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胜利者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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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吉尔菲艾斯关心的帝国军宿将，正在自己曾经守卫过的“敌军领土”上接受盘查。说是盘查或许也不确切，因为它在开始之前就被老提督忠心耿耿的部下喝退了。与后世的大部分史家都不遗余力的赞美舒奈德上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被称为“在背后推动历史的女性”的安妮罗杰在唯一的一次与卡介伦的会面中是这样说的：“您就是卡介伦中将吗？齐格对您很推崇呢，他说，从您对待梅尔卡兹提督和舒奈德上校的态度上，就看得出您的器量……”
不过，当时当地的情势走向，并不是卡介伦的器量所能决定，他必须和远在同盟首都海尼森的杨请示，让杨来裁度。而那个时候的杨，正在耍小孩子脾气。他在盥洗室，用消毒水把手洗了又洗，想洗掉在庆祝平叛成功的典礼上与特留尼西特握手时所沾染到的污物。
很久很久之后，杨和吉尔菲艾斯这样描述那次典礼——“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完满的太阳和那样刺骨的风”，不过那时候感觉到了冷风的人实在寥寥吧。
杨感觉到了冷风，带着腐臭的味道，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感觉到特留尼西特的可怕，可是却无计可施——或许是害怕在反击的时候感染上什么吧。
所以就心态上而言，杨很显然更愿意处理安置流亡老将的相关问题——按照杨自己的说法是“彰显侠义之心”。而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的疑问则是“难道不是因为杨提督那时候已经在为以后打算了吗？”
不过显然的是，当时除了双方主帅，没有人关心这位老将的未来，在当时的人们看来，值得关注的，恰恰应该是正在为梅尔卡兹提督操心的这两个人吧。
※ ※ ※
当杨和梅尔卡兹第一次碰面交谈时，在海尼森的特留尼西特在私宅里和特留尼西特派的干部进行着有关如何对付敌人杨威利的讨论。当然，银河帝国的存在一如既往的保证了杨的人身安全，可是对于杨的政治生命和军事生涯，这些人显然就不会那么“好心”了。
就算杨就在现场，而且表明自己没有成为政治家的打算，只想靠着养老金过活，并成为一个业余的历史学家而已，这些人顶多也只是冷笑，根本不会相信吧。如果以他们的基准来衡量的话，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有人不要权力的。不过不同于涅格尔庞帝、卡布兰、波涅、德梅克、艾兰兹等人，特留尼西特的看法还是更加“深刻”的——或者说是更加狠毒吧。
“杨提督的才能暂时对同盟来说是必要的，因为我们有帝国这样的大敌。可是，如果不是致命的事情的话，偶尔的失败对他本人也有帮助，所以我们有必要挫一挫他的锐气。”特留尼西特的嘴角往两边吊起，装出了一个像是新月型的笑容。
“不管怎么说，我们不需要太着急，勉强是最要不得的，我们就等着看时势的变化吧！”
在场的人都点点头，话题便转移到最近在海尼森大受欢迎的一些女明星和女歌手。
特留尼西特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同伴们的杂谈，一边想着杨威利的事情。
这个青年曾经在他的演说会上当众人都起立致意的时候，唯独他一人坐着。在胜利的仪式中握手时，他也似乎若有所思，心也不是放在特留尼西特的身上。
这个人有才能、年轻而精力充沛，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一个潜藏着危险性的人物。虽说无需太紧张，但终究有一天是要面临让他跟随自己还是排除掉的选择吧！希望选择的是前者，这样一来，杨就可以和暗地里帮助自己的地球教徒并肩作战，而他也就有更强力的同志了，杨并不像他现在养在跟前的这些狗一样……。
所以，即使耍一点小手段也是有其必要的。
比起特留尼西特派的“殚精竭虑”，这个时候的杨虽然对这个“癌细胞”充满了担心和疑虑，应对手段却是完全没有考虑过的，而这到底是说明了杨威利这个人的政治洁癖还是证明了他不具有成为成功政治家所必须的行动力，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这种行动力，齐格飞•吉尔菲艾斯是绝对具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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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四八八年十月中旬幼帝晋封莱因哈特为公爵，并委以银河帝国宰相的重职，包括之前的帝国军最高司令官称号，金发的年轻人可以说是一个人独占了银河帝国的军政大权——如果这个权力是由他一个人实施的话。
