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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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个土包子似的跟着兰汀往勒森魃庭院里走，一路上忍不住左顾右盼。
女人们穿着我从未见过的裙子，高贵得让我自惭形秽。我趁着兰汀不注意，不自在地拉了拉抹胸，说实在的，我实在无法像其他女人那样自然地袒露着胸脯。
我的视线偷偷地往下瞄，还是感觉有些别扭。“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我抬起头，兰汀正笑着看着我。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哈哈。”
他揶揄地打量着我，最后装作不经意瞄到我胸上，一声哼笑：“呵，不小么，不用自卑。”
我脸上发烧，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我没有自卑。”
兰汀乐不可支，甩着手杖悠悠然地往庭院里走去。我急忙踏着小碎步跟上，倒是心里那点紧张烟消云散。
我安慰自己，不过就是从狼堆里带出一条狼来，没什么可怕的，还有兰汀护着呢。
血教廷里，各族的眼线无处不在，尸手的失窃本就是件大事，想要调查出真相查明原因并不容易。菲兹·勒森魃是血族中的大奇葩，他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氏族概念，全按个人意志行事，最让人奇怪的是，这家伙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就像一只蜘蛛，将他那白色粘稠的丝线缠满了整个教廷，一有个风吹草动，作为中心的他便会得知。
教廷内部势力各有不同，权利的争夺就如同战争一般激烈。再加上卡帕多西亚氏族的回归，让一切都脱离了原有的轨道。
几乎所有到场的血族身边都带着一到两个血仆，他们也打扮地光鲜亮丽，非常利于“品尝”的模样。我能感觉到一些视线萦绕着我，准确的说，是我脖子上的大动脉。
一楼的大厅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牢笼，黑色的栅栏上血迹斑斑，我眯了眯眼，看到了缝隙处流出的深红色的液体。
我咽了口吐沫，想把胃中翻腾的呕吐感压回去。
兰汀扶了扶脸上的面具，那面具也就是欲盖弥彰，兰汀偏偏又挑了个花哨的，像是恨不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似的，这倒是方便了我。
他嘴角挑了一个嘲讽的微笑：“还是这种品味，勒森魃的人果然恶心。”
我翻了个白眼，谁还比您的品味更糟糕呢？好吧，勒森魃算一个。
这时，牢笼里忽然发出了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笼子底部的两块钢制地板忽然分成两半，掀了起来。我好奇地往深处看。
就像一个舞台，一位血族带着他的血仆从地底的平台上升了起来，两人都到了笼子里。
那血仆仅仅披了件白色的棉布，我们不难看出她全身赤裸。那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及腰的金色长发披散到了地下，她皮肤白皙，在昏黄的灯光下几近透明。
我有些不忍，只能装着对周围好奇四下打量。
菲兹·勒森魃是个标准的纨绔，并不难找，一群年轻男女中那个尤其突出的金色脑袋便是他。
说实在的，他不能称得上英俊，但整个人看起来又邪又魅。
兰汀拍拍我的手说：“哎哎哎，口水流下来了……”
那个金色的脑袋转向这边，我看到了他蓝色的眼珠，不知为何我感觉他向我抛了个媚眼。
我摸了摸鼻子，心说自己也没这么大魅力啊。
不过一会儿，那人便向我们走来。
然后……哦，这可真难为情……他揽住了我的腰。
“好久不见，兰汀。”
我眼前就是他尖削的下巴。我脸上发烧，有些难受。不耐烦地在他怀里挣扎，但那人却硬拉着我。“你老实点，不是来勾引我的吗？”他凑在我耳边说。
这种现象很普遍，场内几乎每一个血族怀里的血仆都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别人的，就像个联谊会，血仆是最底层的，可以拿来共享的食物。
他凑在我脖颈的地方，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他会咬下去，然后我会当场血崩。这样的想象让我的身体有些僵硬。兰汀则拉着菲兹的血仆，冲我眨眼。
我抽抽嘴角，顺从地和菲兹走。
“这么说，你就是临冬·冈格罗看上的那个女的？”
走到僻静处，这是他对我说得第一句话。“您再说什么？我听不懂。”
“呵，也是，怎么看也就是只猴子而已。”他轻蔑地说。
我瞪大眼睛，四下看看自己的打扮，感觉自己还行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把我说得这么不堪？
“带我去见克林特吧，”他嘀咕着说，“早料到你们会来。”
我心中狐疑，这位怎么这么合作啊，我还以为会很费劲呢。
来得人不止是克林特，连上古者都来了，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菲兹，几乎没有看他，倒是冲我看过来。真是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就是只“猴子”吗？
“尸手去了什么地方？”克林特说。
我明显看到菲兹一肚子的话都让他的问句给咽了回去：“你还真是直白。”
上古者对此并不感兴趣，似乎他对此事已经有了定论，只是要个证明而已。
菲兹桀桀怪笑，“没想到冈格罗氏族的消息也这么灵通。”
克林特冷下脸来：“这么说，真是你们监守自盗？”
“诶诶诶，可别赖上我，这事跟我没关系。”
他这么说已经是默认了，但是为什么？
“尸手里，有一个秘密。”他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世界的秘密。”
尸手是该隐亲王的左手，但与毒瓶等圣器不同，没人知道它的用处。而菲兹现在说，尸手里有个秘密？这真的不是骗小孩的东西？
“有人要用它。不是我们的人。”菲兹直直地盯着克林特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
他说完就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翩然离去。
我心中暗暗思忖，如果尸手里真的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那么想用它的人，不是“我们”，就只能是卡帕多西亚了。可到底是什么秘密啊！
上古者轻声吩咐着克林特，让他多注意“外面”的动静。
教廷内部黑白不明，虽说当时是十三氏族联手推翻了卡帕多西亚王朝，但现在情形已变，谁也不知道现在还支持血教廷的氏族还有多少。
每个人都想像卡帕多西亚一样踏上最高的位子，统领一切氏族。我在这个寒风料峭的夜里，似乎闻见了并不存在的硝烟。
我看着暗暗商议的两人，明白冈格罗氏族的命运掌握在他们手中。
上古者注意到我的目光，也看向我，他让克林特先行回去，走到我面前。
看着他，我忽然有些害怕，但又有种想要臣服想要跟随他的冲动。
他走到我面前，挑起我的下巴，就像我们初见时的模样。“你不会失望的。”他这样对我说。
“不要逃避。战争终将来临，逃避什么也解决不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掌控先机。我期待你的力量，但现在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心中惊讶，这是他第一次明确地说出对我的期待，事实上我并没有那么多的自信，我害怕自己让他失望。
“没什么可怕的。冈格罗氏族永远在你身后。”
我一直疑惑，为什么自己一个小小的血仆能够赢得上古者的重视，并得到能与他们共事的殊荣，然而此时，这个答案也已经不再重要。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冈格罗氏族人数不算太多，却能在血教廷中占领着数一数二的位置。因为临冬让每个成员相信，他的氏族会支持每一个人，每个人也有足够的把握去相信自己的氏族。
无论如何，我不想辜负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