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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少时光(一) ...

  •   我叫陆璃以前叫李乐乐,自从十岁父母离婚和母亲一起生活后便一直叫陆璃,大陆的陆,琉璃的璃。我一直很敬佩我的母亲,她当初离开时是那样的果断,包括我和父亲,她当机立断的将我们两分成了两个毫无关联的个体。所以,直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时母亲近似哭泣般的话语“璃璃,从现在开始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以后我们会过的比现在更好的。”当时我只是朦胧的想这样父母是不是就不会吵架了,欣然点头。
      五年之后,母亲说的一切都变成了真的。我的父亲自从离婚之后便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一眼,以前觉得大抵是自己沉闷的性格不够讨好罢了,所以才不会让人想起,牵挂。现在看来,当时年少,怎知人走茶凉,何况还有新人围绕,怎会想起偏远角落里的小小尘埃。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李衿泽,今年五岁半,还有我那整整比我母亲小了七岁的阿姨。到此为止我想我是感谢母亲的,没有让我亲眼看到那些年的战火纷争,暂得一段安稳的年少时光。
      五年说长不长却也不是眨眼间便消失的时光,它可以让一个婴儿学会走路说话,可以让一个人忘记自己的亲生女儿,可以让一个人重新找到另外一个人许下执手一生的诺言,可以让一个人开始变得世故,光滑判若两人。“璃璃,来,这就是你赵叔叔。”母亲的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容,眼睛里也是满满的幸福,除此之外间或还有一些紧张的情绪吧,不过可以暂时忽略。她身边的男人,一身休闲的西装,脚上是深褐色的皮鞋,平凡经过岁月洗礼的五官带着平和的味道。这个就是从一个月前开始通过母亲对自己嘘寒问暖的男人,。就现在看来,他是比那个“父亲”要称职的多了。“赵叔叔好”软软得声音,眼睛微微眯起,带着点点紧张和大半开心的笑容在我的脸上绽开。“璃璃真乖,今年就要中考了罢,要加油啊。”说完大手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睁开眼睛向母亲那边看去,见她笑容依旧便将眼见弯成月牙状看着赵叔叔“恩,我会好好努力,不会让母亲为担心的。”许是我的笑容太过无害的样子,那只大手又一次拍了拍我的头“璃璃真懂事,下午我和你妈妈一起带你去动物园好吗?”母亲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幕“这小丫头,从昨天就开始准备了,晚上睡觉前还一直惦记着这事呢。”我走到母亲的旁边拉着她的手左右轻微摇动“妈”,母亲轻轻握住我的手“看,这小丫头害羞了呢。”接着欢声笑语不断。有谁站在局外冷眼旁观,又是谁从头到尾眸中毫无半点笑意。若只是客套,谁又会差了谁几分,若是讨好,谁又稀罕改变这早已注定的结局。
      两个月后,赵叔叔和我母亲一起到民政局带回四块五一个的小本本,那耀眼的红色总是会让我想起很久以前那个近似哭泣般的声音。五年,究竟有多久?久到可以让人忘记多少事情呢?接下来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要容易的许多,赵叔叔没有让我改变对他的称呼,这让我从心地对他感激,母亲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戴着围裙的她烧出的菜都和以前不同带着一股幸福的味道,可惜的是天生便让我厌恶。这样的生活不真实的让我害怕,因为这次我知道会重蹈覆辙的只有我一个人。
      初三漫天飞舞的试卷很快就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不得不说这才是我应该注意的东西。老师在课堂上近似于轰炸般的将以前的知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黑板上的倒计时牌,一天一个数字减少,四面八方的压力像是空气一般,只要你还在呼吸它们便无孔不入的进入你的大脑。当然,这里也有例外,总有一些天生就让人羡慕的存在的,那些上课的时候从来都是嘻嘻哈哈哈或是昏昏欲睡,考试的时候确实意外的分数极高,连老师也只会在表面上敲打敲打不会真心责备的聪明人,还有天生就起跑线在很前的人们,他们甚至不知何时便会离开本地去往国外的幸运儿。而我注定是在忙忙碌碌中度过初三生活的普通人。我现在的同桌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即使已经十五的年纪看起来还是和十一二岁的小学生似的,白净,清秀,说起话来也是慢条斯理的,看上去很文静的样子。不过时间久了,便会发现文静真的只是看起来而以,幸好的是老师却是没有机会发现的,所以上课偶尔的开小差或者说小话什么的都会被小小的放过。她叫林汐,树林的林,潮汐的汐。这时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初中毕业之后,还会和她有着一段纠结不清的近似乎孽缘的时光。
