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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鹧鸪天·陌上柔桑破嫩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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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天·陌上柔桑破嫩芽
陌上柔桑破嫩芽,东邻蚕种已生些。平冈细草鸣黄犊,斜日寒林点暮鸦。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
民国年间天下无序,响马横出盗贼混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鲜为人知的一百单八行,内三十六行不必说,单说这外七十二行,盗墓为王。古有八大门今有四大派。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各有各的厉害各有各的手段。像是卸岭,便是卸岭力士,他们是山中之虎又是土中之鼠。这代盗魁仍姓陈,陈姓有三代都出了盗魁,盗墓世家,万贯家私。而陈家的少当家,早年被道人看中……一去就不知是几载……
远山绿迹,群峦起伏。这天,云似棉天似海,太阳埋在云际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正是大好天气,正逢春暖花开的季节,莺子飞鸣,燕子喃语。
少年也被风吹拂了出来,看了自然景观心中大喜,连跑带跳,用刚学到的本事向山下蹿,一头扎进绒毛似得绿地。这少年便是那去学本领的陈家少当家,陈玉楼。陈少爷终日在学习,但也像所有青少年时期的孩子一样,充满了对自由与玩耍的向往。虽然学习任务繁重,但凭他天资聪颖,能忙中偷闲,偶尔这么偷着去玩。
“嘶……”陈玉楼揉着脸,苦着个表情。“切,哪里来的衰石,使我摔这般疼!”边说着边爬起来。拍拍身上些许的土灰,装作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甩步在这片宜人的绿毯上穿行。风拂过,少年的头发和地上的嫩草一起摆舞,欢愉的在迎接一天的美好。
越山下,过丛林,再走些许曲折难走的路就到有人烟聚集的地方了。陈玉楼不知来过多少次。
因为别的功夫他学得怎样暂且不提,单说这轻功,就是他十分感兴趣而且在行的,凭着这轻功,带给了他许多欢乐。然而不像所有在深山中潜心修炼的名士人物,而有一种很开朗的感觉。像是他师父说的:莫不是装了弹簧?怎使得这般巧的口舌!
其实是因为他的师父就有三寸不烂之舌的特点,平时经常在一起,小少爷耳濡目染渐渐的也就学会了,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常常搞得他师父哭笑不得。
陈玉楼不满足于只在这一片地方溜达,每次溜出来都要尽可能的走远一点。然而一方面是为了满足自己,另一方面是为了锻炼体魄与熟练轻功。
当初跟着师父走,他就没太多离别伤感之情,反而很高兴。在他心里他是自由的,不是能拘束于一小片寸土的人。狼子野心,家族中曾有人这么说他。有什么关系呢,我想要的,就是我要追求的。陈玉楼一笑而过。
眼见的这片过膝的农家田亩,便知离农舍不远了,他甚至看见了似乎是农人耕作的身影。正好去要点吃的,他想。然而走近了些一看不由吃了一惊——这哪里是正在耕作的农人,是几个官兵!,他们背着身子,也看不清是不是中国人。在他们面前的是几个困着的跪在地上的农人,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陈玉楼这是还年少,学本领也没有几年,对付世俗间的是是非非啊军官民农纠纷什么的还是能避就避得好,不然十有八九会引火上身,虽然他很想发扬心中的正气去解救人民于水火之中,可是……救与不救,这是个问题……救、不救、救、不救、不救、不救……
“啊!!老虎啊!!” 怎么可能不救呢!布置周全后。陈玉楼亮开嗓门声情并茂的喊叫出来。
那几个官兵听了,果然吓出一身疙瘩,端起枪四下里寻找。可是那里有什么老虎,也不见发声的源泉。不可能是面前的这几个农民。他们怀疑是村落里的其他人。官兵们达成共识后,两个留下来看管,另外两个去四处看看。
其中一个官兵发现了前方不远的地方有异动,向前看了看似乎是一个人,但是那异动又不象是一个人。心里有些担心是什么毒虫蛇兽,立即就招呼过来另外一个官兵。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上近前。原来是一件衣服,可是没有人在,这衣服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衣服的料子很新,不像破败仍在这里的。现在异动没刚才狠了。不知是谁用马枪戳了戳那衣服,忽然间衣服突起老高,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衣服里有东西跳起老高。接着不只是一处,三四处接连起伏,那两个人大惊。胆子大的用枪一下子挑起来那衣服,才发现原来隐藏之下衣服的几个口子都是被扎住的,这一挑之下有一个口子敞开,三四只大蚂蚱跳了起来落在地上,还有几只大的奇异的螳螂,明晃晃的在太阳下真似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两个官兵感到莫名奇妙,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大螳螂顺势待发的气势,虽然知道这只是昆虫,但是被伤一下应该也不轻。两个人想赶快回到原地。但是刚踏出去一步,就听见‘啪’的一声,然后就是惨叫。这里是农田,为了防止各种动物来偷东西打窝子,农人们布下了不知多少个捕兽夹和各种杂类的器械。很是厉害。这些东西农人们当然知道它们的分布,而陈玉楼熟络这里,再加上眼里好使,找出他们不在话下。
