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拯救悲情人物》风雨琉璃

14、第 14 章

　　别看人家二牛娘是个村妇，可人家楞就是个讲究人，在拿到了柳柳给的东西后，细细的一算，这首饰加在一起，怎么也有六两半，若是算上做工，在首饰铺子里怎么也能对出七两银子来，哦，当铺？那个地方不能去，没路子的人才去那个地方呢，给个七成都算是多的，若是直接给首饰铺子，人头熟悉的，那绝对能卖高价，直接称了银子分量给钱，要知道这东西放到铺子里卖的话，工钱就是首饰的十分之一，若是做的精致些，有时候工钱不比银子少呢。二牛娘有个娘家兄弟就在县城首饰铺子里当伙计，她心下已经打算好了，怎么也要通通关系，把这东西卖的价格高些，好给柳柳多省些银子。就是给她的那一对耳环，她心下也琢磨着卖了之后，自己少拿些，有个一两就是了，多了拿的她都觉得亏心。剩下的合到其他银子里头，好歹让杨家母子手头松些，能多买点米粮。

　　掂量好了东西，二牛娘又去了村长的屋子，求着写了张契书，说明这杨过母子用一两银子换了山上的屋子，虽然是没有地契的屋子，可是这山毕竟是属于他们村子的范围，是属于全村的人砍柴打猎的地方，村子里能用不代表外头人能用，好在杨过母子在这里也算是生活了多年，村子里的人也算是默认了他们的存在，这才不会有人赶他们走，即使这样，二牛娘也觉得凡是做的准备多些才好，有了这契书，好歹那屋子也算是落到了杨过母子的名下，将来也省些麻烦，可以说她这是为柳柳他们想的很是周到了。

　　至于为什么她觉得村子里的人不会赶他们走，除了上面说的杨过母子住了多年的缘故外就是因为这柳柳说要建屋子的事儿了，她和村长一说这要请人建屋子，修缮老木屋，还要围院子，人家杨家媳妇准备了足足三四两请村子里人做活计，还要买村长家的三只母鸡，一只公鸡来养，而自己这得了一两也是用来修缮屋子的时候，就是村长也满意的不行。这年头一个村子大半都是一个姓氏的人，村长有时候就是族长，作为族长，他自然希望自己的族人日子过得好些，能有伙计，那就是让族人过得好的保证啊！虽然这些银子少了些，请的人也不会多，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是给族人增加的收入了，这就是好事儿。更别说就是他家也能卖鸡得些好处了。

　　这样利益均沾的事儿一出来，村长自然是二话不说，立马同意了，甚至连二牛娘拿来的五个鸡蛋的润笔费都没要，乐颠颠的直接就开写，等这二牛娘出门去准备去县城把首饰换银子的时候，村长连着请什么人都和她说好了，就等她回来就能直接开工了。

　　柳柳到这个时代的时间也算是赶上了，这时候正好是插秧完成，各家活计不多的时候，听到说有建木屋的活计做，各家都开心的很，除了去给柳柳建屋子的，给二牛家翻修屋顶也是不错的活计，不过是个二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子，如此一来，几乎每家都有人参与，不是东家有人帮着做工，就是西家砍了树过来卖钱，虽然树木多的很，不值钱，可是这砍树的人总能有些手工钱不是。一来二去的，各家得了利的婆娘们看着这寡妇家也顺眼起来，对着柳柳他们也自然而然的亲近起来，不说别的，就是杨过，在孩子们中间日子也好过了些，最起码挖野菜的时候没有几个排挤他了。

