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琴－－牵时系列之一》懒钰

15、鬼魅带来终结

　　幻文秀被禁闭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慌张地走着不让自己的脚步停下来，她不害怕死亡，她知道自己这次是跑不了了，她只是想见一个人，只是想见！
　　而现在那个人走了进来，笑得依旧美丽，全身散发着温柔的气息向自己走来……
　　“玉哥哥，你终于来了！文秀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她扑向韩天珏，而韩天珏也没有躲闪，冰冷然温暖的怀抱收容了她。
　　“玉哥哥，带文秀离开这里吧！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到哪里去，文秀都愿意！”挂着泪珠的蛇蝎女子抬起头来盯着这个日盼夜盼的郎君。
　　“文秀，难道你做了错事就想要逃吗？”韩天珏拭去女子的泪水，语气是不曾有过的温柔。
　　“错事？”幻文秀不懂地低声轻咬这两个字的含义。
　　“比如，你命羽卒在茶水里下毒嫁祸给北儿？”
　　“哼！”文秀露出一幅凶恶狠毒的神色，转身坐到椅子上，“那个老女人已经没有用了！现在幻钰的整个心思都在那个贱女人的身上，既然他不再注重老太婆的话，何不让她帮我最后一个忙！”
　　“栽赃嫁祸！何乐不为？”
　　听着她的话，韩天珏不自觉地轻皱眉头，她缓缓走向文秀，双手搭在把手上，把文秀困在当中，“又比如，你下毒想要杀死轻音？”
　　“那个娼妇该死！”幻文秀激动地大吼，这恶毒的咒骂连在门外的幻钰和木栖燕都听得很是不舒服！
　　静静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幻文秀的双手摸上了韩天珏完美的脸颊：
　　“她凭什么打你？凭什么！”像是着了魔，她喃喃自语，“你这样美丽的肌肤，这样完美的面容，是她的脏手可以碰的吗？”
　　“不可以！不可以！”她的头摇着，双手搂住韩天珏的脖子，“你是我的！我的！谁都不可以碰！”
　　“所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吗？”韩天珏的双眼紧闭，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高兴或是悲哀。
　　“当然！当然都是为了你啊！”文秀松开手看着眼前心仪的男子，“我所作的都是为了你啊！”
　　睁开双眼是异常的明亮，韩天珏笑了，带着些许的悲伤，“文秀，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你的如意郎君，我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她顿了顿，寻思着怎样的言语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文秀，我早该说明的！我是女的，不可能成为你的夫婿！”
　　“那又怎样？”谁知幻文秀丝毫不讶异的说，“我早就知道了！”
　　这点倒是韩天珏没有想到的！
　　“我只是爱你这个人而已！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会爱你！”幻文秀毫不畏惧地陈述着自己这种变态的爱！
　　韩天珏看着她诡异兴奋得脸：
　　眼前的这个女子……
　　“玉哥哥，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和我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好吗？”文秀热烈的渴求着。
　　韩天珏的手第一次爬上她的发，轻轻地、珍惜地揉着，“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先把解药拿出来！”