新体制诞生了。幼帝依旧是傀儡。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操纵傀儡的线，落到了原本完全无意于此的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的身上。
原为立典拉德公爵身旁的副宰相凯尔拉赫，因为交出了地位并谨言慎行而得以保全自己和一族人的生命。
原本支持莱因哈特的人也都获得了新的地位——原本。之所以这么说，来自于帝国军内部都能感觉到的那种奇妙的怪异感：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已经是帝国元帅，可是却没有自己的元帅府；相反，他一反常态的接受了帝国宰相代理的位置而毫无谦让。好笑的是，比起当时的人，反而是后世的人们比较能够理解这种做法，不过反过来看，也可能是因为后世的人已经放弃了对那个“会动的道德规范”的嫉妒心也说不定。
米达麦亚、罗严塔尔晋升为一级上将算是情理之中，奥贝斯坦也获得了这样的地位就很让人奇怪了，当然也有人持有“吉尔菲艾斯提督是为了稳定人心——如果和他一向不和的奥贝斯坦都能获得高位的话，其他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的看法，不过原莱因哈特派的干部们可顾不上这些事情。坎普、毕典菲尔特、瓦列、鲁兹、梅克林格、缪拉以及归顺的法伦海特都获得了上将之位——这并非天下太平后的酬谢，如果是同盟名将杨威利的话，一定会大叫着：“这是逼着人拼命工作的高利贷”而死命推辞吧。不过，气质完全不同的米达麦亚、罗严塔尔以及奥贝斯坦还是分别接受了宇宙舰队司令长官代理、统帅本部长代理，军务尚书代理的职位并且受之如饴，虽然和门阀贵族们的甘之如饴从根本上有所不同吧。
不过即使是对这些年轻人持有最高恶意的贵族们，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红毛小子的假惺惺的大公无私”。齐格飞•吉尔菲艾斯谢绝了帝国军最高司令官代理的职位，在手握大权的同时做到了军政分开。不过，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他给了“政敌”奥贝斯坦帝国宰相顾问的地位。“最反对第二人的家伙自己成了第二人不知道心情怎样”这种无论如何不能算是善意的嘲讽在帝国军内部从上到下的流传着，不过能够对当事的两个人所能造成的伤害大概微乎其微。
除此之外还能让人吃惊的，大概算是安妮罗杰依旧住在史瓦齐别馆这件事情了。幸运的是大贵族们一个个自顾不暇，也没有什么时间去发掘丑闻。“不过这也是暂时的。铁与血震慑了宫廷的浊流，可是迟早还是会刮起污浊的风吧，坚信自己特别权利的人们不会那么容易死心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可以算是”事不关己“的冷淡的评价，可吉尔菲艾斯本人得知之后却认为”十分中肯“。不过这也没有引起这位年轻”宰相“的更多注意，事实上不管伯爵小姐如何的聪颖过人，和玛林道夫家的关系都不可能是吉尔菲艾斯那时候工作的重点。还有一种说法是吉尔菲艾斯不愿意和安妮罗杰之外的女性有太多的往来。所以，做出这番发言的希尔德，拥有公职是几乎一年之后的事情。
帝国宰相代理齐格飞•吉尔菲艾斯是在十月底的时候到达奥丁的，具体时间没有记录在案。所以，史学界也有“宰相其实早就回到奥丁了，否则不可能那么平静的进行那么大规模的人事任免”的看法。为这一观点佐证的，是原宰相立典拉德公爵在帝国宰相代理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出现在公共场合的前一天，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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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吗？吉尔菲艾斯睁开眼睛，环视四周，没有开灯的房间显得昏暗，将落的夕阳斜照进来，给一片冷清的房间稍添一点暖意。桌子上摆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同样也已经没有热度的咖啡壶就在一旁。红发的年轻人笑了起来——看起来每个人都认为他现在心情很差呢。