　　家里的屋子本就是一间大屋子，直接分成了内外两间，一间当卧房，一间当客厅，如今想要加一个卧室，也不过是在客厅的另一边再搭上一间，然后在休整整个屋子的时候把这客厅和新屋子连接的地方开门罢了，只是柳柳想的简单，毕竟不懂建筑上的事儿，和那些泥瓦匠一说，人家就笑了，说是这样弄比重新起一间屋子还麻烦，毕竟这屋顶，这房梁都是一次完成的，哪有分开搭建的道理，最后还是那些山里人实诚，想着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几个年长的一招呼，大家索性帮着拆了原来的屋子，重新起了一个大大的三间，倒是让柳柳欣喜不已。忙不迭的去山里打了个野猪回来，让二牛娘烧肉，还把剩下的分给了村子里的各家，直接喜得村子里的各家各户都把自家的男人派来帮忙了。

　　收拾了大屋子，起好了炕，院子里还有厨房，鸡窝，这样的不大不小的活计，厨房原本就是个棚子，如今也成了一个规整的木屋了，还扩大了好多，都能隔出一个小杂物房来。鸡窝放到了院子的另一边，树枝，树叶一叠加，连着顶棚都收拾好了。院子周围还有栅栏，按照柳柳的要求，还要扩大些，围进去半亩地，好让她们娘俩个种点菜吃，也是山里土地没人要，不值钱，这么折腾，整个加起来，足足有一亩地了，也没有人说一个不妥当。并且吃了柳柳弄来的野猪肉，男人们估计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占了人家寡妇家的便宜，做的很是细致，连着屋外的一些小陷阱都帮着收拾了一遍，这栅栏更是直接用树桩子每隔一米插上一根，中间用结实的山藤绕起来，很是厚实牢固。

　　山里人家，木屋其实只能算是最简单的屋子，看着漂亮，却不实用，一个不好很容易漏风，所以很多人宁愿要土胚房子，也不要木屋，最多在运送土胚不方便的山里做树屋，打猎采药休息时候能用的到，算是个暂时歇脚的所在罢了，没人重视。甚至在柳柳说这屋子依然做木屋的时候，村子里好些个心善的还想着劝上几句，让柳柳用结实挡风的土胚，只是被柳柳用银子不够，运送麻烦推却了，而其实真实的理由却是：柳柳眼里，倒是这木屋比土胚更好些，更干净些，至于为什么，看看柳柳的法子就知道了。

　　在把屋子收拾妥当，建好之后，柳柳从空间又拿出了一两银子出来，从村子里买了好些的半截的土胚，碎砖块，让人搭起了火炕，这是北方人家常用的东西，江南的人或许不熟悉，可是柳柳却很是知道这东西的好处，在山里，有了这个，连着阴湿的问题都能避免了。有了这个，即使漏风，冬天睡觉也不怕冷了，而且这漏风还能当成通气，让屋子里烟火味不那么重，到反而是好事儿，要是再不成，她都想好了，不行就用黄泥把这木头的缝隙从外头填上，这样一来，自然不担心漏风的事儿，然后在种些爬山虎，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心雨水冲刷这黄泥容易掉的问题。虽然简陋些，也看着有些难看，可是好歹也算是厚实的屋子了。而现在嘛。这时候是夏日，正是最热的时候，通风正好当空调了。

　　等着一切就绪，连着院子门口的大门都重新装上，柳柳和杨过终于能住上新屋子了，这些日子，因为这屋子要重新翻弄，他们两个可是就在二牛家借宿的，这让她很是不习惯，现在好了，中午请村子里的人来暖屋，吃了一顿饭，这就算是彻底完成了起屋子这一件在这个年代最最重要的大事儿，虽然累的很，可是看看这崭新的院子，屋子，她怎么看怎么欢喜，另一边杨过更是在院子里跑前跑后的，就是屋子里也看了不下四五回，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欢喜的不行。

　　“过儿，不看了，来，帮着娘种点东西，在鸡窝边上，柳柳开出了小小的一块地，手里拿着一些种子，正小心的往地上撒，杨过迈着小短腿，凑过来，蹲着帮柳柳小心的用土覆盖上种子，一边干，一边问道：

