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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景麒 ...
冬木市,一片废墟之上,深夜的天空宛如破开了一个黑洞,铺天盖地的黑泥汹涌而下,伴随着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淹没了整个大地,将一切抹去。
誓约胜利之剑的光芒早已暗淡,Saber杵着透明的剑身,垂首半跪于崩塌的废墟上,任凭从天而降的灾难吞噬了自己。
亲手杀死兰斯洛特,又被卫宫切嗣用令咒下令,亲手毁去圣杯,这一切,大概都是对她这个不懂人心的王,所做的惩罚。
Saber……不,圣杯之战已经结束,脱离了从者身份,此刻应该称呼她为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第四次圣杯战争以失败告终,阿尔托利亚以为自己会回到英灵座,回到那王国灭亡满地残骸只剩自己一人的剑栏之丘,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莫名又重回了现世。
并非以英灵的姿态,而是类似还魂一般,取代了别人。
中岛阳子。一个有着火红发色的中学生,成绩优秀,性格乖顺,除了异于常人的发色,其他可以算是一个典型的乖学生。不张扬不孤僻,老师眼里的优等生,与班上所有人都能聊上几句,勤勤恳恳地当好合格的班长,却又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深交好友。
这样一个平凡的学生。
阿尔托利亚一生为大不列颠王,死后成为英灵,被Master召唤到现世,亦只是进行了无休止的战斗,争夺圣杯期间更是无暇了解所有知识,所以虽然知道学校是什么,却未曾当过学生。此番换上制服提着书包步入校园,实在是让她感觉十分新奇。
循着脑中记忆,阿尔托利亚找到了教室,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书包里夹杂有课程表,她研究了一下,翻出了下节课需要的课本。
做英灵太久,很久没有这样实实在在拥有肉身的感觉了。
然而对于阿尔托利亚来说,这一切都只是暂时。她无意随便剥夺中岛阳子一家亲人团圆的幸福,亦无法取代阳子的存在。一旦寻到离开的方法,她一定要重回英灵座。
圣杯……
她等待着下一次圣杯战争的来临。
然后夺取胜利,获得圣杯,完成自己的心愿。
阿尔托利亚是如此期待着。
这节课是英语,对于阿尔托利亚来说,英语就如呼吸那般容易。中岛阳子的书包里除了课本,还塞了一本课外读物,是关于东西方传说的书。内封页上贴有贴条,一看就是图书馆借阅。她翻着手里的传说故事,在掠过圆桌骑士时目光停顿了一下。
兰斯洛特。
阿尔托利亚合起书本,塞到了抽屉深处。
那双属于中岛阳子的碧绿眼眸,越发坚定起来。
唯有……唯有取得圣杯,将一切回到初始,重新选王,才能挽救所有人。
包括死于她手,憎恨着她的“宽恕”的首席骑士兰斯洛特。
似乎是看出她的走神,老师特意抽她答题,翻译课文中的一段,没想到却被她流利的翻译愣了一下。老师不死心,又指了几段还没教的段落,都被流利轻松翻译出后,才让她坐下,仅仅提醒她就算提前复习了上课也要好好听老师讲课。
阿尔托利亚羞愧地认真点头。
随后一整个下午,阿尔托利亚都上得极为认真,甚至还模仿阳子之前的课文,在书上做了详细的笔记。
傍晚降临,下课铃声敲响。
还有最后一节课,就放学了。阿尔托利亚整理了一下上节课的笔记,想起阳子妈妈早上的叮嘱,决定放学后去一趟美容店,将这一头红发染成黑色。
窗外晚霞漫天。
一阵微风拂过,有异物靠近。
常年的警觉让阿尔托利亚瞬间离开课桌,面朝来人。虽然未曾做出攻击姿态,她却早已浑身紧绷,蓄势待发。
那是个身姿十分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身不知哪个朝代的黑色长袍,面容虽然俊俏,脸色却是无法忽视的苍白。最引人侧目的,是他那一头长到腰间的金色长发,在夕阳余晖照耀下,极为耀目。
似乎被这里的动静惊到,教室里的学生诧异看了过来。
不知被什么愣住,男人的瞳孔略微一缩,表情有些惊诧:“您……”
未曾察觉恶意,阿尔托利亚开口询问:“请问你是谁?是来找我的?”
教室里悉悉索索,其余学生都交头接耳,对着这里指指点点。金发男人毫不在意,恢复了面无表情,点头:“就是您……我一直在找您,请跟我来。”
阿尔托利亚刚想回答,却猛然转头看向了教室外的半空。
有危险在急速靠近!
