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1、第 41 章 ...
-
江天刚回来摸刀,就被隔壁床上的孙悟空一把揪住耳朵,气的江天跺脚低骂:“哎呀!你这是什么毛病!干嘛抓我耳朵。快拿走……阿嚏!阿嚏!”猴子那毛茸茸的手弄的她痒痒,情不自禁的打了两个喷嚏,抱怨道:“娘们才喜欢揪人耳朵呢!”我干娘就好揪人耳朵。
孙悟空就松开手,跳上床去翘着腿蹲在床边:“你要做什么?”
“那老秃贼意图杀人夺宝,做个长久之计。”江天抽出刀来,一弹刀身,冷笑两声:“江某便赏他个到死为止都和袈裟在一起。”
孙悟空嗤嗤的笑了两声,忍不住说:“这几百和尚,就连一棒子都当不起,谈何夺宝?”
江天白他一眼:“我就是瞧不惯别人在我面前杀人劫财。”
孙悟空换了条腿,继续蹲着:“你是此道中的行家里手?”
江天嘿嘿一笑,却避而不谈:“你到底想聊多久。”妈蛋之前才派人把封家的店铺抢光光。
金蝉子在一旁打坐,已近入定,外面事一概不闻,抓紧修行。
孙悟空又道:“你既杀了必会惹人怀疑,又不好把人杀净,岂不麻烦?要我说,等明日登程时,他若拿不出袈裟来,我再动手拆他庙宇也不迟。”他这话刚说完,就听见远处不住的人走,揸揸的柴响风生。
江天趴在窗缝上,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回过身来笑的十分欠揍:“就依大圣,明早再说。”
孙悟空那叫一个气啊,心说:“果依我师父之言,他要害我们性命,谋我的袈裟,故起这等毒心。我待要拿棍打他啊,可怜又不禁打,一顿棍都打死了,师父又怪我行凶。罢,罢,罢!与他个顺手牵羊,将计就计,教他住不成罢!”立刻一个跟头,翻上天宫。
江天也懒得猜他去哪儿了,只是知道金蝉子自有水火不侵的神通,于是拎着刀出了屋,忽然又回头把自己的小包裹打开,包裹外面是布,里面是防水防潮的厚油纸,最是密不透光。把油纸拿出来在衣襟里弄好了,以便一会把袈裟塞进去的时候在朝外的一面能被油纸和衣裳遮住。
带着油纸,江天翻上房顶,蹿房越脊直奔后堂长老房间。那长老正在屋子里等好消息,坐卧不宁,一阵阵的来回走动,江天使了个珍珠倒卷帘,脚勾着房檐向下看,老和尚正在扶窗观望。她仗着自己身体请便,随手抽出个帕子蒙住了脸,从房顶上翻了下去,落地无声,抬手从床上拿了那堆成一团的多宝袈裟,把衣襟和油纸拽开一条缝,胡乱塞在怀里,原路出去了。
那袈裟抖开时,红光满室,彩气盈庭。突然收起来了,屋子里也就暗了下来。
老和尚见前头火起就放下心来,觉得屋子里变得很暗,一回头,啊呀一声大叫,跌倒在地。
江天一阵附身急行走,却见房顶上坐着一个人,正在呼风。
孙悟空虽然知道金蝉子有神通,还是想把他保护好,于是去天上借了辟火罩,把到禅堂房脊上,罩住了唐僧与白马、行李,他却去那后面老和尚住的方丈房上头坐,着意保护那袈裟。看那些人放起火来,他转捻诀念咒,望巽地上吸一口气吹将去,一阵风起,把那火转刮得烘烘乱着。
江天弯着腰尽量用身子挡住袈裟的宝光,悄悄过去,缓缓伸手要揪他耳朵。她却忘了,此时此刻她胸口霞光迸迸,颈下肚上两肋这一圈更是红光夺目。
孙悟空不吹风了:“你偷走了?俗话说抓贼抓赃,没有赃物怎好动手?”
“你就不怕夜长梦多吗?”江天蹲下身缩成一个球,使劲捂着这一圈的宝光:“你有乾坤袋吗?”
孙悟空略显郁闷:“那玩意只能自己炼制,我却不会。”
江天伸手到他面前:“我练了一堆,可惜现在没法力掏不出来,你能拿出来一个不?”
孙悟空心说,蟠桃金丹我都偷得,你送到我面前来,还能摸不着?自信满满的伸手进她袖子里,一边摸一边问被痒痒的捂着嘴咯咯乱笑的江天:“你换了几套衣服,乾坤袋拿不出来,还能还带着?”
江天:“嘿嘿嘿嘿嘿这是收在肌理之间的和法宝一样嘿嘿嘿,嘿嘿嘿又不真是个袋子嘿嘿嘿要不然多容易被偷,嘿嘿嘿嘿嘿,你摸到没有啊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你要赃物就拔根毛变一个嘛,嘿嘿嘿”
孙悟空被她乐的自己都想乐了,还真摸到一大把乾坤袋,问:“那个是空的?”
