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高考来临 ...
-
二十七章
时光飞逝，转眼两年过去，高考来临。君焰这两年除努力学习外，基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他和曾景的合作保障了他的生活来源，冯滚滚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在省城有了两家大型的店，相应的，君焰在福地里也扩大了蔬菜的种植面积和种类，包括水果。曾景定的价钱合理，还一直随着市场调节，君焰本来一两个月查一下银行卡的收入到半年查一次，他也懒得一项一项地去核对，在他看来，这些钱对他来说都是意外收获，他和奶奶只要不用为钱发愁，奶奶身体健康，就已经够好了。
而对他能“凭空”拿出这么多的蔬菜这事，曾景也实现了自己的承诺，除他之外再无人知道，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冯滚滚连他是自家蔬菜最大供应商都不知道，而且因为曾景再不曾回国，冯滚滚对于自家表哥曾经对自己同学有过关注也忘了，和君焰关系没有因为学习和不同班疏远，反到更好了。
卡里钱多起来了，但君焰生活却没多大改变，只是把家里翻修了一遍，在奶奶卧室安了空调，添了一些家电，给自己卖了个手机和一套绘画工具。在吃穿上依旧节省，但他气色变好，不再像以前那样内向和常皱眉，更加开朗大方，这些细微的变化，让他更自信，也更像一个花季少年。第一个察觉君焰变化是张纬栀，他很高兴君焰有这些变化，也隐约察觉君焰有这些变化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心里不舒服，但他清楚地知道有些事不能急，他依旧做他谦和体贴的同桌和室友。
两人做了两年的同桌，班级从六班升到二班，君焰很感激张纬栀陪着自己，一直和自己一起升降，完全的好哥们，如果不是张纬栀表现得太大方坦然，自己太平凡，也是占了同寝室这一便利条件，成了好兄弟，他都怀疑张纬栀是不是……喜欢自己，尽管这念头只是从脑海中一闪而逝。
高考前一个星期，学校给高三学生放假，学生可以选择回家或者继续在学校复习，学校也会安排老师值班，每个学生有问题随时都可以去办公室问。
高三一年，紫云一中的学生基本就是在考试和老师讲解中度过的，真正是三天一小考，七天一大考，每次考试座位考场按成绩来排，单人单桌，严格按高考的要求来。一年的轮番轰炸，学生们早就对考试免疫，君焰他们寝室更是，每次周考完老师把卷子发下来六人都会一起互相改错和总决，三人文三人理，有陈元虎和张纬栀带头，他们的处理卷子的速度总是很快。
赵勇文科不愧是强项，就算英语差那么一点，从高三第一次考试开始，就没下过年级前十，文综更是经常拿第一，更不要说语文，全年级语文能一直稳在145以上，就他一人。他在老师眼里早是冲文科状元的苗子，经常找他去谈话，但偏偏他半点不在意，用他的话就是高手那么多，不到最后谁知道，再说还有张纬栀在这呢，而且要不是他爷爷尊崇光宗耀祖，他是不会怎么辛苦读书的，对中国的应试教育他是不得不感冒。
文科这边，君焰在寝室里是完全的弱势，最受照顾，理科那边，则是冯宗祥和胡全生，这两个二货先生，虽然成绩一直在稳步上升，但一点也没有别的学生那样紧张，有时周末还会溜出去上网，看他们的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高一高二的，张纬栀就是没学理了，也时常给这两人讲题。
因为全寝室的人都不回家，家长们商量后胡全生和冯宗祥的妈妈在学校外租了一间房给六人做饭。这天几人吃完午饭，回学校操场边的小树林闲坐，君焰趴在草地上翻学校发的老师压的题，赵勇和张纬栀也一起压了两份题，那两份题君焰早翻过几次，这份老师压的因为太多，君焰还没看。
临近考试，大家都减少刷题的时间，君焰是直接不再做，只看平时积累下来的错题和课本。
几人漫无天际地说了一会，赵勇突然就问君焰：“你真的就选在省城的师大？”
按君焰现在的成绩高考就是正常发挥，也能选更好的学校，只是君焰就想读师范，还定在了省城，说是离家近点，好照顾奶奶。
君焰自从说了自己的决定后大家虽然觉得不值，但又不好干涉，特别是君焰强调了自己想读师范，这是早就定好的事，怎么赵勇又拿出来说？君焰奇怪，笑道：“怎么，舍不得我啊，那来陪我啊。”
赵勇想去的是京城的民大，他也这个实力去。
“不，”赵勇卷起纸，很坚决地拒绝了，他颇为惆怅地敲了着手心，一脸忧郁，“我只是一想到我们中就你留下，就感觉像抛弃了你似的，于心不忍啊。”
“总要有人在你们回来接待你们啊，这不正好？”君焰知道赵勇这是在想说服自己改变主意，赵勇教他一直都很尽心，有半师之谊，又是个很不错的朋友，君焰心里是很重视他的。
“哎，还是觉得不怎么好啊。”赵勇对上张纬栀沉静的目光，挤眉一笑，同住一个寝室三年，虽然张纬栀半点不露，赵勇还是知道了张纬栀的心思，所有人都说了自己高考后的打算，除了张纬栀，对自己这个聪明又能忍的好友，赵勇是既不希望君焰知道他的心思有不想让他失望。只是张纬栀到底是要选在那读书，他一句没说，但赵勇直觉他不会留下来，张纬栀也没否认自己会出省。
“现在交通发达，在那都一样。”张纬栀低头看君焰的侧脸，语气平淡。
年少气盛，就是面临离别，伤感不舍，也在对未来的期许一片光明中变淡许多，再说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他们还年轻，只是以后不再住一起，多少有些遗憾。