　　幻文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把她推开，撕心裂肺地呐喊，“原来还是为了解药，你才会对我这么温柔的！你骗我！骗我！”
　　止住幻文秀挥舞的双手，韩天珏冷静地说，“文秀，你听着，因为你说的话，所以我承诺你我的誓言！但是我不希望你再背负着他人的性命！所以你必须把解药给我！”
　　“哼！谎言！”幻文秀冷冷地挥开韩天珏的双手，“我幻文秀是什么人？会相信你的话？你们就看着那个娼妇慢慢地肠穿肚烂吧！”
　　“哈哈哈——！”尖叫得颤音抖动着，站在外面的幻钰简直快要站不下去了，眼看就要往里冲，被木栖燕一把拉住，
　　“你一定要相信她！”
　　“这真的是你希望的？”韩天珏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温柔体贴的绅士。
　　“那个女人死了，不仅我满意其他人也会满意的！”文秀的脸上都是得意地神色，她依然坐着，仿佛是一位悠闲生活的贵妇！
　　听到这些，韩天珏笑了，这样的微笑夺取了世界上的光明，人间因她失色，“文秀啊！你的心肠还真是毒如蛇蝎啊！”
　　说着，拉过带着进来的一个大麻袋，“想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吗？”
　　松开口袋，任由它跌落在两人的脚边，没多久，口袋中一条条细长的毒蛇爬满了幻文秀的脚踝，沿着曲线游走上她的枝干。
　　“啊——！”凄惨的叫声充满整个幻府！
　　一只只带刺的毒蝎子爬上细腻的肌肤，各类的毒物们兴奋地发出用餐前的歌谣！
　　“这是竹叶青，”一条青色的小蛇绕上了幻文秀的胳膊，又是一条红色的蛇缠上她的颈项，“这是赤湄蛇。”
　　“文秀，你可千万不要动哦！要不然他们可是会攻击你的！”韩天珏笑得灿烂，像是天真的顽童，摆弄着自己面前的玩偶！
　　一条一条又一条的五彩蛇类被韩天珏放上幻文秀的脖子、肩膀、四肢，“那么……”
　　看着幻文秀依美丽的脸，此刻却布上了比恐惧更深层的绝望，“……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解药在哪里了吧？”
　　文秀恐惧的眼珠移向藏解药的地方，随着她的视线所到之处，堆积在外的书被一本本地移开，一个红色的小方盒出现，只见它凭空而起，飞过之间的距离，稳稳地落在韩天珏平摊的手掌上！
　　“你说的就是这个吗？”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黑色的药丸，韩天珏凑近地闻了闻，忽而媚光流转，切了一半的药丸塞入幻文秀的嘴里！
　　“你！”这个解药只吃一半是没有用的！
　　“谢谢！”韩天珏知道解药了！是时候离开了……
　　“等等~~把这些东西拿开……”微微地努动着嘴唇，幻文秀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要触动。
　　“亲爱的，你们可以开始你们的美餐了！”一句暗示，所有的毒物都张口咬向面前被誉为同类的美食！
　　“啊——！”这样的惨叫声连门外的幻钰都听了颤抖害怕！
　　快速的移出房间，韩天珏阻隔掉了所有可以探视入内的视线，搭住木栖燕的肩膀，悠悠的说，“我们现在去看古琴吧！”
　　“解药呢？”
　　韩天珏摇摇手中的方盒，放在高兴的幻钰的手中。
　　“怎么只有半颗？”幻钰疑惑地说。
　　“那是毒药！”韩天珏依然走向古琴的房间，“幻文秀，没有救得了古琴的解药！这半颗是救她自己的！谁都不要进房间，半个小时后才可以进去，记得把药让她吃了！”
　　“那古琴怎么办？”
　　回答幻钰的是萧萧的风声……
　　——**——
　　“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韩天珏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心痛的无法名状。
　　“很不好！比刚刚恶化的还要快！”蓝衣的男子抵着古琴的脉络神色暗淡的说。
　　“你估计最多还能熬多久？”
　　“以她本来就很虚弱的体质，最多也就两个时辰！”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木栖燕揪着韩天珏的衣角，开始语无伦次！