      “陆璃,这道题你会吗?”林夕的声音是甜甜的,不同于装出的做作声音,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自然,此刻她修长的手指正指在一道数学题上,脸上带着她惯有的无辜表情。“我来看看”微微转头便可以看到题目,说实话这道题目的难度不大,用基本的公式就可以带出答案,只是公式略微复杂了一些“这里的公式变一下,再用这个带入一下就可以了。”林夕恍然大悟的样子,在草稿纸上迅速的演算了一遍随后笑着和我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会犯这种小错误”说完吐了吐舌头,这样生动的表情在这个时候,的确是很吸引人的。“看你的黑眼圈,最近又开始头悬梁锥刺股了吧,注意点身体。”林夕闻言下意识摸了摸眼袋,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唉,没办法考不上好的高中,这个暑假就别想出去玩了。”说完她的目光却是突然在门口停留了,顺着她的目光,那里站着一个男生,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白色的套头衫,深蓝的牛仔裤,深蓝色的球鞋。很普通的装扮,学校里有很多和他相似的穿着,而且看起来他应该也被试卷折磨了不止一个通宵了。但就是他现在的样子,却是可以让你牢牢记住的他的样子,浓的像是毛毛虫般的眉毛,深邃的眼睛,相较于周边人来说较为高耸的鼻梁,偏厚的嘴唇。算不上绝色的容颜却和身上浓浓的阳光气味相辅相成,在一群十四十五的少年少女里他是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因为他像王子一般的耀眼,而是在这个时候的少年少女们都会更加倾向于这种阳光气质,他叫赵伟,赵是赵伟的赵,伟是赵伟的伟,即使再怎么出众的人若是和骄傲与漫不经心联系在一起便都会让人心生厌恶,至少我是这样的,看了一会儿,便收回目光,这样的人从来就不缺少别人的注视,可我却是经不起这样的挥霍时光。可惜的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林夕,你在发什么呆啊?”林夕回过神来,脸上带着莫名的红晕“陆璃,你看赵伟在对着这边笑呢。”傻孩子,你只看见他笑,那你可知他为何而笑?“估计是他天生爱笑吧,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孩子飞蛾扑火般的往上扑。”林夕的表情瞬间便黯淡了下来“大概是吧”说完就接着看题目,只是手中的水笔始终都没有落下的声音。
      一个月之后,当林夕兴高采烈地对我说她和赵伟在一起的时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有预测未来的能力,怎么想什么便会发生什么呢?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嘴上却依然说着真挚祝福的话语。如果她要是知道我现在就开始思考当她失恋之后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安慰她的话,是不是能让她改变主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会坦言告诉她的,只是她不会有改变的,就算有也不过是会将我视为嫉妒她的一员而刻意疏远吧,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与其屡试不爽的坦言或许像是这个样子口是心非,才是最好的选择。
      操场上的阳光已经开始残酷的摧残几年前才建好的塑胶跑道,随后升腾起的温度让教室里的电扇变得形同虚设。汗水将前面的刘海变成像辣条一样泛着油光,从书包的最外层里拿出黑色的发夹随意一卡,脑门便直接和燥热的空气直接接触。“陆璃,你有一撮刘海在半空翘着呢,来借你镜子照照。”林夕一边笑着,一边将她的粉色小镜子递了过来 ,那是几天前赵伟送的,说是希望照镜子的时候就能想起他。下意识的不想接,便直接重新卡了一次刘海“这可不能借,我可不想照镜子的时候想起某人。”林夕的脸刷的就红了立刻就将镜子收了回去“就不该提醒你”说完瞪了我一眼就扭头不再说话。“好了,别闹别扭了,我的好同桌你看谁来了?”扶着她的肩膀晃了晃,指了指门口。赵伟此时正路过门口,有意无意的往班级里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林夕转身,便对林夕笑了笑,然后走开了。林夕本在和陆璃闹别扭,看到这个笑容后便消失无踪了双手托着腮喃喃自语“真帅”。对于林夕这几天总是会时不时得进入花痴状态,除了摇头我已经做不出其它的举动了。只希望林夕这份小小的感情可以延续的久一点,再久一点至少能坚持到中考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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