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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来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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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
我是在月河捡到的来世。
那日天气奇好,阳光灼灼,似乎想要驱散初冬时节的萎靡与料峭。而我的心情,却如同枯黄的银杏,一片一片掉落不止。
因为如意在那日结婚。
因为如意是我的女朋友。
我一直以为我能够坦然面对如意和别的男人走进婚姻的殿堂。婚姻是人生必然要走的一条路,我不能够阻止,也没有资格去阻止。
我曾安慰她,我说,你不必对我有所歉疚,婚姻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意,我是你人生的异数,我让你偏离了原来的轨迹,你切勿觉得对我不公平。如若无我,你早可幸福安稳。
事实却是,当我得知如意结婚的消息后,心情变得异常糟糕,世界仿佛分崩离析,我不能够掌控自己的情绪。
如意本应是我的。她的思维,她的□□都应属于我。可是从今以后,如意只属于那个指定的男人。他可以分享她的思维,他粗糙的手指,可以抚摸如意的□□,一寸一寸,从她的头发,乳房,一直到她的脚趾。然后,他们会有一个孩子,如意的重心开始转移到孩子的身上。再然后,如意会忘了我。
如意会忘了我。这是多么糟糕的事情。我的血液里生出一根刺,顺着曲曲折折的血管流淌,刺痛全身,直至扎破心脏。
如意。
如意。
(小二)
“先生,你的香烟燃尽了。”
“它将灼伤你的手指。”
这是来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尚且沉浸在失去如意的悲伤里。忽如其来的提醒,让我觉得有些烦躁。我把指尖的烟蒂投进河里,不悦地回过头望了一眼善意提醒我的女人,没有搭腔。
她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我的不悦。继续说道“你不该把烟头扔进河里,你会害死里面的鱼。”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我有些厌恶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你......”她似乎有些不确定,“你是女人?”
“......”
“你不要生气。嗯,我的意思是,你的声音有点娘。让我以为你是个女人。”
“我不应该是女人吗??”我忽然来了兴致,悲伤的情绪被莫名地冲淡了一点。
她听了我的话,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后一副了然的样子:“我不会歧视你,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包括性别 。”
“......”白痴,我有些语结,不再愿意搭理这个陌生的女人。
“我是来世。”然而她却仍然不依不挠,“我的孩子饿了。”
“我想你应该请我和我的孩子吃一顿饭。”
“小姐,貌似,我并不认识你。”孩子?我这样说着,内心却十分讶异,再次回头仔细打量这个自称来世的女子。很年轻,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单眼皮,头发及肩左侧分夹至耳际,另一边却自由下垂,稍微挡住半边脸。五官并不精致,不及如意五分之三,但却极其柔和。
这是个让人看着舒服的女人,她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小小的正在熟睡的生命。
她见我打量她,抿了抿嘴唇,有一点拘束,更多的却是坦然的神色。
“我没有钱了。我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他其实很饿。醒来定是要哭闹的。这样饿着可不行。”
“你看着像个好人。我想,你会帮我的是吗?”
“不会。”我起身离开,不愿再理她,即使我看她还蛮顺眼。但是,在她这样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年纪,竟然会有一个孩子,对自己的人生是多么不负责任。我不喜欢对自己不负责任的人。这是她自己造成的苦果,她必须自己承担,况且,我并不认识她。
“可是......”她有些着急,却没有追上来挽留我。
我渡歩缓慢。又想起我的如意。悲伤逆袭而来。
“哇哇......”婴儿的哭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我本能地回过头往哭声传来的方向询去。果然是她的孩子。她手忙搅乱这哄着年幼的生命。显得束手无策。
“走吧”我起了一丝怜悯之心,不由自主地往回走到她的跟前。示意她跟我离开。
这个名唤来世的女子,就这样闯入了我的世界。
如若我知道,这个女子将在后来的后来成为我生命最重要的人,那么。我一定会在最初的最初就很珍惜她。
可是,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