生圈——连同那个人——一起掉了下去！
那个救生圈其实并没有被拉起来多少，也就是说，那个人距离地面其实也没有多高——他掉下去之后很有可能只是受点轻伤！
洛基忍不住猛地转过头去看着身旁那个年轻姑娘。
他想知道她做了什么——不过即使他不问，他也能猜到，多半是她利用幻境做出了一道透明的风刃，在半空中割断了那根绳子。
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她要做这种徒劳的事情？
下一刻他就看到，在贴近地面的滚滚黑雾之中，似乎隐约闪动着一抹金发的颜色；而那抹金色的移动轨迹很明显不像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奔跑或爬行，而是被什么力量往黑雾之外的方向拖行——
他听见旁边的老洛基已经脱口喊道：“等等！你动用太多能力的话，也会引来‘艾里奥斯’的注意——”
紧接着，是那个小少年困惑的声音。
“……你的能力，不足以把他从‘艾里奥斯’的手里拉回来，它的力量太强大了。”他说，“你在冒着风险去做你实现不了的事情——”
可是那个年轻姑娘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同样猛然向着洛基的方向转过头来。
洛基：！
这一刻洛基才赫然意识到，他们两人居然站得离对方很近。刚刚并肩而立的时候并不觉得，但现在他们两人同时向着对方转过脸去，这样的距离就太近了，近得仿佛下一刻她向着他略微倾身过来，就可以——！
可是下一秒钟，她并没有靠过来。
她的右手依然伸向前方，她的目光却落在他的脸上。他们站得如此接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说话时唇齿间呼出的气息；她的语气急促，就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是如此重要一样——
“听着，洛基，你爱——”
作者有话说
第427章 【番外5】Chapter 2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