　　“娘，这是什么？“

　　“这是薄荷的种子，咱们已经种的有些晚了，好在山里天气凉快些，估计还能种出来。“

　　“为什么种这个？娘不是说种菜嘛？“

　　“傻小子，种菜都是要种到后院去的，薄荷能驱蚊，这里是山上，蚊虫最多了，多种些，蚊虫问道它的味道就会逃跑，这样一来，岂不是咱们家里就能干净些？你身上也能少被咬包包了。“

　　柳柳一边干活，一边开始慢慢的给杨过讲一些常识，什么花有什么用，什么东西种在什么地方好，甚至还让杨过帮着在院子里中葡萄，从一开始，柳柳就有这个打算了，又能吃上水果，又能遮阳，这样一举两得的事儿怎么能错过，以前她在武当的那个院子里就有一个葡萄架，最是得她的喜欢，到了这里自然而然的就又一次这么干了，在建屋子的时候，她就特意让人在堂屋的门口搭了一个竹架子。

　　杨过那里听过这些，越听越是起劲，拿着一个葫芦瓢，屁颠屁颠的从厨房门口的大水缸里舀了水，跟在柳柳后头帮着给种子浇水，不时的问东问西的，神情很是兴奋，等着干完了，居然还跑到鸡窝那里去，对着那几只鸡打招呼，让他们出来吃虫子的时候千万别把种子吃了，等有了葡萄他一定请母鸡们吃。

　　和鸡说话还打着商量，杨过傻傻的样子，直接把柳柳就给逗笑了，果然孩子最是可爱了。或者是杨过天生就有让人喜欢的本事？！

　　夜里，柳柳躺在全新的炕上，怎么都睡不着，喧嚣了整整半个月的山里终于又一次清净了下来，除了那几只鸡偶尔发出的声音，柳柳感觉自己好像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杨过今儿是第一天睡到自己的屋子里，真是最兴奋的时候，也顾不得自家娘一个人睡是不是会感觉冷清，只留下柳柳自己看着屋顶发呆。

　　躺着睡不着，柳柳自然而然的又开始盘算起了这过日子的事儿，因为起屋子，她拿出的东西已经有些打眼了，毕竟不是谁家都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银首饰的，特别是在这样的山里，要不是这里的人相对淳朴些，她还要担心人家会不会眼红，会不会惹来人窥视，或者招惹上什么小偷，倒不是她怕小偷什么的，而是怕麻烦，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平平顺顺的在这里把杨过带大，至少到杨过十岁。不想惹什么人注意，也不想和别人过多的交往。

　　说是不交往，其实说起来这一次她欠了二牛娘不小的人情，这帮着做饭的是她，帮着跑来跑去换银子，买东西的还是她，虽然是有人家人头熟悉，渠道广的缘故，可是不可否认，人家真的是帮了大忙了，当然她也知道，人家二牛娘也觉得自己占便宜呢，毕竟这二牛家这一次也顺利的重新铺上了茅草屋顶，解决了漏雨的问题，还顺带跟着柳柳学，在院子里种上了葡萄，在后院种上了枣树，屋子里起了炕。可是人情就是人情，看来，过几日等着屋子里收拾妥当了，这教给孩子学武，认字的事儿也要提上日程了，用这个法子还人情，必定能让二牛娘高兴的。

　　柳柳翻了个身，眼睛看到了一边的柜子，上头有好几个篮子，这篮子里的东西她都记得，都是今儿村子里各户人家送来的暖屋礼，有的是一把子枣子，有的是两个鸡蛋，还有人是一升粗米，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可是人家能送来，那就是情分，看样子，自己这什么与世隔绝，什么清净还是不现实的，人总是群居动物，即使低调些过日子，这该走动的还是不能省啊！

　　想到这些，柳柳更加睡不着了，索性坐起身子，从空间里翻出了一块布，开始就着不亮的油灯做手工，那是做了一半的裤子，是给杨过的，原本的穆念慈这女红真的是不行，除了缝补就不会别的了，好在柳柳会，她在武当呆了那么些年，就是原本不会，也让其他几个妯娌带会了，即使绣花什么的勉强些，粗糙些，可是做衣裳这样的基本事儿还是拿的起来的。

