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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3章 ...

  •   爱情,有时就是一场伤风。

      *
      顾知和简碧柔再约的时间是个周末,时间很快就到了,地点就在简家大宅。顾知坐着公车,又转了地铁,好不容易才在约定的时间赶到了这个独立于郊区的别墅。

      “顾小姐,快请进。”简碧柔说着,很体贴地给顾知引路。绕过迷宫一般的花园,两个人走到客厅,顾知就看见几日不见的简玉柏。
      他穿着浅褐色的套头毛衣和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居家拖鞋,正坐在客厅中心的单人沙发上。他好像瘦了一点,白色的口罩捂住了口鼻,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神情显得很憔悴。

      他怎么了?感冒更严重了吗?

      顾知刚想开口问,就有另外一个男子端着咖啡从厨房出来。他走到顾知面前,与她打招呼:“顾小姐,你好,我是言铮。”
      “言先生,你好。”顾知回应着,连忙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她看着言铮,发现他本人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器宇轩昂,与简碧柔站在一起,真真是一对璧人,她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出神。

      “咳咳……”这时,简玉柏突然咳了起来。
      顾知被他的声音转移了注意力,连忙坐在他身侧的沙发上,轻声地问:“你没按时吃药吗?怎么感冒更严重了?”
      “嗯,工作太忙了。”简玉柏说着,声音格外沙哑,但他一双眼睛却带笑地看着顾知,像极了春日暖阳,“还真被那个大夫说中了,这感冒不容易好。”

      “哦……”顾知答应着,还想多问两句。简碧柔就拿着好不容易拟定的宴客名单,从二楼跑下来。
      “顾小姐,顾小姐,你看,这我哥哥和言铮拟定的宴客名单。”

      *
      有了言铮和简玉柏的加入,事情进展起来就顺利多了。不到一个小时,顾知就对婚礼有了基本的定案——传统的中式婚礼,热闹,但不要太复杂。

      她看着自己的笔记,笑着对简碧柔说道:“这个婚礼是讨长辈欢心了,只是委屈了新娘子,不能穿白纱。”
      传统的中式婚礼自始至终都是大红色旗袍,与时下年轻女子的审美不太符合。想到这里,简碧柔也有些苦恼,不过她只苦恼一会儿,就笑着答道:“没事,我还没有拍婚纱照呀。拍婚纱照的时候,我可以穿好几套白纱!”

      “是。”顾知赞同地点点头,“我们亚历山大有专业的婚纱摄影团队,到时候一定竭诚为两位服务。”
      “顾小姐,”简碧柔说着,神情似乎有些迟疑,“那个……可不可以请Ian Lee来给我拍婚纱照呀?”

      顾知闻言一愣,脑子里很快闪过那副在林美照别墅里看见的摄影作品,顿时犯了难。
      Ian Lee是这两年新崛起的摄影新贵,且不说他的作品已经炒至天价,即便简碧柔出得起请他的价格,他也不一定会拍婚纱照。
      他的那种风格……根本不适合婚纱照啊。

      “碧柔。”坐在一旁的简玉柏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闷闷的,“你不要胡闹。”
      “哎呀……是连城哥自己说的嘛,他说我只要有要求,都可以提……”简碧柔一边挨着言铮,一边向简玉柏撒娇,却在接收到哥哥警告的目光后,安静了下来。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顾知连忙打圆场:“简小姐说得对,满足顾客的要求正是我们公司的服务宗旨。”她说着,犹豫了一下,“……我会想办法联系Ian Lee。”
      简碧柔听着,顿时眉开眼笑。而简玉柏只是别过脸去,重重地咳了几声。他那个模样,仿佛是被人捏住了气管,一张脸咳得通红,也咳得顾知胆颤心惊。

      “哥哥。”简碧柔的神色也有些担心,她对简玉柏说道:“你都咳了好几天了,再叫陈医生来家里看看吧。”
      “不用了。”简玉柏说着站起来,“我上楼吃点药。”
      他说完,就往二楼书房的方向走去。

      顾知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写满了担心。

      “顾小姐。”言铮唤她,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这里不太好叫车,我和碧柔刚好要去市区,你要不要搭我们的顺风车?”
      “这……”顾知斟酌着,又看向二楼的方向——其实她还想和简玉柏聊一聊。

      “顾小姐是想借洗手间吧?”简碧柔说着,眼神转了个弯。她挽着顾知,把她带到楼梯口,“上二楼,尽头是书房,旁边就是洗手间。”
      顾知有些尴尬,她似乎在简碧柔雀跃的眼神读到些什么,但那些情绪消逝得太快,她还没来得急抓住,就被简碧柔推上了楼。

      *
      直到顾知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转角处,简碧柔才心满意足地挽起言铮的手,说道:“走啦,我们回市区。”
      言铮一怔,问:“不等顾小姐了?”
      “你傻不傻呀!?”简碧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未婚夫的额头,“你看不出来,我哥哥和顾小姐之间有点什么吗?”

