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知 白思量》久九九

4、蒙了灰的折子戏

　　五蒙了灰的折子戏
　　让我来替你们想想，你们的往事。
　　这是一个很困难的述叙，希望你们耐心听，有些东西不知道去了哪，不知道开了什么花。
　　薛晨和沈言木打小就认识，但仅限于认识。对于薛晨来讲，沈言木就是隔壁的隔壁院古怪爷爷家的小孙子。打过几次照面，在大院里小伙伴一起玩的时候，一直只跟在爷爷旁边呀呀学语逗笑老人家的的臭不要脸的。可能的原因在于，有次薛晨的爷爷问小言木怎么不跟院里的孩子一起玩，小言木瞪着那双漂亮大眼睛，呼呼的说“我只喜欢我爷爷，不喜欢跟小屁孩玩”弄的薛老一脸惆怅的看着自家玩的野疯了的孙女。下定决心将小薛晨拉回到文静淑女的道路上。让薛晨连续几个星期都只能在自家院里哀怨的看着小伙伴走过。
　　臭不要脸的，臭不要脸的。别让我再瞧见你。
　　对于沈言木，薛晨就是某个见着他永远都翻白眼的小孩，那眼白翻的，让沈言木有次大老远瞧见薛晨，嘀咕嘀咕的想，那孩子原来有眼珠子啊。
　　反正认识了，还不至相识，反正都把对方看在眼里了，却还不至要在心里打几个滚。
　　可笑，可笑。
　　“你干嘛，垂涎姑娘的美貌吗？把你手放开”
　　薛姑娘挺直腰杆一本正经的看着正捏她小脸的街头流氓，也不反抗，调戏得手的小流氓看着薛晨直溜溜的眼睛打了个啰嗦这孩子不会有病吧。可惜脸蛋长的也不错啊。
　　“噗”在拐角处笑的直不起腰来的沈言木，打着哈哈出了个场
　　“快走，快走，我今天心烦”用着笑着岔气的脸不耐烦的说着
　　打酱油的流氓看着这两人，心想，这都是有病啊。“你谁啊”
　　“我。。。”沈言木挺起身来，走过去
　　“我你大爷啊”说着拉起薛晨就跑，把旁边的旧门页往那堆流氓里推。“薛姑娘，男人打架，你要不要把眼睛闭起来先跑”沈言木乘乱低头笑吟吟说。
　　收拾玩场面，走出来。就看到站在街道拐角的薛晨。也不惊慌，直直的站着。
　　沈言木忽然就笑了，站在薛晨面前笑着直不起腰来。“哟，薛姑娘，你还在这呢。脸没事吧”
　　“笑什么，我爷爷说，薛家人要有傲骨”
　　“是是，我看是有傻劲”
　　薛晨看着沈言木却偷偷的失了神，笑的真好看，她想。
　　“好了，我送你回家”
　　沈言木不知道平常里伶牙俐嘴一身傲骨的薛晨为什么却不说话了。因为薛姑娘看上了沈少爷的美貌啊，薛姑娘心想，好吧我就让你这一回
　　这年，薛晨风华正好，16岁。沈言木不详
　　薛晨轻手轻脚的回到家，看到家里的吴妈在站在楼梯口挤眉弄眼，抬起头就开始哭，“吴妈，小杨真是太可怜了。看的我实在难受啊。还这么小，跟发芽的小豆苗似的。怎么就没人关心了。”
　　“你先关心你自己，给我上来”楼上一声怒喝
　　薛晨朝吴妈眨了眨眼，就往楼上走。站在书房里，低头想着怎么就没发现沈言木小子，笑起来那么好看。大概是薛老看孙女第一次这么安静的听训。略感欣慰，停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晨，小杨毕竟不是薛家人了，不要再有什么瓜葛我自会拿钱照顾他，算是情分。”薛晨想了想，走了出去，节骨眼上还是不要惹老爷子生气的好。
　　后面的后面薛晨与沈言木相识到相爱，想了想也算是托薛晨那个有名无分的弟弟薛杨的缘。以至后来，薛杨笑笑的找沈言木要钱的时候，总是说，要不是我托人欺负下我姐，你们能找到机会在一起吗？最后一次，沈言木看着薛杨，眼里都是雾。“你姐是谁，你是谁”薛杨震惊的看着转身就走的沈言木，“妈的”狠狠的吸了口烟。
　　倒是一直站在沈言木旁边的苏叙冷冷的开了口，以后要钱找我，不过你也要自重。
　　这都是后话了。
　　那年薛晨过完暑假，开始上A市的高中，不巧跟沈言木一个班。薛晨是一个月后才知道沈言木原来是同班同学。也是，有名的高干子弟中学，里面都是些有权有势的，更何况是沈家。沈言木并不和群，跟小时候一样，只是多了副懒洋洋的表情，也不常笑，准确的来说不像那天在街拐口对薛晨的那种笑 。以至某天薛晨佛口婆心劝沈言木参加校运会不成，怒吼道“沈言木，你这个不合群不积极的混蛋”
　　沈言木眯起眼睛望过去“谁说少爷不合群，少爷只是不滥交”
　　起初，薛晨只偶尔看见沈言木出现在学校，回过头催同学交作业的时候，看到沈言木坐在后面靠窗户的位置，就是坐着，不干些什么，低着头。
　　印象中有午后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脸上，添了一半的阴影。而大概薛晨的爱情就在这里看到了它该有的样子。
　　薛晨那段时间并不开心，还是会在某天郁闷的走到那条小巷，她努力的去想那天沈言木的笑容。却还是找不到勇气去敲开巷口楼房的门，她不敢说，薛杨啊，跟姐姐回家好吗。这几天我都看不到妈妈，爸爸也很晚才回家。要怎么说呢？16岁的拥有很多爱和骄傲的薛晨，要怎么开口，那就好象在说，我觉得我在失去一些东西，我害怕。
　　但却在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了沈言木，那年的沈言木还没有现在那么高，但站在人群中还是很显眼，跟在一群人旁边说说笑笑。走过来的时候，沈言木注意到了薛晨，站在巷口低着头踱着步子。“恩，你们先走”沈言木拍了拍旁边的同伴，走向薛晨。
　　“薛姑娘，又来找调戏了啊”
　　“薛晨，薛姑娘的薛，小晨的晨。”
　　“我饿了，请我吃面吧！大碗的”薛晨抬起头望向沈言木，脸上有细密的汗。
　　很多年以后，薛晨在阿富汗回忆这个场景的时候，很想要跟沈言木说说，我那个严肃的自我介绍其实是想让你记住那个时候的的薛晨。但是估计沈少爷只会撇一眼，哦，还有这么矫情的一面啊，我其实就是觉得姑娘你挺傻的。是啊，薛晨只能在充满暴乱的晚上抱住自己，想想自己难受的只剩下矫情的力气了。
　　“这家的面很好吃的”薛晨大口的吃面，抬起头看沈言木，眼睛都笑弯了。
　　“沈言木你太没意思了，在大院里也是，学校里也是。”
　　“我们一个学校？”沈言木拿起咖啡吸了一口。
　　薛晨翻了翻白眼。“是的，沈少”
　　“诶，沈言木，你们家总连个动静都没有，是不是有什么地下活动”
　　“我们家杀人放火抢劫什么的，你指哪一项”沈言木笑起来，哈哈的拍着薛晨的脑袋。

　　好像就这样熟了。沈言木请薛晨吃了碗面，期间薛晨不停的讲话，沈言木很配合的笑了无数次。眉角含笑，眼眸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