　　韩天珏冰凉地手掌拂上古琴潮湿的脸庞，终于下定了决心，“两个小时吗？应该来得及吧？”
　　走向门外，走入墨黑无星的世界……
　　“你去哪里？”木栖燕扶着门框，被寒冷的夜风吹得瑟瑟发抖。
　　“拿解药……”
　　——**——
　　今天的璃心公主特别地高兴，她知道幻府今天有人死了！
　　死了一个二娘的老女人，死了一个轻音的绝色花魁，似乎还死了一个幻文秀的蛇蝎女子！
　　她不关心他们是怎么死的！她只知道现在幻钰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那么现在就只有她——作为幻钰的未婚妻，去关心他，去掌控他！
　　所以她很高兴，因为特别高兴，所以喝得微醉，自己慢慢地踱回房间！
　　推开房门，夜晚间常有的寒风，透过房间的各个窗户汇成一股大风，吹得璃心四肢冰凉！
　　关上房门，璃心蹭蹭手臂，走向雕着凤凰的红杉床。
　　手刚碰到被褥，总觉得身后感觉异样！
　　“公主，你看上去好高兴的样子啊！”
　　“谁！”一个转身，什么也没有，只是在自己的正前方，慢慢有一团黑色的薄雾聚集……
　　颤抖的双手撑不住自己的体重，璃心一软，跌坐在床边。
　　一只白色的水袖出现在黑雾中，伴着细细低泣声，“可是，民女却好伤心啊！”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子出现在半空中，杂乱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她的脸，她脱拽着两只延伸到裙摆以下的水袖，掩面而泣！
　　“你、你、你是谁！”声线沙哑着，冰凉的寒意爬上璃心发颤的背脊！
　　女鬼一顿，像是荡秋千，荡到璃心面前不远处，“民女为公主作了那么多的事，公主都忘了吗？”
　　“你是谁！”璃心忽然站起来，靠着床边，大声斥责，“不要装神弄鬼，愚弄吾主！”
　　“公主倒是忘得一干二净，苦了文秀，为此葬送了一条性命！”
　　女鬼厉声咒骂，“你可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文秀的吗？”
　　长长的水袖一甩，女鬼又忽然变得妩媚动人，“我的哥哥，我最爱的玉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你怎么可以不来救你最爱的文秀呢？”
　　女鬼号啕大哭起来，璃心见此，脚尖一转，向着门口移去！
　　像是早就知道，女鬼水袖一甩，长长的袖子，居然硬是插在门上，拦住了璃心的去路！
　　“好多的蛇，好多的蝎子，他们都爬上我的手，爬上我的腿，爬上我的肩膀，”女鬼移向璃心，“好可怕！好绝望！然后，他们全都张开嘴，咬住我！”
　　“我美丽的脸，我美丽的脸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女鬼惨叫着，用水袖卷住璃心的嘴，赫然露出一张鬼脸！
　　血肉横飞，早就已经无法辨认出五官，有的地方已经被咬噬掉了，露出里面连着血丝的筋骨，有的地方一块肉块连着皮，晃荡着不愿掉下来，好多地方都已经溃烂了，黄色的脓水不断的流出，散发出一股死尸特有的腐臭味！
　　璃心双眼撑大，嘴巴被白袖禁锢着，无法发出惊天的喊叫，但是从她颤抖发软的身体看来，这样的情景太恐怖了！
　　“他们还喂了你给我的解药，那是毒药吧！”腐臭的脸凑近璃心闻了闻，“我的脸好痒啊！”
　　说着另一只手爬上糜烂的腐肉中搔弄着，“我这个样子连地府的鬼差都不让我进去，现在我只好作个孤魂野鬼！”
　　“可是你的脸很不错，就把它给我吧！”水袖爱惜地拂着璃心绝色的脸颊，“放心，我会好好爱惜它的！一时半会儿，它也不会坏！”
　　“不、不、不！”璃心害怕地往后退，“吾主可以把其他的给你，你要多少，随你挑！”
　　但是这样的话似乎不能打动女鬼的心，她还是很喜欢璃心的脸庞！
　　“或者吾主把解药给你，”璃心明显感觉到女鬼的迟疑，“还是自己的脸最好，不是吗？”
