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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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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庄公梦蝶,梦里不知身是客。恍惚自己还是那一年只拥有过无数温暖和柔软的花的十五岁少年,一会却又从眼前晃过无数的刀光剑影,血雨飞溅,听得见自己声嘶力竭的呐喊感受得到从骨子里往外挣脱的绝望,一摸手,手上全是刀茧和血。
我一时想要永远闲云野鹤地守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她描眉换装,一时又置身于拼杀的战场,害怕自己被别人杀死只能拼命的杀人,一时还能闻见花香,听见鸟鸣。清风还能带着温度的吹过我的头发,一时虎口发麻手臂发酸还是只能拼了命地往前杀,到处都是血腥焦臭的味道,浑身都是冰凉的黏腻。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还在梦里,想要醒过来,但是又立刻下沉下沉,沉入以往的甜梦之中却又夹杂了不少的黑色。
我还是又重新看到了我少年时的恋人,我想对她怒目而视,问她问什么不去投胎竟还来纠缠我,但是她还笑得那样没心机,那样美,我看见自己立马没有了脾气像以前我见过她时的无数次一样,我那样卑微讨好的笑着,只是希望她别无缘无故的生我的气,我还是想叱咤她难道对我还有什么怨恨吗,但是我还是心软了,我竟然还是无法不爱她,无法不心疼他,我还想留住她,过了几十年,我私心里还是想留住她,不论发生过什么,不论她做了什么,我爱她的心那样热烈,我不要她离开我,我爱恋着她,这像一种本能,一种宿命,我终于明白,我还是爱她,不论过了多久,不论发生什么,我终究爱她,这爱那么强烈,当我再重新看到她,我就无法对她再说谎下去,我骗了自己那么久,原来只是因为她不在我身边,我才有这种勇气。
我想穿透那些讨厌的东西抱着她大哭一场,和她说,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我们不要想梦里那样好吗,我们好好的在一起,什么也不理,什么也不管,除了牡丹城我们那里也不去,求求你,就让我守着你一辈子,哪怕我今生今世注定一事无成,可是,我有你啊,这就够了,原本我就只是一个俗人,只喜欢吃喝玩乐的俗人,只爱自己的家人爱人朋友,其他什么也不在乎也不多想的人,我老了,却忽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既幼稚又委屈,情感又纯粹又热烈。
可是我要立马想到了母后,她一生被关在皇城里,即使她可能不太愿意放弃一切,我不能抛弃她,我要把她接来牡丹城,蟾宫城主那么好,我还是他的女婿,他会答应我的,我们一家在这里偏居一隅,什么也不理,然后,我就想起了父皇,想起了他绝不可答应,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即使他愿意放过我这个废物儿子一条生路,但是他不会放过母后的,再然后我就想起了几十年前前朝的那一场屠花之战,几十年前,前朝如此壮大的国力拼尽一切与牡丹花城等十二花城两败俱伤,如今牡丹花城城中机关谱已经被我舅舅偷取走了,倘若父皇狠下心来,牡丹花城最后也不过是个屠城罢了,城中之人,鸡犬不留。为帝者,不会在乎牡丹花城有多么美丽多么繁华,他只在乎如此强大的花城是否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哪怕它没有以前那么富有了,但是对于皇帝来说,多一个自己掌控的城市比一个随时都能和自己抗衡,随时都能出一个能抗衡自己得人物得地方要好得多。倘若我把母后藏在这里,只不过给了父皇一个完美的借口罢了。
最后我绝望的发现普天之大却没有我和我心爱的人容身之地,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这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于是我想紧紧的抱住凉月,抱住我偷来一般的时光,抱住我的爱情,抱住我的爱人,抱住我抓不住的梦,抱住哪怕我们终究会分离的结局。
但是,我想抱住凉月的时候,她却轻轻起身转身说要带我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