      言铮闻言,转念一想——诶,今天顾小姐的眼神还真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简玉柏身上。
      可那是简玉柏啊,女人会盯着他看也是正常的嘛。

      相较于言铮的一头雾水,简碧柔却很是兴奋,“我本来就觉得那个顾知眼熟,今天终于让我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她了!”
      言铮一边跟着她走到车库,一边问:“怎么?她和你们家还有前缘?”
      “嘿嘿。”简碧柔笑得神秘,她一把拉住言铮的胳膊,一边轻声地说道:“就不告诉你!”

      *
      书房的门半掩着,有半米阳光透过门缝露出来。顾知安静地站在门外,就听见书房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咳嗽声。
      她踌躇了一会儿,直到楼下传来汽车远去的引擎声,她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简玉柏正坐在书桌侧面的沙发里,宽大的皮具沙发,他摘了口罩,整个人陷在里面,已经咳得弯下了腰。顾知见状,连忙走到他身边,一边轻拍他的背,一边说道:“还是再去医院看一看吧?别发展成肺炎了。”

      简玉柏摇了摇头,侧身握住顾知扶在他后背的手。她的手十指纤细,柔若无骨,只有右手中指有个薄薄的茧。简玉柏将其牢牢握住,按在自己的心口,深呼吸了几下,总算止住了咳。

      他的手心很烫,顾知只觉得那个温度已经透过血管,涌向自己的心脏,让她莫名地心跳加速。她轻轻一挣,试图抽手,却不想简玉柏握得很紧,根本不给她半分后退的余地。

      顾知犹豫了一下,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家有没有橙子?要不……我给你做一个盐蒸橙子?”
      “顾知。”简玉柏笑着看向她,声音还带着剧烈咳嗽之后的沙哑,“不忙,我们先聊一会。”

      顾知一怔,却只能在他灼热的目光里点了点头,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尴尬地问:“那……聊什么?”
      她这幅模样委实有些可笑,无所适从得像是古时候被无良军阀欺负的小媳妇儿。简玉柏看着她,眼神带着点儿怜惜和玩味,问道:“你知道,我爸爸妈妈已经移民去加拿大了?”
      顾知闻言一愣,没想到他会提这个问题,只答:“嗯,听同事提过。”
      “那……”简玉柏斟言酌句着,眼里的笑意更重,“你知道碧柔只有我这一个兄长?”

      自己的手还被他攥在手心,顾知本就有些心猿意马,如今谈话的方向又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无心应对,只能老实反问:“不然,你们还有别的兄弟姐妹?”
      她的反应取悦了简玉柏,只见他一向冷若冰霜的眉眼染上了层层笑意。他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将顾知的一双手都握在怀里,语气很轻快:“所以这一次,是你发自内心地想来见我了?”

      顾知听着,习惯性地想要将双手握拳,却不想被简玉柏握住,不能动弹。她抬头看向他,惊觉他的目光犹如他的双手,是那样地有力且坚定。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一旦犹豫,就会习惯性地将双手攥拳,放在膝上;知道她面对难题,向来不进也不退。
      可是他也不逼她。只要她还肯在原地徘徊,他也愿意保持那个距离,等她自己想通,朝他迈出那心甘情愿的一步。但只要她下定决心走出那一步,他便会牢牢抓住她,不再给她后悔和逃避的机会。

      “顾知。”简玉柏又叫她,不温不火,却深情缱绻,犹如他对待她的态度,不紧不慢,却滴水穿石。顾知听着,只觉得心旌摇曳,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是。”她看向简玉柏,眼神犹如雨后的天空那般透明澄澈,“这一次,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来见你。”

      简玉柏的嘴角终于弯起了幅度。他手上稍稍用力,顾知便整个人俯进他怀里。
      “真好。”简玉柏说着,空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个吻淡淡地应在她的太阳穴上。

      B市这几日的天气好的惊人,午后的阳光正好,还伴有阵阵暖风。简家的后花园里养着一棵参天的大榕树,葱郁的枝丫长过来,堪堪抵在书房的玻璃窗户上。
      顾知看着随风摇曳的绿叶,也心情舒畅地笑了。

      可惜此时气氛正好,简玉柏的咳嗽又突然犯了。他连忙推开顾知,转身咳了起来,虽不似上次那般剧烈,却也让顾知觉得心惊胆寒。

      “还是去医院吧?”顾知顺着他的背,忍不住旧话重提。
      简玉柏照例摇头,却从裤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陈医生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待机的声音“嘟嘟嘟”地响着,简玉柏的咳嗽声也渐渐停下来。他看着神色紧张的顾知,笑着伸手,洁白修长的手指在她唇上滑过,淡淡地说道:“你放心,我会很快好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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