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王路歧途》无法忘记的遗憾

15、第 15 章

　　一只手抚摸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雀胡的毛，一只手把玩着手里地扇子，女王雏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地官长的解释。从先王提议发行国债的原因，到国债的发展，再到国债的现状。
　　等对方说完了，女王雏这才道：“就这样？其余的人还有没有补充？”
　　诸位臣子面面相觑，地官长则跪伏在地，道：“关于国债之事，主上可有什么指示。如果不增发一期国债的话，只怕朝廷会付不起这第二期国债的利息。”
　　女王雏眯着眼睛，看了对方好一会儿，道：“这个，不急。你们且告诉本座。钱，是什么。”
　　诸位官员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即便坐在御前，不能交头接耳，也不妨碍他们用眼神交流。

　　韩珏褪下手腕上的一只镶珠嵌宝的金镯子，放在桌面上，道：“谁来告诉本座，这是什么。为什么这些不能吃也不能穿的东西，会被天下百姓所接受并且广泛采用。甚至上上下下无数的人都把他当成了财富的象征？钱，到底是什么。”
　　女王雏的神情与慎重让诸臣子心中浮现了不好的预感。

　　太师乙悦起身道：“请问主上，这个很重要么？”
　　女王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道：“当然很重要。因为钱的意义跟国债是息息相关的。请不要冒昧地用铜臭二字轻慢他，他可是跟百姓生活连在一起的。本座很想知道，你们对，钱，这个字理解多少。”

　　显然，任何一个以农为本的封建社会，轻慢商人、轻慢钱财，是社会精神常态。就是尧天之上的百官，也没有几个真正理解钱这个字的意义。
　　听见女王雏对国债并不在乎，在座的官员们还有边上伺候着的那些女官们，也多有轻视的心态，直到女王雏丢出了百姓两个字，这才引起了他们的重视。
　　在十二国这个地方，民意便是天意，就连君王也是麒麟根据天意选出来的。失去民意，君王会失道，麒麟会死去。在十二国这个地方，地位越是高的人，越是在意百姓。除非君王已经厌倦，否则，他们不会不重视民意两个字。

　　秋官长荣玉起身，行礼之后，保持着叉手礼的姿势，道：“主上，臣乃秋官长，执掌刑狱。近年来，因为钱财之事而犯事之人剧增，臣百思不得其解，在此恳请主上解惑。”说着，就跪了下去，伏在地上，不语。
　　很聪明的女人，知道韩珏想说什么，特意送了一个话头过来。

　　韩珏回忆着自己第一世学过的内容，试图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懂，让每一个人更有代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