　　女鬼稍稍松开了限制，但是水袖依然卷在璃心的颈项上，璃心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柜那里，在后面的暗格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唯一的一颗解药！
　　女鬼疯狂地抢过来，塞进自己的嘴里，晃到镜子前，“我的脸很快就会恢复了！”
　　但是转瞬间，女鬼颤抖着，整个身体都蜷缩成一团，她撕声烈喊着，“你骗我！这还是毒药！”
　　“哈哈哈！那是当然了！”璃心大笑着，“就算是鬼，只要是对吾主有威胁的，吾主都不会放过！”
　　她一步踏到女鬼身边，“幻文秀，别说你活着的时候吾主不怕你，就是你死了，变成厉鬼，吾主璃心也不曾怕过你！”
　　忽然女鬼的双袖拉长，卷住璃心的身体，像是包粽子一样，把她裹了起来，越来越紧！
　　璃心感觉到自己喘不过气来！
　　“既然这样，你就来陪我吧！我先把你的脸弄花了，就和我一样！”她咯咯地笑了，“不！要比我还丑十倍、百倍、千倍！”
　　这时外面突然灯火通明，原来是外围的守卫听见不寻常的声音，跑过来巡视！
　　女鬼见状，“刷——！”抽回水袖，“公主！文秀还会来找你的！”
　　身影随着那团黑雾离开了……
　　璃心还没缓过来，就见房门被推开，提着灯笼的丫环走进黑漆漆的房间，“公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璃心不打算把刚刚闹鬼的事说出来，否则那几个人的死就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了！她不是那么笨的人！
　　“公主！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点灯？”丫环们凑上来，点着了房间内所有的灯火，顿时屋内明亮起来！
　　璃心面对着五个丫环，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转身走向床，准备好好休息！
　　“咚！咚！咚！咚！咚！”连着五声提灯掉地的声音，丫环的声音颤抖着，“公、公主、公主，你的背后……”
　　“什么！”璃心大怒，转身准备怒斥，低头一看，自己经过的地方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丫环们看见自己的背部——
　　赫然——一张血脸印在白色的纱裙上……
　　仿佛有鲜红的鲜血不听得往外冒着……
　　璃心再也无法忍受，一个白眼，昏倒在地！
　　“来人啊！闹鬼！闹鬼了！”
　　“公主殿闹鬼了！”
　　——**——
　　幻钰从韩天珏的手中接过装着解药的盒子，“你是怎么弄到的？”
　　“这些都不重要吧！现在就会她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回到房间，看着古琴服下解药，等待着，蓝衣男子的诊治！
　　半个时辰过去了，男子摸着古琴的脉搏，“很好！解药起效了！现在就等她自己慢慢康复了！”
　　所有的人这才放心，韩天珏觉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咦——！你这么快就要回去吗？”木栖燕拉住她的衣袖，不愿让她离开。
　　“我还要和她们解释呢！”摸摸头，韩天珏离开房间。
　　走到门口，她对着幻钰说，“我本来是要带她回去的！但是现在冠煌楼反倒要比这里危险！”
　　她苦笑着……
　　“你们的事，琴，都和我说了！”幻钰说着，“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是吗？她都和你说了！”喃喃自语，韩天珏的话语中有着她自己才懂得苦涩。
　　“那么，我再最后送你一句话吧！”她翻身骑上翅唤，“满城风雨，客死番邦！”
　　身影消失在黑夜的保护中……
　　幻钰知道自己是得到了古琴的心，她为了自己可以舍弃这个神话般的人，但是在某些方面自己永远也无法取代这个女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这是其他四个女子的伴侣都要面对的遗憾！
　　但是这样又如何？
　　幻钰无所谓地笑着，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幸福地笑着，就足够了！