江天一脸激动道:“有个回形锦桃心荷包上绣狮子狗镶珊瑚球的,可以用。”
孙悟空白她一眼:“摸不出来!”说这话,他拔了根毫毛吹了一口,变出来的袈裟光芒有些妖异,但糊弄普通人乃至于普通妖怪也足够了,随身丢进方丈房里。
江天想了想:“有一片毛茸茸还缝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扁圆形硬片。”
孙悟空立刻就把手拿出来,还拿出来了江天说的那个荷包。
江天一把抢过荷包,用指尖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一瓶酒,简直激动到手抖,一把捏碎了瓶颈,吹了吹灰,一仰脖把一整瓶酒都喝进去了。
“呃!呃!呃!”她连着打了三个酒嗝,使劲一甩胳膊,酒瓶子直接飞进那边燃烧的火海中。孙悟空心急,把荷包里的另外俩坛子酒拿出来,江天赶紧从怀里遮遮掩掩的掏出袈裟,飞快的塞进乾坤袋里。又把乾坤袋递给孙悟空,满脸通红显然喝醉了:“大圣爷~您拿着吧。我的乾坤袋炼制的很厉害呢,在珊瑚片上吐口水就能认主。”
“啥?”
江天抱着两个50L装的酒坛子,左边蹭蹭脸,右边蹭蹭脸,傻笑道:“有人研制了可以滴血认主的和干脆不认主的乾坤袋,我懒得弄伤自己,改了一下炼制方法,一个时辰之内别吃饭别喝水,然后在刻了符咒的珊瑚片上吐口水,乾坤袋就能认主啦,呵呵呵~”
孙悟空甚是喜欢。然后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别喝了!就这点酒量!”他还是把江天和她的两坛酒都拎下去了,然后继续呼风。
这观音院正南二十里远近,有座黑风山,山中有一个黑风洞,洞中有一个妖精,正在睡醒翻身,只见那窗门透亮,只道是天明。起来看时,却是正北下的火光晃亮,妖精大惊道:“呀!这必是观音院里失了火!这些和尚好不小心!我看时与他救一救来。”
好妖精,纵起云头,即至烟火之下,果然冲天之火,前面殿宇皆空,两廊烟火方灼。他大拽步,撞将进去,正呼唤叫取水来,只见那后房无火,房脊上有一人放风。他却情知如此,急入里面看时,见那方丈中间有些霞光彩气,地上有锦蝠袈裟,乃佛门之异宝。
正是财动人心,他也不救火,他也不叫水,拿着那袈裟,趁哄打劫,拽回云步,径转东山而去。
次日清晨,江天捧着头哼哼唧唧的说:“我不知道法力没了酒量也没了,我原先数日喝酒不醉。”
孙悟空啥话不说,就是乐。
江天有心跳脚,还没力气,刚一抬头就觉得头痛如针刺:“哎呦,哎呦,可疼死我了。”
昨日安排住宿的时候,是将禅堂扫净,取三张藤床,安设铺盖请三人住下——江天被变成男人了。
所以在金蝉子出定的时候,他就看见江天半死不活的怕在床上,捧着头呻吟,貌似痛苦,而孙悟空在一旁笑的打跌。他忍不住笑着调侃道:“悟空,你与她比斗了?”
江天也不太想说自己喝酒喝到宿醉头痛,就干笑两声,没说话。
金蝉子抽了抽鼻子:“哪里的酒气?”
江天赶紧说:“昨天半夜的时候那老和尚喜欢圣僧您的袈裟,想做个无本的买卖。”
金蝉子:“什么是无本的买卖?”
江天还是头疼,说话就觉得想吐,只是伸手握住枕边的大刀,苍啷一声把刀拔出半尺长,挑眉。
金蝉子了然。又转头对孙悟空:“悟空,你没动棒子吧?”
江天惦记着孙悟空笑了自己半个时辰,立刻道:“没有的事儿,圣僧您推门看一看,就知如何。”
金蝉子却不急着开门,问道:“江施主,你怎么了?”
江天颇为心虚的说:“头痛。”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金蝉子靠近,金蝉子皱眉,金蝉子伸手……嗯?他在我额头上隔着两寸轻抚了一下,就不痛了?唉?“多谢圣僧。”
金蝉子微微一笑,转身去推门一看,嚯嚯嚯嚯!!!!!烧的真干净!片瓦无存!孙悟空把事儿嘀嘀咕咕的一说,他掐算一番,知道纯素活该。他就拿出笔墨来就在完好无损的禅堂墙壁上挥毫泼墨:
争名夺利终何用,富贵荣华怎到头。
阎王好比打鱼汉,无常小鬼把人勾。
生死簿定三更死,谁敢留你日当头。
穿白带孝活人看,谁管万贯作王侯。
花棺彩木量人斗,万顷江山一坟头。
今晨看罢桃花柳,明晚又看月当头。
为人但把良心正,恶鬼敲门不发愁。
然后亲自牵了白马,孙悟空见状担起行囊,江天把自己的包裹卷吧卷吧收拾好了拎着筐,一行人轻手轻脚的溜之乎。金蝉子叹了口气:“此处人心向恶,并非久居之处。”伸手。
江天把筐递过去,让他抓了一大把葡萄干就着泉水当早饭。孙悟空继续上蹿下跳的磕松子。
且不说一行人继续西行,那庙中的和尚见三位老爷所居的禅堂外面的门窗隔扇,更不曾燎灼了半分。众人悚惧,才认得三藏是位神僧,行者是尊护法,江天是位神仙。
此后再不敢造次,专心修行。
也不说那黑风山黑熊怪兴高采烈的捧了‘夺宝袈裟’回去,不料想孙悟空走在半路上,觉得身上少了根毛有些不舒服,恐怕什么时候就像人一样浑身都秃了,一抖身子,把毛收了回来。
那黑熊怪眼睁睁看着满室宝光的袈裟突然消失了,险些心痛死,只叹自己无德不堪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