长出了一口气，吉尔菲艾斯放松了身体，拉紧军用斗蓬的领子，闭上了眼睛。
吉尔菲艾斯见到立典拉德公爵的时候老人的气色并不太好。不过斜倚在简陋的床上的老人在看到红发青年的时候还是摆出了宰相的尊严。
“你们赢了呢！无礼的家伙们！不过这种状况又能维持多久呢？”
吉尔菲艾斯阻止了闻言而起了杀意的士兵们，并指示他们退出房间。
“这怎么可以？”平民出身的士兵们震惊的指着以前连抬头说话都需要获其允许的高贵老人。“这个人说不定还会对元帅不利啊！”
“喔，原来受一次伤就让诸位觉得我柔弱到会被这样一个老人威胁到啊。”
年轻的士兵红了脸。之前，从没有任何一位帝国军统帅如此亲切的对待过他吧。“不，不是！怎么会……”
“那么，就请诸位暂时出去吧！我只是想和他单独谈谈。”
老宰相有点不能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他定定地盯着吉尔菲艾斯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在所有士兵全部退出房间之后冷笑道：“用那种“证据”拘禁帝国宰相之后，你们又想做什么呢？或许是认为我也会供述一份对你们这些家伙有用的“名单”？“
“我是来向立典拉德公爵阁下您道谢的——晋升者向推荐人道谢是惯例吧。”
老迈权力者的嘴角拧起扭曲的弧度——“不要假惺惺了！这一次阴差阳错的躲过了分裂，你们可以用强大的军力压制反对者。下一次呢？而你又会如何对待那个金发小子呢？如果他醒过来的话？”
“我也认为不可能永远用军力来对付反对者。”所以才向“经验丰富”的“阁下”请教呀，老者苦涩的体会着年轻的胜利者的话外之意。
“如果没有那个安森巴哈来多事，你们回到奥丁也开心不了多久。” 回击对方的“耀武扬威”，老宰相傲然答道。
红发的青年微笑了。他拿出一卷东西“……请看一下吧！这是您在我们出兵期间所联络的官员和贵族的名单。不巧的是，其中正好有两人是签过利普休达特盟约的。让内务省社会秩序维护局予以检举，或是让他们自首——我不认为这是对阁下有利的形势。”
老者冷漠地注视着吉尔菲艾斯的笑脸。“你有独立于金发小子之外的情报网。”
对于老者的一口断定，吉尔菲艾斯并没有正面回答——“企图驾驭强于自己的人是一种愚行——你不这么认为吗，阁下？“
老人蹙起眉。他强固的精神防线开始松动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会有自己的情报网呢？”
“仅仅是有人适合看天上，有人适合看脚下而已——就好像格林美尔斯豪简上将适合长跑一样。”
“格林美尔斯豪简？”吉尔菲艾斯所提到的名字连老人都为之愕然，“那个家伙难不成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作为？”
新任宰相代理微笑了。他知道，或者说他已经能确定自己可以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了。
回忆突然被打断，一个人来到他身边。
“阁下，我是奥贝斯坦。流放立典拉德一族的船舰已经出发了……”
好一会儿，吉尔菲艾斯才睁开眼睛。
“执行者是缪拉吗？”
“是的。”
“参谋长还是不赞成我的做法吗？”
装着义眼的参谋长坦然的点点头。
“权力斗争都是难免要流血牺牲的，至今已流了很多的血，此时怜悯于几滴立典拉德一族的血，说不定会造成日后更多的流血。”
“仅仅是说不定吧。”
“那么我说是一定，阁下会重新考虑吗？“
红发的年轻人摇了摇头，长时间没有修剪而略长的红发随着动作而扬起，仿佛在呼应晚霞似的。“参谋长，我也痛恨黄金树王朝。”
“……”
“或许两个不同的人的仇恨无法做量的比较，但是我认为起码不会弱于参谋长吧。”稍微顿了顿，青年把仿佛是流溢在额前的霞光似的额发拂上去，“黄金树王朝夺走了我最珍视的东西，等我好不容易抢回了其中一个的时候，它的余毒又把另一个给夺走了——而这一次，不管我多么努力，都不是我能亲手抢的回来的了。”
“如果元帅能够保住现有的地位，就自然能够给侯爵提供医护上的保障，埋葬黄金树王朝，给它相应的报应，这不也等于亲手夺回自己珍视的东西吗？”
“埋葬啊……”吉尔菲艾斯喃喃自语似的低声说，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参谋长，我要的不是这么轻微的处罚。我要否定黄金树王朝的一切，不只是表现上的，精神上也要打倒——不，应该说，更重要的是在精神上把鲁道夫•冯•高等巴姆所建立的一切标准全部否定掉吧。”
义眼的参谋长毫无顾忌的直视着新上司。“阁下不是要做霸者，而是复仇者吗？”
吉尔菲艾斯露出了笑容。就像后世无数本传记和研究材料中描述的一样，即使只是字面意义上的笑容，表现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也不会给人假笑的感觉。“参谋长，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比莱因哈特大人更加固执、更加任性的人。对于自己坚持的东西，不会做哪怕一点的妥协。不要试图用某一个角色来限制或是控制我——我不会利用卿，同样的，卿也不要试图利用我。”