当下有一个人就中了招子,鲜血染红了军鞋军裤,疼的嗷嗷叫,直嚎自己的腿断了。另外一个人见这里这么不安全,立刻丢下同伴逃开,不料刚走了几步,也踩到了一个捕兽夹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这个东西比较好一点,只是把人牢牢地固定在原处,并不会造成伤害,恐怕这种东西是农人们用来捉活物卖价钱的东西。两个人吃力的掰着腿上脚上套着的东西。把枪支丢在了一旁,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的脱了一层衣服的陈玉楼弓起腰来迅速前进,拖起两把枪就跑向那些个被困住的农人。看守人质的这两个人看见同伴状况奇怪,发出求救的声音。担心起来,焦急的看着那边。哪曾想田地中一个少年灵巧的钻寻过来两把枪两个方向对准两个人。气运丹田,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成熟一些。
“不许动,再动就崩了你们”这一举动连陈玉楼自己都觉得悬,他不怎么会用枪,射击的话甚至于拿不稳,而且他也没想杀人。但是这个时候可以造成惊弓之鸟的效果。如果有个人从身后用枪顶着你,不管他会不会使用,最起码被顶的人会造成反射的恐惧。两个官兵的脸色立即就白了。心想八成是遇到响马了。
“这位好汉……有话好好说……”
“少废话,把这些人都给我解开不准回头!”陈玉楼知道不能再多说话了不然准败露。便顶着两个人监督他们解开农人。等到最后一个农人被解开然后跑路,陈玉楼欣喜之余有些松懈,那其中一名被枪顶着的军官忽然起了险意,趁着这个时刻端着枪猛然回头就是一个射击,谁知身后的原来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这一射击打的有些高了,陈玉楼反射的猫腰躲了一下,接着使出从武侠小说里看来的扫堂腿。少年虽小力却大,那厮一下子被扫到地上,枪也掉落了。
这时另一个官兵早就顺势待发的瞄好了准头立即扣动扳机。陈玉楼听风有异不敢怠慢,冲上前侧过身来反使马枪,用枪托打了一下那名官兵的枪。子弹射出,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被扫堂腿扫翻,刚爬起来的那个人,也许那个人运气太不好了,子弹中了脖子,想不死都难。同伴的死去太突然了以至于这个官兵被发生的这一系列目瞪口呆,直到身后有个东西爬上来。
这个官兵慌乱起来,扔下枪不管,双手去拽身后的少年。陈玉楼双腿夹住那人的腰,把马枪的枪口塞进了官兵的嘴巴。这时也真是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陈玉楼扣动了扳机…… 等着腥风吹散过后,陈玉楼想赶快走,忽然听到被捕兽夹夹住的那两个人那里,有什么不对劲……他回头一看——哪里来的第五个人!
看到着他在也不顾什么了,往一个方向猛跑,头也不回,任凭身后枪声不断响起。
很久之后,再也没有除了自己和自然生灵之外的声音,他停下来,环顾四周。看着身边的的草地。扑捉一点一滴的痕迹,也死活想不起来有到过这个地方。看起来是跑远了,今天回去一定会被师父骂。他叹了一口气,既然来就来了,现在赶快跑回去不是自己的作风。
于是他开始若无其事的散步,蓝天白云天高地远的映衬之下,他显得太过与渺小。但当一阵和煦的风吹过时,陈玉楼才发现,就在远处,有一个和同样渺小的身影。
不会又是什么孬人吧?虽然这样想着,好奇心的驱使让他仍是加快脚步靠近那个身影。又走了不多远,才证实了那只是个普通人。看样子是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估计也是差不多年岁的人。陈玉楼兴奋了起来,因为好久没有见到过同龄人了。无论是什么时代的人,没有同龄人的日子是可怕的,就像是脱离了时空和轨道,就像是身旁裂开无数沟壑,沟壑对面站着一些他熟悉的却如此遥远的人。
他加快脚步跟上去。随着眼前的人越来越清晰,他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
而前面的那个少年好像不知道身后有个人跟着,只顾自己走,任凭陈玉楼‘跟踪’。趁着这个时机,陈玉楼细细观察这个人,才发现他的背影精壮不乏线条的优美,举止大方不乏风雅。那墨般的头发,映衬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陈玉楼一边联想着,一边想着要怎样搭讪才不会让人家以为自己是坏人。谁知这时候前面的少年突然回身,抬手就是一个擒项的手势,陈玉楼因为离他太近,而且也没想到对方会发觉自己跟着。吓了一跳的他一屁股跌到地上。眼前的那擒项手还硬生生恶狠狠地停在半空,待那少年看到坐在地上的陈玉楼,也很惊异。怎么会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刚才他就发觉身后有人跟着,只是认为时机还没到,不好出手,万一是比自己强大的就麻烦了。所以等到对方靠近再出致命的招。没想到…… “你是谁?为何跟着我?”少年淡淡的问他。
陈玉楼回过神来,有点生气的站起来拍着脏了的地方,还一边嘟囔着自己刚才不是被吓得而是为了躲避施展出的一项临时绝技,没有立刻回答那少年。少年问了第二遍。陈玉楼老大不愿意的回道“我随便走走,只不过看到兄台,想认识认识。”
“这么简单?”
“对啊,而且看兄台你身份不凡,浑身透着一股光彩,更增添了几分结识之意。简而言之,吾辈喜欢你”
“啊?”
“对你的背影有几分好感”陈玉楼自知用词不当,赶快扩展了一下刚才说的话。那少年这才放松了表情放松了身体。
“谢谢”二子撂下便走了。不多步一拐弯,立刻看不见了。陈玉楼楞了一下,随即怒了。“这厮是看不起谁呀!是看不起谁呀!别叫爷爷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