胡全生就是这样想的，他靠着冯宗祥笑，“刚进高中时我就想这学校怎么这样穷，寝室居然是六人间，六个男生住一块，那得多乱多臭，我都不想来了，偏我爸坚持要我在这读，没办法，住就住吧，也没什么。谁知道见的第一个室友就是小君焰，害羞的连招呼都不敢打，我主动说了好久还是没一点动静，当时我就绝望了，想这还要住三年呢，怎么相处啊。”
“我也是，君焰名字还是虎哥告诉我的，问他就支支吾吾不说话，比我三岁侄女还害羞。”冯宗祥接着道，“不过幸好，只一个学期就转过来了。要我说给我第一印象最深的是虎哥，板一张脸像个老头……哥你别怪啊，”冯宗祥向陈元虎告饶，“主要是你太严肃，还霸道强势，管东管西，一开始我就特想夜黑风高时套你一个麻袋，狠狠地揍一顿，我还和老胡思量来着，还是勇哥提醒了我们，你练过柔道，还是黑带一段，还好没傻傻地冲上去。”
陈元虎一开始对他们两个确实管得有点过头，还动手了，尽管他下手有分寸，又都是为他们好，但年少气盛，都是家里捧大的，谁受得了，开始就矛盾不断，还是张纬栀居中调解，才平和下来。
“那是你们自找的。”陈元虎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脸上眼里却带着笑，“我从小就住道馆，要管一堆小师弟……就习惯了。”
这还是陈元虎第一次解释，开始他们还猜陈元虎这么爱操心是不是家里有很多弟弟妹妹，不过他从不说，也无法证实。
“我就说嘛，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喜欢费心劳力地管人，还是刚认识的人。”赵勇笑嘻嘻地，“上大学就不能这样了，大学可不必高中，一不小心就会被人记恨，为别人好反被咬一口就不划算了。”
赵勇这样一说众人就都纷纷符合，趁着马上分开陈元虎不会再教训人一起吐槽，扒他的缺点，陈元虎也都耐心听他们说，也表示以后会注意。
君焰也跟着一起吐槽，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张纬栀看着笑弯了眼的少年，脸部线条也柔和了，他一开始见的第一个室友，就是君焰，当时寝室乱糟糟地塞满行李箱，就君焰一个人在费力地处理，他两天中转了两趟飞机有坐了好久的大巴，拉着行李推开门时见到的又是乱极的寝室，本来疲累的情绪一下子就烦躁了，但他强压下了，也没理君焰，把床一铺就躺了上去。等他睡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寝室里灯没开，静悄悄的，他下床就开了灯，灯一亮，才看到寝室已经被整理好了，原来乱糟糟行李箱都整齐地放在各自的桌下，包括他的，他的桌上还放着一瓶没开的矿泉水，伸手在桌上一抹，灰已经被搽干净了。
如果是那少年做的，也不免他小心细致了，他虽然很累，但稍微大一点的声音就会醒，也不知道少年是怎么整理的，他居然一点都没察觉，挺有意思的。就在他在想要好好谢谢少年时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伸进来一个头，少年白皙的脸在灯光下更加白的像纸，一见他在看他，脸刷地就红了，犹豫着进来，整个人急促地走到他桌前坐下，翻开一本书垂着头看。从张纬栀的角度看去能看到少年微微发抖的手。
这是得多紧张，他就有这么吓人吗？张纬栀无奈一笑，放重脚步声走过去，语气温和问道：“是你整理了寝室？我桌上的水是你放的？谢谢你。”
“啊……不，不用，”少年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要站起来，凳子没移开砰地就摔地上了，很响地一声，把张纬栀吓一大跳，第一反应就是少年肯定很疼，忙去扶他，却被他避开了，动作快速的爬起来，伸手去揉摔到的屁股，但很快就意识到还有人就立马缩了回去，咬着下唇一脸强忍的表情。
张纬栀看着他红了的眼眶隐有水光，皓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因疼而发白的脸，心里一抽，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就回过神，关切道：“还好吗？疼？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少年脱口就拒绝了，站着不说话，张纬栀知道他很疼，也不会让他帮忙，他在这只是妨碍他，便体贴地走开。
他原以为依少年害羞的性格，那晚肯定不会再和他说话，谁知他走开少年就声音细小地在后面道：“……那水是买的，还没喝过……”
少年细小带着犹豫的声音像猫爪在他心上快速的饶过，又轻又痒，心里升起一种怪异从未有过的感觉，但他没一点不舒服，反而莫名的愉快，笑着道谢：“那谢谢你了，你知道寝室其他人去那了吗？”
少年这次没理他，张纬栀也不生气，他本来就是心里下意识想多和他说话，少年不回也没什么，后来从胡全生空中得知君焰那天一直呆在寝室外，他回来拿东西还被很小声地嘱咐有人睡着了，他就知道少年是怕打扰他睡觉，直到他开灯才进来。这么一个害羞又为他人着想的少年，和他住一个寝室，他有预感自己早晚会陷进去。
高考后就会分开，张纬栀清楚自己的野心，他是不会和君焰进一个大学，他要的是能有保证的一辈子，虽然很不舍，也担心自己不在会发生什么意外，但他不会改变自己的计划，他更快、更快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高考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