奥贝斯坦看着那暖蓝色的眼睛。审视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探寻。“那么，阁下的意思是？”
“很简单，在需要彼此配合的时候，我或是参谋长就和对方合作；其他时候，我们就在不碰触对方底线的情况下，作自己想做或是该做的事情。”
参谋长点点头。“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想过服从阁下，而阁下也显然不是易于控制的人。只不过经过对安森巴哈准将的处置，我本来认为我们的合作会更加顺利一点。”
吉尔菲艾斯笑起来。看来对安森巴哈的处置，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呢！
本来，对安森巴哈准将的处置，并不在奥贝斯坦等人的视野范围之内。提起安森巴哈的，反而是吉尔菲艾斯——在和留守的提督们谈起对立典拉德公爵的处置的时候。准确的说，是在罗严塔尔离开之后，鲁兹到来之前，和返回病房的奥贝斯坦进行的关于“是否立即处死立典拉德公爵”的讨论中，照理应该竭力避免提到这个暗杀者的红发青年，自然而平淡的提到了这个名字。
※ ※ ※
“下官反对。不尽快处死立典拉德公爵的话只会让情况愈加复杂。”
“参谋长不必担心。暗中串联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阁下在离开奥丁之前对什么人作了什么指示吗？”
“有备无患而已。这种情况下，参谋长的态度可以稍微软化吗？”
“处死的话可以说是畏罪自杀，长时间监禁就不同了。必须要有正式的罪名。我方并没有强力的证据，一旦立典拉德公爵的支持者以此为借口提出保释，阁下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吗？”
“有证据啊。”
“喔？”
“贵官不是说过立典拉德公爵是布朗胥百克公爵的盟友吗？那么，布朗胥百克公爵的忠臣安森巴哈准将当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了。”
“洗脑吗？”
“做到那种地步的话不太符合我的性格，整理一份证言让他签字画押就可以了吧。”
“阁下这么坚决的要和那个老人直接会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确认的吗？”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不过是从前的经验罢了——跑完长跑的选手，总是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如果能够知道那些事情的话，大概可以省很多力气呢。”
“不管如何，您一定要这样做吗？”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参谋长这次网开一面。”
※ ※ ※
“那么。下官的网开一面，是否有适当的回报呢？”
“对我个人的坚持，似乎是有相当的回报。参谋长的话，回报与其说是来自于那个老人，倒不如说是来自我会比较恰当。”
义眼的参谋长眯起眼睛凝视着在所有人看来都忠厚老实到完全不像军人的青年，事实上即使敏锐如他，也无法完全把握这个人在失去自己十多年奋斗意义之后的变化。
“阁下是要打一个回马枪？”
“从头开始就设计好陷阱让别人跳我还是不太喜欢。这算是我给他们的一个机会吧。虽说是贵族，也不是每个人都参与到戕害平民的行动中去。如果能就此改过自新的话，也就不劳参谋长动手了，可是，如果妄图复辟，再次串联的话……”
“下官会让菲尔纳上校严密监视的。”
“也不用太严密。如果串联，就干脆让他们彻底串联好了。反正五个世纪以来欠下的债，需要一次彻底的清算，仅仅是遗产税的话，稍微有点分量不足呢！”
义眼的参谋长点点头。虽然目前不能说是完全满意，但是操作得法的话，对高等巴姆王朝旧贵族的清算说不定会因此而更加严苛。这么考虑着，他端正身形，对重新半躺在摇椅中的青年行了一个礼。之后，就用观察的眼光凝视着今后的“合作者”——在旁人看来，说是新的“主君”会比较恰当吧。
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本已重新闭起眼睛的吉尔菲艾斯又重新直起了身子，“还有什么事情吗吗？”
“阁下，再过三个小时巴尔巴洛沙就要入港了。”
“我有点累了，让医生带着密闭治疗箱直接到史瓦齐别馆吧。”
虽然点点头表示了解，参谋长还是提出了反论：“恕下官直言，如果阁下正好在立典拉德公爵自绝的第二天出现的话，或许会有让人不太愉快的流言也说不定。”