　　想想自己要做的事儿，如今是夏天，杨过睡在另一个屋子里，用一件她的大衣裳当被子也是能行的，可是到了冬天呢？这棉被还是要做的，还有棉衣棉裤也省不了，原本的衣裳，那都是二牛的旧衣裳，讨来了改小的，还有外头旧衣摊上买的，不得不说，杨过真是个命大的孩子，穿了这么多年的旧衣摊，愣是没有染上什么病症，真的是只能称赞一声人家旧衣摊的摊主是业界良心了。

　　还有鞋子，这孩子就没有穿过一双新鞋子，想想都觉得让人心酸，自己来了自然不能再这么委屈了这个孩子，家里粮食如今看着还成，米缸里还有大概二十斤米，那是二牛娘帮着买回来的，今儿办暖屋酒，还剩下了半只兔子，也能吃上几日，过几日，那几只母鸡适应了环境，想来就能开始下蛋了，杨过的营养也能跟上了。还有什么要置办的？

　　柳柳手里的针动的飞快，脑子也是一刻不停，甚至还想着自己空间里还有什么能拿出来的，是那把匕首？还是直接拿刀出来？对了这穆念慈除了逍遥游，就是杨家枪法，自己也该给杨过准备一杆长枪，这武功是杨家家传的，怎么也该传到杨过手上，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教导的？剑法吧，杨过以后可是要学重剑的，只是还有个问题，自己那些剑法都是武当那里学来的，虽然不会让人看出什么不妥当来，让人栽赃什么偷学别家武功的名头，可是这没有出处的一流剑法，真放到武林上，说不得反而更让人瞩目，好像也不妥当，那该教导什么？哎呀，真是头大啊！

　　对了，教他们写字什么的该怎么办？难不成学那些什么小说里那样，让他们在地上用树枝写？一开始倒是也成，不过最终总是要买些纸笔的，这样一来，自己必须有一个明面上挣钱的营生，再不济，这打猎采药的收入，必须让人看着比以前好些，不然人家也会怀疑她不是，寡妇门前是非多，谁知道这些没事儿干的村妇到时候会说什么呢！倒不是她们心怀恶意，而是这八卦属性很让人头疼，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几世穿越下来，脚趾头都知道她们会怎么说。

　　柳柳越想事儿就越多，手上的针线也动的越发的快了，隐隐的一个声音突然传来，一下子把柳柳的思绪全打乱了，竖起耳朵一听，是从杨过的屋子里传来的，柳柳忍不住穿了鞋，端着油灯走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等到了杨过的屋子，却看到这孩子睡梦中正流着眼泪：

　　“娘，你可别丢下我，娘我们有大屋子了，娘，过儿乖乖的，不想变野孩子，娘。。。。。。“

　　柳柳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她真是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穆念慈生病不起给杨过带来的恐慌依然没有消散。就是睡梦中也依然不安。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对这个孩子关爱还是不够，这些日子这杨过都是和二牛一起睡的，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柳柳忍不住在一边放下了油灯，脱了鞋子，做到了杨过的床上，一把把他搂紧了怀里，一边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一边低声说道：

　　“过儿乖，娘在呢，娘一直都在，娘要看着过儿长大，成为一个男子汉，怎么都不舍得走的，不会丢下你，放心啊！过儿不是野孩子，过儿最乖，最听话，最能干了，娘最疼过儿了。“

　　在柳柳轻声的呢喃中，杨过滚进了柳柳的怀里，抱着她的一条手臂，终于平静了下来，那眼泪也止住了，看着这样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柳柳不忍心松开那手，索性抱着她，就这么侧着身子睡了过去，连油灯都忘了熄灭。

　　而从屋子外头看，这隐在树林中的屋子，隔着窗闪亮的那一点点的光亮是那么的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