　　——**——
　　待韩天珏走后，幻钰便吩咐手下的人在城内四处散布公主殿内闹鬼的传闻，并散布出那个女鬼就是幻府的幻文秀表小姐！
　　顿时天朝首府煌炎城内流言四起，人们纷纷猜测璃心公主到底和幻文秀之间有什么样的恩仇！
　　难道说是和幻家二老夫人的死有关？
　　毕竟早就传闻那老夫人倒不是很喜欢现在的璃心公主当自己的媳妇，因为她的荒淫无度；相反的，二老夫人很喜欢这位表小姐，说她温柔可人，很是贴心！
　　现在这个幻府突然之间死了两个人，又都是很璃心公主有点关系的人，现在这公主殿内闹鬼，谁能不怀疑啊？

　　幻府
　　穿着白衣丧服的幻钰和先前的蓝衣男子坐在一起，幻钰一脸歉意地说，“灼华，这次真是对不起了！”
　　“有什么对不起的！”蓝衣的灼华摇摇手，“那个璃心本来就该教训教训了！反倒是你现在失去了最疼爱的二老夫人！”
　　“是为弟的才要说声对不起！”灼华作揖谢罪，“我们家的妹妹实在太过分了！”
　　原来这个人便是喜穿蓝衣的六皇子天煌灼华——煌族中最鲜艳的花！
　　虽然用花来形容一个男子不恰当，但是只要见过六皇子的人，没有不感叹他是多么适合自己的名字！
　　但是他为人和蔼可亲，没有煌家的派头，也从不在好朋友的面前称自己为“吾君”！
　　“少爷！天帝派人来宣少爷进宫，说是有事相谈！”
　　幻钰点点头，让仆人退下。
　　灼华向他调皮地眨眨眼睛，“就看你的咯！”
　　幻钰紧皱着眉头来到大殿上拜见天帝——
　　整个大殿上空无一人，只有大皇子一人独自站在殿间，受了惊吓的璃心公主，神色暗淡的凑在天帝的身边，不时露出害怕的神情环顾四周！
　　“幻钰，这一夜之间出现在大街小巷的流言，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听过？”静待了许久的天帝终于开口了。
　　“幻钰确有耳闻，难道这就是今天天帝召见的原因吗？”幻钰恭敬地回答。
　　“昨天公主殿的确是出了事，但到底是不是闹鬼，这也就只有那只出现的鬼自己才知道了！”天帝颔首继续发问。
　　“幻钰斗胆询问，不知昨日出现在公主殿是何人之魂？”
　　“说来希奇，居然是你幻府的小姐——幻文秀！”大皇子回答，暗暗探视幻钰的反应。
　　幻钰一听一顿，“咦——！”了一声，“那倒是希奇了，表妹文秀还好好的活着呆在幻府之内！”
　　“是吗？”其他三人都是一脸讶异。
　　“那就宣她觐见！”天帝命人下去传话。
　　不久，守卫们就拉着一个头戴纱帽的灰衣女子上殿，她手脚乱甩，走路摇摇晃晃，不似个正常人！
　　“你就是幻文秀？”天帝威严地看着下面的女子。
　　女子只是咯咯地笑着，也不顾其他，嘴里尽自唱着天朝流传的情歌……
　　“一兮月兮，皑皑白雪，独不见君兮；”
　　“二兮年兮，萋萋枯芼，独不见君兮；”
　　“三兮生兮，……”
　　“幻钰，这个是怎么回事？”天帝瞪着眼前疯疯癫癫的女人，斥声责问。
　　“昨日小妹不慎掉进了仆人挖了装蛇捕鼠的坑，就变得疯疯癫癫了！而且整张脸也毁了！”
　　突然幻文秀一声尖叫，瑟瑟地蜷成一团，嘴里求饶着，“各位蛇大哥，蛇姐姐，你们不要再咬我了，我说，我说，我都说！”
　　“解药放在书柜第三层的后面，那个红色的小盒子里！都是璃心公主交给我的！那害死二娘的药也是她给我要我放在茶水里，陷害轻音的！”
　　她捂着自己的脸，惊声尖叫，“啊！我的脸，我的脸好痒啊！”
　　幻文秀抬头看见站在天帝身边的璃心，伸手走向她，“公主，公主，你就好心把解药给我吧！不要再让我受苦了！”
　　幻钰一见，连忙上前阻止幻文秀的前行，在拉扯间，厚重的纱帽掉落而下，赫然露出一张腐烂的鬼脸！
　　“啊——！”璃心一声尖叫躲到了父煌的身后，手指着幻文秀，“就是这张脸！昨天我见到的就是这张鬼脸！”
　　天帝瞪了她一眼，璃心发现自己失态，急忙噤声！
　　“苍瑶，你觉得现在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天帝询问孩子的意见！