“但是巴尔巴洛沙是在那个老人死去的当天到达奥丁的。对相信我的人来说，我什么时候出现在公共场合并不是问题；对于一定要认为那个老人是我杀死的人来说，欢迎仪式的间隙也足够动手了，不是吗？”
奥贝斯坦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阁下也已经做好觉悟了啊。”
吉尔菲艾斯又笑了。不过比较少见的，这一次，红发青年脸上的，很明显是嘲讽的笑容。“我想参谋长是误会了什么。别人对我看法我从来不怎么在意。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认可我的价值和品格就足够了。除此之外，我并不需要其他人的认同或是理解。”
参谋长点点头退下了。在那之后帝国军的新统帅是否接见过其他将领后人不得而知。事实上，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在帝国历四八八年十月的行踪一直是史学家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总括成一句话，那个时候，新任宰相代理是躺在病床上迎接到手的权力的呢，还是参与其中，用自己的手去获得权力的呢？对于探索真相的历史学家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可对于生活在彼时的人们来说，这其中区别大概没什么意义。记录在人们的生命里的，是宇宙历七九七年，帝国历四八八年，两大势力集团因为内战及战后的收拾而没有像以往一样向敌国发动大规模的作战。
双方的内战都产生了“胜利者”。不过，“获得胜利的人”和“享受胜利果实的人”这两者，那个被叫做“胜利者”会比较恰当呢？如果“获得胜利的人”正好就是“享受胜利果实的人”的话还好，如果不是，辛辛苦苦却只得为他人做嫁衣的下场，坚信自己才是“胜利者”的人是不会满足的吧！ 把这种不满变成厌恶，让厌恶进化为憎恨，然后，用憎恨造成分裂。费沙并不是没有这么做，没有成功的原因到底是对手太强还是鲁宾斯基的三心二意，抑或是地球教的大意呢？或许还是当事人之一的杨威利的说法更加合理吧。
“没有答案的单选题，变成多选题就有答案了。”
当然，也有史学家认为，这是“备选答案”之一的事后感慨。
※ ※ ※
当时，那个“备选答案”并没有晋升为元帅。表面上虽然用没有其他现役元帅和其主管级别也还是上将打发过去，根本上而言还是因为上将已经是让特留尼西特派咬牙切齿的地位了。能够侧面说明这一点的，是是先寇布晋升为少将。虽然有“被解放行星住民的强烈要求”这种堂皇之词，但也有人传言这是作为统合作战本部长代理人的德森上将故意只晋升一人以造成杨舰队内部不和的恶劣技俩。因为库布斯里上将即将出院回到工作岗位，而这是本部长代理人的最后一项工作。虽然杨本人不以为意，可费沙也好，帝国也好，却都费神猜测他的想法。如果杨知道了，大概也只会说“虚名真是麻烦”吧。
没有得到实际的权限和地位，勋章和奖章倒是十分“充足”。其结果是杨家的肥皂盒也因此充足起来，如果给政客们知道，是会为抓到了杨的小辫子而高兴呢，还是会因为其不逊而跳脚呢？事情过去很久以后，尤里安还是会忍不住的“思考”这个问题。
而真正让杨感到高兴的是，梅尔卡兹得以以中将待遇的客座提督身份待在伊谢尔伦要塞担任司令官顾问。这两种身份都是正式的提督，不管是和面前的敌人作战，或是为己方运筹帷幄，梅尔卡兹的经验和思虑都将会是杨的一大助力。虽然杨并不认为失去了罗严克拉姆公爵的帝国会发动大战，但是为巩固地位而进行一些小的边境战役的可能性却不是没有。
不过，仿佛是给“人生就是一半幸福一半痛苦”这句话注脚似的，原为军人家属的尤里安也由上等兵升为中士，算是下级军官了。据说这是特留尼西特议长直接去说项的，不管如何，这就意味着尤里安已经有资格驾驶斯巴达尼恩之类的战斗艇了。而杨也因此被迫面对是不是要成全少年的军人志愿了。
原属救国军事委员会的贝依上校也在这一次的叙功当中晋升为少将，担任特留尼西特的警护队长。据说，最初他也参与了那一次的非法武装政变，但他却又把计划密报给了评议会议长，帮议长顺利逃出，他就因为这个功绩而免于被罢免，不但如此，还获得了新的地位。
在这一段期间，费沙的商人波利斯•高尼夫以外交官的身份来到了海尼森。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沦为鲁宾斯基的棋子，可是对于这步棋已经被蜗居在距离银河帝国的首都奥丁数千光年之远的一个边境行星上的人们算做是“某种进展”这回事，彼时他还一无所知。不过，算上这个，还有对方已经把某些势力的权力者已纳入算计的“大进展”，另一方的权力者却一无所知这件事到底是福是祸，没有人能够说的清。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胜利者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