窗外一阵黑影掠过,阿尔托利亚仅仅来得及躲到角落,就见玻璃窗全部爆破,碎玻璃溅了满地,教室里学生大部分受伤。
双手一握,掌心空虚,她才反应过来,石中剑没有跟随自己来到这个现世。
下一秒金发男人一把拉着她,开始朝楼上狂奔而去。不一会儿,两人已经站于天台之上。
天台上狂风大作,半空中黑色的大鸟凶猛地又一次俯冲,锋利的爪子在天台上深深地抓出巨大的痕迹,几次下来,整个天台近乎废墟。
被凶猛大鸟扇的风掀翻于地,阿尔托利亚狼狈起身,不甘心地望着那又一次蓄力冲过来的不知名怪物。
她的力量,被这具身躯完全束缚。
“骠骑!”
千钧一发之际,两人面前,虚空之中,猛然也冲出了一头彪悍的巨狼般的生物,一口狠狠咬住那头据说是蛊雕的怪物,两个庞大生物立刻纠缠厮杀在了一起。
见骠骑暂时拖住了敌人,金发男人又唤了一声“芥瑚”,两人面前顿时出现了发光的圆圈,水波荡漾之下,一头蓝发身负翅膀裸着身子的类人生物出现,手里拿着一把未出鞘的剑。
金发男人接过剑,芥瑚顿时化作水波消失无踪。
不待对方开口,阿尔托利亚伸手:“剑借我。”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双手托上。
拔出长剑,扔掉剑鞘,在蛊雕狠狠甩开重伤的骠骑时,阿尔托利亚就双手握剑,朝着那只巨大的鸟冲了过去。
“小心!”
男人脱口而出,却随后就愣在当场。
在他眼里,本应该是平凡学生的少女,凭借着手中之剑的力量,十分利落地避开蛊雕的攻击,转而和它缠斗了起来。
哪怕以凡人之躯,也未曾落丝毫下风。
就算力量被束缚,凭借着战场上厮杀的经验,十几个回合下来,阿尔托利亚靠着那把宛如有生命一般充盈着强大力量的剑,一剑将蛊雕劈为两半。
狂风呼啸而过,天台之上一时寂静至极,唯有蛊雕残躯砸在地上发出的轰然响声。
“她……到底怎么办到的?!!”另一边天台顶上,目睹所有的浅野和杉本,震惊得近乎失语。
红发少女反手执剑,任凭双手沾满蛊雕的鲜血,滴落于地汇成一摊。她回身望向天台另一角的金发男人,碧眸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光芒:“你是谁?”
他缓缓走近:“景麒。”
将少女丢掉的剑鞘捡起,景麒双手托着它,恭敬地来到她的身前。阿尔托利亚抬手拿过剑鞘,轻松归剑入鞘。
狂风过后,就是骤雨。豆大的雨毫无预警地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很快将所有人淋个湿透。
一身黑色长袍的景麒,于倾盆大雨之中,缓缓跪于阿尔托利亚的身前,在她诧异注视之下,深深俯首,将额头抵于她的鞋面,一字一句,穿透了雨声落到了她的耳中——
“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
他停顿了半秒,随即清晰继续:“请说‘我宽恕’。”
伴随雨声的,是一片沉默无声。
“请说‘我宽恕’。”
依然只有噼里啪啦的雨声。
景麒抬头,就只见那个英姿飒爽,轻易将蛊雕斩于剑下的红发少女,此刻神色悲切,毫无动作地立于雨中。
景麒重新低头,再次将光洁的额头抵于对方脚面。
“请说‘我宽恕’。”
这一次,重重雨声之中,他终于听到了对方的答案。
“我拒绝。”
少女低柔,却坚定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宛如没有听到一般,景麒固执开口:“请说‘我宽恕’。”
“我拒绝。”
阿尔托利亚毫无松动。
就算她不明白事情始末,但“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这句话的含义,作为曾经的不列颠王,她又何尝不明白?
“我不配为王。”
她甚至想夺到圣杯,将一切回到石中剑选王的那一刻。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王。
景麒抬头,望向她的眼睛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一般,瞳孔微缩。
“您就是我的王。”
金色长发早已被雨水打湿,贴到了身上,蛊雕的血更是混着雨水染了一地,血腥味浓厚。景麒苍白着脸,坚定重复:“您就是我的王。我从没见过……这么浓郁的王气。”
“王气?”
她虽然知道东方有天子之气的说法,却不知道王气还能肉眼可见?
“我相信,您会是一个伟大的王。”
阿尔托利亚愣住。
景麒垂首。
高傲的蓬山麒麟,终其一生,都只会向它的王垂下高贵的头颅。
“请说‘我宽恕’。”
写这篇文的目的,就是想站在Saber的角度来看,经历了那么多,如果再给她一个国家,那么她会创造出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笔力有限,思想深度有限,必定写出来的会很肤浅QAQ
但还是想挑战一下。
补充,这里的Saber只经历过第四次圣杯战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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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景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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