　　一旁的天煌苍瑶若有所思的看着幻文秀腐烂的鬼脸，倒是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父煌，苍瑶也觉得这件事十分蹊跷，可是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幻文秀又是疯疯癫癫的！但是外面的谣言要消除，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幻钰此时出言，“天帝大可放心，既然这谣言是关于我们幻家的，就由我们幻家来澄清吧！”
　　“不用了！吾帝自有解决的方案！苍瑶，前些日子是不是番邦——罗素国来提亲？”
　　“是的！父煌，他们是来向煌妹——璃心提亲的！”
　　“嗯——！罗素国的王子，吾帝倒是见过，是个聪明活泼的小伙子！那么你就替吾帝回复他们，吾帝答应这门亲事！”
　　“父煌，可是我已经许配给了幻钰的！我不要嫁给那个什么涝子的罗素国王子！我不要去番邦！”璃心一听要让她去那个远的连天都见不到的地方，她才不要去！
　　“幻钰，你没异议吧？”天帝地头问话，丝毫不在意璃心的反应！
　　“仅听煌命！”幻钰答应了。
　　可是璃心却不依，她不要离开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她不要离开这个可以随她作威作福的地方：
　　“父煌，璃心不要离开这个地方！璃心，不想离开你嘛！”她撒娇着扯动天帝的衣角，这招这次却没有奏效！
　　天帝一个起身，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怒发冲冠，“不去也不行！不要以为吾帝什么都不知道，你做的事，吾帝心里清楚得狠！”
　　“来人！”随着传召，外面走来两个侍卫，“从今天起，璃心公主一步也不许出公主殿，直到十日后的送亲队伍！”
　　“你给我在这十天之内好好的把该学的规矩都学起来！吾帝可不想天朝的脸丢到罗素国去！”
　　“父煌！父煌！”璃心被拉着出了大殿。
　　天帝稍稍缓和脸色，对幻钰说，“吾帝，今日单方面毁了和你幻府的婚约，都是吾帝的失误，该是给你点补偿的！”
　　“不用了！是幻钰没有福气，娶不到天帝最爱的璃心公主！”
　　“哎——！要是有你这个知书达理的女婿，吾帝不知道该有多高兴才对！”天帝顿了顿，“今日，其实吾帝还有另外一个请求，不知道幻钰答是不答应？”
　　“天帝旦说无妨！”
　　“吾帝看你妹妹，年纪轻轻就得了失心疯的毛病，何不让她在我的瑞阳宫中好好的静养，而且全朝最好的医生都在这皇宫之内！幻钰不要担心，吾帝会好好照顾好令妹的！你可以常常来看她的！”
　　那不就是变相的囚禁吗？幻钰低着头寻思。
　　天帝一定是怕今天文秀说的话被外面的人听了去，坏了璃心公主的名誉是小，要是毁了他天煌煌族的名誉才是大问题！
　　但是把幻文秀留在这里，真的妥当吗？她现在疯疯癫癫，但是万一哪天她把她所知道的十天玉的秘密透漏给宫里任何一个人知道，都是十分危险的！
　　“怎么幻钰又担心吗？还是不相信吾帝的为人？”天帝面色不悦地看着幻钰，这个女人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步，她的疯言疯语对于整个煌朝来说，太危险了！
　　“怎么还是要吾帝写份担保不成？”天帝一怒，拍着桌子，不等幻钰回答，“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回去吧！”
　　说着，很无赖地隐身退去，不等幻钰的反驳！
　　而幻钰也无奈的看着疯癫的幻文秀被人架着离开！
　　大皇子走过来说，“幻钰，你就不要太伤心了！进宫可是每个女人的愿望！更何况文秀情况特殊，父煌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她的！”
　　拍拍幻钰的肩膀，“你就不要太操心了！府里还有人等着你吧！”
　　幻钰被迫和皇子一起离开皇宫，坐在马车里看着逐渐远去的皇宫，幻钰但愿不要发生什么不祥的事……
　　但愿文秀不会吐露关于十天玉的一切……
　　但愿随着时间的经过，她能被人淡忘，尤其是那些窥视冠煌楼的人……
　　因为现在身处在皇宫中的幻文秀……
　　……已经无法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